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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气,多变,难以琢磨。

白天阳光明媚,日头算的上毒辣,傍晚风云突变乌云密布雷电炸响,天地间一片灰暗,似乎那皎月也害怕的躲进了云朵。

透过铁窗,往向远处,依稀可见一条粗大的雷电闪过,噼啪一声巨响,震聋欲耳,半边天空忽的如同白昼,当然这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天空再一次陷入黑暗。

这个夜晚将是不眠夜。

收回目光,双手枕头,半靠半躺在墙角边,闭目养神。

四周阴森,灰暗,潮湿。

伸手不见五指,让人感觉很是阴森。

空气中弥漫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臭气让人闻之欲呕。

墙壁上燃烧着照明的火把。

却不知为何,这火光的能见度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再远就会变的模糊看不真切。

牢房里阴森可怖,不时传出低沉的声音,如同厉鬼索命一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算是里面看管的狱卒,在这夜晚也是不敢独自一人行走在走廊上,他们虽见惯了里面的囚犯,但还是深怕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旁边忽的伸出一支干枯的手臂向他们抓来。

牢狱里,阴森,可怖,半夜更是颤人,每天都有死人,或是被病死,或是被活活吓死,或是被同间的狱友杀死,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每一间牢房都关押着5-10名的囚犯,他们木纳,沉默,空洞的双眼聊无生机,被榨干的身体无力的躺靠在墙角边,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牢房里环境极差,狱卒寻常时候亦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不管里面囚犯们的生死,只要呆在里面安分守己,安静度日,他们也懒的去管理这些囚犯,然而终究有些囚犯整天到晚的喊着冤枉,这让他们不耐烦的挥动鞭子毒打一番,往往有些犯人受了酷刑而得不到好的治疗在漫漫长夜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死去,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一条石铺的走廊还算干净明亮,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在上面会发出嘀咚的声响,声音格外的刺耳响亮,一些上了年纪的囚犯往往会在睡梦中被惊醒过来,茫然四顾的看着灰暗的门外。

牢狱深不见底,关押的囚犯数以千计,越是里面的囚犯,罪行越重,可以说是死刑犯的聚集地,一般有背景的囚犯都关在外围,待遇方面自然不是里面的那些囚犯所比拟的,他们或许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些里面的囚犯相当于已经判了死刑,只等时日的到来罢了。

牢房乃是污垢之地,与清洁干净自然不搭边,这生病的几率自然大大的提高,在这牢房里生老病死很是常见,人命如草芥很不值钱,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那些蛇虫鼠蚁,偶尔的时候还能见到一些速度飞快闪过的老鼠,它们吃着地上残留的米粒,冒着油亮的鼠目,四处寻找食物,一些胆子大的就在夜晚的时候四处游走攀爬,运气不好的便被囚犯逮到生吃活剥犒劳五脏内腑。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那李大头不是我所杀,大人啊,我是冤枉的。”

牢房深处突然传出一阵哭泣的叫喊声。

这样的声音每天都有,一些囚犯都习以为常不去理会,不过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叫喊显的响亮异常,整座大牢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哭喊声,这让这些反转难眠的囚犯谩骂不已。

苍白无力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四周安静,却得不到回应。

那人喊了一阵,似乎感到没有力气再叫喊,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牢房里再一次陷入沉寂,静的阴森,静的可怖,一些新来的囚犯往往适应不了这牢狱里的生活而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最后在睡梦中永远的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往往家里稍有资产的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想办法逃离这里,此地可谓人间地狱,来过的就算打死也不想再进来。

西平乃是凉州的大郡,靠近边关,这里民风彪悍,常年与异族交战,使的人口急剧下滑,有战争,第一受灾的自然是百姓,土地荒废,家中壮丁从军,一个完整的家庭便会破碎,这使的百姓生活艰难寸步难行,老弱妇孺只能苟且与世,毕竟家中若是少了壮丁这食物链便会断绝,剩下的老弱不是被饿死便是远离故乡奔走别处。

百姓生活艰难,自然少不了一些暴民的出现,山贼,强盗,流寇,等等自然越聚越多,这样一来官府自然少不了要去围剿一番,这些被抓住的人皆被关进牢狱里变成了囚犯,当然官府也不是白白养活他们,自然也是有用处的。

凉州地处西陲边关,常年有战事发生,修补城郭,加固城墙这些都是体力活,人力物力必然不可缺少,那么这些牢狱里的囚犯便是最佳人选,吃的少,做的多,这便是官府的一贯伎俩,省钱省事自然再好不过。

这牢狱里的囚犯来源也很杂乱,除去那些在外生事作乱被抓的山贼流寇一类的人物,这牢房里还关有富商,shā rén犯,异族,小偷等等,其中也有些是朝廷命官的后人,他们先辈招到杀身之祸,受牵连,便被奴役,让他们去边关行徭役之事,当然这些人往往是有去无回,老死或病死边关。

