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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早晨呀,朝阳从远远海平面上升起,躲在云雾之后,将本该蔚蓝的天空映射成淡淡金黄色,把本该湛蓝海洋撒上点点金箔粉末,除了寒风中的篝火,只有朝阳最能温暖人心,因为它在告诉我们,昨日已然离去,今天悄然到来。

但是对于南霍来说,每一天都意味着是新的折磨,这表示粮食越来越少,自己越来越濒临死亡。愚蠢的晨棱,居然连桶水都没有带!只带有几**果酒放在放在身边。

正如南霍所说,这种只能搭载一个人的小木船根本信不得,这种船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乘坐它的人都会在海面上孤独漂流,像是没有尽头,除了每日升起的朝阳、月亮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云雾中的朝阳,看起来可爱又可气,它就高高挂在天上,好像是在微笑,看着我们这些大海中的蝼蚁微笑。

海面上渐渐升起耀眼的朝阳,如同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而当天空逐渐暗淡时,夜幕中淡出的月亮更像是一个少女,它总能给人一种安慰,闪闪月亮如海面上明珠,亮白而纯洁,在夜幕中如牛奶般柔和的月光,洒在海面上,让人安然入睡。

“喂,你醒了吗?”晨棱用穿在脚上的皮靴戳了戳南霍的肚子,口干舌燥地说道。南霍与晨棱两个人面对面坐躺,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伸直双腿就能踢踹到对方腹部。

“嗯啊?什么天亮了么?”南霍突然被惊醒,留着口水说道。他在船头靠在船帮上仰头呼呼大睡,被惊醒后表现得很是头疼。

“你算下,今天是第日天了?”晨棱摇晃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说道。

同样头晕目眩的南霍,他捡起放在腿旁的长剑,用剑刃在船帮上来回拉锯,刻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然后呆呆地说道:“第四日了,长官我们昨天就已经无水喝啦“他又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恐怕撑不过明天了”

不过两人坐一艘船出海会有个大问题,小便该怎么办?这似乎是很难为情的一件事,毕竟船上的两个人都在贵族世家长大,还算是比较守规矩的人。

很难想象,南霍站在船头准备一番畅快淋漓的时候,晨棱该如何难为情的回头遮掩。

但是更加重要的还有一点,明明已经快渴死了,谁还有心情放水!

但人总有三急,总不能一直憋着吧,就在南霍回头准备小便的时候,他楞了一会,接着突然大喊道:“喂!你看那是什么!”

南霍激动地猛然站起身,指着自己右手边喊道,“啊哈哈哈!好像是灯塔!啊哈哈哈!”就和那些所有出海的人一样,最能让人高兴的时刻,就是海面上迷茫漂泊之时,能发现远处灯塔。

那个还在不断摇晃脑袋的晨棱也看向右手边,也傻笑着说道:“哈哈哈!是灯塔,快划!快划!”

两人就如同是牢房里跑出来的囚犯一般,欢欣鼓舞,带着奔向自由的那种激动心情,用力划桨。

晨棱坐在船中央,像个扇动翅膀的鸟儿一样扇动木桨,船上的木桨拍打海面激起浪花,好似快要起飞。

瞪大眼睛的南霍则更加夸张,趴在船头上像游泳一样转动双臂,他才更像是一个快要起飞的鸟儿,只不过船头激起的浪花总甩到晨棱脸上。

但没过多久,两个人再次变得无精打采,在海面上经常是这样,明明看着灯塔已经是近在眼前了,可是实际上却远在天边,两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划船,结果灯塔看起来还是那么远。

这种感觉就好像船尾后有一条锁链,拉住了这条小船不让前进。

已经能模糊地看见远处军港的轮廓啦,眼前全是大大小小升起的风帆,升起风帆的大多数是运输船或商船,帆布尤为巨大,仿佛都能遮蔽眼前的港口。

还有些出海打鱼的小渔船,也升起了不值一提的小帆布,渔船上的风帆与商船上的风帆相比,就如同是高大巨人对比刚出世的孩童。

不同于战船,商船总是形态各异,桅杆也更细更长,有的像水滴形状、有的两头翘起像弯月形状,有的商船上甚至有五面帆布,远远看去好似有五艘帆船在同时航行。

而灯塔就在军港右边,建在陆地延伸出的半岛上,延伸出来的半岛,就如同是港口中伸出的左手,左手上握着一把火炬,为回归军港的战船指引方向。

“是灰帆港!我认得此港,一定是灰帆港,回家啦!”晨棱站在船中央抬头眺望,振奋地说道。

灰帆港,作为南境海域七处港口中规模最大的军港,总能让港中的将领无比自豪,在灰帆港最为强盛的时候,甚至能拥有百艘战船聚集。但是到如今,即使让灰帆港只出动二十艘战船,也变得十分困难。

