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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的钥匙上黏了一只菜青虫,准确的说是虫子的魂。

原来锁打不开,是因为锁孔里住了虫子,在跟他作对。

几无问“你要不要吃?”

秦淼退了半步“不要……”

才说两个字,秦淼发现几无将虫魂递到了鸡顶红嘴边,他举起手抱着后脑勺,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不要以为开了锁就能跟着我了。”

然而并没人注意到秦淼的尴尬,鸡顶红和几无这一处氛围正融洽着。

鸡顶红使劲咽了口唾沫“可是俺已经死了,吃不了。”它半阖着眼皮,无限郁闷。

“虫魂,可以吃。”

“真的可以?”鸡顶红立即来了精神,也不等几无回答,张开嘴叼住菜青虫,嚼一嚼微仰头咽下去。菜青虫顺着它的食道一路向下,渐渐和鸡顶红融为一体。

“几无哥,真好吃。”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鸡顶红又多了个哥。

因为一只虫子,它放下了对几无的恐惧和芥蒂。

秦淼摇头,他没想到鸡顶红会这么没出息,被一条虫子,而且是条死虫子收买了!他拿回几无手中的钥匙,插进锁孔。这回没了菜青虫的阻碍,锁哒一声开得干脆。

推开后门进去,是遍地杂草的后院。院中的石子路掩在一片荒芜里早已找寻不见。

秦淼随地捡了把断刀斩草开路,断草飞溅的同时不经意刺穿好几只飞蛾小虫,几无就抱着鸡顶红跟着他一路吃过去,没想到这一餐,顺便也吃出了一辈子的革命友谊。

后院有一条水路直通向秦家山庄存粮的地窖。说是水路也不准确,其实不过一方经人修砌打磨的池塘,塘底淤泥不深,蓄水也不算多。在脏污不堪的池水底下,有一条不太宽阔的石板路,笔直地延伸至池中央的地窖。

秦淼涉水走到半途,才发现无人跟上,几无和鸡顶红待在岸边,说什么也不肯下水。

鸡顶红不敢跟着秦淼倒是可以理解,鸡嘛,都是怕水的,这种先天性的疑难杂症,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可是,几无……莫不是在水里被淹过?

这倒正合秦淼的心意,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不依不饶地跟着自己了。

“等我。”

是几无的声音,听起来细微。

秦淼只当没听见,继续向前。

“你等我。”

秦淼喃喃“我才不等。”

“你等等我。”

几无保持一次增加一个字的规律。

秦淼仍在走,只不过换了个方向。回到岸边,他偏着头说“先说一句,我不是要等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怕水。”

提到“水”字,几无突然“啊”一声惨叫,捂住嘴巴干呕,眉头打了个死结。吓得秦淼和鸡顶红浑身一抖。

看来真的是溺过水,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都吐了。

某个人的猜测还没结束,几无松了眉头,叹了口气:“我想起以前吃过的一只水鬼,好难吃。”

所以……他会吐是因为想起了难吃的水鬼?他不肯下水也是因为想起了难吃的水鬼?

“你背我。”

几无一边说着,一边将鸡顶红塞到秦淼怀里,然后两手两脚并用,抓住秦淼的袍子往他背上爬。

“呼。”秦淼深呼吸几下整理好情绪,也没有扔下他们,暗自催眠就当是背了个大包袱好了。

阳光正好,踩着石阶踏着水,波光粼粼的景色亦是让人依恋的美好。鸡顶红赖在秦淼的怀里,几无搂住秦淼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这副景象甚至让秦淼产生错觉这世上有人信赖他,有人需要他,而他也从来不是一个人。

若不是几无时不时来一句煞风景的“好难吃”,若能顺便忽略他小小身子蕴藏的大大重能量,秦淼想,他也许会将今天铭记到十年后,他应劫魂飞的那一刻。

池塘中央修了一个四角亭来遮风避雨,不过亭中没有石桌石凳,只有一片铺了磨石的平地,正中间有一块嵌了铁环的方形石板。石板遭多年风雨侵蚀,已经残破不堪,很多处都有裂纹、损毁,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烂穿,附眼过去能看见石板底下漆黑的地窖。

石板上爬了翠绿的青苔一层又一层,只有贴着一张符纸的地方没有沾染污渍和苔藓,干净如初。

“下来。”

秦淼蹲下来,扭头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别装,我知道你醒着。”秦淼抖了抖背上的人,“再不下来我把你扔地上了。”

“为什么知道我没睡?”几无半直起身子,却没有立即下来。

他怎么知道的?这池中央的地窖里,存的可不是芋头白菜,一筐萝卜一筐酒,而是埋了所有在秦家山庄犯过事的人。窖口贴了神符,将那些人的魂魄封印在窖里。

这种死得冤屈又因被束缚在窖底几十年错过投胎时间的魂魄,时人通常称之为死魂。迎着这扑面而来的食物芳香几无要是都能睡得着,又怎会因为贪吃大老远坚持跟着他?