这时,脚步声响起。

两名狱卒拖着一名晕迷的囚犯走了进来,身后的走廊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这囚犯蓬头散发面目看不真切,但可以从他那鲜血淋漓的身上看出,这人刚刚受过刑。

除了地上被拖出长长的一道血迹外,囚犯的身上各处亦是破裂不堪可以说没有一处完整的,到处是伤口鲜血,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不知死活,任由两名狱卒拖拽。

一名狱卒显的有些不耐烦,对旁边一人道:“此人沉重,夜已深,不如就丢在这里,我等也好早早回去休息。”

那名狱卒闻听连忙点头,他看了看四周灰暗一点动静也没有,身子不觉打了一个哆嗦,应道:“好,,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些狱卒往日多行恶事,如果自己心情不好,这些囚犯便是他们的出气筒,打死几个人也很是常见,此时夜深人静,这牢狱里便显的有些阴森,先前的狱卒也感到一丝阴森,所以想草草了事离开这里,他一提出,身旁的狱卒便点头应是,两人一拍即合,将手中的囚犯丢进牢房里,锁好牢门便匆匆而去。

牢房外发生的事情,两名狱卒的对话,一丝不漏的落在刘真的耳中,但他却是不闻不问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躺靠在那里休息。

每年的十月,都是变天的时候,刘真来到这里已经一年有余,他行事很小心谨慎,所以他活到了现在,这里可以说是人间地狱,你如果同情别人,那么你就要做好身死的准备,可以说,在这里只有一有机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毫无人性可言。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刘真如同一名不懂世故的毛头小子,他亲眼看到过一名长相魁梧的囚犯在吃完自己手中的饭食后一双冒光的眼睛盯着别人手中的饭食,在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奔而去一脚踹向那人,正在啃咬手中饭食的囚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倒飞了出去撞向身后的乱石,顿时头破血流一命呜呼,那魁梧的囚犯双目圆睁扫视四周,那些囚犯惧他身高马大自然不感吭声,就算熟识的也当做没看见,只管自己小心翼翼的吃着饭食,不时还要抬头观看四周,深怕自己变成那个倒霉的囚犯一般,对于这样的事情,那些狱卒们却是哈哈大笑如同看戏一般居然不管不顾。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软弱便淘汰,死一个软弱无能,留一个身强体壮,狱卒们自然不会插手多管闲事,只要做事勤快,工期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其它事情一切都好说,就算平日死几个人,他们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因为对于这些囚犯来说,他们没有人权,如同猪狗,可任人宰割,这便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时间一长,刘真也慢慢接受这灰暗没有人性的牢狱生活。

十月青黄不接,异族生活艰难,便会来掠夺凉州,所以这些囚犯们便会被安排去“精山”,采集石块来修补城郭,采集石块是体力活,自然需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但官府不管饱,有些狠辣的囚犯便想着抢夺别人的伙食,这时间一长便成了惯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那些狱卒亦是不管不顾,当作消遣来欣赏一番。

从那以后刘真便沉默少言也不与人交流,做事只管自己,吃饭的时候还要提防他人,在这种环境下,他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尝到了人间百态,人类最黑暗的一面不时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原本一颗滚烫的心似乎也变的冰冷了起来。

当然他所住的这间牢房里的“狱友”例外。

原本有六七名囚犯住在一起,要么是刑满释放,要么是意外生死,如今便只有三人关押在一起,这倒让刘真心里松了一口气,日夜提防别人,这样的日子不好受。

刘真除外,另外两名囚犯一老一少,年轻囚犯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扒皮,很瘦小,因偷盗被抓关进牢房,这人瘦小低矮,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另外一人是一名五十余岁自称是富商的矮胖子,当然,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洗礼中,这富商胖子瘦身成功,已经变成一名长像有些猥琐的瘦老头。

此时半夜,房门被打开,丢进了一名不知死活的囚犯,牢房中的几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当然,刘真并没有睡着,外面雷声大,他已经早早被惊醒,此时虽醒却是默不吭声一副熟睡的样子。

年轻好动,醒来的冯喜擦了擦双眼,见地上躺着一人不知死活,他人虽小,胆子却是大,走近轻轻推了推,低声唤道:“醒醒,醒醒。”

那人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死了?”

