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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了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特祈祷自己并没有来的太晚,希望一切还都可以挽回。

他不知道绑架者都对修女做了些什么,看起来像是某种使人精神错乱的巫术。

肯特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轻轻擦净了修女的脸。他也得以近距离观察到修女的面容--清醒时的她气势过人,肯特是不敢一直盯着的。

肯特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完全判断不出修女的民族。接近银白色的秀发,白的瘆人的肤色加上血红色的眸子,这些明显和任何一个民族的特征都联系不上。

更不要说掩藏在她嘴唇后那尖尖的獠牙了,不过此时那些獠牙完全没有威慑力。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虚弱而不断颤动着的薄唇与眼角间挂着的泪痕使修女看起来只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大修女并不比肯特更年长,只是在气势上显得更为成熟-天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肯特心中升起了一股怜爱之意。

该死,自己在想什么?肯特将心中无聊的想法扫去。

总之,要先带修女离开这里,顺便还要问门口的那个活口一些问题。

不过出门后他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个活口已经被利落的切开了喉咙。而切开他喉咙的那个人,好像在等待肯特。

肯特将长剑握紧,直面那个人。

直觉告诉肯特,这个人不会像刚才的那些绑架犯那么好对付。他那怪诞的打扮就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分不清是紫色还是黑色的燕尾礼服,高高的礼帽,戴着黑皮手套的双手搭在两条紫色小蛇盘旋着的银色手杖上,虽然这有些像列尼斯人的穿衣风格,不过他猜对方并不是列尼斯人。他也无法从对方的相貌判断民族-他的脸上罩着一张诡异的面具,那面具有着大大的眼睛与尖锐如猛禽一般的喙。

“晚上好,骑士先生。”怪诞男人的话像是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谢谢你让我见识了一出好戏。”

他将右手伸进怀中。

肯特警惕地盯着他。

“啊,不要误会,我不会袭击你们的。”男人的手抽了出来,他的手中多了一摞卡牌,“要不要来占卜一下,很准的,而且是免费的哦。”

肯特觉得,天下可没有什么免费的事情,他警惕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自顾自的洗牌,然后将牌摊开,“别这么害羞,抽一张会害死你么?”“抽一个连脸都不肯露的家伙的牌,我还没有那么蠢。可以的话,请让我们离开。”肯特看了看大修女,她的状况好像越来越糟了,她的脸在发红,不过这不是容光焕发,而只是因为修女在高烧而已。肯特甚至觉得靠在自己身上的修女现在就像火炉一样--总之,他可不觉得自己有时间听可疑人物扯皮。

但这位可疑人物不像是可以用一句话就可以安心劝离的样子。要不要动用武力?

肯特觉得这是个下下签,他并没有自信在保护好修女的同时干掉这个男人。

对方很强,肯特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自己的。

在肯特的内心不断纠结的同时,对方悄悄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以示诚意。”他是这么说的。

“你不会后悔的。”他还说。

肯特注视着男人那张可以说是相当英俊的脸,有些偏白且瘦削的面庞上有着几缕稀疏的胡茬,带给人一种懒散而且有些羸弱的感觉,但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本质-那是一双和修女类似的猩红眸子,但它中间充满了力量,这是一双肉食动物的眼睛。修女和他相比,只能算是可爱的邻家女孩。

而此时,这只“猛兽”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这可令肯特有些不舒服。肯特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如说,他,不敢拒绝。

男人将卡牌摆至肯特的面前,男人在笑,尽管他笑的很友善,但还是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肯特没兴趣在这里犹犹豫豫,他随意的向最中间的地方抽去。

嘶,男子手杖间的紫蛇在这时猛的咬向肯特的手腕。他还没来得及举起剑就已经全身麻痹。

肯特倒在地上,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失去意识--甚至可以说异常的清醒。

“啊,居然是这张。”男子将肯特手所触碰到的那张牌抽了出来。牌的正面是数条互相纠缠的金属链,“居然是羁绊,啧啧,年轻人,你以后也许会遇到很多重要的人呢。好了,现在该做正事了。”男子慢悠悠的将卡牌塞了回去。

“接下来,咳咳,应该就是英雄救美这出戏的最**,女主人公向男主人公托付自己的身体,二者结为一体的时刻。”男子从手间变出了一只水晶杯,他抓住刚刚咬了肯特一口的小蛇的七寸,将它毒牙中的汁液挤进杯子,“你猜这里面混合着什么?”

