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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史枫穿过廊庑去后院,教引了一上午,他不觉感到腰酸背痛。

后院内,彩花翠树,四季常青。院内放着十几个大水缸,清水盈盈,种满了荷花,已有荷苞初绽。

石路缝中钻出了几朵粉紫色的喇叭花,娇滴滴的,十分招人喜爱。

史枫正放松着,突然一剑飞来,他忙起身闪躲,翻身时甩出几镖。

他停住后,说:“我就知道是你。”雪纹打飞了他的镖,拿着剑凛然说道:“那你还躲!让我试试你的镖法有没有长进。”

她二话不说和史枫打了起来。剑身与飞镖擦肩而过,雪纹一袭石榴裙,拂动间也格外喜人。

没过几招,史枫便收镖道:“好了,不打了。”

陆雪纹不肯罢休,说道:“那贺天轩的事怎么办?”“不是已经把他打残了吗?”史枫回答道。

“就这么算了?”雪纹大吼一声。

史枫不耐烦道:“陆大小姐,你这么大声不怕吵到娘。这里是道海镖门,不是默剑山庄。”

二人又要争吵,忽听一下人说:“少门主、陆姑娘,门主找你们。”

正堂内,史城夫妇和陆客贤都在座,二人前来问安就座。

史城道:“刚刚有人报信说贺家庄的琥珀刀被盗了。”

“什么!”史枫又说,“这怎么可能?”

陆客贤说:“郭叔叔的死很明显与贺伦有关,又来了桩丢刀案,真是‘贼喊捉贼’!”

史城道:“朝廷的审案已经下来了,确认郭坚为刀伤。但现在政局****,他又不为同僚所害,只能以悬案告终,尸首已经被火葬了。”

陆雪纹急切地说:“可是郭叔叔的死在江湖上总得有个交待。”

“你们放心吧,东西南北四股势力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史城略有深意,江湖四足鼎立,不会有哪个大头会让暗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史夫人亲切地说:“现在姐夫也在查这件事,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姐姐来信说了,让你们安心在这儿住一段时日。”

史夫人喝了口茶,又微笑道:“枫儿,趁着纹儿在这儿,你带她去衡阳城好好玩玩,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是,娘。”史枫答应道。

这日是个艳阳天,史枫带兄妹二人来街市游逛。

陆客贤见人群熙熙攘攘,刻意避开二人说:“那边有变戏法的,我去看看,一会儿镖门门口见。”他便与二人分开。

陆雪纹明白他的用意,对史枫说:“我们俩真是稀世罕物,谁见谁躲。你不是说衡阳什么都有吗?我倒要好好看看!”史枫便开路让她好好观摩。

陆客贤持剑在大街上走着,路过一酒馆处,只听楼上有人说道:“这酒真香啊!少侠不上来喝一杯吗?”

他便往楼上看去:此人书生模样,白衣青衫,才气浓浓,风度翩翩,是一位清雅君子。

一把书扇挥出香气,此人正是方琰。

陆客贤冷应了一声:“此酒不过如此。”

陆客贤虽然喜爱结交谈得来的良友,朋友遍江湖,但不至于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那人又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陆少盟主莫不是不肯赏光?”

“你我素不相识,何谈知己?”陆客贤说完便提步要走。

方琰飞快用扇把酒挥下楼去,笑道:“酒好不好尝过才知道。”

众人见酒从楼上飞下来非常纳罕,渐渐聚上来,“怎么了?”“有酒掉下来了!”

陆客贤接住完好无损的酒,只闻一口便觉得好喝,赞道:“好醇的洛阳酒!孤者自饮酒,这酒我受了。”说完便进了酒楼。

陆客贤上了楼,临空凭杆处,白衣男子优雅从容地端坐在那里,目光朝着对面的红楼。

陆客贤挥袖,潇洒地坐下,也十分淡静地说道:“这‘醉红楼’是衡阳第一酒馆呢!”

方琰转过头来,摇着他的白扇,露出迷人的微笑:“这样就不怕回不去了。”

陆客贤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容,五官端正精致,俊气逼人,不觉心生狐疑:他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谈话间有一种难言的和谐融洽。还是说他已对我了如指掌?

