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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者那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尤其是其中隐藏的怒意，更是使得众人微微心惊。
尤其是郑空，老脸难看异常，从之前后者与姜长生的谈话之中，便不难判断，这两人之间应该也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大长老，我等……”郑空面色红赤，想要开口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者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缓缓扫过战圈众人，见药谷之人只是有些许人受伤，并无死亡的的状况，才微微又放下心来，道：“也罢，今日之事因我吩咐而起，我不同你计较。姜长生倒也罢了，倒是那些安敢动手伤药谷小辈族人的家伙，都自裁吧。”
老者的声音冷漠如冰，不带半分感情，随口一语，便是要杀尽今日动手伤人的所有人，顿时令得周泽天脸色大变。
李云山等人尚好，他们没带多少人来，而且自身同那些药谷强者交手，也并没有造成伤亡，倒是此地大部分黑石部落的人，或多或少手上都沾上了药谷众人的鲜血，按照那大长老的说法，岂不是说今日黑石部落大部分精锐都要尽折于此。
“大长老，”郑空脸色难看，道：“当初宗门派我协同三大联盟共同管理天乌林，我等数年来尽心竭力守护秘……守护那个地方，如今一言不合便要屠灭一族，光明正大地破坏我宗在此地立下的规矩，会不会……会不会使耀风联盟寒心啊。”
“黑石部落现在可不是耀风联盟中人，”姜长生被齐然搀扶着，冷冷插口道。
“老夫这辈子最听不得的，便是那所谓的规矩，”老者也是神色漠然，道：“既然你今日谈到规矩，老夫倒想问你，你这些年都按规矩办事了吗？呵呵，你在此地做的那些事莫以为老夫不知，只是懒得理，更不想同宗门汇报罢了。”
听到这话，郑空先是面色一变，但脸色很快又换上一副大义，恭敬道：“是老夫愚钝了，咳咳……黑石部落破坏规矩在先，药谷如若反击，老夫绝不会过问……”
瞧着郑空变脸如变数一样快，众人脸上忍不住一阵抽搐，而周泽天面色顿时煞白至极，以药谷现在的实力，如果没有天云宗插手，想要屠灭他们黑石部落，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不过。
“郑长老，你可不能撇下我黑石部落啊，”周泽天神色焦急，忙道：“此事虽是我等挑起，但总归还是收到了您的指使……”
“周泽天，”郑空猛地将其打断，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老夫权当你是口不择言，倘若你再敢污蔑老夫，不用药谷出手，老夫也要出手斩了你。”
听到这话，周泽天顿时愣住了，原地呆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口不择言……哈，哈哈，周某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周泽天满面灰败之意，旋即状若疯狂般大笑，激动处，甚至喷出大口鲜血。
“胡言乱语些什么……”郑空面色僵硬，大袖一挥，转身冲向那位老者，恭声道：“大长老，不知这番处理……”
他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说话间又忍不住偷偷瞟向后者几眼，显然是担心这番做法不合对方心意。
等了好半晌，就在郑空满腔忐忑、心急如焚的时候，却见那大长老方才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也顿时面色大喜，急道：“此地就交给大长老处理，郑某还有些要是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冲后者恭敬行了个礼，又满面诚恳朝姜长生说道：“姜兄，今日之事全是一场误会，还请姜兄不要记在心里。”
“哎，说到底都怪郑某听信了谗言……，改天……改天郑某定然亲临药谷，登门致歉。”
见姜长生仍是一副冷笑的模样，郑空顿觉头皮发麻，但也只能“呵呵”尴尬赔笑几声，闪身之间，极速离开了此地。
“郑长老……”见郑空毫不犹豫地说走就走，周泽天脸上灰败之意更浓，但很快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到李云山跟前，悲声道：“岳父你可一定要救我啊，黑石部落上下数百族人的性命，您不能袖手旁观啊……”
“呃……哎，”李云山满脸苦涩，心中不忍，刚要向前求情，却见大长老漠然不带半分情感的眼睛看过来，心里一番话顿时全都堵在了嘴里，化为一声长叹。
“泽天……”李云山脸色凄然，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回去尽快遣散黑石部落，为宗族留下一丝火种吧。”
说完，他又冲姜长生微微抱拳，恳声道：“今日之事全怪我等一意孤行，但还是请姜……姜兄仁义，届时——能留下黑石部落一丝血脉。”
“我等也先行告辞了。”
刘飞鹤等人再是不甘，此刻也没了其他话语，只好陪着笑，连连撤退而走。
何峰更是大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身上还有着耀风联盟这一层保护伞，同时也暗暗做了决心，回族之后定要告诫族人，这药谷，惹不得啊。
……
“噗。”
所有人渐行远去，此地只剩下了黑石部落众人，周泽天脑袋一黑，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爹……”周宇面色悲戚，此刻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急忙将后者搀扶起来。
“宇儿……噗，”半晌，周泽天才从昏迷之中悠悠醒来，望着眼前唯一的骨肉，老眼泪目，心痛之余，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姜……姜长生，”周泽天被搀扶而起，气喘吁吁，睚眦欲裂，恨意滔天道，“我黑石部落不会坐以待毙的，想要屠灭我族，你们也得做好伤筋断骨的打算。”
“呵呵，三日之内，黑石部落必灭，”姜长生冷笑回应。
周泽天嘴角抽动，满面凄然，张大嘴巴，却不知此刻还能作何反击之语。
片刻后，又望向黑石部落不少挂彩的人，泪眼婆娑，悲呼道：“黑石部落的儿郎们，与我回族。”
“今日之后，以命……迎敌。”
望着徐徐离去的黑石部落众人，姜长生却也没有下令阻拦，毕竟此番大战，药谷也是损伤惨重。
不过他坚信凭借族中宝药灵丹的相助，三日之内药谷的元气必能恢复的七七八八，到时在出征黑石部落，必定会手到擒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