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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滚滚,烈日炎炎。风凌天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沙漠里艰难行走。心越急,走得越慢。

最可怕的还是风。风把脚印吹掉,让人分不清从哪里来,要走哪里去。

没有方向,风凌天只能盲目地在沙地上走。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风凌天其实一直在兜圈子。

走着走着,风凌天意识到这样下去必然葬身沙漠。于是,他开始观察太阳运动的轨迹,脑海中不断分析天空和沙漠的关系,虚构出一个模糊的方位图。

终于,风凌天能走成了一条直线。但这条直线到底是通向哪里,风凌天心里也没有谱。

太阳西斜,风小了,水也喝得差不多了。

走着走着,风凌天踩到了异样的东西。

风凌天刨开沙子,看见是一块小肉干!

沙漠之中不可能会有这种小肉干,除非……风凌天明白了,这是黎菱故意留下的线索。

想明白了这一点,风凌天以这块肉干为圆心,开始仔细搜寻地面。找到第二块肉干后,两点连线,就可以辨别出黎菱和鹿的方向。

但有个问题,如果这是两块位于中间的肉干,那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正确的方向,要么是相反的方向。

风凌天陷入了沉思:到底哪一个方向才是正确的方向?

夕阳将风凌天的影子拉得很长。风凌天看着自己的影子,问自己:如果我是黎菱,会怎么办?

想了一阵,风凌天明白了,开始往太阳西斜的方向走去。因为,黎菱说火神在西方。

太阳下山之际,风凌天终于看到地上的鹿脚印了。他赶紧加速追上去。

终于在太阳下山后,风凌天看到了黎菱的身影。

此时,那头鹿因为没吃没喝劳累过度,倒下了。黎菱站在鹿身边,有点不知所措。

“菱!我在这!”风凌天对黎菱大喊。

黎菱回过头,看见风凌天的身影,激动地跑过来,一路洒泪。

天边的余晖下,两人紧抱在一起!任天地之苍茫,风沙之落寞,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夜幕降临,气温下降,狂风乱作。

四周没有躲风沙的地方,风凌天只好搂着黎菱来到鹿旁,用鹿身阻挡风沙,用皮袍裹着黎菱,靠着鹿身一起躺下。

鹿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将腹部侧向风凌天和黎菱,用它生命最后的热量,温暖这对苦难鸳鸯。

气温下降得很快,风沙好像利刃,收割着沙漠的一切。

风凌天紧紧抱着黎菱,安慰她说:“有我在,别怕。”

黎菱点点头,眼泪汪汪的。经历过这一天,她终于领教了沙漠的恐怖。也知道自己怂恿风凌天来找火神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她内心有愧。

二人相聚,将彼此情况相互说明。黎菱得知野蛮部落之事,也是感触良多;得知火神就在此处,有沙蛇守卫,精神又焕发起来。

气温越来越低,风越来越大。

风凌天身体开始抖动了。

黎菱看着风凌天嘴干唇裂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流泪。但她强忍着,她从鹿背上拿下已经干瘪的皮袋。皮袋里面还有点水。她含了半口水,用唇舌湿润风凌天的嘴唇。

奇妙的触感让风凌天全身火热,战胜了寒冷。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风沙也停了。沙丘像金黄的海浪,在晨光的照射下,更显得苍茫。

鹿永远闭上了双眼,身体已被黄沙掩盖,只剩下一双鹿角。

风凌天和黎菱的身体也被沙子盖住,只露出两个脑袋。

风凌天最先醒来,他把身上的沙子扒开,然后把黎菱从沙堆里拉出。

黎菱也醒了,她看着风凌天,微微一笑,内心不再惊慌。

风凌天看着那一对鹿角,跪倒在地,仰天祈祷一番,拜了三拜。然后,他把鹿从沙堆里拖出来,用随身携带的骨片刀把鹿皮剥了下来。

黎菱身上所带的肉干由于用作标记仍光了,只剩下风凌天身上带着的几串肉干。为了保险起见,二人喝了些鹿血,也没有生火,匆匆吃了几块生鹿肉后,轻装上阵,继续前进。

他们希望在这一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到火神,或者至少找到可以躲避风沙的地方。他们知道,没有鹿身阻挡风沙,以他们的肉身根本熬不过那漫长的夜。

走着走着,黎菱突然出声说:“凌天,要不我们回去吧。没多少水了。”

风凌天看了看无边的沙漠,说:“一路走来,没见过水。说明走回头路是必死的。往前走,或许还有机会。”

黎菱沉默了几秒,抓紧手中的装水皮袋和一串肉干,振作精神继续前进。

走到正午,太阳很猛,地面很热,沙子很烫。最后一滴水已经喝光了。

黎菱泄气地坐在沙地上,打算放弃。

风凌天舔着唇,鼓励黎菱说:“别放弃,或许前面就有水。”

黎菱捂住脸,想哭,但哭不出来,也流不出泪。

这时候,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风凌天和黎菱背后冒出来,盖过他们头顶。

风凌天回头一看,只见一头高约两米,长约六米的巨蜥正对他们吐着舌头。那斑斓的皮肤和拳头那么大鼓鼓的眼睛,还有那排尖利的密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风凌天握紧刚玉藤锤,挡在黎菱身后,对黎菱说:“我挡住,快跑!”

情急之下,黎菱也没想那么多,站起来就跑。

巨蜥看见黎菱移动,伸出舌头去卷她。

风凌天眼快手急,一锤砸向巨蜥的下巴。

巨蜥吃疼,收回舌头,张开嘴巴向风凌天咬去。

风凌天侧身翻滚躲开。

巨蜥尾巴一甩,向风凌天扫过去。

风凌天放下刚玉藤锤,双脚往沙子里扎稳,双手张开,抱住扫过来的尾巴,然后借力一提,将巨蜥甩向半空。

巨蜥重重地摔到沙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巨蜥扑腾了几下,翻转身,警惕地看着风凌天,一步一步地靠近。突然,巨蜥吐出长舌,卷向风凌天。

风凌天伸手一抓,抓住巨蜥的舌头,用力一扯,将巨蜥扯了过来。

巨蜥舌头吃疼,不敢后退,只好往前爬。

风凌天腾出一只手拿起刚玉藤锤,照着巨蜥的脑袋砸了一下。

这巨蜥虽然皮厚骨硬,但被风凌天锤得头晕脑胀。只见它摇头摆尾,发疯地翻滚,弄得黄沙扬天,遮天蔽日。

风凌天担心沙尘入眼,只好松开巨蜥的舌头,闭目捂鼻。

巨蜥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敌手,也不敢再战,寻得一个方向,快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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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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