陆客贤随机应变,试一试他的虚实,笑道:“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

“‘酒逢知己千杯少’,天下虽大,唯有知心者少啊。”方琰边说边拿起青瓷酒杯喝了一口。

“好。”陆客贤一听这话,可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虽然朋友满天下,可是自己仍觉孤寂,不觉感叹,也端起酒杯,夸下海口道,“若不尽兴,不醉不归。”说完一饮而尽。

二人一番畅饮后,两人皆留了一手,饮了个半醉。

方琰称赞道:“陆少盟主真是好酒量!”

“意情公子也是。”以陆客贤的江湖经验,早就知晓他的身份,说,“意情山庄风景如画,如此美地还留不住你吗?”

方琰摇起白扇,哈哈大笑道:“你我虽各为其主,名满江湖,却从不相识。但我相信陆兄广交益友,并不介意门派之别。”

陆客贤又喝了一杯,答道:“我并不十分介意。不过郭坚刚死,贺伦又与方庄主交好,此刻出现未免太惹人怀疑了吧?”

方琰又笑道:“那是家父的事,我是诚心与陆兄交友。今日能否撇开这些是非规矩,聊些题外欢喜之语?”

“好啊。”陆客贤问道,“方兄想聊些什么?”

方琰长叹一声,说:“人人都夸我玉树临风,风流潇洒,陆兄猜猜看我的年龄。”

陆客贤笑了笑:“左不过二十岁。”“不。”方琰惋叹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再好的东西也留不住人的年轻模样。”

陆客贤听他说的比自己还大两岁,半信半疑却无心理会,玩笑道:“方兄会休养,心态年轻更重要。”

“陆兄说得对。”绕了一圈方琰回到正题,“我只想与陆少盟主结为君子之交,以后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方兄言重了,萍水相逢不足挂齿。”聊了怎么久陆客贤也没放下戒心,又道,“我该走了。”他说罢提剑便走。

方琰送出最后一句话:“陆兄,下次见面,我一定站在朋友的立场上。”

陆客贤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身礼拜道:“告辞。”他便略带醉意地离开,方琰摇扇微笑。

陆客贤回到道海镖门后回房休息,众人见他喝酒也没多问。

史城接到陆洛的来信,次日一早,他便唤来史枫三人。

史城道:“大哥来了信,说南边乱,你们就跟着我平息大小纷争便可。”“舅舅有何吩咐尽管说。”陆客贤始终一颗侠义之心。

史枫问道:“爹,琥珀刀还没有找到吗?”史城答道:“已经派人暗中查探,没有眉目。”

“贺伦也没有必要为洗清嫌疑拿贺家至宝冒险。”陆客贤又道。陆雪纹接道:“贺氏兄弟到处作恶,有人看不习惯教训一下他们也是活该!”

又说了几句,三人便散去。

陆客贤走到通往后院的廊庑拐角处,陆雪纹突然拦住他的道,说:“哥,每回我们三人出去,你都是平安无事。我昨天可闻到你一身的酒味。”

“昨天想喝就喝了几坛。”陆客贤回答说。

“我才不信。”陆雪纹追问道:“昨天出了什么事吗?”

“都说了不是了!”陆客贤大吼了一声就走了。陆雪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史枫刚从正堂出来,就被史夫人叫去后院。

史枫来到耳房内,问道:“不知娘叫孩儿来所为何事?”

斐津娘笑道:“贤儿和纹儿已经来了十多日,你们玩得如何?”“娘还怕我照顾不周吗?”史枫道。

“你也知道你姑丈的意思,你们已经长大了,婚事越早定越好。”斐津娘又道,“你别回回都不提这事,你们的婚姻关系着江湖势力的平衡。”

“哎呀,我知道了娘。”不过要说娶陆雪纹,史枫可是一脸不情愿,“陆雪纹那么泼辣跋扈,我还不想娶她。”

斐津娘笑着劝道:“纹儿还小,你可以慢慢调教她。再说那孩子只是表面要强,心里纯善,我瞧着真惹人疼呢!”

史枫撇了撇嘴,说:“怎么连您也向着她?”