“对,没错,这里面有你的血液。”男子欢快地自问自答道。他明显知道肯特无法开口,也并没有打算让肯特回答什么,在肯特看来,这也许只是为了突出戏剧性而已。让修女喝下自己的血什么的--神秘人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是为了突出他那如同在戏剧中一般的夸张表现。

虽然肯特并不觉得这具有什么戏剧价值。“然而你肯定会好奇,让这位美丽的女士喝下这杯毒液与血液的混合物有什么用呢?”男人举着杯子的样子颇像推销某种饮品的小商贩。

肯特对于这类东西一向没有兴趣。

“它可以稀释这位女士所中的毒。”男人将杯中的液体缓缓的送进修女的嘴中。

这个肯特也猜出了个**不离十,毕竟,如果对方想干掉现在的肯特和修女,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但说他是要救修女。。也说不通,这个男人很可能早就在这里了,但他却什么都没做,直到肯特闯进来-这样看起来他好像只是想看一出好戏。

“悄悄告诉你,这个毒本身就是我带给绑架这位女士的人的,具有催眠效果而且不留记忆,使用的好的话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屈从成为奴隶。总之,被雇佣成为绑架犯的帮凶是件有趣的事。不过”男人退后了两步,“成就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明显更有意思。你猜是谁引导你来到这里的?”

这么说那个幻觉是他带来的?肯特内心狐疑。

因为他真没见过因为有趣或是有意思就故意害死自己雇主的家伙--虽然从结果来看这是件好事。

男人停止了喋喋不休,他开始盯着修女看,就像是对方马上会发生什么神奇的变化似的。

“嗯”修女轻声哼哼,她缓缓的睁开眼。

男人一副“你看,我就说它好使。”的得意样子。

苏醒的修女扭头看向肯特,“你,你怎么在这?”

她又瞥见了那个男人,“他,又是谁?我,怎么了?”

她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跑开以后的事了--如果她是假装自己忘记这些的话,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看来这种毒剂真的很厉害。

“他是来救你的,亲爱的女士。”男人笑着对修女解释道,“而我是一个普通的医师,非常偶然间来到这里,正好帮上了你们。”

“救我?该死,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修女缓缓坐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不论刚刚发生了什么,它都一定很恶心。

见修女沉默不语,男人主动开口道,“真的很糟糕,对吧。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位高贵的骑士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时赶到了你的身边。”

“可他”修女注意到肯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可不是英雄救美的标准姿势。

“是毒药,那些卑鄙的家伙用了毒药。你看。”男人举起肯特被蛇咬伤的手腕。

这种谎话谁会信啊,明显是蛇咬的伤口,手杖上有蛇,还是在场的人中唯一站着的家伙,怎么看都会暴露吧--肯特如此想着。

“啊,还真是,那该怎么办?医师先生?”修女关切的问男人。啊,肯特发现自己想多了。

男人楞在了那里。

他应该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好唬。

“额,总之,我这里有药膏,可以抹在患处。然后,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你来做。”男人很快恢复了镇定。

“要我做什么?”修女依旧在关切的端详着肯特的伤口,表情就像就像一个正认真的听黑心商人胡扯的小姑娘。

虽然看起来很强悍,但大修女好像意外的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呆瓜--这种人自然是好人,就是总会好心办坏事。

比如现在,她正完完全全的被这个男人诱导着,当然,中了男人的计而躺在地上的肯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权利说别人。他只能尽力用眼神告诉修女别听那个男人的。

“医师,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那更要尽快开始治疗。”

哦,真是该死。肯特发觉自己的眼神成功的起到了反作用。

男人装模作样的在肯特的伤口上涂抹了一层白色的药膏。清凉的触感,还传来一阵阵混合着水果气味的薄荷香,肯特很确定这所谓的“药膏”是一种在此地很受欢迎的甜点。

这个男人在很恶趣味的调戏修女。

“很奇怪的药膏啊。”

