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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温到热气腾腾的陈酿,尚未打开塞口,便能嗅到浓郁的醉味。

这酒正放在桌子上,桌子旁边也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带着剑的人。

他将剑摆在桌子上,叫道:“小二,温一壶热酒来。”

于是酒就来了,一壶温到热气腾腾的陈酿所以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桌子上那把剑光彩夺目,因为剑鞘上镶了一些珠宝,剑的主人好像觉得这剑还不够吸引人,因而他每喝一口酒就用手敲一下剑弄出声响,以此吸引别人的目光。

尽管这声音不算刺耳,但三番五次过后倒也有些招烦。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是说上简简单单的一句“兄台,请问你能不能不以剑代琴?”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爱管闲事的人,好像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况且那个人锦衣华服,好像大有来头,不然也配不上他放在桌子那把镶珠嵌玉的剑。

不过有一个人却认为这位锦衣华服之人连剑都不配带。

“你的剑应该是放在你的心里,而不是摆在桌子上。”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少爷的事?”

“东西我当然不是,因为我是个人,一个比你更懂剑的人。”

“是吗?像我这样宝贵的剑,想必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把,你配得上我这把剑吗?”

“被当成敲击的玩物的剑,也算得上宝贵吗?不能杀人的剑,全都是废铁而已。”

“好,那本少爷就让你瞧瞧我这把剑能不能杀人。”自称少爷的人说完这句话便要动手。

众人早已被他俩吸引,赵槐梦在一旁昏睡,但千杯不醉的载酒行却是饶有兴味。

自称少爷的人手还没能碰到剑,他就感觉到喉间的冰冷,是一种被剑锋抵着的感觉。

没有人看到这把剑是怎么就抵在自称少爷的人的喉间的,出剑者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你脑海中突然生出的某种念头一般,那样让人不知所措的速度。

“饶,饶命。”自称少爷的人这会躯体后倾,想避开这把抵在喉间的寒锋,但这把剑一直跟着他动,直到他的腰身弯曲到不能再弯曲为止都还是抵在他的喉间。

“剑者耻辱。”抵在喉间的剑被主人收了回去,生死一线之间突然走到生那边的少爷,拿起他摆在桌子上的剑一股脑就冲出了酒旗风。

“好剑法。”载酒行喝彩道。“如此当值九杯。”

载酒行说完,便真的边倒边喝了九杯。

“过奖,可惜却只是无用之技。”那人语气里有些略带伤感。

“何有此言?”载酒行问道。

“因为我见过一把当值十杯的剑。”那人说完便也是边倒边喝了十杯。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载酒行突然说道。

“知道我的人好像也不算少,因此你知道我我并不感到奇怪。”

“好好好,年轻气盛,江湖传闻果然非虚,你的性格倒真是如此。”

“不,我的性格其实已经变了,只不过我一时还不习惯脱离原来的样子而已。”

“居然还有什么能让你这种人连性格都能改变?”

“当然,以前我根本就不会去想这种问题,直到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剑客出现。所以,我想我以后大概会是一个虚心的人。”

“虚心的人,哈哈哈哈哈。”载酒行饮酒一笑。

“倘若你真的成为一位虚心的人,那么你的日子想必就不怎么好过了,不过,应当比我身边醉倒的这位小兄弟好过点。”载酒行说道。

“嗯?醉倒在你身边的这位又是何人?”

“你果然变得有点虚心的味道了,换作以前,我想你大概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人岂非总是不变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诧异,天下第一的剑,鸿案相庄那个孤傲的张有台居然也会如此。”

“那是因为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剑客比我更加孤傲。”

“你输得很惨?”载酒行突然问道。

“我想我果然是真的变了,换作以前,我肯定会拔出我的剑狠狠教训你一顿的。”张有台笑道,随即饮了口酒。

“那么我应该庆幸了。”载酒行说道。

“也许吧。”张有台回他。“可能我的剑输得不是很惨,但我的心却输得很惨。”

他苦笑,无论谁说出一件让自己台面被拆了的事情,他很在意却又无能为力,就只能以苦笑来假以释然了。

“那么你还想赢回来是不是?”载酒行问他。

“自然。”张有台答道。

“那我身边这位醉意昏沉的小兄弟,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说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剑客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你就当然会对他感兴趣。”

“噢?”

“一位满身肃杀之意的剑客,心里只装作仇恨二字。”

“看来你也见过他。”

“不仅如此,还打了一架。”

“你也输得很惨?”

“我没有输。”

“噢?”

