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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没有错,三分钟还没有到,傅纯淡蓝色的身影顺着楼道奔出,她脚步急促,跑到张凯面前时说道,“我搬家了?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张凯并没有急着说话,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我说道,“你的事情问钱琨,我不知道。”

她走到我面前,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确实是搬家了。搬到老楼里去了。”我说道,“和薛兰一起。”

她看了看我,好半天才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是为了躲你吧?”

我抽着烟,张凯脸色铁青,汽车沿着刚才驶过的公路上飞速奔驰着,半天张凯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老楼人都走光了?”

“是的。”我看了看他,觉得没有必要将张有才对我说的话全部说出来,“是因为突然停电。张凯,那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他闷哼一声,“傅纯,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你是怎么搬家的?那你记忆里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看着梳妆镜里傅纯的面孔,连续的乘车让她觉得疲倦,她靠在后背座椅子,双目微闭,听到张凯的话后,她睁开了眼睛。

“最后一件事情?”她自语道,突然,她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恐惧,“我推开了一扇门,我只记得我推开了一扇门!”

傅纯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突然在后座上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在乌陀山里,有栋房子,对的,我和薛兰一起进去,然后我上了二楼,是我一个人上去的,我推开了一扇门,我记得我推开了那扇门!”

我扭头去,她双目圆睁瞪着前方,仿佛正紧盯着那门里的一切。

张凯猛然刹住了车。

“现在,我终于听明白一些事情了。”张凯又点了一只烟,“傅纯你去乌陀山探险,最后的时刻你进入一栋房子,在二楼你推开了一扇门,然后晕倒,再醒来的时候钱琨抱着你,你给他一个耳瓜。”

“两个!”我说道,傅纯横了我一眼,“还有薛兰,薛兰和我在一起。”

“钱琨你是这样对我说,章怀告诉你薛兰和傅纯失去联络的消息。”张凯又说道,“你们驾车从沿北路向乌陀山方向去寻找她们,结果路上遇到了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顺着汽车旁边的脚印,你找到了傅纯和薛兰,她们安然无恙。接着,你们回到了滨城,薛兰、傅纯和章怀搬到了老楼,接着钱琨去了老楼,发现整个老楼都空了,然后遇到了一个道士,接着又听到电梯声响,发现傅纯在电梯里,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很好。”张凯说道,“钱琨你这几天与傅纯有没有接触?”

“有!”我大声道,傅纯则在一旁瞪着我。

“傅纯说她没有这几天的记忆。”张凯又问道,“钱琨,她这几天有什么不同?”

“她让我很陌生。”我说道,转过头来看着傅纯,“我一度以为,她可以重新接受我;我一度以为,她还爱我。”

傅纯“扑”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在做梦!”

“我觉得也是,”我冷冷的说道,“可惜我错了。”

“那我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傅纯看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她眼睛瞪的更凶了,“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何必问我!”我说道,“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做。”

“好了,你们俩烦不烦。”张凯扔掉了香烟,“傅纯,你有没有被催眠过的经历,或者,你卷起你的臂膀,看看有没有针孔。”

“没有!”傅纯回答道,她慢慢的卷起两只胳膊,洁白的肌肤上,没有针孔的印迹,只是烙着三个天花疫苗的十字花印。

“你没有被催眠,又没有被注射过毒品的迹像。”张凯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是不可能丧失记忆的,站在警方的科学鉴证经验上,我给你这样的回答。”

我心中一动,插入口袋的右手碰到了那个黄布袋上,张有才说了,那块石头里有鬼,我记得清清楚楚,傅纯那晚在她的家中戴着这条项链。难道是项链上的那块黑石让她失去了记忆?