“当然,正常的药是没用的,只有这样的才有效。”

“也是那么,要我做些什么”

“用舌头舔掉药膏。”

啊哈,男人终于失策了。他也许不知道圣地和圣堂的种种清规戒律,但肯特可是非常清楚,作为半宗教身份的骑士们在结婚前都被要求谨慎的处理和女人门的距离,更不要说被要求成为清心寡欲之人的修女们了--她们唯一可能被男人触碰的时候是神圣婚配后,在神圣意志见证下的结合。

总之,肯特知道大修女是不可能做出用舌头舔舐自己伤口这种寡廉耻的事的--即使是为了救人。

他的伤口传来一阵瘙痒感,修女的发丝垂到了伤口上。修女此刻正跪坐在地上,她的脸涨红着,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

别别别,千万别,肯特在内心祈求。

修女看了看肯特,又回头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肯特,再次看了看男人。

“哦,好吧,我转过身去。”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好机会,肯特没想到修女会这么聪明,借由假装的羞涩来让男人转身,之后一举干掉他。

修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她将头发挽至耳后,俯下身舔舐伤口。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肯特自己想得太多。

温软的舌尖轻轻划过伤口,湿热的空气从修女的嘴中缓缓吹向肯特的手臂。肯特觉得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缩紧了。而在另一边,只有一个背影的男人肩部在不断抖动,看起来,像是在憋笑。

很快肯特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男人做了这么多并不只是为了看好戏。

修女在舔舐伤口的过程中,渐渐地变得不对劲了。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她的双眼开始游离不定。

她的尖齿开始不经意的触碰伤口。

肯特隐约的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圣地教会的异端者典籍中曾经描述过一类人,他们是背弃了神圣意志的叛徒,借由投靠于邪恶异教徒赫仙人的诸神获得了不洁的力量。但他们也付出了代价,毫无血色且对阳光毫无抵抗力的皮肤,猩红的双眼与尖利的牙齿,他们失去了常人的相貌与行走在阳光下的权利,并且只能靠吸食正常人类的血液维生,他们称自己叫背离者,或者夜族-在夜晚活动的叛徒。肯特其实从第一眼就觉得修女的相貌有些异常,现在终于想起了她到底异常在哪里了,修女的相貌简直和那些夜族的样子一模一样。

修女的尖牙狠狠地刺入了肯特的皮肤,奇怪的是,肯特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楚。他不知道这是毒液的原因还是夜族自身的特质。肯特的手腕被修女咬破的地方开始缓缓的流出鲜血,修女急切的贴紧破口,开始时她只是在将血液舔净。

之后她开始将嘴对准伤口猛吸。

最后她干脆抱起肯特的手臂,将上面流出的血液尽数收入腹中。

嘿嘿嘿,修女傻傻的笑着,嘴角边,口水混合着血液溢了出来。

样子简直就像饥饿了数个世纪之久的孩童。

“嗝”她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就完了?

肯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尽管有些虚弱,但他确信自己仍然活着。修女没有像典籍中的那样吸**的血,他也没有因为被吸血而堕落成什么怪物。

事实上,典籍中描述的所有有关夜族的可怕事件都没有发生--肯特实在没办法将自己身边一个因为沉睡而发出轻鼾的家伙和恐怖的怪物联系起来。

他甚至有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夜族也不过如此,和普通人并没有多么巨大的分别。

他感觉这大概是新世代圣地骑士的通病,他们这些年轻人对信仰什么的远没有老一辈忠贞。

至于极北的圣堂,这位夜族大修女显然说明了他们的一切态度。

从修女吸血开始时就已经在悄悄观赏的男人拍了拍手,“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

“恭喜你们两个人。”

“请继续。话不要说一半”肯特知道,这个男人也是夜族,而且,和修女相比,他还应该说个很有经验的夜族。

“就是说啊,恭喜你们二人完成了血契。”男人的脸在说到血契的时候难得的严肃了一下。“血契?”

