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结缘老汉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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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从不缺少赶路的行人，有的大包小包带一堆，有的行囊简单。有的是要离家，有的是要回家。庸庸碌碌的人们，不管是要去哪里，站台都是他们的足迹，也不知道站台是送来了思念，还是带走了牵挂。

罗臻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背包放在置物架上面，就坐了下来。因为是过站车，火车只停留了三分钟就出发了。过道上还充满着，在放置行李的行人。

在车厢中间部位，罗臻发现一个怪异的人。此人长相平凡，属于放进人群就在也找不到的那种，穿着也很朴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略显白皙的双手，被保养的很好。令罗臻注意到他的，不是这些。而是此人打罗臻上车以来，就站在座位旁边，在行李架上，摆弄着包裹，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可眼睛却不在包裹上，每进来一个旅客他都要打量上两眼。

匆匆忙忙的人们，谁都没有在意车上有这么一位奇怪的人。罗臻嘴角翘了一下，他心里肯定这是一位妙门的人。看样子是在寻找肥羊。罗臻懒得理会这些事情，眼光望向外边。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扛着行李朝罗臻这边走来。老汉将行李放在地上，看了看手中的车票，又伸头看了看罗臻旁边靠窗的座位号，咧嘴笑道：“小兄弟，有劳了。”说着还指了指里面的座位。罗臻起身站在旁边，给老汉让出里面的座位。弯下腰，将地上的行李提起，想要放到置物架上。罗臻本身也是农村人，对这种农民工的老汉，也不嫌弃。刚想帮上一把手。却见那个怪异的人不知何时，手中拿着卫生纸来到了近前。脚步急匆匆，一副着急上厕所的样子。

罗臻心念一转，身子一动不动。

当老汉的行李被老汉抱至胸口部位时，还不等老汉举起。那人在老汉前面挤了过去。通道本来就狭窄，在加上一个行李，两人可谓是零距离接触。罗臻清晰的看到，那人的双手，在拥挤间，瞬息把老汉的兜里摸了个遍。最后在老汉的怀中，取走了一个豆腐块大小布包。放道自己衣襟内置的口袋里。

那人在老汉身边挤过，刚好碰上站在他前面的罗臻。因为他的拥挤，老汉的行李差点自手中掉下。罗臻连忙伸手去帮忙，刚好挤了一下那个妙门的人。左手如灵蛇般将老汉的东西又给顺了回来。就在这电火相交的刹那，老汉的东西已经两度换主。

帮老汉将行李举了上去，拿包东西，又被罗臻送回了老汉的怀中。

老汉不住的道谢，在兜里掏出塑料袋包裹的薯干给罗臻吃。罗臻也不客气，拿出一个就放道嘴里。“嗯，好软，还挺甜。”

听到罗臻夸自己的东西好吃，老汉纯真的笑了笑。漏出两排黄牙。

罗臻和老汉坐了下来，开始闲聊。罗臻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丢份’。然后折成小小的三角形，夹在手指间，就在两人闲聊不大的功夫。那人从厕所出来，望向罗臻这里，一脸阴沉。随即大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路过罗臻这里时，还不忘‘哼！’上一声。他走了，罗臻手指间的纸片也不见了。行有行规，业有业法。这些事情本来罗臻就不想沾惹，但是他最看不起，这些专挑老弱妇孺下手的人。白纸之上被罗臻下了些药粉，保准那个人的手肿上半年之久。

两人没聊多久，有些疲惫的老汉就睡着了。罗臻只能拿出一本医书翻看，打发一下时间。

这趟列车，终点便是q市，路程要四个多小时。火车行至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旁边的老汉睁开了朦胧睡眼。对罗臻要求道：“有劳小哥，我出去方便下。”

罗臻合上手中的书，站起来。给老汉让出路。

不大功夫，老汉就回来了，对罗臻好奇的问道：“小哥是医生？”

罗臻一愣，想着该如何回答。那老汉又道：“我没读过书，但是那个医字我认得。”说完指了指罗臻手中的书。

罗臻暗自好笑，原来老汉出去的时候，看到自己在看医书，误以为自己是医生。不过按照罗臻的医术来说，称为医生也不为过，只是没有医师证而已。

罗总点头，道：“算是中医吧。你身上的毛病，是常年劳累和睡眠不足所致，如果能好好调理一番，在活个七八年应该不是问题。”老汉一上车，罗臻就已经在气色上，看出来老汉的身体不大好。以为老汉想要叫自己帮他看看。

却不知老汉摇了摇头道：“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在乎那个，生死有命吧。我是想问问小哥，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如果做心脏移植手术，康复的几率有多大？”

“心脏移植？”罗臻想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条件充足，以现在的科技来讲，成功康复的可能性相当大。”

听罗臻说完，老汉像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不满小哥，老汉我姓秦，有一个得了这种病的孙子。哎，我那可怜的孙子命苦啊，父亲早年间，在工地上被机器误伤死亡。三年前，我孙子又被查出患有先天心脏病。他母亲抗不住压力，也去了。丢下了我们孤老幼儿。我和他奶奶，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下我那可怜的孙子，不能叫老秦家断了香火。”

秦老汉说着眼睛，已经红了。面对岁月的摧残，命运的洗礼，秦老汉的一生太苦。也许是罗臻的和蔼，也许是罗臻医生的身份，叫秦老汉打开了话匣子。诉说着心中的苦涩。

秦老汉的儿子，在工地发生意外后，好不容易得了些补偿。孙子就出了事情。医院说至少要准备三十万的时候，儿媳妇当时就崩溃了。为了能让孙子活命，老秦家不断根，秦老汉跑遍了亲朋好友，生搬硬凑的借来点钱。工地的补偿在加上家里的积蓄，最后还是有七万元的缺口。

老汉不得不出来打工赚钱。他每天晚上给人打更，白天就去工地给人搬砖。一年下来能攒上三万多。这次回家就是因为钱够了，可以给孙子看病了。等给孙子看完病，他还打算出来打工。把亲戚那些钱，都给他还上。还要供孙子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