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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碎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我愣在原地,此时的感觉已经超出了恐惧,窗外隐隐有尖叫声和议论声传来,而我所在的空间似乎已经扭曲,唯一清晰地就是锋利的劈开空气的阳光。
“总有些事不是因为有意义才去做,也并不是所有的事做了都有意义……”
“一辈子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长……”
…………
我不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走到窗边,我踩过地上零星散落着的碎玻璃,窗外混杂着蝉鸣声的炙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发现我在发抖,我扶上破烂的窗框,探头往下看。
六楼并不是可以让我产生晕眩的高度,我并没有看到我想象的血肉模糊的场景,我看到下面聚集的人群,嘈杂着,听不清在说什么,我试图通过人群的缝隙看到程北,直到我在人群中看到李一白,他拿着手机,在说着什么,他抬头看到我,冲我打着手势,大声地喊,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退回到屋里,瘫坐到地上。
“夏律师,你也歇的够久了,说说吧,什么情况。”
“要不今天先算了……”
“什么算了,出人命了你知道吗!”
李一白退到一边冲我使眼色,却没再说什么。
“怎么称呼?”
“张建磊。”
“张警官,他是自杀,我保证我没有说任何刺激的言语,也没做任何刺激他的行动,我从上楼见到他到他跳楼都不到十分钟,”我指着旁边的李一白:“他可以做证。”
李一白点了点头,但张警官却并没有看他:“我说的是经过,不是问你他跳楼的原因。”
我把录音笔掏出来递给他:“从进门我就开始录音,你可以听听看,本来是要做取证用的,没想都竟然派上了这种用场。”
张警官打开录音笔,那段录音很短,当听到程北跳窗的声音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一阵眩晕。
录音放完了好一会儿,周围都没有声音,张警官朝还在屋里忙碌的几个警员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停下手里的工作出去了。
“夏律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没必要太认真,”张建磊很轻松地掸着他身上那些我看不见的灰尘:“你也许不知道,松山这个地方很小,不会有秘密,没有秘密也就没有所谓的真相,我这么说你懂吗?”
我摇摇头。
“不懂也没关系,”张建磊站起来:“回a市去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证据或是答案。”
隐约间,我好像窥到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
张建磊一转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李一白:“你怎么还在这,”随即他笑了笑:“也好,你送她回去吧,不是回酒店,是回a市,懂吗?”
“是。”
我坐在原处,听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便抬头看向李一白。
“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我叹了口气:“不是说让我回a市吗。”
“那张老头跟你说的你真的都懂了吗?”
“张老头?”我一头雾水:“哪个张老头?”问过之后又恍然大悟,是张警官。
李一白没理我满脸白痴的表情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反正我是懂了,这么和你说吧,”李一白坐到刚才张老头坐过的地方:“我一直觉得程警官很奇怪,具体怎么个奇怪法我不知道怎么说,咱俩换个地方行吗?”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窗边还有零星的玻璃碴子散落着,待在这里确实不自在。
破旧的居民楼里没有感应灯,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太阳已经落山了,那种刺眼的光线一消失,我却变得懦弱起来。
“小心点,看脚下……”
我跟在李一白背后亦步亦趋,我很想催促他走快点,可自己的腿却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好不容易看到单元门门口处微弱的光亮,我迫不及待地推开前面的李一白,加快脚步跑了出去,我狠狠地吸了口气,感觉到空气充满自己的胸腔,我好想大喊一声,可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余光里好像有什么闪过,我看向旁边,黄色的警戒带随着温和的晚风微微地荡着,李一白跑过来,挡在我面前:“走吧,快走……”
我再一次推开他,地上那个白色的人形轮廓在黄昏里显得很刺眼,干涸的血迹不是鲜红的颜色,而是夹杂着泥土泛着紫色,一呼一吸间那种隐藏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一瞬间记忆深处那些血红色的回忆夹杂着程北的身影都向我袭来。
“呕……”
我跑到路边的树坑,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肠胃里的翻江倒海和一阵阵的心悸袭来,太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同的是,那时候我只想要一个解脱,而现在,我却想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
“没事吧你,”李一白在旁边的手忙脚乱的:“要不要再吃点药什么的,抑郁症还有这种症状吗?”
我翻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嘴:“嗯,你看好我,犯起病来的话后果可能有点严重。”
“你别吓我啊!”
我站起来,故意不去看那边的警戒带:“吃点饭去吧,一天没吃饭了,饿死了快。”
“刚吐完你就要吃,够奇葩的你……”
“人是铁饭是钢嘛,”我清了清嗓子:“不过我提前说好,我不会回a市,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谁也没有权利让我回到什么地方去。”
“太棒了!”李一白伸出手,貌似是要和我highfive,我没理他,他就自己使劲地拍手:“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你总说此地民风淳朴,一心向善,我以为你想快点扔了我这个大麻烦呢。”
“不会,”李一白满脸的坚定:“你知道吗,从这一刻开始,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努力帮你,原因我等下和你讲,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开始了,可能到结束的那一天都不会有机会让我们暂停或是反悔,也许我,”他看了看自己衣服:“会告别这身警服。”
“这么严重?”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要开始吗?”
“那你以为我是来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