这是个新的词汇,肯特之前从未听说过。

不过未等肯特提问,男人就已经要主动解释上了,他大概一早就打算让肯特了解“血契”这个陌生的词汇了。

“所谓血契,顾名思义,可以说就是一种契约。”说着,男人从手中变出了一块闪烁着光芒的板子,在说到契约时,板子上出现了一幅男子与女子成婚的画面,“额,这张图好像提前了。”

板子就跟听懂了男人的话一样,图像变为了一根锁链。“契约,就是二人或多人之间的一种关系。好了,现在换回来。”

婚礼的图像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主人公的换成了修女和肯特-真是块神奇的板子,“某种程度上说,夜族的血契类似于一种婚姻关系。对于幼年期的夜族来说,他们初次吸血的对象,也就是进行血之契约的对象,多半会成为他们的伴侣。”

“也就是说,无论对方愿不愿意,也要强行占有对方喽?”肯特发觉自己可以流畅地张嘴说话了,这是个好迹象,拖下去的话,他就不是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了--虽然对方本来就对取他的性命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个男人好像只是想撮合肯特和修女的血契,“当然不是,我们又不是恶魔,只是在血契之后,吸血的那一方会对被吸血的那一方产生莫名的爱慕之意。”

“而被倒追的那个家伙多数时候都会最终和追求者在一起。所谓婚姻和血契都一样,总有一方奋不顾身。”板子竟然说话了,与此同时它上面的画面也变为了一张顶着满头乱发的懒散女人的脸。

肯特倒是没被它吓到,他正震惊于另一个消息

莫名的爱慕之意。

他本能的认为修女和他自己会出现一些麻烦事。

“哎,伊丽莎白,你能不能闭嘴让我自己解释啊。”男人对着手中的板子说到,“你看看你都吓到人家小骑士了”

“哼,我是怕你老糊涂了,忘记某些重点。再说了,我因为做错事被关在修道院的时候,也不知是谁装成鬼魂吓唬那些骑士来着,害得我被教师抽打了一通。哦,那个可怜的教师老伯纳德,他是个好人,可惜最后因为包庇咱俩死了。”

“那时我还年轻。”

“是啊,那时我还活着。”

男人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伤感的表情,“记住,轻易别死了。”他抬头对肯特说道。

“伴侣对夜族来说很重要。”板子,或者说是伊丽莎白接话道,“你要是意外的死掉了,那个修女小姑娘就完了。”

见肯特依旧一脸的迷茫,男人继续解释道,“一旦你意外死亡,她会彻底疯掉。堕落成夜魔。”“那个,不是我多疑,可你的伴侣”肯特觉得那块板子应该就是男人的伴侣了,很显然,这个伴侣应该不在人世了才对,但男人显然没疯掉-虽然看着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

他手中的板子最先打破了沉默,“喂,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如那个小伙子所说,也是时候接受我已经死了的事实了吧?难得你找到抑制吸血冲动的办法了,去追寻新的生活吧。”

“绝不。”男人虽然语气温柔,但从中透露出的是斩钉截铁的决绝,“在找到复活你的办法前,新的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肯特错了,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正常。

他只是在很冷静地发着疯。

“死亡可是上天订下的不可改变的规则。”板子中的女人略带伤感,“放弃我吧,我不愿看到你这样。”

“我可是夜族,连神都敢背叛的家伙们中的一员,还是很强大的一员。”男人的嘴唇颤抖着,“区区死亡的规则,我改变给你看。”

“你总是这么爱开玩笑,好了,老家伙,你可是跑题了,快去解答小年轻的问题吧。”板子中的女人在转移话题。

“哎,你总是这样。”男人苦笑着,“好了,继续我的讲授。你刚才的问题很好,关于我为什么没疯掉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他提起一只小蛇。

“然后蛇的毒液可以抑制吸血冲动?”肯特猜测道。

“真聪明,这在原来的骑士中很难得。”男人在提到“原来的骑士时”,露出了一幅厌恶地想要啐他们一脸的表情。

肯特大概猜出了男人伴侣的死因。

“总之,有了它,吸血冲动大概可以暂时抑制,但是由于夜族与伴侣间的感情因素,失去伴侣的夜族即使可以忍住吸血冲动还是很有可能因为没有约束而彻底堕落。换句话说,伴侣可以比做一种项圈,而失去项圈的夜族就会变得横冲直撞。”