“不过要是再打上半刻,我想我就要输得很惨了。”

张有台再续一杯。

“他们俩什么关系?”

“同门师兄弟。”

“那么他的剑法应该也不差了。”

“岂止是不差,简直是到了无剑之境。”

张有台的目光盯在赵槐梦身上。

“想不到。”

“你当然想不到,因为这位小兄弟压根不会使什么剑,不过跑路的步法倒是快的很。”

张有台很奇怪。

他在奇怪为什么同门师兄弟,一位是满身肃杀之意的高深剑客,一位却是能在酒馆里酣然醉睡的不通剑法之人。

“那么我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拿他作为威胁来换得一次毫无价值的胜利?”

“错了,错了。”载酒行说道。“你要还想赢回来的话,当然还得再次找到他的师兄不是?如果一个人找不到的话,你又怎么去找他比剑?更不用说输赢了。”

“那倒不必,我对那个人充满了兴趣,所以才随着他来到这里,我想找他比剑,自然能找得到他,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没有练成能打败他的剑法。”

“你又错了。”载酒行说道。

“噢?”张有台不解。

“你知不知道哪一种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死人?”

“那你知不知道万劫凡刹?”

“自然。佛门高地,里头强人深不可测。”

“那如果一个人去万劫凡刹寻仇,即使他的剑法比你更高明,那么你觉得他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完整的从万劫凡刹出来?”

张有台不再接话,他心里头对这件事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以他这位不会剑法只会跑路的师弟才醉在这里?”张有台问道。

“这次你对了。”载酒行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如果你还想赢回来的话,最好带着他这位师弟去万劫凡刹找他。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助他寻仇。”

“我知道。”张有台答道。

他要去帮助一位曾让他一败涂地的人,为的只是要亲手打败那人一次。

“我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张有台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载酒行回他。

“但是我现在不那样了。”

“那很好啊,恭喜恭喜。”

“所以我能不能认识你这个人?”

“当然可以。”载酒行灌了一大口酒。

“载酒行。落魄江湖的嗜酒之人,不出意外的话,你每次来酒旗风都能见到我。”

“即是落魄江湖,又怎能有整日里喝酒的钱?岂不是靠武力抢来的?”张有台笑道。

“这倒不是,只因这家店的老板娘跟我是老友而已。”

“那更可恶了,原来抢的不是钱,却是人。”

载酒行也笑了,两人撞杯同饮。

入夜,月明。突然一阵风吹进了门,烛火摇曳,似是将熄。

醉过的人已经醒了,醒了的人却是想醉去。

“我不会跟你去的,而且,我想你也不应该去。”

“为什么?”

“你的剑法,比我师兄如何?”

“差一大截。”

“既是如此,于事何补?”赵槐梦冷冷说道。

张有台不再言语,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不去的话,那么剑藏雪之生死他就无法亲眼见证。他有些手足无措,愈是如此,他胸腔里那颗想打败剑藏雪的心就跳得愈疾。

“我很相信我师兄。”赵槐梦说道。“从小到大,他向来是说到做到。

“而且,他说过不需要的,他绝不想再说第二次。”

“好,希望如你所言。”张有台回道,他随即走出了酒旗风。

赵槐梦并不打算去万劫凡刹,也不希望张有台去。对赵槐梦来说,他的师兄剑藏雪,也许就是他心里的神,神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的。

更何况是满怀仇恨的神。

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欢喜,因为她格外的皎洁明亮,像是把以前藏着没发出的光今晚全都一股脑拿出来了。

不远处江潮之声翻滚,张有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到江边。

月色之下,潮水翻迭,一叠接过一叠,最前面的那道潮水直到打在了岸上,方才威势尽消。

张有台看了很久。岸边不远处的灯火渔家下,不知哪家的孩童在那指着:“娘,娘,你快来看,那边有个人为什么一直坐在那里啊?他都坐了好久了,江边的风这么大,他不冷的吗?”

