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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走。”端木杨度喊住他,回身从桌子内侧隔层上方抽出一卷画轴,小心翼翼打开,放到他面前,问:“这女子你可认得?”
画上的女子白衣胜雪,削肩细腰,身姿楚楚,颇有弱柳扶风妖娆之态,眉目如画,顾盼间神采飞扬,又比寻常女子多出几分英气。
那人皱眉,他自然是认识她的,只是,同样的出身,地位却云泥之别。这幅画端木杨度从何得来的?他们有何关系?端木杨度不是无的放矢做无用功的。心思一转,决定实话实说,“她是朱云疏,朱禅最宠爱的女儿,就连燕王对她也甚是看中。三王子,她可是一朵带刺的,大事得成,多得是美女娇花任你采撷。她又算什么?”
端木杨度心中不喜,也不想听到这样龌蹉的人口中吐出任何污蔑朱云疏的话,收起画轴,淡淡的说:“她跟我萍水相逢,却让我至今难忘,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人看端木杨度如此神色,哪敢多说,“三王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告辞。”
端木杨度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人匆忙远去的身影,看着他融入夜色,一点点消失不见,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张总是绷着的严肃到刻板的脸上出现柔和的线条,给他看这幅画,只是想告诉他,他要杀舜国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唯独朱云疏不行。他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他耍花样。
再次摊开画卷,就着烛火,他认真端详画中女子,五味杂陈,“云疏,你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我就是端木杨度,当日黑店中了迷香任人摆布的倒霉虫,居然搅得你舜国天翻地覆。”
抿紧的唇角逸出一声轻叹,手轻轻放到画卷里朱云疏的脸上轻轻摩擦,“明日之后,一切都隐藏不住,我就是那个恩将仇报的无义之徒。你呢,也必然为一次善意的救助懊悔终身。这场战争在我们相遇之前就已经注定,所以我们没有机会选择,注定是敌非友。”一向冰冷的眸子里居然带着愧疚,那愧疚也不过一闪即逝。
他永远不会为无用的情绪浪费太多表情,更注重实际。既然对她的伤害是注定的,再愧疚也没用,还不如尽其所能护她周全。
他要做天下间唯一伤她之人,除了他以外,谁害她掉根头发都要赔掉一条命。
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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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疏才走出永宁殿,就与姚文鼎不期而遇。曾经这样的巧遇很多,只是她未曾在意过,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好一些。
朱云疏大大方方走到姚文鼎身侧,相视一笑,并肩而行的两人各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云疏,听颜晖说皇上今日开始用膳了。”
“是,李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燕王爷回京,给皇上吃的定心丸才是关键。”
“嗯,其实皇叔对父皇一直敬重,不曾有不臣之心。”
“明日宫宴我的母亲也会参加,你说让母亲向皇后娘娘求亲可好?”
“好,?”朱云疏回过神,哭笑不得。她承认在他身边有些神思不属,说话漫不经心,可不代表由着他挖坑给她跳。
“你答应了。”姚文鼎笑的眉眼不分,可能太得意,微扬起头,乌黑的发丝拂过弧度优美的脖颈,停留在精致的下巴上,黑发红唇,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晶莹若雪。
男色迷人,这傻子到底在得意什么?朱云疏转身就走,姚文鼎亦步亦趋跟着。
“你生气了?”
“奇怪,我为什么要生气?”
“也是,两情相悦,男婚女嫁,多么水到渠成。”
“停,我们离两情相悦还有一百丈,你今日没有事情要忙?”
“我一直都不忙的,颜晖身边像我这样的幕僚多了去。”
朱云疏毫无征兆出掌,袭向他手臂,姚文鼎嘴上说话,躲避起来毫不含糊,脚下一滑,侧身避过。“云疏,动手之前可以打个招呼么?”
朱云疏第二掌击向他胸口,看他神色轻松,笑语晏晏,银牙一咬,变掌为拳,发狠多加两分力道。
姚文鼎本来没想再躲,生受她一掌,打情骂俏别有一番风味。可看她化掌为拳,不躲只怕要受重伤,运力格挡又怕她打出真火,左右为难,灵机一动,使了个千斤坠,下盘稳住,腰身下压,生生化解这次危机。
朱云疏站定,惊出一身冷汗,所幸他身手灵活,堪堪避过,心里庆幸,嘴上却说:“武功稀松平常,你这躲避功夫倒是登峰造极。”
姚文鼎苦笑,眉眼皱成一团博可怜,“是登峰造极,登到山腰再也上不去了。”
朱云疏无意伤他,不过是想试试他的身手,看他做作,才动真火,暗自后悔刚才出手太重,真伤了他心里如何好过。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动手时没想过留情,眼看要伤到他的一瞬又会心惊。明明对他动了心,又怕他知道拿捏自己。这种情绪对朱云疏来说太陌生,让她困惑,直觉的想把这份心思藏起来。
姚文鼎看着突然意兴阑珊的她,猜不出她的心思,竭力想说点什么打开目前的沉默。“云疏,你功夫精进不少呢。”和她说武功应该不会错了。
朱云疏兴致不高,随口说:“不行,和你有差距。”
“哪有差距?分明是你比较厉害。”急于拍马屁的人,放低了身段。
“还真的有差距,身高上的,谁让你整天四肢朝下摇着尾巴走路的。”朱云疏说到最后几个字,语气都是淡淡的。
暗示他是小狗,姚文鼎目瞪口呆,看不出一向寡言少语的朱云疏会给他挖坑,还让他不知不觉钻进来。“难道云疏你是四肢朝上走路的?那样我们就是绝配了。”大着胆子回嘴扳回一局。
“你,?”朱云疏瞪着他,眼神嗔怒。
“我怎嘛了?”姚文鼎笑意盈盈,好脾气的反问。
朱云疏板着脸,“今天给你立第一个规矩,以后我说你可以,你不得回嘴。”
姚文鼎小声申辩,“我没有回嘴,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啊,我们是很般配没错吧。”
朱云疏眯眼,“你这是在挑衅。”
“?”姚文鼎闭上嘴,如琉璃一般灵动的眸子饱含委屈,盯着朱云疏的脸。
朱云疏再一次叹气,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姚文鼎急忙跟上,柔声解释:“打从永宁殿出来,我就瞧出你心情不好,本想耍嘴皮逗你开心的,哪知道弄巧成拙。你这规矩立得好,我认错,以后再不敢了。”
朱云疏只是不理,越走越快,瞧那方向竟是往宫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