“切,明明是你喜欢给我套项圈。”

肯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男人瞪了板子一眼,随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嗯,也有部分伴侣会借助血契操纵夜族为自己做事,毕竟,单论在夜间的实力,夜族可算是暗杀与破坏的好手。”

“而像这个老家伙级别的夜族可以很轻易的屠杀掉千百人的军队,所以,年轻人,冷静些。”板子中的女人注意到了肯特悄悄摸向长剑的手。

“都是年轻时候惹的祸,你不必担心,我可不想杀了你”男人举起双手,像是在表明自己毫无敌意,“相性这么适合的伴侣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看她睡得多甜。”

肯特觉得修女要是不打鼾就更好了。

“嗯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还忘了告诉他什么时候供血,哎真是老糊涂了。”板子中的女人细心的提醒男人。

“啊啊,还真是。”男人一拍脑袋,“我说怎么总觉得少点什么。”

肯特在想,夜族的记忆力是不是都不太好,他看修女也是这么丢三落四-其实已经不止是丢三落四了,简直就是记不住什么。

“嘿,你在听么?”

肯特完全没在听男人说的话,他的注意力在刚才完全转移到了修女身上-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可真算奇怪,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个夜族的伴侣什么的。

“哎,我重复一下好了。你作为伴侣并不需要为她提供过多的血液,尤其是在我找到的这种毒液的作用下,这小姑娘基本都用不着吸血了。当然,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她的能力会变差,变得更像凡人。”

“普通人。”板子女提醒道。

“额,对,会更像普通人。不过我个人觉得,这种副作用对她也许算得上好事,毕竟看起来她是要在普通人的世界生活的家伙。”男人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

“哦。”肯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现在应该只会在身受重伤时涌起吸血冲动,那时候,给予她纯净的血液。不过,有一点要注意。”

“夜族吸血后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是最虚弱的?”肯特看了看身旁正呼呼大睡的修女,怎么看吸血后的她都是缺乏防备的。

“对,说实话你居然没去做学者而是去当骑士这件事我个人觉得很浪费啊。”男人的话大概是衷心的,因为肯特自己知道同为骑士的伙伴们对于知识都是什么态度,追逐过于禁忌的知识可是不洁的行为。

但对于肯特这种连父亲都是叛徒的穷苦骑士来说,多懂些知识就会增加些活下去的资本。

“这个给你。”男人从袖间抽出了一柄与小臂等长的短剑,扔在肯特面前,“如同我刚才承诺的,抽牌占卜的神秘小礼品。”

肯特捡起那柄短剑左右端详,短剑从外表上看十分朴素,剑上唯一的装饰物就是覆盖在剑柄外侧的三角形盾,黑色的盾牌上面有着两条闪亮的银色小蛇-仔细看会发现这其实是两条加强筋,真是巧妙的设计。除了那两条小蛇,这柄剑几乎在没有任何发亮的地方,本应映射着月光的剑身也呈灰色,显得黯淡无光,它的剑身所谓的“亮点”是从剑身外突出的两个粗短的尖刺。

“不太华丽,是吧?不过我觉得它和你现在的样子很搭。”男人大概是在取笑肯特的狼狈相,“不过尽管放心,它虽然不够华丽,但绝对够锋利,在老手的手里,这可是件可怕的小家伙。”肯特知道这种左手短剑,在一手握持长剑的同时,另一只手上的短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充当盾牌,必要时候还可以用来反击和偷袭,是种还算实用的武器--但他可不认为对方送自己的仅仅是把短剑而已,一定还有别的用意。

而且肯特自小更习惯于使用双手剑,让他使用一长一短的双剑组合短时间应该还是适应不过来。

所以,他说“嗯,很漂亮的武器,不过我不是什么老手,你还是收回去吧。”

“哎,身为夜族怎么总是被人怀疑啊。”男人似乎很无奈,“我有害你的必要么?”