应声而出的妇人将小孩一把抱进了怀里,一边走进屋子里一边说道:“他是坐在那里喝西北风呢,你要好好读书,不然以后也要坐在那里喝西北风了。”

“喝西北风是什么意思啊?”稚嫩的童音问道。

“以后你就懂了。”妇人回道。

张有台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就像是沉浸在什么醉人的迷梦里。

酒旗风这会并未闭门打烊,总有人喜欢深夜饮酒,燕水春好像特别能理解这一类人,所以他有时候也会一宿不睡。今晚正是他一宿不睡的时候。

赵槐梦依旧坐在酒旗风里,载酒行不知去了哪里。燕水春早已没有对着她一脸怒容了,因为赵槐梦一晚的眼睛都放在了酒上。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不在酒上,因为他忍不住不去看一个人。

一个提着刀的人,看起来跟赵槐梦的年岁无差。

他进来便径直站到赵槐梦的桌边。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提着刀的少年问赵槐梦。

“你不也是也一直看着我吗?要不然你又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赵槐梦回他。

“我劝你不要再看着我,如果你再多瞧我一眼的话,那我就用我手上这把刀剜出你的眼睛。”

听到这话的燕水春在一旁笑出了声。

她在笑这个恼人的鬼头赵槐梦好像是碰上了一个冤家。

但是听到燕水春笑声的少年可不这么认为。

“你在笑什么?”提刀的少年看着燕水春说道,他的语气颇为凶狠,话里藏不住的凶狠就跑到了他的脸上,不过在他看到燕水春的那一刻,他那些怒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难不成你要用你手上这把刀割掉我的嘴巴吗?”燕水春接着笑道。

“你长得很好看,我还没看够,所以我暂时还不会割下你的嘴巴。”燕水春笑得更大声了。

赵槐梦也开始笑。

他在笑又是一个被燕水春外貌所欺骗的无知之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少年冲着赵槐梦说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赵槐梦不去看少年,他莫不是真的怕少年用刀剜掉他的眼睛?

“不行,你必须知道。”少年冷冷说道。

“为什么?”赵槐梦有些奇怪,世上霸道的人有很多,但逼着让人家知道自己名字的好像还没几个。

“因为你就要做我的刀下鬼,所以你应该知道是谁杀的你。”少年左手将刀提至半空,像是在告诉赵槐梦他要拔刀了。

“记好了,杀你的人叫作沈惊鸿。”

赵槐梦这张桌子上的烛火正在随着时不时窜进店里闻醉的晚风摇曳弹动,可突然间烛火就被风带灭了。

这不是外头窜进来闻醉的晚风,而是沈惊鸿的刀风。

赵槐梦这会已经退开到五张桌子开外,并且他满头大汗。

因为沈惊鸿的出刀实在是太快了,这是赵槐梦使出轻云蔽月步生平最快的一次。

一旁的燕水春同样惊诧无比。她就如同赵槐梦一样,原本以为这少年是只会逞口头之快的寻常庸人罢了。

但沈惊鸿刚刚的出手证明他先前说过的话并不是玩笑话。

他的刀告诉别人他有这个实力。

如果赵槐梦反应再慢一丁点儿的话,当年武林第一人路游步步脱危的轻云蔽月步也躲不过这寻常的一刀。

因为这一刀,沈惊鸿施展出看起来实在是太寻常了,就像你在南方看到有人拿筷子吃饭那么寻常。

沈惊鸿收刀归鞘,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过烛火重燃刚被他刀风带熄的烛火。

沈惊鸿的脸在烛火之下显得有些惊喜,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想你再出刀的话,你也没机会杀我了。”赵槐梦镇定下来道。尽管沈惊鸿刚才那看似寻常的一刀犹如天威,但现在他有把握让沈惊鸿的刀再也威胁不到他分毫。

“我现在又不想杀你了。”沈惊鸿说道。“老板娘,上酒。”

燕水春很快就让酒出现在沈惊鸿的面前。她实在捉摸不透这个少年的想法,那一刀之威,让她不敢怠慢,活得好好的人谁都不想怠慢自己的性命。

“这些日子,我的刀出过很多次,但你是唯一还活着的人,不仅活着,好像还毫发无伤。”沈惊鸿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他的刀这会也放在桌子上。

“所以你想怎么样?”赵槐梦问道。

沈惊鸿只顾着喝酒,并未答话。

他喝到第十七杯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亮了。

外面突然变得有些热闹,嘈杂的人声当中好像在说着什么“江边”,什么“舞剑”。

大家都很好奇,于是好奇的人便都出了酒旗风。

人群走到江边的时候,赵槐梦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在舞剑。

他恰好认识那个人。

正是张有台。

观潮一夜的张有台居然这会正在舞剑。

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

大家都说张有台是个痴儿。

他的确是个痴儿,剑中痴儿。

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兴起舞剑。

但张有台自己心里清楚。

他观潮一夜,见潮水前后叠叠,一潮接而一潮,让他想起剑藏雪曾跟他说过的话:“你之剑法,一味求快疾攻,若湿懂得回撤,便能有败我之机。”

如潮之剑,岂非如此?