因为围岛联军的存在,使得军港建造战船的速度远比不上战船被击毁的速度,这些战船就和人一样,新船从船坞中下海时常翻船,就和刚出生的婴儿也时常猝死一样。

刚刚‘出生’的战船即便在下海时没有沉没,桨手们也要像婴儿一样学习走路似的学习划桨。那些刚刚下海的‘年轻’战船往往没有时间学习‘走路’,战船很快就会被投入海战,结果也是很快就会被撞碎。

所以到如今,灰帆港还能勉强出动二十艘战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估计南境海域的其他军港,早已没有了可出动的战船,只剩下那些老朽的战船一直躲藏在船坞中,作为军港中最后的生命。

又像往常一样,南霍费力划桨,直到缓缓靠那座灯塔,那座灯塔是石柱形状,由白石砖建成,塔顶像箭头一般刺向天空,从远处看,好像是顶住天空的一杆长矛。

“继续划副官,千万别停下!”晨棱挺胸站在船头,表现得很是威武地说道。确实越靠近岸边,海浪就变得越大,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次次将小船举起又放下,像是在阻止小船靠岸。

“我快累死啦,长官!”南霍面带笑意地说道,他坐在船中央,只能望着晨棱背后飘来飘去的披风,但就算心有不满,即将再次靠岸,内心也是感到十分喜悦。

“别停下副官,快到啦!”晨棱就那样站在船头,左手紧握剑柄,右手插在腰间,显得威风凛凛,就连他麾下的战士也时常忘记,他曾是那个统领十几艘战船的海上将领。

越来越靠近眼前的巨大灯塔,那灯塔附近也长满青草和鲜花,遍地淡黄色的小花,被海风吹得轻轻摇摆。

还没等小船靠岸,晨棱就迫不及待跳入海中,海水淹没了他大半个身子,真希望他现在不要被海草绊倒,因为他仍身穿沉重的鳞片铠甲,如果不小心摔倒,就会沉到海底无法起身,要是因为摔倒而淹死在滩头,那就太不值当了。

不过南霍也是直接跳入了海中,不过没有穿着战甲,他一直身穿普通士兵穿着的灰白色短袍。

穿着轻便的南霍直接游向岸边,此时好像变成了两名军官的赛跑,比比看谁先上岸!

一阵阵浪潮将两名军官推上陆地,他俩都狼狈地坐在滩头仰望天空,一边咳嗽,一边嘲笑对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

在灯塔下有一个小圆木屋,应该是‘灯塔人’居住的木屋。

灯塔人总是不引人注目,偌大的灯塔如天神所用的战矛,曾一次次拯救无数水手的生命,而坚守岗位的灯塔人却显得那么渺小,就连他住的木屋都是那么简陋,估计里头只有五张床的宽度。

灯塔人能第一时间发现靠岸的落难船员,一名年迈的灯塔人从灯塔门口走出,他满脸杂草般的胡须、穿着最简单的浅棕色短袍,光着脚走向两名军官。

“将军,晨将军!是你?你回来啦!”满头凌乱白发的灯塔人边走边朝晨棱大喊道,这位灯塔人右手拿着拐杖而且走路一瘸一拐,满脸都是褶皱,讲话漏风的厉害,估计牙齿都快掉光了吧。

“涂枯船长!”,晨棱立马转身站起,展开双臂大步向前与灯塔人拥抱,同时继续激动地说道:“我总算回来啦!”

灯塔人也展开双臂拥抱浑身湿透的晨棱,很感动地接连说道:“回来啦,回来啦!”

南霍看见他们在花丛中相拥,很不想就这样打断他们的团聚,但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说了一句:“那个有水么?”他伸出双手,像是在索取饮水。

“对对对,你们赶快回木屋歇息!”灯塔人与晨棱拥抱了一会后,用手指着木屋说道,“我先去仓里取些水来!”说完,他就往灯塔处走去,可能灯塔底部被当成小型仓库了吧。

而海滩上的两个人就相互搀扶着往木屋走去,推开木门,果然是及其简陋的屋子。

走进木屋,只在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木扇窗,左手边是一个及其简陋的单人床,正对面放着小木桌和椅子;床底下全都是藤篮,装着一堆水果青菜;屋内没有火炉,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湿冷的地方,灯塔人是怎么度过冬天的。

