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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上记载:圣安473年春,曳国与齐国对战,曳国输掉边城退回青霞关,圣安473年3月底曳国景王携景王妃至青霞关……史上称这次为青霞之战。
淡水一身淡蓝色对襟窄袖衣裙斜靠在东阳阁朱金描漆的柱子边望着高不可攀的的春日天空,院子外归情园里的桃花漂漂洒洒,忖的高远的天色就如笔墨画上去的诗意一般。
忽然她眼光一转,冷眼的看着院中的一场离别戏,有必要这样么?又不是生死离别。
李冉嫣雨带梨花的拉着凌至景的衣袖,神情有些哀怨:“王爷,你为何不带妾身去呢,偏偏带那个林淡水去。”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样踩在她的头上,真是气人!
凌至景依旧是一身天青色的文士衣衫,即使是今日他们要去的青霞关,那个如今战火连连的地方,可他依旧这身打扮,平淡得似乎只是外出踏青游玩。
淡水淡淡看着这一切,心中冷哼,她只想看看这李冉嫣究竟能把这戏演到个什么境界,那妖孽的似乎不知人情为何物的凌至景又如何安抚这人前让人怜惜人后让人愤恨的女人,她可是睁大双眼看着呢。
果然她不出所料,凌至景只是淡淡拦过李冉嫣,象征性的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青丝,对着她扬起了一个模糊的笑容,然后一句话也没留下的便转身向秦蕊珠走去。
“王爷,你今日去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府里就不用担心,妾身都会一一照料好的。”秦蕊珠那张雅致的脸上有着温婉的笑,此时的她看上去温柔贤淑,有些孱弱的身子看起来更显得若不经风。
“蕊儿,便是要辛苦你了。”凌至景走向秦蕊珠,拉过她的芊芊素手,轻声道。
“不辛苦,为王爷照顾好府里是妾身的职责,只是这淡水姐姐和王爷去了青霞关,可定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早日回来啊。”
淡水此时依旧靠着柱子,听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用她说,她也会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至于回来嘛,那就是不可能的,有缘也不想再踏进这景王府,她要天高任鸟飞咯。
凌至景轻点了一下头,便撩开衣袍转身离开,待他走到门口见淡水还没跟上,侧头对着淡水清冷的道:“林淡水,你愣着干什么!”
淡水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便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凌至景走了去。
李冉嫣见状,对着淡水冷哼一声便撇过头不看淡水,而是两眼含着泪,神情继续哀怨的看着凌至景。
淡水见此,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真的是演员,影后级别的人物,真的可以搬个小金人给她了,奥斯卡,金像奖,一个都不能少啊。
凌至景见淡水已经跟上他了,便转身就走,神情冷清的彷佛院中的两名女子不是他的妻子一般。淡水低垂着头,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演员”二字大叫出来。
秦蕊珠就站在院中,她一身浅草色的蜀锦罗裙在风中飞扬,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就那样咬着自己的嘴唇,在院中站的笔直,静静看着凌至景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在落到淡水身上时,那墨黑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黯淡。
“蕊姐姐,就放任那女人同王爷一起去青霞关?”李冉嫣见凌至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归情园,来到秦蕊珠面前不满的说道。凭什么那女人能陪王爷去青霞关嘛,她就是不满!
“是王爷自己决定的。”秦蕊珠依旧看着凌至景消失的地方,淡淡的说道。
“可是……如果要去也应该是蕊姐姐你去吧,那女人有什么能耐!”
“贵妃娘娘下的懿旨。”是呀,为什么姐姐不让自己跟着至景去呢,偏偏要让林淡水跟了去。再说了,林淡水对至景的病是一无所知啊!姐姐,姐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行动了?
“啊……?”李冉嫣有些愣住了,嫣红的小嘴微张着,吃惊不小。
秦蕊珠没有理她而是转身进了东阳阁的屋里,她来到凌至景平时休息的乌木绘银的躺椅边,俯下身轻轻的抚摸着,轻声道:“至景,至景,你到底想怎样呢?”
姐姐的话就那么重要么?你对她的每句话都言听计从,可是,至景,她已经是情贵妃了,曳国的贵妃啊,是你的皇嫂。难道出了姐姐,你的心就真的什么也装不下么麽?至景,你可知道我的心?怕是你知道也是无用的吧,姐姐已经占据了你的整个心,可是,至景你这又是何苦呢?终日生活在哀伤里。
“还愣着做什么,上车!”凌至景此时已经坐在马车上,见淡水还没有上车,便撩开深蓝色毛毡布帘,看了淡水一眼。
“我坐这辆?”淡水拉着阿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她和他一辆车?