斐津娘笑道:“看着她骄傲的样子,跟娘年轻时候还真像!你啊就多担待些,怎么说都是兄长。”

“是,孩儿答应便是,娘也好好休息,别为这些小事操心。”史枫道。“嗯。”斐津娘说后他便离开。

卫倾莲离开百药山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春暖花开,万紫千红,她回来向莫老子复命。

天越来越暖和,百药山的各种花都开了:红艳艳的罂粟和花毛莨,黄灿灿的迎春花和金闪闪的金银花,紫嫩嫩的风信子和野玫瑰还有白灵灵的九里香和小百合,一片片的,铺遍了整个山脚,一望无际。

绿油油的青草托起她们,百花争妍,蜂蝶也斗舞。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花丛中涓涓流过,真是美到极致。

卫倾莲穿着一身粉紫色锦带簇花襦衫裙,看到此景,她抵不住诱惑,兴奋地放下竹筐,扑向美不胜收的画中。

她试着用手轻触飞舞的群蝶,白蝶很有灵性地跑开了,卫倾莲便穷追捕蝶。追着追着,蝴蝶飞跑了。

卫倾莲的脑海中突然闪出那日陆客贤接住从树上掉落的自己的画面,他的明眸皓齿常常浮在脑海中,她想着想着,脸也红通通的。转眼想到:北方盟主的贤德之名远扬,他的儿子想必更出众,英俊潇洒,侠义心肠,果真是天下女子倾慕的英雄青年······

发了一会儿呆,她制止自己道:“想什么呢?还要回去跟师父复命呢!”一想到回到了家,再烦心的事也忘了。

卫倾莲跑到花海中央,似舞蝶般转着圈,向天空大声呼唤道:“百药山,我回来了!”她开心地旋转着,止不住的喜悦。

卫倾莲停下来,向太阳招手,笑得那样灿烂,因为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玩了一番后,倾莲走向山脚下的木屋。她推开竹篱笆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她走到屋前的紫藤花架下,只听到莫老子在屋内摔药砸筐,乱发脾气,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卫倾莲知道他心情不好,便站在门口偷听,不敢进去。

木屋大门朝南,游廊连接了整个木屋。

木屋总共有六个相同大小的房间:对着篱笆门的是正堂,留平时接客歇息用的;正堂左右分别是药房和厢房,这是前三间。后三间是师徒二人住的地方:左边两间是卫倾莲的卧室;右边一间是莫老子的卧室。

木屋虽小,却简朴舒适。

莫老子发完了火,从药房走到正堂,坐在竹椅上。

卫倾莲轻轻挪步,走进屋内,小声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莫老子大约有六十多岁,医术高超,在江湖无人能及,武功内力也深不可测,但脾性古怪,心情多变,不喜与人交往,因此长年隐居在百药山。

只见他满头乱七八糟的白发,深灰色的条纹袍衫破烂不堪,看样子是好长时间未洗澡了。他十分邋遢地倚在竹椅上,无聊地抖着双腿,活生生的老顽童形象。

莫老子并未理她,倾莲只好大叫道:“师父,我回来了!”

莫老子皱着眉头看着她,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拍手笑道:“我的好徒儿,你可算回来了,师父快想死你了!”

卫倾莲配合着笑道:“师父,您刚刚再生什么气啊?”

“没什么,没什么。”莫老子喃喃自语,又道,“师父正烧水呢,你回来了就帮师父看着吧。”

“好。”卫倾莲答应说,“师父烧的水一定很好喝,又热又甜。”

莫老子听着徒儿夸自己,十分满意,说道:“我在这等你敬茶。”卫倾莲便进了药房看茶。

不一会儿,卫倾莲便沏好了茶,小心地端着紫砂陶杯走来。

她把茶杯递到莫老子前,恭敬地说:“师父,请用茶。”

莫老子接过茶尝了一口,啧啧嘴,说:“嗯,徒儿沏的茶就是香。”

卫倾莲问道:“师父,这段日子我不在,你过得怎么样?”

莫老子听后,向卫倾莲翻了个白眼说:“还是老样子,我一个人舒坦着呢。”

卫倾莲往周围环视了一下,又问道:“师父,小风和小雪去哪了?”

“你说那两个小娃娃?”他顿时生气起来,跺脚说,“我都快被他们气死了!治病不行,采药不行,煎药也不行,要他们又什么用?早被我撵走了。”

“什么?”卫倾莲抱怨道,“我知道您不收徒弟,所以重金雇了两个想求医的人照顾您。他们走了,您闻闻您这一身的味道。而且我的颜面往哪放?”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在指责为师吗?”莫老子顿时火冒三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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