一潮接而一潮,潮潮不断;一剑接而一剑,剑剑皆招。

“好剑法。”沈惊鸿突然说道,他将刀提在一侧,似是准备要找张有台一战。

“如果你想去找他打架的话,那我告诉你最好另选个时间。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昨晚一宿未睡,加之现今舞出如此之剑,想必体力大耗。”

“你若想劝阻我,那么我也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听劝,而且,我也不管你说的那些什么屁事,在我看来,我想找他打架我就要去找他打架,而不会去管他昨晚睡没睡过觉,做一件事要考虑这么多,自己岂不是累的紧?”

沈惊鸿踏步而行,赵槐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过去。他能躲得过沈惊鸿的刀,却不能挡住沈惊鸿的刀。

“我看你的剑使得很好看。”沈惊鸿说道。

“过奖。”张有台已经停了下来,他已然感受到沈惊鸿身上所带着的非善气息。

“这么好看的剑,就是不知道用处大不大。”沈惊鸿又说道。

“如果要拿来杀人的话,那么我把剑的用处自然大。”

“那你的剑岂非是不败的剑?”

“没有不败的剑。”

“但却有不败的刀。”

又是那看似寻常的一刀,亦是天威之刀。

可惜张有台并非赵槐梦,他可是观潮悟剑的痴儿,观潮剑痴。

沈惊鸿的刀快,张有台的剑也快,而且一剑接着一剑,一招强过一招。

沈惊鸿出了十三刀,张有台却已经出了三十九剑,刀,浑厚之器,剑,灵巧之兵。三十九次前接后继的灵动能不能刺破雄浑之势?

当然能。

“好。”沈惊鸿撤后收刀,张有台也随即收剑看着他。

“从我出家门以来,还没碰到一个能抵得上我的刀的人。但就在刚才我的刀空了一次,现今又败了一次。江湖之大,当如人言。”

赵槐梦这会走了过来,他们三个人站在一块,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但其实都只是一面之见而已。

“让我空刀败刀的人现在都站在我身旁,我想我应该趁你们不备来上一刀,这样我还是那个刀刀不空,刀刀不败的沈惊鸿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三人相视而笑。

“看来我应该请你们喝酒?”沈惊鸿又说道。

“复醉复醒,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但若是压压你的刀给我造成的惊还是不错的。”

张有台什么都没说,只是随着他们两个少年进了酒旗风,他比两人多活了四五个春秋,但丝毫不影响他同两位少年心性共通。

在四五年之前,他岂非也是个如此一般的少年?

笑怒全在一刹间。

燕水春这会瞧着他们三个人,他觉得很奇怪,不仅奇怪她今天为什么到了该去睡觉的时间她却一点都不倦乏,更奇怪的是这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每一个都有点奇怪。

她突然发现沈惊鸿正盯着她看,而且以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这种看跟正常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的看是一样的,明明很想盯着眼前漂亮的女人看个不断,但却故意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看什么看?再怎么看难不成我还会爱上你不成?”燕水春的少女心性又展露无遗,他叉着腰弯着身子朝沈惊鸿喊道。

沈惊鸿突然笑了。

“那可不见得,虽然你看起来大了我不止六岁,老是老了点,不过倒也耐看。”其实沈惊鸿看得出燕水春绝对不会大过他六岁,他只是故意这么一说。

“好,难怪你们会坐在一起,狐朋只会有狗友。”

赵槐梦笑个不停。

“她这话什么意思?”沈惊鸿一脸不解。

“大概是在骂你是狗吧。”赵槐梦说道。

“好,不仅我的刀被败了,人也被骂了。”沈惊鸿说道。

“老板娘,其实我跟他们不熟,所以你岂非不是乱骂一通?”张有台突然说道,用一种幽幽的声音。

燕水春不想再搭话,赵槐梦一个人他都说不过,又怎么说得过三个人,她转过身去,一摇一摆的就走开了,因为她突然觉得有些倦了。

“我跟你讲,你不要看这个老板娘长得跟仙女似的,但她的脾气可是会吃人的。”赵槐梦说道。

“好啊,吃人的仙女倒是有趣,我不仅要讨个吃人的女人做老婆,我还要去找个最让人害怕的吃人的地方大闹一通,我要告诉全江湖,我沈惊鸿,天不怕地不怕。”

少年之言,也许他有些醉了?

“来,干。”赵槐梦起杯道,大概一个烦愁的人,怎么喝酒都不会嫌多。

相逢义气饮,从来萍水中。

江湖儿女,岂非都是如此杯酒之中义气相投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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