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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这几天过得无聊至极,他便做了一个鱼叉到溪边去捉鱼,每次秦白术过去蔡香芸那边时,陈恒便把鱼烤好,拿给小妹吃。
陈小妹天天喝着蔡香芸熬的药,三天过去,秦白术看过陈小妹的情况后,颔首和蔡香芸说道:“她的病果然好了,不过还多亏了师妹,将这药方又改良许多。”
蔡香芸道:“我也只是做了微小的调整,看来此次疫病的终结,还是师兄你的大功劳了。”
秦白术道:“没有师妹的改进,如何能取得神效,这都是师妹的功劳。”
陈恒看二人在那谦虚不停,他在旁边插言道:“这是二位合力的功劳,就不要互相推辞了,依我看,还是赶紧把这些药施给那些得病之人吧。”
秦白术听闻,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此时救人最是重要,那你们兄妹二人留在屋舍,不要到处乱跑。”
他又转头对蔡香芸道:“师妹,我们去山上多采些药回来吧。”
蔡香芸点头应下,二人便拿着药篓药锄,一道出门而去。
陈恒得空问陈小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陈小妹道:“蔡姐姐对我很好,我说想学习医术,她就教了我很多医药入门知识。”
陈恒问道:“这个蔡姐姐一直住在这里吗?”
陈小妹道:“也不是的,她以前有个丈夫,后来抛弃了她,她就搬来住在这里了。”
陈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秦白术情愿孤身,也要守候着她的师妹,陈恒便想着怎样去撮合这默默相望的两人。
傍晚时分,秦白术和蔡香芸才采药回来。二人将这些草药分类加工,烘干或是切段,准备明日下山去救人治病。
第二天,秦白术早早起来,他让陈恒也背上东西,叫上蔡师妹二人,四人一起朝山下走去。
刚走到山脚下时,突然一支利箭破空呼啸而来。那箭又快又准,直取秦白术胸膛。秦白术吓了一跳,手上却没闲着,他大袖一挥,便将箭羽扫到地上,而在五十步外,草丛中两个兵士打扮的汉子见状仓皇逃跑。
秦白术也没有去追,只是拍拍手大喊道:“别让我下次再碰到你们。”
蔡香芸奇道:“师兄,你在外面惹上什么仇人了吗?”
秦白术指着陈恒道:“我就当了一回这小子的便宜表哥,结果就惹上这些人了。”他想起自己似乎都没问过那些人为什么追杀陈恒。
他便朝陈恒问道:“你是怎么惹上那些人的?”
陈恒道:“我和小妹在一个村子碰到那些兵寇,他们在村里杀人放火,我们只是碰巧经过,没想到他们也不想放过,有个兵士想过来杀我们,结果被我给杀了。”
秦白术睁大眼睛道:“你杀过人了?难怪他们追着你不放。”
陈恒无奈道:“我不杀他,那死的人就是我们兄妹。”
蔡香芸道:“师兄,也只有你心地仁慈,刚才别人都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要将他们放走。”
秦白术默默不语,半晌才道:“我以前小时候,看到父亲杀很多人,后来父亲又被人杀死,所以我才起誓,此生不会杀人的。”
蔡香芸黯然道:“师兄,是我不好,又让你想起伤心往事了。”
二人不再说话,朝着山下最近一个村子走去。此时瘟疫流行,兵寇很少到有疫病的村子烧杀抢掠,这几日里,村子中又因疫病死了几十号人,所以这个村子里目前还有百十号人。
秦白术到一户人家借了一个大陶罐,便在村子的一块大平地上开始熬药。药熬好了之后,他喊了半天,却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取药喝。
陈恒道:“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秦白术急得跳脚,便道:“有什么好法子,赶紧说吧。”
陈恒道:“首先你要将你的脸给蒙起来。”
秦白术苦着脸道:“我很丑吗?”见三人都看向自己,无奈从医箱里拿出一块布巾,将脸蒙了起来。
几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
商量好后,陈恒便道:“我去叫他们过来喝药,你们先准备准备。”秦白术点点头,示意他小心些,自己也到四处找些稻草回来。
陈恒走到村子各家各户,喊道:“昆仑山仙姑,特来此地赐下仙药,尔等还不快快去领取。”
那些村民,听得心头一热,便互相搀扶,跟随陈恒来到施药地方。
村民远远看到在村里的平地上,一个仙姑蒙着白色纱巾,白衣飘飘,背后似有仙气弥漫。
一些人看到仙姑,走前来跪倒地上,大哭道:“仙姑在上,您快救救我们吧。”
蔡香芸一抬手道:“诸位快起来吧,我只是经过此地,见此处瘟疫横行,便调了些药,你们喝了之后,定会好起来的。”
陈小妹在陈恒的示意下,开始现身说法,她说道:“我前几天也是得了疫病,幸好半路得到仙姑的救治,如今已经全好了。”
陈恒趁热打铁道:“大家若是想好起来,就赶紧喝了这药吧,这些药只要一文钱一碗,一个疗程的药包只要五文钱。”
秦白术本想说这药是免费送的,却被蔡香芸暗地止住,他便没有说话。
一些人喝过药之后,感觉好多了,便又买了药包回去,顺便帮忙免费宣传,一些人则是留在这里看热闹。
不一会儿,平地上便围着许多人,还有很多人闻讯赶来。陈恒帮着收钱,忙得不可开交。
过了一个时辰,买药的人基本都发完,只剩下几个没钱之人,在那眼巴巴的看着。蔡香芸道:“本仙姑不忍看你们遭受病魔折磨,你们只要答应为我到其他乡村传扬,也可得药。”
那些没钱之人,听闻忙答应下来,各人分下地块,说是定到周围去传扬,拿了药之后纷纷离开。
到了下午,秦白术见天色已晚,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不料此时,远远响起阵阵马蹄声,听那声音,似有十几匹之多。
秦白术暗道不好,忙道:“大家快走!”他拉着陈恒便要离开,不料后面也有三十几个兵士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