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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胧月之下,长琴真人头戴紫玉镂雕束发冠,身着白底细锦袍,围着描金祥云攒玉带,登着青缎靴,长身而立,面如冠玉,白净无须,剑眉星目,风流潇洒。

长琴真人表情有些尴尬,瞧见二人,干咳一声,对苏星阑道:“我本欲下午就来接你,哪想走至半途,遇上一群山魈野猴,甚是凶悍,说要打劫。我怎可示弱,便与他们斗起法来,不料耽误到这个时辰,惭愧惭愧。呵呵呵呵……”

赵默闻言气结不已,心道:长琴真人,我的首座真人啊!您老扯谎也不至如此胡诌吧!这普天之下,能打劫您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一群野猴,当我们是三岁顽童么,懵懂未开智?

转眼再看苏星阑,眼中竟无一丝怀疑,不由摇头,心叹道:掌门师父慧眼,这俩人果是登对的师徒。

虽知荒谬,但毕竟是自己师叔,不便戳破、当面驳他,赵默无奈道:“原来这样,呵呵,珺虚峰野猴果然厉害!星阑,愣着干嘛,还不拜见你师父!”

经赵默这一提醒,当下仍懵懵懂懂的苏星阑方才想起门规,赶紧撩袍跪地磕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长琴真人一手将他扶起,道:“哪来这般多凡俗的规矩,动不动就跪啊跪的,起来吧!”又转向赵默道:“我这便带他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赵默躬身行礼道:“恭送师叔!”

长琴真人一手拉着苏星阑,点头算是回了礼,道:“免了!”,另一手大袖一挥又化作道白光奔珺虚峰而去。

这是苏星阑第二次御剑飞行,不过第一次身受重伤,赵默抱着他,昏昏沉沉睡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次可是清醒的很。

两人飞的极快,但有长琴真人真气护着,并不畏寒冷,苏星阑好奇的东张西望,第一次觉得离月如此近,恍惚伸手便可触到。挂在当空,那么大,那么亮,仿佛可融化世间所有忧愁哀伤,让人迷幻其中。

飞不多时,长琴真人缓缓落下,降在一块山顶平地,低头但见一条石子小路蜿蜒向前,延伸入不远处的一座幽静小院。此时夜已深,院中又无灯火,模糊不清。

长琴真人迈步便沿小路往院里走,苏星阑急忙紧随其后,生怕落下。进得小院,长琴真人指着院中较大的一间屋道:“这是我的卧房”,随即又指向两侧数间屋道:“这几间都是空的,里面都已打扫过,你随便挑一间住吧。这珺虚峰除了咱俩,并无他人,什么早晚问安的破规矩都不用了,你自己好好修炼便是,今天夜已深,有什么不清楚的明日再说吧,我回去睡了!”

说罢,也不等苏星阑有何反应,独自推门进屋,将苏星阑一人扔在院中不再过问。

苏星阑傻站在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没趣的找间离师父最近的住下。

珺虚峰清晨宁静异常,完全没有人声嘈杂。直到日上三竿,苏星阑才自然苏醒过来,眼看窗外金乌高挂,心道不好,第一日就睡到这个时辰。赶紧起身收拾停当,出屋去拜见师父,在长琴真人门前正身拱手,道:“给师父问安”。

门内许久无人回应,苏星阑不免更加忐忑,担心师父因自己不勤奋用功、贪眠晚起生了气,又接连问了三次。

只听得屋内有声叫道:“吵死啦,吵死啦!安静点,安静点!”

苏星阑心里一惊,只当师父真发了脾气,正不知如何请罪,忽然发现似乎哪里不对。这声音不像师父的啊,怎么怪怪的。

好奇心起,却又不敢造次,道:“弟子知错了!”

屋内又传来同样的回话,道:“吵死啦,吵死啦!安静点,安静点!”

苏星阑更是纳闷,又不敢直接闯进去,便凑上近前,轻轻推开一点门缝,向内张望。只见屋内十分简洁,并无华丽装饰。一张书案,摆着笔墨,书案后立有高大书架,摞满古籍。旁边墙上挂着幅山水画像,再往一侧,立有木架,木架之上竟站着只大鸟,其状如枭,彩羽朱喙,甚是好看。屋内并无他人,想来那几声答应便是这鸟杰作。

那鸟见苏星阑探头进来,也是疑惑,歪着脑袋瞧他,张口骂道:“坏东西,坏东西!”

苏星阑仍是少年心性,觉得有趣,但想这是师父卧房,不敢随便进去,便在门口与那鸟挤眉弄眼做着鬼脸,一时玩的兴起。

就在此刻,听得背后一声轻咳,吓得苏星阑寒毛倒立,跳将起来,似猫尾巴被踩那般。

转身回望,只见长琴真人立于门口一手虚摇折扇,一手负于身后,面带浅笑饶有兴趣的瞧着他。

苏星阑被抓正着,顿时面红耳赤,右手挠头,眼神飘忽,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琴真人诧异道:“你这探头探脑,向内张望,呲牙咧嘴的,是为哪般啊?”