肯特觉得他会被怀疑可不是因为身为夜族,而是因为--他本身的行为就很可疑。但肯特仔细一想,男人说的也对,他并没有什么暗害自己的理由--刚才就是,如果他想下手有的是机会。

不过肯特也忘不了因为自身的这种想法而被毒蛇咬了一口的事情。

他在犹豫不决。

“看来你是接受这小礼物了,那么,再见,我年轻的朋友。”

男人的大衣幻化成了一对灰色的羽翼,羽翼包裹住男人的全身,一瞬间,他从肯特的面前消失了。

“呃”肯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总之,他一时半会估计是没有办法把剑还回去了,随意丢弃他人赠予之物也不符合骑士信条,看来,只能暂时保管好它了。

肯特现在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他在一天内经历的太多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要是发生的事情都是做梦该有多好。

但他知道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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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烦恼的人其实不止他一个。

艾米-葛朗台在和禁卫武士搜寻大修女,说是搜寻,不如说是在四处乱逛。

她在平时可是最讨厌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不过,今天例外。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她简直快要被压力所击垮,所以,偶尔偷懒一下也不错。即使在现在这种不容松懈的时候-她隐约的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期盼大修女搞出些大乱子,自己收留大修女并不是为了家族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单纯的看上了她的能力而已。

是啊,因为她那强悍的实力,有了这种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即便叫她杀光家族的人也是没问题的吧,只要稍加诱导

她对于家族里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从小畸形的教导使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将其他人视为工具与筹码。“我可是爱着你的啊。”想起自己父亲在说这句话的嘴脸,艾米不禁一阵阵的恶心。她知道,那双眼睛,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充斥着**。

爱?艾米明白,那所谓的爱是指爱上她的美貌,爱上她的**,爱上她那摄人心魄的奇妙魅力--即便她还只能算是个少女。

要不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她的父亲估计早就要对她不轨了。

现在,她的利用价值要体现了。

艾米的父亲在此次的战役上雇佣了上万的列尼斯自由军团兵帮助闪忒人的王朝打击圣地远征军,这种行为引起了同信仰的极北神圣兰特蒂亚皇国和圣堂教会的注意,他们扬言要替兄弟们报复异教徒。谁都知道他们只是说说,目的是为了向闪忒人和列尼斯人索取好处。

闪忒人自然是赶紧奉上了自己的珍宝,毕竟他们的王朝正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各地军阀不断起兵,王都内部也危机四伏,新近即位的女王陛下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权威,朝政被禁卫军首领和列尼斯宰相-也就是艾米的好父亲所把持。

禁军派向兰特蒂亚奉上了自己的礼物,而列尼斯派的老葛朗台准备奉上更大的惊喜-一件圣地圣器和他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艾米为何要前往极北之地的原因,向教宗奉上圣器并与神圣皇国的大将军“万骑领”兰瑟-华伦蒂订婚。

很显然,这是政治婚姻,兰瑟将军和艾米从未见过,据说将军对这桩婚姻并不感冒。为此,艾米的父亲极力吹嘘自己女儿的美貌并将由最出色宫廷画师所做的艾米画像送给了兰瑟。

艾米在想,这位大将军应该不会看上自己,对方毕竟是极尽尊贵之人,身旁的美女应该数不胜数。

退一步来说,就算婚姻成立,等待自己的也应该是被打入冷宫的命运。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但在临近出发的今天,她终于明了自己的本心,她可不想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共度终身。

事实上,她已经向对方寄了一封书信表明想法。

她打算拒绝这场婚事。

当然,这得是见到将军本人之后真正才能实现的事。

不当面说明的话,难免会有许多误会,和这类大人物之间的误会还是要尽量避免的。她可以预见对方会很不悦,但应该也只是会不悦而已。

毕竟,对方不缺女人。

在艾米想这些恼人的事情时,她身后的禁卫武士正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弯刀,武士铁灰色的双眸散发出寒光。

艾米对迫近自己的危险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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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感觉自己有了很大的危机。危机的来源就是身旁的这个男人,轻浮的游侠莱恩。

一个男人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对妮妮来说可是全新的体验--尤其是这个跟屁虫相貌英俊,还骑在高大的迅兽上。

周围的路人在看到他们二人时都不禁侧目,闪忒武士和列尼斯游侠混在一起的场面可是不多见的。

说起来,连妮妮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跟在她后面的-这游侠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难道他有异能么?