“你在想什么?”张凯问道。

“我们还是赶往老楼吧,”我说道,“这样还可以找到一些线索,还有,章怀和薛兰也失踪了,老实说,我现在很担心他们。”

“好。”张凯重新扭动了打火钥匙,“傅纯,你尽力去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一点东西,哪怕一点点,比如说一双脚,一件衣服,甚至是一只凳子。记忆里的一个碎片都会对你唤醒整个记忆有帮助。”

张凯说的没有错,记忆里的一个碎片都会唤醒你的整个记忆。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爱情的记忆碎片,就能让你想起你全部的爱情回忆。

这就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你永远不可能学会忘记。如果一个人可以忘记他的记忆,首先他需要忘记他自己。

这就是人类的宿命。

车继续往前开着,我打开了窗户,凉风阵阵,透过梳妆镜,我看到傅纯的脸,她歪着头倚在座椅子上,嘴角边挂着特有的倔强。我的脸颊还在火辣辣的发烧,但心却莫名其放松起来,她好了,她终于好了。我宁可看到这个打我耳瓜的傅纯,我也不想看到在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傅纯。因为现在的她,更像我记忆深处的她。

因为以前的甜蜜的爱情只能成为一种内心深处的记忆,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却可以激动好久,而更多的记忆,只是我们的争吵。在这样记忆中,我活了很久很久。

她现在终于恢复过来了,开始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了。这至少我让我明白,她正常了。

我却宁愿看到正常的她,因为我爱她。

爱,可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车子越开越快,我的头开始有些发晕,昨天写了一天的稿,再加上又去老楼忙了半夜,我只觉得精力一点点的散去,就在自己将要睡着一刹那,我听到了张凯的声音,“到了,老楼到了。”

车停住了,我迷迷糊糊打开车门,那栋暗夜里的雕堡耸立在我们前方的田野里。

“钱琨,傅纯的新家在哪里?”张凯也走下了车,他看着远处老楼问道。

“c座21楼13室,”我回答道,“老楼里现在应该还一个人,就是我刚才说的道士张有才。”

张凯下车后沉默半响,接着他静静的说道,“我有个计划。”

计划很简单,我去找张有才,然后将他带到张凯身边,张凯需要询问他老楼住户在离开时的详细情景;张凯带着傅纯去13室。然后我们在13室碰面。这个计划最大的特点就是只是一个简单的行动纲领,也就是,计划可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走吧。”张凯说道,他从车厢里掏出了一根电警棍,傅纯默默的走下了车,她也变得沉默起来。老楼依然死寂一片,望着这座沉默的死楼,我心里突然燃起了一阵恐惧,上次来的时候,我当时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不,上次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已经成为一座死楼;而现在,我确定它是一座死楼。

也就是,恐惧是一种已知的暗示。

我抬起头看着老楼一楼大厅内光秃秃的水泥天花板,我开始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尽管我在张有才面前一再嘴硬,一再把他称之为鬼的东西称做人。可我知道,在这栋老楼发生的故事,其诡异程度一定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确实害怕了。傅纯恢复正常后,爱的勇气已经慢慢在我心中熄灭,对于未知事物的迷茫取代了心中原有的甜蜜和满足。也就是说,我失去了信念。

“拿出手机。”张凯掏出了手机,接着他按下了通话键,两秒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很好,这里的信号并不像钱琨刚才说的那样消失了。我们可以用手机保持联系。”他接着说道,“再核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钱琨,不管你有没有找到张有才,凌晨三点二十五分,你都必须重新回到c区21楼13室与我们汇合,记住,一旦出现异样的情况,你立即赶向最安全的地方,我指的最安全的地方是一楼。如果你感到了危险,你就自己逃命吧。”

我看了一眼傅纯,她双眼低垂,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张凯在说什么。

“我不会遇到危险的。”我看着她说道。

“很好。”张凯说道,“我们开始行动吧。”

又过了数小时,这栋老楼似乎又改变了一下,隧道的墙壁上,细细的水珠一点点从墙壁的顶角上渗出,慢慢的滴在地上。我们三个人默默的向前走着,走到b座的电梯时,电梯的按键停留在一楼。

“注意看着时间。”张凯对我说道,我点点头,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了,我走了进去,按下了17楼的层键。在门缝合上的一刹那,我突然看到傅纯的面孔转了过来,她看了看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静静的看着上合上的电梯门,突然间,感觉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张厚纸,黄色的,上面印着八卦图案。这里怎么会这样一张东西。但转念间我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张有才的八卦纸。

这纸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张有才出现了什么意外?

我的心不禁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我掏出了那块电磁指数依,指数停留在1200?1300间,指数平稳,也就是说,至少在这附近,没有电磁异常现像。

但是张凯他们上的c座呢,还有,傅纯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意外?

