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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浮云散尽,金乌乘空。朝晕穿透窗纸晒在脸上,苏星阑揉搓着惺忪睡眼缓缓醒来。开牖刹那,山巅清风拂入房内,绕身盘旋,吹散残余倦意。

苏星阑抻个长长懒腰,出门打水洗脸。刚收拾妥当,就见长琴真人迈步进屋,连忙行礼问安道:“师父,早!”

长琴真人立于门口,点头回礼后一言不发,自顾自上下打量苏星阑,直看的他头皮发麻、内心发虚。

苏星阑这些年跟随长琴真人,也精明不少,见此情形暗暗道苦:师父这副表情,准又没什么好事,刚取回酒来,又憋着不知要给我找什么事了。

长琴真人忽然开口,没前没后问道:“星阑,你只有这麻布弟子道袍么?”

苏星阑不解其意,纳闷道:“师父,按门规,我如今的修为就只能穿这道袍啊。”

长琴真人环顾四下,道:“就没有其他衣物了?”

苏星阑更是奇怪,费解道:“没有了……师父为何这样问?”

长琴真人面露难色,皱眉道:“真麻烦!算了,好在你现在身形与我相仿,就先拿套我的穿着吧。”

说罢转身出了门。

苏星阑满心苦水,暗道:今天师父又要唱哪出啊?哎……

不一会,只见长琴真人左臂托着一件白色锦袍回来,扔给苏星阑,道:“换上,好好梳洗梳洗,待会儿为师带你下山游历一番。”

苏星阑一怔,提醒道:“师父,依门规,只有入了灵极后期的弟子才可奉师命下山啊。”

长琴真人满不在乎,以扇为锤抬手在苏星阑脑门上轻敲了下,道:“榆木脑袋!这个为师当然自知,但这山上就你我二人,我不说,你不说,谁还会知道!”

苏星阑素来将门规看的极重,依旧为难道:“可师父,这,这不好吧。”

长琴真人性情洒脱惯了,就见不得苏星阑刻板模样,气道:“我都说了无事!快换上,别婆婆妈妈的,当心我罚你。”

苏星阑终究抵不过师命,无法只得应下。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日里苏星阑一身灰麻布道袍,不显锋芒,今昔白袍加身,本就修长的体态虽不及长琴真人般潇洒,却也精神抖擞,棱角分明的面容更透着几分少年英气。

长琴真人左右观瞧,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还不错,这样就好多了嘛,不至丢我的人。”

苏星阑顿觉语塞。

长琴真人载着苏星阑御剑向东飞了近半日,直到晌午时分才落在一处稀疏的半山坡小树林中。树林甚是幽静,再无外人,坡脚下林外溪水淙淙,溪旁小道上,当下正有一老一少驱着六、七头黑驴赶路,驴背上驮着的尽是些木炭,似要去哪售卖。少年牵头,老者殿后,远远传来阵阵乡土味极重的吆喝声,随风而至,飘飘渺渺。

小道另一侧,几户农家篱笆小院错落排布,房舍后面还有片谷场和磨坊。兴许农户都在午休,这会儿空无一人,仅剩下两条土狗在那儿追逐、嬉闹甚欢。

长琴真人遥指东方道:“前面不远便有座城,飞过去太扎眼,今日天色甚好,你我走过去,权当散步吧。”说话间已迈开脚步,缓缓前行。

苏星阑还没从御剑的兴奋中缓过神来,瞅着师父人已走远,赶紧小跑两步尾随其后。

行了一刻多钟,在繁密的枝杈缝隙间依稀可见一条官道。官道上来来往往,颇为热闹。再靠地更近些,只见有一队人马由远而至,头有卫士开道,尾有马夫殿后。中间那顶小轿,其内应坐着位大户人家主妇,轿旁紧伴着个伺候丫鬟。一位公子高居骏马之上,吆五喝六,甚是威风。后面跟个仆人,身上还担着几只野鸡,想来应是打猎方归。

突然,最前面那匹马不知被何物惊到,撒开四蹄飞似得往前就冲,三个马夫见势不妙,急急紧追不舍。路边一个老翁正在过街,瞅到惊马,吓得慌忙躲闪。另一个老翁也慌忙招呼路边玩耍的孙儿,催他快些躲避。

万幸孩子躲闪及时并未受伤,却唬到前面一间破陋酒馆外栓着的黑驴。吓得黑驴连声惨叫,引得店内歇脚商旅各个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可惜还没搞清,那匹惊马就已奔的没了影。

师徒二人下至官道,这道上铺着平常黄土碎石,应是走的人多了,土被压实再也不长草,最终成了道。随着人流向城门方向闲庭信步走着,从未出过山村的苏星阑,左瞧右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

路边一个庄家汉子正拉着位算命先生,问些占卜卦象之事,旁边还凑着几个看热闹的。算命先生一副高深莫测模样,侃侃而谈,右手还不停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苏星阑心生疑惑,好奇问道:“师父,这算卦真的准么?”

长琴真人将手中玉骨折扇一展,虚摇数下,道:“他若能断人吉凶,卜得后事,自己用在街边摆摊么?”

苏星阑并不死心,追问道:“那,师父,真有人能卜卦未来之事么?”

长琴真人并未即刻回答,思索片刻才道:“我想,要是真有此种人,也必应活于痛苦之中吧。”

这话听得似懂非懂,苏星阑想不通暗道:能预知未来不该是件好事么?

没走几步,有条河横在眼前,流水清澈,波光潋滟。河面不甚宽阔,此时被来往船只占的更显狭窄。一条看上去很是奢华的大船徐徐经过,两面窗架精致非常,船吃水甚浅,应是没装什么重货。客舱窗户挑开,有位妙龄紫衣女子正在凭窗眺望,白纱半遮面,瞧不清容颜,那对明眸却胜过皓月,可惜,微蹙的眉宇间显出几分愁苦。大船逆流而上,岸上五个纤夫手脚并用,拼命扯拽,步履维艰,观其衣着就知生活艰辛。

路边房舍越建越密,在城外就有这等繁华盛景,苏星阑不由感叹道:“师父,我听说中土不是在打仗么,这里平静的很啊。”

长琴真人解释道:“如今南方打的凶一些,这还在西方,虽然也是藩王林立,但彼此实力相对均衡,只有些小打小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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