“你为何不上来呢?”莱恩拍拍迅兽上的鞍具,“地方还有很大,你那么苗条完全没问题。一直走会累的,而且对你的伤口不好。偶尔依靠一下男人也不错哦。”

妮妮狠狠地瞪着莱恩。

莱恩回以臭不要脸地傻笑。

面对着这样一张脸,是没有办法认真的生气的,妮妮甚至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可不行,要被俘虏了。

被这张笑脸兵不血刃的打败了。

这么想着的妮妮恢复了一张扑克脸,“态度请放端正些,游侠先生。”

莱恩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是么,你也发现了啊。”

发现什么啊?妮妮可是一头雾水,不过她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来“嗯,是啊,看来情况很不妙。”同样的一脸严肃,不过妮妮只是在假装。

“啧,真是该死。”游侠拔出一只火枪。

妮妮被这种气氛传染,也摸向腰间的弯刀。

手持火枪的莱恩眉头紧锁,“听我说。”他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着。

“嗯。”妮妮也同样紧张,她完全不清楚对方发现了什么。

莱恩

一脸严肃。

一字一顿。

一直盯着妮妮。

说出了以下这几个字

“我,其实是逗你的。”

年轻的女武士在一瞬间有了想砍死她面前这个家伙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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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和大修女终于来到了大街上。

从废弃住宅附近那七拐八拐的黑暗小巷中找到出去的路对于初到都城的人来说还是不很容易的。

幸亏肯特不像大修女一样路痴,

不过找不到路也不怪她,因为大修女应该不是自愿走进废墟的。

肯特觉得,如果自己的推测没错,修女应该也是被刚刚的神秘男人的奇怪法术引导进了埋伏圈--男人显然有什么别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所以肯特在大修女醒后没有多说什么,他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修女也许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人类。“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找到艾米大人”来到街上后,大修女开口道,“毕竟,我的职责是保护她,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让别人承担风险是不对的。所以,额,抱歉,也给你添麻烦了,我真是不成熟。”

修女直勾勾的盯着他,肯特现在终于发现,修女这种看起来很可怕的眼神其实应该只是因为她是个不善表达的家伙。。因为从她的话中感受不到一丝虚伪与高高在上的感觉-按理说,肯特只是奴隶,哪有主人对奴隶道歉的。

所以,这种凶悍眼神应该解读为“我很真诚”。

但也有可能是另一种解释-那就是神秘男人所说的情况,肯特与修女这对伴侣有了特殊的联系,只有他才能读懂修女在想些什么。

而修女也只会对他格外温柔。

肯特希望事情不要向后者发展-他不想自己已故的母亲在叛徒之妻的身份上再加上一条异端之母的罪名。

“那个,骑士先生?”修女小声提醒肯特,肯特这才从恼人的担忧中脱身。

肯特决定先不去想以后的事,不管之后会如何,重要的是当下。

“我已经不算骑士了,叫我肯特就好。那个,修女阁下”他挠挠头,试图回想起修女的名字,不过彻底失败了。没有记住对方的姓名可是一件尴尬的事-说到底,修女难道是什么名门之后么,名字简直长的令人发指。肯特很好奇别人都是怎么记住的

虽然学习能力不错,但遗憾的是他那出色的记忆力并不适用于记住人的名字。

“莉莉丝就好,我自己都觉得后面的太长了。”修女笑了笑,“那么,肯特先生,不介意我在你名字上加点什么吧?”

“嗯?”成为奴隶的人是没有拥有姓的权利的,莉莉丝突然这样说实在让肯特一头雾水,修女示意肯特把长剑还给自己,肯特随手就将剑递给了她。

后者握紧剑柄,长剑立起,修长的剑身反射着银光。

“咳咳肯特-斯洛特爵士,以至高的意志为证,我,莉莉丝-斯洛特-特洛伊-伊利可雅授予你神圣兰特蒂亚皇国的贵族头衔,请接受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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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无双

神婳
心中有魔便是魔,心中无魔无所惧,世上本无魔,庸人自扰之! 那我是什么? 你认为你是什么?剑灵、剑魔、还是雷蒙?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 我是传奇!!!! ``````````````````` 通俗版:这是一个少年开外挂逆天的故事!
玄幻 连载 48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