“上车!”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经明显听出凌至景有些不耐了。
“王妃,你要是再不上车,王爷就要发火了。”福叔对着淡水躬身道,虽然他还没见过王爷发火,但是王爷自从娶了王妃,性子似乎也有些改变。
“王妃?”淡水皱了眉,什么时候她又变成了王妃,看来凌至景对她的身份很是感兴趣,时不时为她改变身份。
“可是阿奴怎么办?”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里就只有一辆马车,她上了车,那阿奴坐那里?去青霞关就他们一辆马车,好歹凌至景也是亲王啊,曳国不会这么寒酸吧?再说了,他们是去打仗耶,这么看都像是去春游。
“让她和明侧在外面驾车。”凌至景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淡水的火气就顿时上来了,她准备开口责问凌至景到底知道不知道人人平等的意思,不过想想也就罢了,和王孙贵族讲平等,等于对牛弹琴。
“王妃,这次去青霞关是绝密的事,绝不能太宣扬,齐国肯定混了尖细在皇城,所以,王爷吩咐只有你们四人。”福叔像是知道淡水在想什么,一开口便解了淡水的疑惑。
“王妃,请吧。”明侧此时已经来到淡水的身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淡水看了他一眼,也不要谁扶她上车,便撩起裙摆一角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自己爬上了车。
一进马车,淡水便愣住了,原来外面看起来有些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
马车里铺着宝蓝色舒适而柔软的天丝鹅绒,凌至景此时正慵懒的斜躺在马车的一侧,他看着淡水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声音清冷而慵懒:“难道我的王妃还不想和我同一辆马车么?”
“什么时候我又成了你景王的王妃了?我不是你景王府的小小丫鬟么?”淡水进了马车边选了一个离凌至景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她半闭了双眼,口气不怎么客气。
如果她对凌至景客气了,那么就是对她自己的残忍。
“哼!那你就记清你的身份!”凌至景微眯了眼,冷声道。
“多谢王爷提醒,我一向记忆就好。”
“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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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王爷,方圆百里就只有这间客栈了。”明侧停下驾车,在外面恭敬的说道。
“嗯,那就在这里吧。”凌至景此时的声音有些略略低沉。
他从书中抬眼一看,淡水已经在马车的角落卷缩这身子睡的正熟,他的嘴角忽然上一翘,便轻手轻脚的在淡水耳边大声说道:“下车!”
淡水吓了一跳,瞬间便弹起来,慌张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擦擦口水!”凌至景一脸正经的看着淡水,但嘴角的一丝抽搐却说明此时他的内心已经乐翻天了。
”哦。”淡水从怀里掏出锦帕,正准备擦嘴,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她怒视着凌至景,恨不能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呵呵。反应不错!”凌至景嘴角溢出一串的笑声,然后便下了车,独留淡水一人在马车上干瞪眼。
这……这是什么人啊?上车前还清冷的不行,怎么现在却又是这样的行为?难道他是双重性格?淡水便在一连串的疑惑中跳下了马车。
“悦来客栈?”淡水一下车看见客栈的名字时便愣住了,什么跟什么啊?居然还有悦来客栈?
“小姐,你没事吧?”阿奴上前扶着淡水一边进屋一边问道,刚刚她在外面听见王爷的笑声,虽然很好听啦,但小姐刚刚下车时一脸的怒气。
“哼!”淡水对着已经坐落的凌至景冷哼道,才侧头对阿奴道:“没事,放心吧。”她拍拍阿奴的手,示意她放心。
凌至景正坐在一张四方桌便,低垂着眼眸,饮着茶。淡水见此,嘴角勾起一抹笑,轻移莲步的朝凌至景走去,刚刚一坐下,便见明侧急冲冲的进了客栈,来到凌至景身边道:“主上,皇上现在沉迷于炼制丹药,已经宣旨不上早朝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我们刚出发不久。”
“那现在谁主持朝中大事?”
“现在莫尚书和右派各一半的权利。“
凌至景的眉睫间尽是残烟般的倦意,他挥挥手,天青色的宽大袖袍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便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