将领坐在椅子上正对门口,而副官只能蹲在他身边,手卷着湿漉漉的头发等待。

没过一会,灯塔人抱着一口圆底大铁锅走进了房间,他将大铁锅放在木屋中央,铁锅中全是劈碎的木条。

“来,先烤烤火吧!”说着,灯塔人从床底藤篮中取出一把生锈的匕首和打火石,接着又翻出了鸟窝状的引火物,这床底真像一个百宝箱。

紧接着灯塔人将‘鸟窝’放在大锅底部,用匕首劈砍打火石,‘呲呲呲’点点火星掉落到大锅中,然后就是呛鼻的白烟弥漫与火焰燃烧。

灯塔人忙上忙下,从仓库里取来了几**果酒。

如落汤鸡般的晨棱,他艰难地脱去鳞甲,蹲在火堆旁喝起酒来,现在天气并不寒冷,但是火堆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人人都拥有的远古记忆,美好的远古记忆。

“对了对了,怎么就两个人回来?”灯塔人蹲在晨棱身旁,搓着手问道,“还有涂舍那小鬼呢?”

突然被问住的晨棱懵了一会,先是假装‘咳咳’咳嗽两声再仰头喝酒,趁灯塔人不注意的时候,转动眼睛朝南霍使了一个眼色。似乎一切都清晰了,这位涂枯船长,显然是涂舍船长的父亲亦或者是亲戚。

接下来,晨棱与南霍唱了一出双簧。

晨棱:“哎!涂舍这人,一直想留在大将身旁,可怜我呀,半路上被海贼拦下!”

南霍:“诶是是呀!海贼把我们拦下了还杀了好多人!”

晨棱:“若不是我身经百战,抢来一艘木舟逃离,想必”

南霍:“诶是呀,是呀!多亏将领勇猛!”

“嘿!出海前我再三嘱咐涂舍那小鬼,一定要亲自护送晨将军归来!”灯塔人用双手拍了拍大腿,表现很是气愤地说道,“还好晨将军没有受伤,回来我一定打死他!”

这段对话实在是太尴尬了,晨棱赶紧想办法绕开了话题,急忙说道:“哎呀!大将三番叮嘱,回港后要向南海统军上报,我得快快前去才是啊!”说完,他猛然站起身,抓着酒**仰头喝酒大步朝门口走去,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最尴尬的当然是南霍,他可与灯塔人互不相识,不过还是加了一句:“那个涂涂船长我想去塔顶看看,告辞、告辞!”

学着晨棱的样子,南霍也边喝酒边大步走出房门,倒是灯塔人在屋内边喝酒边摇头暗暗说道:“涂舍那小鬼,回来一定打死他,哼!”

走进灯塔,底部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确实能当做一个仓库,中间竖立着一个巨大石柱通向灯塔顶部,而螺旋阶梯就像条蛇一样盘绕石柱一直往上,沿着螺旋阶梯走上塔顶,没过一会就有点头晕了。

通往塔顶的通道会变得越来越窄,刚开始有两肩宽,而上到塔顶时却只能让一人通过,毫无疑问,如果是一个有点胖的人想上塔顶,是没有可能了。

来到塔顶,南霍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港湾,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海滩向内陆凹陷,大陆像是被海神咬过一口,留下了一个向内凹陷的半圆缺口。

而海滩边上又伸出长短不一的栈桥,有用白石砖砌的、也有用木头搭建的,从塔顶望过去,更像是一个长满尖牙利齿、张开血盆大口的鱼儿嘴巴,那些密密麻麻的栈桥,就如同是鱼儿的牙齿。

早晨几乎没有船停靠,帆船都扬起风帆准备离港起航,就如同天空中的飞鸟也展翅高飞。

白色羽翼的飞鸟、白色风帆的商船,都在自由远航。

港湾被比较低矮的小山群环绕,而那些白色的石砖房都面向海洋,从山脚下依次往山头最顶端搭建,看上去好似通往天空的白色阶梯。

在港湾左侧一个山谷中间,是一大片牧场,披着奶白色卷毛的绵羊群在山谷间奔跑,牧场上还建起一座座圆木屋,牧羊人的温馨木屋。

而在牧场再左边一点,又是一大片金黄色麦田地,金色的海洋,看起来就是金色的绵软海洋,被风掀起一阵阵麦浪;如果我是巨人,我会很想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睡上一觉,那片麦田就好似柔软的棉床垫。

南霍错了,他一直都错了,他在小小的屹枯城待得太久了,远远不知道,原来美丽的地方,就在身边

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这是一处军港,一处没有城墙包围的军港。

即便是南霍也听说过,就在北境海域,围岛联军已经开始尝试登陆,联军们能够轻易占领军港,就是因为自傲的白旱国人不喜欢城墙,只喜欢华而不实的军港。

风帆组成白色城墙的时代已经过去,已经不再是巨型帆船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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