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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这是我刚刚整理好的资料，你看看。”
刚刚工作的李秋萌还处于三分钟热度，对于交代下来的任务自然是不敢怠慢。因此昨天张鲸落才交待的事情，今天她便已经将公司资料完全整理了出来。
张鲸落刚回到公司，便碰到一脸兴冲冲赶来的李秋萌。
拿过那叠厚厚的资料，最先映入张鲸落眼帘的便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大小不一的行距，整体看上去十分不美观。
将资料大致翻了翻，张鲸落抬眼望向正在期待他鼓励的李秋萌，略一犹豫，还是将资料递了回去。
“拿回去重新修改，不合格。”
骤然一盆冰水，将李秋萌的笑容冻结。
“为什么啊……”最后一个“啊”字，李秋萌骤然提升分贝，拉高长音。顿时吸引周围来往同事的目光。
想到自己刚刚面见孙涛被拒绝，回来还要打发眼前这位耍小性子的新人，张鲸落的心情有些烦躁，但还是强忍心中怒火，耐心解释道：“资料整理的第一要素，就是要做到干净美观，公司内部对于资料整理的格式有标准的模版，很显然你没有按照规则办事，这是其一。
其二你的资料整理过于肤浅，只是单纯将公司的大概介绍、公司地址、主营业务等基本信息列出，但是关于这些公司的投资背景、时事新闻、小道消息等更深层次的东西你并没有挖掘到位，这显然是不合格的。”
张鲸落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但李秋萌却只顾着翻看自己手中的资料，试图寻找反驳的地方。七份工作磨平的只是她的傲气，而没有磨平她的自以为是。此刻的她满脸苦相，等张鲸落一住口，便不服气的反驳道：“但是……”
“没有但是。”张鲸落粗暴的打断李秋萌：“是不是认为我说的那些信息太难寻找。”
李秋萌急忙点头，抿起嘴唇，仿佛受了大委屈。
“这其中的困难，才是你作为猎头助理的价值所在。否则你凭什么拿到公司给你的薪水。”张鲸落表情严肃，没有在意李秋萌的委屈，厉声道：
“好了，公司的资料，你慢慢回去整理，这件事先放在次要的位置，你接下来去搜集嘉实公司的资料，我需要更深入了解公司的情况，这对今后的项目帮助更大。”
“我的公司资料目前不需要了？”李秋萌敏锐抓住话语的重点。
“不是不需要了，而是暂时作用不大。这也算是一种积累，以后终会有用到的时候。”张鲸落耐心解释道。
“且，那你还让我整理。”一见这两天的工作成了无用功，还被平白无故训斥了一顿，李秋萌自然心中不服，小声嘟囔着一些细碎的话语，心中那点对张鲸落初见的好感已经消失不见。
面对这位暂且称之为天真的李秋萌，张鲸落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很明显跳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他决定赶快将李秋萌打发走，他怕自己再多和她说一句话，都会忍不住发火。
“整理好嘉实公司的资料后，再将我之前接触到的六个候选人信息备案，录入公司资料库，同时记录到项目进度中。就这样吧！”张鲸落的声音低沉。
“哦。”兴许是见到张鲸落的怒意，李秋萌终于是勉强将自己的任性收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一叠资料拿走，扭捏的甩了个身，粗野的将张鲸落桌上候选人资料拿起，也不再和张鲸落打招呼，一言不发的向自己座位走去。
望着李秋萌远去的背影，张鲸落揉了揉眉心，面对李秋萌他忽然有一种在哄小孩子的感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成熟的人，他不禁感叹。
就在张鲸落思考时，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这个助理还蛮有意思的。”
不知何时，郭敬亭已经从自己的工位起身，来到张鲸落的身边，说话的口吻带着戏谑。
张鲸落抬起头看了看郭敬亭，英俊的脸上满是谦和友好的笑容。当然他深知郭敬亭越是这样，恐怕心中的得意就愈多。
毕竟此时他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经过一番劝说，成功将一位候选人的简历拿到手，并且现在即将出去接触第二位候选人，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今天过后，他即将手握两位销售总监的候选人，这对后续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张鲸落张张嘴，刚想反驳，却忽然感觉有些无趣，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真正的输赢还得是看最终的offer情况。
因此扫了郭敬亭一眼后，张鲸落便不再言语，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过这幅态度落在郭敬亭眼里，便成了认怂的意思。出于自身二十年来的良好家教，他倒也没有过激的言语。只是用手扶了一下黑色境况，装出一副鼓励的样子，说道：“没事，虽然这次失败了，却也是个教训，等你吸取了这次的经验后，相信再去应聘其他公司的猎头，必然会有更好的发展。”
言谈之间，显然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张鲸落翻动文件的动作一顿，听到郭敬亭的嘲讽，他抬起头，冷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沉思了一下，问道：“我有一个问题确实要请教一下。”
郭敬亭听后笑容愈发友善，开口道：“你说。”
“按照常理来说，你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候选人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前途交到你的身上，不知你是如何获取候选人信任的。能够让他相信你可以为他提供一份好工作。”张鲸落问出了自己在面见孙涛过程中所遇到的困惑。
郭敬亭脸色一僵，却一时说不出来，镜片下的眼球有些慌乱的转动，片刻后干咳一声，神色略微变得有些不自然，道：“还能有什么，靠劝说啊！将自身的优势列举出来，将嘉实公司的好处列举出来，再多谈一谈就好了。”
郭敬亭的话说的有些含糊，张鲸落没有回话，双眼牢牢盯住郭敬亭。直将他看的有些心虚。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算了，没时间和你聊了，我要去面见下一个候选人了，也祝你能够早日找到合适的人选。”
眼见张鲸落的眼神，郭敬亭一时之间竟不敢与之对视，只得以见候选人为由选择遁走，不过说到“合适”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加重了口音，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嘲讽张鲸落一波。
郭敬亭走的匆忙，还差点撞到了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的欧娜。
看了看郭敬亭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张鲸落，欧娜拍拍桌面，在吸引了张鲸落的注意后，轻笑道：
“别听他胡说，那个候选人本就是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网介绍认识的，雾都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六度分隔理论听说过吧！既然他家是本地人，那么要是有心想要认识一个人，倒也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就是凭借着这一层关系，才博得了候选人的信任，最终才拿到了那份简历。”
欧娜说了一大堆来试图来开解张鲸落，不过他的眉头依旧紧皱在一起，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带好新人。”欧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生气于张鲸落的无视。
“我要见刘经理。”没有理会欧娜的白眼，也没有回答关于李秋萌的问题，张鲸落一脸郑重向欧娜提出申请。
“什么时候？”欧娜看见张鲸落的神色，倒也明白了他有要事需要寻找刘断山。
“现在。”
“现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