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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者:作者母亲
体验时间:1966年夏
体验地点:四川省绵阳江油市中坝县
母亲今年已经60岁了,退休在家已经有10年了!
由于年轻时都在工地或公司后勤部门做体力工作,再加上性格开朗、为人心善,虽然已到这个年龄,其心态跟健康状况一直都非常的好,特别是走起路来,一般的年轻人还真走不过她!
母亲在23岁之前,都生活在四川省绵阳江油市中坝县的一个小村庄里,直到认识了父亲之后,才嫁到了cd,25岁那年生的我,直到今天,已经在cd居住了35年。
母亲生性耿直、心底善良,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这种耿直有时候到了倔强的程度,只要她认为对的事情,管他天王老子也说不动她,还好父亲通情达理又懂得谦让,这些年来,我们这个家庭还算是和睦。
照理说,像是母亲这种性格,应该跟那些异常的事件无缘,但偏偏事与愿违,母亲这一生中,还真就对这种事情忌惮有加。
我们家有个奇怪的规矩,只要母亲在家,晚上家里就必须有人一起,这么些年了,就算我结婚之后搬了出来,只要父亲因为工作晚上不在家,我都会带着媳妇回家里去住。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母亲就像老一辈人所说的那样,这辈子火焰低。
火焰低的具体意思相信大家都可以到网上去查到,说白了就是在某些方面的抵抗力较弱,容易碰到一些寻常人不容易碰到的事情。
当然,这么些年,对于父亲这个说法,我倒是没有去在意,毕竟这个社会是讲科学的,只是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人都会做梦,有噩梦,也会有美梦!关于梦境到底预示着什么,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就母亲所做的梦来说,确实让人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母亲做梦的时候,梦里所梦见的人,都是已经去世了的人,而且几乎都是噩梦,记得有很多次,母亲都在梦中惊醒,惊醒之后就喊我父亲,如果发现父亲不在的时候,就会大声的喊我,每次听到母亲喊我的时候,我都会立刻答应一声,然后大声问母亲是不是又做梦了,母亲要是醒了过来,就会给我回应一声,然后就继续睡去,如果母亲没有回应,继续喊我的话,就证明她还在梦中,我就会起身去敲母亲的门,直到母亲醒过来回应我为止。
其实单凭这么些年来母亲做噩梦这件事,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我在成年之后,母亲给我讲述她在年幼时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才让我体会到父亲之前所说的关于火焰低的话,当然,母亲之所以在我成年之后才讲给我听这件事,其实也是怕我之前年纪太小,怕我害怕。
那是在1966年,当时母亲刚满10岁!
母亲是家里的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跟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舅舅跟姨妈。
其实说到这里,还得提一下我已经去世的爷爷!
爷爷这辈子有过三个妻子,前两任都是因病去世,而我的母亲、舅舅跟姨妈,都是爷爷跟第一任妻子所生,也就是我的亲生婆婆,我的亲生婆婆去世之后,爷爷后来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迎娶第二任妻子之后,爷爷因为工作的调动到了cd,基本上很少回家,再加上第二任妻子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后来跟着爷爷去了cd疗养,虽然老家里还有很多亲戚家的长辈帮忙照顾着母亲他们三姐弟,但是家里的家务事等担子,还是压在了母亲这个大姐的身上。
那时候农村用的是柴灶,生火做饭什么的,柴火都是必要物件,所以砍柴挑水什么的,对于母亲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那年母亲10岁,正值夏日三伏天,由于家里柴火没有了,母亲忙完手中的事,就拿上柴刀背上背篓前往距家几里外的一片林子里去砍柴!
路经常走着,砍柴也经常砍着,母亲将柴火装满背篓的时候,正值晌午,母亲看了看天,心想着差不多也该回家做饭了,于是收拾了砍刀,背上背篓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太阳很大,当时农村里又没有高楼大厦,一望无际的农田,连个遮荫的地方也没有,背上又背了那么重的柴火,母亲早就被太阳烤得口干舌燥,满身大汗了。
不知道你们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不,母亲给我描述了一下,一条路有几里长,两边全是农田,几乎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又正值三伏天,太阳白花花的,晒得人发晕,再加上又是在大中午的,本来人就少的农村,更是放眼望去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虽然是在大白天,火辣的太阳烤着,却感觉四周亮得渗人,不免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好在母亲对于这条路非常熟悉,才对这种感觉有所减轻。
这条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母亲内急,因为当时在农村,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自己年纪小,母亲四下张望了些许,确定四周都没有人之后,就把背篓放在路边,走进旁边的地里去了。
前后也就十来秒钟,母亲解决内急之后,就回到了路上,准备背上背篓继续往家里走。
而就在母亲蹲下身子将背篓的背带往背上绕的时候,偏过头去看背带,眼神往后一晃,发现背后有些不对劲。
不知什么时候,就在隔母亲身后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母亲将背篓背好,借着起身的时候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女人。
这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典型的五六十年代农村女人造型,上身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棉袄,裤子是一条深灰色的棉裤,两条麻花辫子分扎在头的两侧,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女人就站在那里没动,估计也是看母亲突然从田里串了出来,不知道母亲在干什么,于是驻足在观察着母亲!见母亲也在打量自己,于是温柔的对母亲笑了笑。
母亲见女人对自己笑,心想她肯定知道自己刚才是在田里去解决内急去了,于是有些害羞,也没多想,就转过身去,想尽快离开。
但是走出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母亲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自己明明四下张望了,确定周围都没有人的时候才进的田里,而且四周的田里所种的农作物都很低矮,不可能藏得住人,自己进田里也就十几秒钟,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后不到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还有,现在不是三伏天吗?这个女人怎么会穿着一身棉袄啊?