我想不会,她有张凯的保护,会很安全。

电梯门刷的打开了,17楼到了。

7室并不远,我下了电梯,然后往右手走上十几米,就能到张有才的屋子。我打开了手电筒,走下了电梯。手电筒光过处,走道里的所有的房门都半遮半掩,包括张有才的7室。

他真的出事?我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了,不会啊,他是一个异人,他自己也说过,他不止第一次与那些东西打交道,他富有经验,他也不会害怕,他怎么会出事?

我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只觉得手脚冰冷,如果张有才不保,我有什么能力去与那些东西对抗。我唯一的安慰是,我左手掌心的电磁指数仪上的指数依然安静的躺着,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

7室的大门洞开,光线过处,大厅的墙壁上已经空空如己,老庄、王重阳、李志常和尹志平的画像已被拆去,地面上留着一排蜡烛残泪,凝成一片,像原始森林刚刚被伐去的树桩,带着诡异的红色。

没有了,张有才不在,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包括他老师们的画像,包括他与他的粉丝们的合影,阿扁的照片也没有了。

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一点点散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觉得自己异常虚弱,现在哪怕一声异响都让我的神经崩溃,也就是说,我现在到了崩溃边缘。

为什么会这样,仅仅是张有才不见了?

电筒光一点点在房内扫射着,光线照到屋顶时,我突然看到房顶上写着几个黑字,字是隶书体的,分成两行。

我走了。你不要怕。

这是张有才留给我的字,我激动的都快要叫了起来,他没有事,他是自己离开的,而且他还给我留了一句话,不要怕,我不需要害怕。

也就在那一刹那,我觉得信心猛增,连张有才这样的异士都看好我,我有什么可以怕的?不就是鬼吗?

就在此时,我左手中的电磁指数仪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指数突然从1200?1300的范围,猛跳到2000?2100的区间,我的手似乎也随着指数的上升不断抖动着,再定晴一看,指针指向左手侧。也就是说,西侧一方有电磁异常现像,而我的西侧,正是老楼的c区。

张凯,傅纯!

我猛的窜出房门,向西侧窜去。

真是见了鬼了,b座电梯的按键依然停留在17楼,但不论我怎么按动按键,电梯门就打不开,而指数灯则不断闪烁着,显示它感应了我的按动按键的指令。试了两三分钟,我转身向西区跑去,我直接乘座c区的电梯上21楼。

张凯,你千万不要有事,傅纯,我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我死了我都不会让你有事。我只觉得胸膛里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大脑则快要炸开了,视网膜中蛇形的墙壁已经扭曲一段段的,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救他们,我一定要救他们。

我看到了c区的电梯门,是的,电梯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正一点点向下落着,我跑到了电梯口,突然看到17楼的按钮上竟然亮着灯。有人刚才点过这个按钮吗?我只觉得自己像疯子一样用力拍着十七楼的按钮,这个电梯没有坏,还可以安然降落。

电梯像只被人从高空中抛下的玩具熊一般,在17楼顿然停住,我感觉楼板都在轻轻晃动了一下,电梯门轻轻的打开了,我右手中的电筒光线突然熄灭了,左手中的电磁指数仪却发出绿色的萤光,指数仪上的指针是夜光的。

指针正对着电梯,指数是2000以上。

那个电磁异常的家伙,就躲在这电梯里面。

我没有说话,使劲瞪着黑暗的电梯,但我什么都看不到,双眼漆黑。

“我不是鬼。”电梯里传出了一句沙哑的声音。

我静静的站在电梯外,右手握紧了手电筒。

后发制人。敌不动,我不动。

也就这时,电磁指数仪的指数又开始往上增涨了,2300,2400,我看着不断上跳的电磁指数,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内心的焦灼,对于傅纯和张凯的担心,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奇怪,”那声音又说道,“难道你用了那东西吗?”

他的声音很奇怪,很低沉,像一个男声。我感觉是像一个男声。因为声音的本质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又有男人声音中特有的低沉。(荷尔蒙分泌)

“不,不,”那声音又说道,“你没有用它,如果用了,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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