年老睡的少,年过半百的步渊睁开浑浊的双眼低声问了一句。

冯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走近刘真,蹲下,轻唤道:“刘大哥,醒醒。”

“可去察看下鼻息,若无便不用理会。”

刘真闭着眼睛说道,他对这陌生人没有兴趣,自然懒的起身去理会,在这里时间呆的久了,他感觉这里越来越不安全,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当然白天逃跑是不可行的,那些白天想要逃出这里的人都已经躺在“乱葬岗”里,或是被闻到血腥味的虎狼叼走变成一堆粪便。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就算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大白天的做这事。

牢房里,三人算是熟络,数月下来,冯喜已经对刘真可谓是马首是瞻很是听话,闻听便低矮身子伸手探了探。

“咦。”冯喜缩回手,有些激动的道:“这人还活着。”

步渊爬起身来,对冯喜道:“地上凉,让他靠在榻上舒服些。”

说是榻,其实是一些乱草铺垫而成,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强,至少可以取暖,比冰冷的地面强上许多。

牢狱的生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除了牢房里的案几外,夜晚只有陈旧的被褥裹身取暖,除此之外便无它物,就算是吃饭,他们也只能用衣服接过放在手心里抓着吃,当然你如果嫌脏,那也没有关系,饿你几顿,看你吃不吃。

外来的囚犯被扶起靠在案几旁,步渊岁数大懂的事情比较多,他拿起案几上的破碗,对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刘真道:“切莫再装睡了,相遇便是缘,且去接些雨水过来,此人壮实,或许还有救。”

刘真无奈,三人中就算他长的人高马大,他起身接过破碗,伸手放在铁窗外,这时外面倾盆大雨,很快破碗里雨水慢慢高涨,他拿下破碗递过去,默不吭声的坐下看着这昏迷不醒的囚犯。

步渊接过,扶起囚犯将破碗里的雨水慢慢输送进囚犯的口中。

三人围坐看着这名新来的囚犯,只见此人相貌丑恶,眉毛与头发皆无,面色黝黑如同黑炭,这要是夜晚出去保不准会吓到人。

这样的人少见,刘真也是第一次见过,不经意出声感慨道:“这牢房里什么人都有,真是大开眼界了,此人相貌奇特,却是少见。”

步渊闻听,心中有气,心知刘真不信自己先前所说自己以前是富商的事情,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朝廷昏庸无能,郡县污吏泛滥,自然会抓些无辜的人来受罪,想想老夫以前本是那安分守己的良民,那守门校尉见财起意居然暗害老夫,使老夫受此牢狱之灾,当真可恨。”

刘真瘪瘪嘴,心想刚才自己无心的话引起他的不快,只得转移话题道:“这人却是壮实,这般鞭打之下居然还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咦。”

这丑汉的脖颈处却有个奴的烙印,刘真不明所以,奇怪道:“这是何意?”

步渊亦不想提起以前不快的事情,闻听探着身子一看,待看清后,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原来这人是胡人,难怪被抓进来。”

“胡人?”

刘真来这里时间不长,且多在牢狱里,自然对这里的一些事情不大清楚,一脸好奇的看着步渊。

冯喜嘴快,不等步渊开口,连忙道:“刘大哥不知这胡人?”

刘真点头表示不知,冯喜开口道:“凉州地处边关,关外异族杂乱分支众多,胡人便是异族里实力较落的一支。”

“异族不是与齐国年年交战的吗,怎么还有往来?”

刘真虽知道的不多,当他每天采石就是为了修补加固城墙来抵挡这些异族,自然对于这异族字眼比较敏感,若非这些异族,自己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冯喜却是轻笑道:“这人分善恶,这异族自然也如此,胡人不好斗,喜耕种,自然与边关百姓亲善,时间一长他们便联姻产生后代,所以这边关不尽然都是齐人,这异族胡人也是很多的,且此人相貌看似奇特,其实对于胡人来说很是寻常,无眉与光头乃是胡人的标志,亦是齐国朝廷所为。”

“原来如此。”

刘真恍然,这所谓异族,好比前世那些少数民族一般,只是齐国虽一统天下,但边关这些异族窃视齐国肥沃的土地自然想要占为己有,所以年年攻打,战火不止。

不过说到底,两个种族虽生活在一起,但中间还是有隔离的,这些胡人便被烙印上“奴”这个字眼,十年内不得脱奴籍,时间一到便可生活在齐国的土地上,这是律法,也是齐国最大的宽容,所以一般胡人想要真正的融入变成齐人,还需要经过时间的考验。

刘真这才明白,这人眉毛和头发都没有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的,为了脱离奴籍,融入齐国这个大家庭,牺牲一些是在所难免的,这让刘真不觉想到了前世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这样子走出去会不会被人围观嘲笑?

当然这是心中所想,自然不好说出来,惹人白眼。

那胡人喝了一些雨水,幽幽醒来,他观看了下四周环境,见到几人围着自己观看指指点点,吓了一跳,胡人在齐国地位底下,一般来说没有尊严可言,就算当众嘲笑他们的样子也是可以的,若是反抗,此生脱奴籍无望。

那胡人连忙忍痛跪下磕头,道:“奴,多谢救命之恩,多谢。”

“且先起来。”

刘真听冯喜说完,对这些胡人也有些同情,更何况他也见不惯这跪拜的礼节,岂不闻,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然胡人连尊严都不要了,这跪拜很是稀松寻常。

胡人伤口颇多,好在都是些皮外伤,看他年富力强,正值壮年,相信修养十天半个月便会痊愈。

几人围着案几跪坐,相互熟识起来,这话题自然慢慢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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