母亲越想越觉得奇怪,感觉背后凉意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一下就串了起来!
怎么办?
母亲心里突然感觉到很是恐惧,本来农村老一辈的人就喜欢拿一些精灵鬼怪等的事情吓唬小孩,再加上当时身处那种环境,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是真的是那种东西,自己不是……
母亲越想越怕,但是出于人类的好奇心理,虽然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跟恐惧感,她还是准备回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回头的时候她就出现在我背后?
她会不会突然就变脸了,变成一张很吓人的脸?
她会不会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她会不会……
母亲想了很多种回头后的情景,虽然没有一种是美好的,但是仍然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砍刀紧紧的拽着,挺起胸膛以很快的速度转过身去。
然而,她看到的是……
一望无际的道路!
怎么会是这样?
母亲有些慌张的四下又快速的张望了一下,然而除了被烈日照得亮得渗人得广阔田地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人或物。
那个女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母亲心想自己刚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前后也就一分钟左右,这个女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就在那一刻,母亲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奔溃了,顾不得去想那么多,手里紧握住砍刀,转身就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一路上,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有急速奔走的脚步跟耳边呼呼的风声……
顾不上累,顾不上自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跑到了家门口,听到亲戚家母亲的幺婶大骂疯丫头你跑那么快干嘛,被疯狗追了啊,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家了。
背篓都没有顾得放下,母亲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一脸的惨白,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刚才经历了生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母亲的幺婶见母亲一脸的惨白,走过来问她出了什么事,母亲喘着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很累,等下再跟她说!
缓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母亲这才将背篓从背上放了下来,望了望家里的晒坝,几个亲戚正在做事,有了人气,才感觉自己真正的安全了!
“出啥子事了?跟被疯狗追了一样!”母亲的幺婶见侄女缓过气来,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到!
“幺婶,我今天砍柴回来的时候,闯到……”母亲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先前所遇到的事说了出来!(闯到=遇到!)
母亲的幺婶听母亲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后,先前也有些怀疑,怀疑是母亲在编故事或者是被太阳晒晕了头,但是在母亲再三的保证,再加上自己再三的确认,随后又详细问了女人的具体样子跟穿着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见到幺婶似乎怀着什么心事,母亲上前去追问,幺婶说让母亲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等家里的大人都回来了之后再说!
……
晚上的时候,家里的长辈都回来了,围坐在一起,让母亲又将白天所遇到的事情又都说了一遍,让母亲想不到的是,当她把遇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跟穿着都说了出来后,在场的所有长辈都露出与母亲幺婶先前一样的表情。
“那是你妈妈啊!”
“你妈妈就是扎了两根麻花辫子!”
“你妈妈最喜欢的那套棉衣就是那个颜色的!”
“肯定是你妈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或者会害怕,所以才来陪陪你的!”
“肯定是你妈妈,肯定是她!”
……
在座的长辈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坚信那个女人就是母亲在几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的妈妈,是怕母亲一个人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感到孤独,才出现来陪她!
母亲在一旁听着,之前还有的那种恐惧感此刻渐渐的消失,回想起那时女人对着自己的微笑,忽然有一种温暖而慈祥的感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泪流满面……
……
其实母亲在这一生中除了做噩梦之外,遇到过的异常经历也就只有这一次!
或许因为是母亲对妈妈的思念,每次谈到关于老一辈的事情,母亲总是会将此事给我们反复的提说。
当然,我也没有见过我的亲生婆婆,也不知道婆婆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只是每次从母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婆婆应该是一个温柔、贤惠、慈爱的女人。
记得爷爷在去世前的两年,因为患病特殊,基本上每两到三个月就要输一次血,由于当时用血的规定是家里必须有人在近三个月有献血记录,于是母亲就发动全家人,包括爷爷第三任妻子的几个儿子与儿媳都去献血,结果到了最后,经常说话好听的人没有一个有动作,还是我找到几个兄弟,包括我自己去献血,同时找一些朋友借来献血证,才保证了爷爷每次需要输血的时候能够及时得到血液。
爷爷患病的这两年,所有的医疗资费等都是由母亲、舅舅跟姨妈付的,那边的几兄弟不仅没有付钱,有一次还将爷爷报销的费用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记得在爷爷弥留之际,母亲在爷爷床前,爷爷捏着母亲的手,一脸泪水的对母亲说到
如果你妈还在的话,你们的日子会过得好多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