“饿了么?”秦淼反问,嘴角一哂。

“还好。”几无咽了口唾液。

几无跳下地,秦淼将鸡顶红塞还给他。

他并不拖延,揭下石板上的符纸揣进怀里。符纸刚离开石板,地窖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整块石板也蠢蠢欲动,裂缝有扩大的迹象。

听说曾有一位道法高深的女道士来过这里,以一张符纸困住了地窖里千千万万的鬼魂。

至于那位女道士是谁,秦家人默契地都缄口不言,连他爹也不肯告诉他。但秦淼不傻,该知道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秦淼手上蓄了力,抓住铁环拉起石板。立时,数不尽数的死魂一齐窜头而出,乌央央一片,撞在秦淼的脸上,身上,疼得他差点松了抓住铁环的手。

能够触碰到鬼魂真不是件好事!这是秦淼的切身体会。

他掏出怀中的符纸挡在面前,死魂惧怕符纸的力量,全部绕开秦淼,从他左右两侧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它们速度太快,秦淼只感觉身侧被带起两阵阴风,将他的外袍鼓吹地满满的。

秦淼举力,将厚重的石板挪至一边。

几无等石板挪开就靠过来,二话不说,迈开脚想要往地窖里跳,幸而秦淼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窖很深,先等里面的死魂全散出来,不要贸然进去。”

几无抽回手,瓮声瓮气:“知道。”

秦淼点头,以几无这贪吃的性子能够听进去他的话,他表示非常满意:“那就好…”

“咯咯!”

鸡顶红刺耳的叫声完美压住秦淼的话,他一偏头,就看见几无抱着鸡顶红纵身一跃。窖口深不见底,魂气那么重,他也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居然敢毫无准备地跳下去。

秦淼伸手去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鸡顶红凄厉的救命声,几无身形一闪,刹那间便掉下地窖,淹没在无穷尽的惨白的魂体中。

死魂连续不断地涌出,势头更猛,将窖口堵的严严实实,秦淼根本无法靠近。他退到外围,在来时的石阶路上站好。看着死魂出了地窖,跟着风向离开池塘。池塘上空的天已经蓝了,有薄薄的一层白云缥缈弥漫,这本该是安谧宁静的日出,此刻却被一片怨气深深的死魂渲染了阴森。

这些被秦家害死的冤魂会做些什么,秦淼可以想见,可他无所谓秦家是颠覆还是毁灭,那个无情无义的地方,那个龌龊肮脏的地方,或许就得由来自阴间的阴魂洗刷深重的罪孽。

约摸一炷香后,死魂才基本散尽,窖口只残留一两只,估计是由于许久未出来过心情比较激动,一时忘了离开。

秦淼掐住它们的脖子,抓起来扔到一边,趴在窖口朝底下喊了声“几无”。这些死魂也没有挣扎,浮着身体绕着秦淼飘来飘去,新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你是谁?”有一只魂起了和秦淼聊天的心思,“是秦家人?”

“不是,给秦家做活的短工。”

死魂“啧啧”叹了几口气,仿佛能看出秦淼悲苦的短工生涯:“真可怜,又是个瞎了眼妄图在秦家讨点好处的人。要不了多久,恐怕你也得进来这里。”

死魂的记忆还停留在秦家山庄繁荣兴盛那会儿,殊不知几十年过去,秦家山庄早已不负当初。不过秦淼也没打算解释,只轻轻嗯了一声。

“你瞧瞧我,”死魂继续它的絮叨,“爹娘卖了来做秦家的小妾,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被大房当着夫主的面弄死了。秦家,没一个善茬!”

秦淼仍旧是:“嗯。”并不多言,秦家的肮脏事多了去了,关于妻妾纷争他就亲眼目睹过不少。然则何如?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的荒淫无耻不是他一个不被待见的蝼蚁能够撼动的。

秦淼不搭话,死魂有点火气,它冲秦淼脖子里吹了口气,鬼气森寒,直冻得他猛打喷嚏。死魂“嗬嗬”怪笑,绕过秦淼劈过来的手刀。

“幸好你不是秦家人,不然,你会死得比那位所谓的大师更惨。”

“那位大师……死得惨?”

见秦淼终于对自己的话起了兴趣,死魂颇为得意:“听说是秦家未过门的媳妇,会点法术,不自量力地过来镇压我们。结果呢?还不是被弄死在了地窖里。可笑,最后居然被自己的符咒锁在了地窖里,永生永世不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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