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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中审讯
在这种情况下，孔传就算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不顾一切地选择突围，同样插翅难飞。要知道，内劲高手不管是集中于一点防御，还是暗劲无死角，或者丹劲无死角，实质都是气血鼓动皮肉以承受攻击。既然是血肉之躯，如何是科技武器的对手？
全身的皮肉别说不可能变成钢铁，就是要练成手掌脚掌和拳头那样都很难。所以，这个防御还经受不住低一级武士的拳脚攻击，因为不但你的皮肉受不了，关节、脏腑、血脉、神经等等更加脆弱。
至于刀枪不入，那就更为荒唐，锋利坚韧的刀斧甚至可以在斩断钢筋，何况人的皮肉？
子弹更加不用细说，那东西就喜欢钻肉，除非可以把人的皮肉练成一件防弹衣，否则杀你没商量。
这还指的是普通的子弹。
所以，孔传如果真的反抗，马蜂窝就是他的下场。
他也可以暴起擒拿人质，大校，或者两杠三星的一级警督，都是手到擒来。但是，这样一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强悍的组织力量绝对不可能让它走脱。
没办法，他只好规规矩矩地配合，在十几支冲锋枪的监督下，开始下楼。。
四层，三层，各个利于发射的角落都已布置了军警，所有的枪支都打开保险，手指扣在扳机上。
孔传走出金脂园，刚一出门，就见一辆警车堵在门边，里里外外全是军警。
那名警督让人打开警车的后门，对孔传说：“上车吧，只能请你去警局，问完话你就可以出来，这里不方便办公，破坏城市秩序，影响社会形象。”
说完，这警督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警车实质上是特制的囚车，车厢不大不小，装七八个人没问题，只有两排座位，而且是竖向安置，靠在两边。
孔传自度不得脱，只好上了车去。他想，就算要逃跑，也不是如今这个被人张网以待的特殊时刻。到了半路上、局子里甚至禁闭室都可以跑，军警总不可能二十四明里暗里布置上百支枪全天候招呼着自己。
车子很快点火发动，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
今天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气温又不高，盛夏如秋，不愧秋城的美誉。
戒严立即解除，交通很快恢复正常，乾坤朗朗，国泰民安，一副太平景象。
但是，属于孔传的恐怖气氛这时才开始降临。
车门一关，里边漆黑一片。
接着车子发动，前后都有警车跟随，“呜儿呜儿”的警报声持续不断，车速比较均匀。
孔传连地球自转都能感受得清晰无误，蒙在黑车里自然不可能晕头转向，这车子竟然不是去区公安局或市公安局，也不是去武警支队，而是上了绕城高速，后来又进入山区，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空谷里。
他早就感到事情要遭，想打烂车门逃走。只要是在开阔地带或山区，不仅车子追不到自己，少量的枪支也容易躲避。
可是，想要逃跑已经没这个可能，这个车厢竟然是一个特质的铁笼，四壁表面的皮层之下，特质的合金铁棍起码有手臂粗细。
铁笼不是焊接的，而是生生一体铸造出来的。笼子的隔子很小，不足拳头大，再牛逼的缩骨功也无法逃出。据说练成气劲的人变成婴儿那么大，但也钻不出这样的牢笼。
囚车的铁皮底板之下同样是手臂粗的合金笼条，整个车厢都只是伪装。
这样的牢笼，明显就是专门对付武林高手所用，别说几万斤力气，怕是百万斤都拿它没辙。
车子开到山谷停下，两边忽然冲出数十名武警，俱都全副武装。
“所有警察下车，快点！”为首的是一上校，口气不容置疑。后面的指挥车上，一级警督、秋城市凤凰公安分局局长龙剑顿时勃然变色，怒目而视坐在他身边的大校高洪波，质问道：“高师兄，你们越权了吧？市局康局长和市委夜书记都指示过，这个案子我全权负责，你想违背命令？”
高洪波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对不起，我们主要还是得听从省总队的命令。”
龙剑怒从心起，气急败坏地道：“那我们龙雾门掌门人的命令你也不服从？”
高洪波淡淡地道：“我是革命军人。”
龙剑无奈，喘着粗气道：“很好！高支，请下车吧。我带我的弟兄们撤。”
高洪波微笑道：“你搞错了，没听我的弟兄们说吗，所有警察下车！”