苏星阑连忙跪下,吞吞吐吐道:“今早起来给师父问安,听屋内有怪声应答,一时没忍住,想看看究竟。瞅见屋中有只大鸟,好漂亮,又会学人声,便忘了规矩,请师父责罚。”

见此情景,长琴真人眉头微皱,埋怨道:“这赵默啊,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太大,把你们教的各个跟木头一般。你又未进我屋偷盗,责罚你干什么啊。还有,不是昨日就跟你说了,别总跪啊跪的,快起来。”

说罢便自顾自推门迈步进屋。

长琴真人进屋后转身道:“你不好奇那鸟么,进来吧,靠近些看。”

苏星阑应了一声连忙起身进屋,踮脚轻步,小心靠近大鸟。长琴真人在书案旁坐下,见他不敢上前,便道:“这鸟是鹦鹉,能学人语,平时聒噪着呢,不咬人。”

苏星阑闻鸟儿不咬人,胆子也大了些,靠的更近,就听那鸟口出人言,骂骂咧咧道:“坏东西,坏东西!”

苏星阑觉得甚是有趣,问长琴真人道:“师父,这鸟可有名子?”

长琴真人用扇指着鹦鹉,道:“它刚才叫的就是它的名子。”

“啊……它叫‘坏东西’啊!”苏星阑满脸惊讶表情。

长琴真人道:“是啊,这名也符实,就是个坏东西!”

苏星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逗“坏东西”玩了一会,腹内饥渴,咕咕直叫,苏星阑顿感尴尬,看向师父,见长琴真人此刻俯于书案,一手提笔正专心写字,不敢打扰。

听其腹枵,长琴真人抬起头来,看向苏星阑,道:“我倒忘了,你早膳便没吃,这都快晌午了,难怪会饿。不急,一会有你珝珏峰的师姐送饭过来,看着时辰也快到了,你去院中候着吧。”

苏星阑一听快要开饭,喜出望外,转头跑出门去。

昨日夜深入园,四周漆黑一片,此时艳阳高照,看的十分真切。

只见小院立于山巅,占地不大,坐北面南,四周一圈木栏围着,院内百花繁,栏前皆丝柳。间有修篁,杨花糁路,细草铺毡。有瓦舍数楹,花木四合其所。院内摆着石桌石凳,上有棋盘,数子散布,刚开了个局。院外不远便是山崖,脚下云海翻腾,似万马齐奔,壮阔异常。

正在感叹美景之际,眼前忽然一花,有位美艳女子手提食盒已站在近前,虽身着道袍,却仍难遮曼妙身姿,女子见他一身弟子灰袍,并不客气,张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珺虚山巅?长琴师伯呢?”

苏星阑一愣,侧身指向卧房,道:“哦,师父正在房中写字。”

“师父?师伯收徒弟了?”女子不解。

此时屋内传出长琴真人问话:“可是珝珏峰当值弟子到了吧?”

女子听见,赶紧躬身行礼,朗声道:“禀师伯,正是!”

长琴真人道:“星阑,接了食盒放到旁边庖屋吧,你若饿了就先吃,为师不饿,不用等我了。”

苏星阑应声接过食盒,向女子行平辈礼,道:“多谢师姐!”

女子并未理他,痴痴望向房舍,心有不甘,随后又瞥了眼苏星阑,满脸都是羡慕之色,停了稍许,悻悻转身御剑而去。

苏星阑见屋内再没声响,也不敢打扰,独自拎着食盒进了庖屋。

如此一月有余,长琴真人时常不知所踪,即便人在,每日不是写字,就是画画,要么弹琴,要么下棋,百无聊赖就在那儿挑逗“坏东西”,既不教苏星阑功法,也不督促他修行,偶尔闲聊还是讲些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星象杂谈,奇闻趣事。好在孩子心性认真,每天打坐不挫。

一日,苏星阑独自在院中青石上打坐,长琴真人不知从哪归来,走过旁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星阑,你这每日打坐,可有不适?”

苏星阑睁开双目,见是长琴真人问话,不敢片刻怠慢,忙起身行礼,诚实道:“回师父,白天到没什么,只是入夜后,便觉得浑身似针扎一般的疼,而且越来越厉害。”

长琴真人接着问道:“那你修为几何了?”

苏星阑甚是惭愧,道:“弟子愚钝,如今还在筑基初期。”

“嗯,果然如此!”长琴真人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反倒像早有所料般,道:“今晚入睡前我给你扎上几针,再看看情形如何。”

言毕,又不再理会苏星阑作何反应,径直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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