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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朋克少女进入王家后，卓尔跟张良也被胖女佣领了进去。然而两拨人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朋克少女进了大屋屋内，见的是气功法师王老爷子。后二人则是被带到了院落中一处小屋中还钱，王贤正吃着火锅等在那里。
“我靠，一大早的吃什么火锅。”
见到仇人后，张良哼了一声散发出敌意。随后大摇大摆的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王贤对面，将钱袋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是二十五万，孔强欠的钱都在这儿了。我们帮那孤儿寡母还了！”
王贤比卓尔和张良大上几岁，模样瘦瘦高高，留了个两边秃中间卷的发型。面上颧骨吐出，眼窝深陷，下巴也长。
虽然这长相着实不怎么样，不过卓尔看着倒是很顺眼。作为艺术生，他最喜欢临摹这种层次分明的面孔。
王贤似乎感受到了张良身上的杀意，皱着眉头用筷子尖儿挑了挑钱袋，大致数了数。一万块一卷，二十五卷没错。
“可以呀张良，没想到孔强那家伙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羡慕他。”
王贤将钱塞到桌子抽屉里，然后从柜子中摸出张借条。
国家近几年对于民间私募的态度是很严厉，王贤这种高利贷正是重点打击对象，所有利息超过法律限额的借款合约一律不被承认。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当债务利息滚到一定程度，高利贷都会撕掉原有的欠条，让借贷者签一张新的更高金额的，以此逃脱法律监管。
这种普通操作王贤自然是懂的，他此时拿出来的欠条是孔强上个月签的，金额从最初的八万借债滚到了现如今的二十五万。
张良作为警察的儿子，自然也知道这些小花招。抓着欠条，看着上面的金额，他的手背冒起青筋，愤怒再一次袭上心头。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三尺处，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一旁的卓尔发现好友情绪不对，想要出手拦着，不过晚了一步。张良的理智输给了他的暴脾气，撕掉欠条后一拳将王贤打倒在地。
王贤早些年也是打群架的一把好手，然而张良胜在偷袭，第一拳便砸在人中之上，砸得王贤眼泪鼻涕齐流，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一拳之后，张良还没有解气，捂着王贤的嘴把他按倒在地，不让他求救，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朝着他的头猛砸。
“王贤你个王八蛋！我特么今天除了还钱，还要通知你。过两天强子出殡，你特么的记得给我过来对着棺材磕头。如果你不来，我拼了小命也要跟你一换一，听懂了吗！！”
作为一名流氓，王贤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现在自己挨打，打人这位明显是个狂躁症患者，千万不能顶撞，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于是，他声泪俱下的呜呜着，点着头，算是把这事儿答应了下来。
张良得偿所愿，踹了王贤几脚之后与卓尔一同跑离了王家，只留下满脸血迹的王贤露出狰狞的表情。
－－－
王家大屋，书房内，又黑又瘦的气功大师王老爷子正在跟朋克少女交谈。
“齐小姐这次慕名来寻老夫，可是家中出了祸事，想要寻求破解之道？”
朋克少女进屋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名字，齐宁宁，其他保密。被这么一问，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皱了起来。
“也谈不上什么慕名而来，就是听旅店老板说你懂算命，好像挺厉害的。”
“算命？”王大师笑了笑，“可不是算命那种迷信的东西。我是搞气功预测事业的，是科学。你若不懂可以看看我出的书，临走时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本。”
‘气功预测？还科学？？？’
齐宁宁已经有些后悔过来了，想要告辞。不过考虑到自己花出去的五万块钱……
‘算了算了，再跟这大爷应付两句吧，就当聊天了。’
面对询问，她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在省城惹了点事儿，得罪了能人。我爹怕我有什么不测，就把我送到这穷乡僻壤避风头。你们这里怪无聊的，我就来了。听说你能变蛇？”
王大师听了自家客人的叙述，心情暗淡了下来。
‘原来这女娃是来寻开心的，不是真心求破解。这种人惹不起。’
王大师最喜欢那种奔着他的名声寻来的土大款，四五十岁的最好。这个年纪的人什么都怕，什么都信，又不怎么在乎钱。至于十多岁的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怕是所有客人类型中不好惹的。
斟酌一番之后，他决定不跟这齐宁宁浪费时间，打发了事。想通之后，王大师笑模笑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玉佩，其上镂雕着一颗鬼头。
他把玉佩塞到齐宁宁手中，嘱咐道：“这鬼头玉佩跟了我几十年了，是我师傅传下的，有着趋吉避凶之能，可以保护你免受恶人袭扰。以我现在的功力已经用不到这玉佩了，今天就送给你，希望你能够逃过这一劫。”
齐宁宁本来还想看变蛇的，结果人家大师送了玉佩之后直接送客，轻轻松松把她给打发了。
“什么嘛，老骗子，浪费我五万块。戏法都没得看。”
作为一名朋克少女，齐宁宁不喜欢玉呀、手串呀这种国风物件。不过这玉佩上的鬼头还挺帅的，她也没舍得扔，便随手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
离开王家的卓尔与张良找了个路口聊了几句，然后分头离开。
卓尔吹着口哨往家走，刚到店门口就感受到小美女的呼叫，急忙跑回箱子前。果然，看到小美女正在山林中对着天空挥着手，身边还站着那两只搬山鸟。
刚才看到王贤被打，卓尔心中的闷气消退了许多，不再生气，于是他不计前嫌的把手又伸到箱子里，碰了碰小美女的额头。
“嗨，小美女，咱俩和好吧，好不好？”
“别戳我的头。”鱼罗绮把巨大的手指拍开，紧接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说道：“这东西送你的，之前算我不对，不过你抢别人的东西也不应该。咱俩扯平好不好？”
卓尔看着表情，只猜中了她要送自己东西这一段，于是把包袱手了回来，快速打开。里面的东西还不少。
“一副怪手套，两瓶…酒吧这是？还有几颗金色丹药……诶？！”卓尔看着花生粒一般大小的药丸，猛地睁圆了眼睛，“这药丸怎么跟瓷娃娃吐出来的药丸一模一样。”
鱼罗绮并没有把炼制出来的金身丸全部出售，她和纱老板各自留了一些自用，送给卓尔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共三颗。
就在卓尔抓着药丸端详的时候，鱼罗绮的召唤声再次出现。
“又来找我？这心灵感应还挺有趣的，蛮方便。”
他回到箱子前，看向小美女。鱼罗绮这会儿正对着天空挥舞着一只展开了的画卷，上绘工笔山水，画工极强，但是中间处留白颇多。
卓尔把手伸进箱子，表示自己回来了。鱼罗绮见后拍了拍身边一只搬山鸟的头，说了句‘再见’，然后抓起画卷对着搬山鸟一照。
下一秒，巨大又强壮的鸟身画作大团大团的墨水，进入了画卷之中。空白画卷留白处被一只栩栩如生的水墨搬山鸟填满。
这场面卓尔之前见过一次了，倒是也不觉得稀奇。
“不就是‘破壳萌’么，老子小时候也玩过。”
让他惊讶的是，鱼罗绮竟然把这个画卷交到了自己手上，脸上摆出一副‘送你了，送你了’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