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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得罪了赵植玉，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转而她又喋喋怪笑起来，那赵贱人欲杀人反被奸之，不知他们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一路浮沉，半个时辰后，两人总算漂出阴河，水势渐平，找了个浅显处，才上了岸。
这时天已大黑，深秋的夜风扫来，冻得秦小川瑟瑟发抖。
楚镜坦然地握了她的手，一股温热的暖流自他掌心涓涓溢出，遍经秦小川奇经八脉，令她精神一振，用被握的手暗自回握了他一下，笑嘻嘻道：“楚镜，没想到你还是个活的暖手炉。如果冬天让你来暖被窝，想必会让人更舒服。”
楚镜脚下未停，语声却悠悠，“秦小川，你的话总是这么多，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封住？”
秦小川噎住。眼珠却在乱转，想着霸道总裁里的男主常常也会说要封住女主的嘴，却是用吻的。她瞄了瞄在夜明珠照耀下楚镜那紧闭的唇，若他化身霸道总裁对她……
她顿感一身恶寒，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居然会幻想这种限制级的香艳画面？
“你给我老实点。前面不远处会有座土地庙，稍后我们就在那里过夜。到了神明的地盘你若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被天打雷劈。”楚镜警告的声音徐徐传来。
秦小川脸都绿了，这都知道，难道他有读心术？
心虚之下，再不敢胡思乱想，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地被他牵着走。
果然不出一里来地，就见到了一座刚好容两人栖身的土地庙。土地庙里香火不继，想必只是偶尔有人来祭拜。
两人捡了些干柴，用香案上放着的火折子点燃，小庙内顿时燃起温暖的火光。
楚镜嘱咐她把身上烤干，然后就出去了。没一会，他手里已提着一只剥好洗净的兔子进来，用树枝叉好，横在火上翻烤。
当秦小川看到他手背上一口带着血痂的牙印，看人不记前嫌的好心侍候她吃，心下有愧。当下便找他拿了夜明珠，在外寻了几味草药，洗净，捣碎后，才又重新回了小庙。
此时火架上的兔子肉香气四溢，秦小川深吸了口气，“你手艺不错嘛，日后若是没了生路，出去卖烤肉想必生意会相当火爆。”
楚镜手法娴熟地翻着兔肉，头也不抬，“以我这等容色去卖烤肉，肯定是一方灾难。为了不祸害民众，我绝不会让自己没生路到去卖烤肉。”
秦小川脚下一趔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你大爷的，看到自负的，没看到像他这么自负的。
人才！
“好吧，楚大人威武。”她举了举用树叶包着的药草。“我看你身上有伤，要不要用我的神药包扎一下？”
楚镜看了看她的药草，又看了看手背，扯了下嘴角，“如果你的神药能治狂犬病，我当然不介意包扎。”
秦小川差点一包药草盖在他脸上。
可是她不敢。
她脸色黑了又黑，好半晌才勉强道：“药草只治伤，不治狂犬病。你还是脱衣吧，赵贱人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楚镜低笑一声，转过身去，顺从的解开了被他自己用内力烘干的外衫，中衣……
秦小川咽了咽口水，你妹的，人长得俊，连脱衣的动作都变成了诱惑……啧啧，瞧瞧这肌肤莹润如珍珠，温光华美，在火光下有如明月生晕。
他只解上半身，中衣松松垮垮堆在腰间，紧束的腰线流畅，有练武人的饱满弹性，也有属于贵介公子的矜贵。分明是要引人无端脸热心跳……
可惜的是，一条从右肩横贯到左腰几乎是血肉模糊的鞭伤破坏了一切的美感。
血肉翻起的地方，隐约可见白骨，秦小川皱了皱眉：“这么重的鞭伤，你为什么不早说？”
“很重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有神医在，这点鞭伤又算得什么？”楚镜半开玩笑，显得浑不在乎。
秦小川敛了敛心神，不再接话，怕在上药时手一抖加重了他的伤势。
借着火光，她小心翼翼地将药草自上而下一点一点敷了上去。而每敷一点，他的肌肉都在抖动，分明是有味药草的辛辣刺痛了他。
她抿了抿嘴，忽然笑道：“赵植玉伤了你，不知你那两下又把他伤得怎么样？”
楚镜哼了一声，“一掌拍得他内腑移位。一指扣得他丹田不能聚气。这一次，他不养个一年半载的伤，都对不住我对他的用心良苦。”
秦小川眼睛一亮，赵贱人向来跋扈，没想到这次给吃了大亏，果然是反被奸之，爽！
“不错啊，这次让他吃了个哑巴亏。佩服佩服。对了，你这么厉害，相比于你们家的那位九云大人，却不知又如何？”
她边说，敷药的速度渐渐加快。
楚镜连声咳嗽。她忙停手给他拍背。直到他摇了摇手，她才停住。
“你认为九云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楚镜问。
“这个嘛……外界对他评价极高，我相信他是个道貌岸然的长者，至于一些夸他俊朗之类的话，不过是一些小人物夸大其词在捧大腿罢了。”
道貌岸然的长者？小人物夸大其词？楚镜脸上有黑云飞过。他特意纠正，“其实他长得和我差不多，性子也和我有些相像……”
“长得和你差不多？你别逗我了。他的三个弟子我可见过俩，赵煦老成，孙豪杰就一移动黑塔。听说有腿疾的江诺也极为呆板，就你这模样，他们仨都可以给你当师父了。楚九云若跟你差不多，除非他是个老妖怪。”
楚镜：“……”
眼看就快收工，秦小川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那晚楚宜法的手段更狠辣，还伤了不少无辜，你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楚镜沉默了。
火堆上火星四溅，淡了他的眼眸，脸面有些说不出的清冷。
良久，他才淡淡道：“楚家的人，我不能杀。”
“因为你们血脉相连吗？”秦小川问出这句话后，将最后一点药草圆满地敷在了他左腰上。接下来只需包扎了。
“这个嘛……”楚镜学着她的口气卖了个关子，语气一转道：“你先过来一下。”
秦小川莫名，好吧，他是病人。便依言走到他面前。
“蹲下。”
秦小川蹲下。
“近一点。”
秦小川脸红，这么近距离，几乎都与他呼吸交缠了，他想干什么？
她警惕了眼神。
“那我自己来。”楚镜身形稍往前倾了一下，在秦小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伸出双手拉起她的裙摆一撕，“嘶——”好大一幅裙面被他扯了下来。
“喂，你干嘛？”秦小川一步跳开老远。
楚镜提着手中好大一块布条，“我看你衣裳干净，正好用来给我包扎药草。”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看，我衣衫本已破乱，若再扯一块下来，怕是更难遮掩，这一路走出去，好像不太雅观……”
秦小川一阵狂晕，这不是当初她忽悠他的话么？这会儿敢情他是给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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