龙剑拗不过，只得先下车，喝令三张车上的警察立即下来。此时进山路口已经被尾随而来的一辆军车堵住，车上跳下二十多个武警，全部抱着枪，他不合作还出得去吗？
前后警车，包括囚车的前座，一共下来十二个警察。
数十武警立即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警察的枪支手机全都收缴了。然后，他们竟然将十二个警察赶上军车，押犯人一样的拉走。
几名武警开着警察的车，一路跟着出去。
黑暗车厢里的孔传抠破头皮也想不通此中奥妙，索性静观其变。
高洪波亲自上囚车，发动之后，头伸出窗外，命令道：“立即警戒，封锁方圆二十公里，狙击手各就各位，一旦有可疑人员试图靠近基地，不停招呼，即行枪决！”
“是！”众军异口同声地回应，一齐啪地一声敬了个军礼。
高洪波开着囚车，到了山谷的尽头，顺着一条浅浅的山间小河开去。
这条小河水深两尺不到，河底很平，一层厚有数寸的均匀沙粒之下，其实是水泥路面。
弯弯拐拐地走了四五公里，到了一堵悬崖边沿，藤萝牵扯的一处绝壁忽然松动，一道表面全是岩石，石缝里长满荆棘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囚车开进去后，山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车子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间沉闷的审讯室里。这里的建筑虽然辉煌大气，但年代已然偏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都是曾经的繁写字。正堂上至今悬挂着一个熟悉的老人头像，箩筛那么大，气场十足，隐隐有万丈光芒。
是的，高洪波直接将车子倒退着开进审讯室中，囚车尾部正对着一男一女两个审讯员，两边墙壁处各站着两个持枪的武警，军衔居然都是中校。
强光照射下，高洪波亲自动手，按了一个遥控器，左右和后面的车厢挡板便自行分开，并垂到车床之下，就连这三面位于铁笼内的硬质皮层，居然也可以电动收缩。
做完这些，这位大校靠近笼窗，一脸惊奇地叹道：“据我看，这根本不是什么前辈，说不定就是个小伙子啊！”
审讯员中的一个问道：“高支何以肯定？”
高洪波道：“我跟人学过看骨龄的秘法。好了，审讯可以开始。”然后，他自己也做到法桌上，提起法槌嘡地敲了一下，说道：“因为你修为不明，极度危险，所以，根据原计划，在山谷中就要乱枪打你一身的箩筛眼。但是，我们这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之师是不会惧怕你的，邪神假鬼我们消灭过的早已不计其数。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坏人，而且我们政策你也知道，如果主动交代，还可以算你立功。所以，希望你不要抱存侥幸心理，意图蒙混过关，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孔传听得耳朵发痒，面色满是鄙夷。他已经把手套和人皮面具搓成了一把灰，自认毁灭了昨晚上的一切证据，最多就是打伤龙雕有点问题。但这也可以抵赖，就说代替金七荣和龙雕切磋武功，一时失手，误伤同道。
他带面具的样子本就是个年轻人，而且化劲以上的人物都可以扭曲一下自己的指纹和面皮，所以，样子有所不同这一点落不下什么口实，何况这不同于普通案子，根本没有录像拍照。
当然，他也可以继续运劲改变自己的容貌，装成先前的样子，但时间长了也会累，而且到了这里要想隐瞒身份已然绝不可能。
昨晚留在龙头山景区的脚印和自己的鞋子是吻合的，但这种运动鞋是大路货，凭什么就与自己有关呢？
所以，他决定扮演一个化劲期的三品武士，见机行事，慢慢与之周旋。
进了这道门，多说话纯属浪费唇舌，孔传干脆不搭腔，等他说个够。
可是，军官说了这一通套话之后，竟然闭口不语。
那个女的审讯员接着开口：“我们怀疑你并不是一个一百多岁的所谓武林前辈，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再装啦。你要知道，面具是可以解除的，运劲扭曲容貌并不能长久，所以，你终将现出原形。还有，虽然你可以改变自己的指纹，却改变不了血型和基因，我们也可以检测你的骨龄。总之，希望你先交代清楚你的身份。”
孔传只得道：“现在这样子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叫孔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