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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雪凌峰如果坐实何松标是奸细，那么何松标就得背负上次全面溃败的责任。不止诸葛皓沐要处罚他，何家甚至必须给皇帝一个交代，否则铁蹄之下，何家立马要成为历史符号。
“小子，想清楚再说。”何青霆脸色阴沉道。
“事关国家大事，闲杂人等不得插手，否则军法处置。”诸葛皓沐恼怒，何青霆竟然当他的面威胁证人，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随着诸葛皓沐一声令下，两名顶级驱魔人左右围住了何青霆。一个就够他受了，诸葛皓沐竟然直接派两个驱魔人来反威胁。
何青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但实实在在不敢再插嘴。
“雪公子，你的证据是什么？但说无妨，我保你无事。”诸葛皓沐郑重其事道。
“根据梅素馨的见闻，奸细联络土匪的时候，戴着一个绿色面具。”雪凌峰伸手指着何松标道，“我可以证明，在他的虚拟空间内，有那个绿色面具。”
听到这句话，何松标心里变得轻松许多。没错，他就是奸细，他确实有一个绿色面具，但是面具他没有带在身边。只有要做事的时候，他才会去取面具。一旦用完，面具和人又将分开。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找到面具，也不能证明是他的。即便是当场抓到他取面具，也可以强辩是无意发现。
虚拟空间无人能查，确实隐秘。但是从做奸细那天起，何松标就考虑到了现在的场景。毕竟夜路走多了要闯鬼，未雨绸缪才是正道。雪凌峰以普通人的想法揣度何松标的行为，这让何松标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诸葛皓沐询问何松标。
何松标虽然确定自己的空间没有面具，但是他也不想让人参观。绝对**的地方，当然放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让人知道了总归是不好。
“诸葛城主，先别说我有没有面具。”何松标好整以暇道，“单凭梅素馨的证词，就要审判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喜欢收集，独特的玩意儿我有很多。不能因为梅素馨说出一个我独有的东西，就认定我有罪吧？”
“光凭一个人的证词当然不够。”雪凌峰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道，“我还有证人。”
雪凌峰招手，两个裹着斗篷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联军大败，死伤无数。我们都很悲痛。”雪凌峰语气沉重道，“但更加悲痛的是，被俘虏女兵的不幸遭遇。她们被万恶的土匪肆意欺辱，受到了人神共愤的摧残。她们遭受的耻辱，都是拜奸细所赐，她们苟且偷生至今，为的就是讨一个公道。”
雪凌峰对其中一人鞠躬，请她露出真容。
“啊，她是叶玉卿，我以为她战死了。”
“干！我曾经还想追求她。没想到被土匪糟蹋了。何松标真是该死。”
叶玉卿面庞略微有点浮肿，不过还是被许多人认了出来。
“叶姑娘，请问你对绿色面具有什么要说的？”
“战败之日，土匪举行了庆功宴。”叶玉卿哀婉而坚定地道，“我们被俘的姐妹，被逼着在广场上服侍土匪。后来，戴着绿色面具的何公子出现在广场，受到许多土匪的接待。”
何松标皱眉，故意问道：“你见过那位何公子的面容没有？”
“他全程戴着面具，我没有看到。”叶玉卿老实回答。
“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戴面具的人是谁？”何松标脸上隐隐有了笑容。虽然不知道叶玉卿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她没见过铁面人的真容，所以无法指证何松标。
“铁面人我也见过。”梅素馨插话道，“他自称何公子，体形和你差不多。”
“我的体形和雪凌峰也相仿，你怎么不怀疑他？”何松标撇嘴，“我很同情叶姑娘的遭遇，不过她最多证明铁面人有绿色面具。仅此而已。”
“这就够了。”
雪凌峰对诸葛皓沐道：“现在只要何松标公开空间，就能证明他是奸细。请城主定夺！”
“请城主为受难的姐妹主持公道！”
叶玉卿猛然跪下，拜倒在地。
“请城主为死难的弟兄主持公道！”
旁观的将士俱都抱拳请求。
现场群情激愤，严惩奸细的诉求浮于尘上。
“何松标，我命令你打开空间让我查看。”诸葛皓沐顺势命令道。
“对不起，诸葛城主，空间涉及何家私密，我不能公开。”何松标有恃无恐，直接回绝了命令。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面具，他就最多是嫌疑人，凭他的背景，诸葛皓沐不能拿他怎么样。最大的可能是将他送到皇宫受审，到时皇命难违，再公开空间就是。等皇帝看到没有面具，诸葛皓沐可就有的好受了。
诸葛皓沐顿时为难，在何青霆面前，不可能动用大刑，不然朱雀城一定会暴乱，那他的城主也做到头了。可是不用刑，何松标是不会公开空间的。虚拟空间极度隐秘，非自己不能开启。一时之间，诸葛皓沐陷入了无可奈何的处境。
“禀告城主，我有办法打开何松标的空间。”雪凌峰适时自荐。
“哦？”
诸葛皓沐应了一声，却内心充满怀疑。众所周知，虚拟空间外人是打不开的，雪凌峰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这位朋友江湖人称盗圣，叶姑娘就是他救出来的。”
雪凌峰拉住另一个裹斗篷的人，道：“他有秘法，可以打开其他人的空间。”
人的名，树的影。盗圣之名一出，人人自危。有些人忍不住捂住了口袋，有的人感到恐惧。如果虚拟空间都能被盗，那世上就再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如果盗圣偷走虎符，岂不是可以命令军队？
“大家不用担心，活着的猎妖师，我照样打不开空间。”
盗圣又以糟老头的形象出现，他猥琐地摸了摸手，道：“就算是死了的猎妖师，他的空间我也取不走东西。”
众人这才哦了一声，放下心来。不过啥也打不开，又跑出来干啥？
“虽然取不走，但是我可以让死掉猎妖师的空间暴露一会儿。就像是水中捞月，只能看到，但是摸不到。”
原来如此，盗圣秘法确实不同凡响，不过威胁不到猎妖师，那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这是要杀何松标的节奏吗？万一空间里没有面具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诸葛皓沐也十分苦恼。如果有面具，杀了何家也没有话说，至少明面上得服软。但要是没有，又是暴乱的结果。
何松标同样很难受。他自己知道空间是没有面具的，就算日后暴乱，大仇得报，他也不可能复活。再坚持下去，就是白死了。
“诸葛城主，我愿意公开空间。”何松标不愿枉死，当即自觉表示要配合调查。
何松标的妥协，让诸葛皓沐送了口气，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浮上心头。既然他敢公开，那就肯定没有面具在其中。
诸葛皓沐看向雪凌峰，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罢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开也得开。
“何松标，公开你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