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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霍来到孤齿村的第六天凌晨……

天还没亮,寝室内一片昏暗。木桌上油灯映射出的影子,仍然清晰可见。

就连栅栏内的雄鸡都还未打鸣之时,思绪混乱的南霍就已经醒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感受着自己急躁的心跳声。

但没过一会,他便带着沉重的呼吸走下床,开始一件一件地穿上自己厚重的铠甲。披风、长剑,最后是刻有精美花纹的头盔。

轻轻地推开木门,等等!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对了!还要回头,再拿起桌上那个银光闪闪的军牌。好了,现在装备齐全了。

来到护卫大厅的大门前,拉开门闩准备要离开,希望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门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不过下一个醒来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发现,有人偷偷在凌晨跑出去了。

护卫大厅,按理说这里本该是全村最重要的建筑,大门应该是从早到晚都敞开的,并且还要有护卫轮番站岗。但是如今,护卫大厅却变成了一个‘公共宿舍’。原因很简单,因为护卫们都死光光了。

推开大门、跨出步子、再回头关上大门。好了,现在要去哪里?

看着仍旧寂静的夜空、感受从脸颊滑过的凉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军队。

走出门的南霍,随着微微亮的路灯,慢慢往东走去。虽然天还没有亮,但周围竟已是雾气弥漫、寒气逼人,幸好有路灯指向,不然肯定会在昏暗的凌晨中迷失方向。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南霍走到路旁的一个小山丘顶上,眺望远处:「还是在路边,他手底下那一百名疲惫却忠诚的士兵,全都很狼狈地背靠树木睡觉。四五个士兵会围绕着、背靠着一棵树休息,像是把树木当成了床铺,而屁股底下堆积的落叶被当成了坐垫。五六个篝火已经快要燃尽,被凉风带起的点点火花飘向空中。」

有时候你并不知道该干什么,但每每看见那些忠诚的士兵如此狼狈,不免会感到心情沉痛与自责。摸着军牌,它是凉的,但士兵们却是热乎的。究竟能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去送命呢?冰凉但造型精美的军牌,让将领有权利命令士兵去送死,士兵们也有使命为了将领去作死。命令士兵们冲锋是将领的职责,但保障士兵们的生命却是义务。

透过层层迷雾,南霍此时才得知士兵们有多么狼狈,后来他很快就转身,继续向着北方走去。是曾经南梦带他走出森林的那条路线,他正打算通过那条路线穿越森林,径直去往山贼营地。

不过一会,南霍就来到了疏松的树林外围,准备穿越树林。这片树林已经和上一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暮色的落叶全都堆在脚底、孤独的紫色蝴蝶在半空中飞舞、潮湿的气息中夹杂着芬芳花香。但这一切也掩盖不了,眼前的迷雾中,那让人胆寒的阴森氛围。

走路不一定非得盯着路前看,低下头看看脚下,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哦,遍地打滚的蜈蚣、藏匿在落叶间的蜘蛛猎手......其实走路的时候,还是应该向前看才更好。

落叶已经铺满了林间,这落叶十分的柔软,和稻草不相上下。如果没有稻草铺床的话,说不定也可以用落叶来替代一下。当然,看着遍地的臭虫,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农夫从来不会偷懒用落叶铺床垫。

走到半路,南霍看见有一处熟悉的小溪流。他像是毫无顾虑地走上前,直接蹲下用双手从溪流中捧起清水,然后洗脸、洗头、饮用,这清水还真是甘甜。这处小溪流基本不怎么流动,估计是因为窄小的水道被落叶堵截了吧。但是清澈的小溪流中,仍然有成群的小鱼子在畅游。

喝完水后,面庞呆涩的南霍打算踩着石头跳过溪流——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主意,因为溪流旁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裹上了绿色的外衣,不怕摔破脑袋的人,才会想踩在湿滑的青苔上蹦蹦跳。

但是谁让南霍贪玩呢,明明只要跨一个大步子就能越过溪流,他却偏偏要踩着湿滑的石头跳过去。

越过溪流,继续走着,直到看见一棵熟悉的老年巨树!再越过眼前的低矮山丘,前方就是山贼那臭气熏天的营地了。

似乎没有丝毫犹豫,南霍继续向前跨着步子走着,没有走得很快,也没有走得太慢。走到山丘顶上,扶着老年巨树,他像是一位英雄一样:挺直腰板,一手扶着树木、一手握住腰间的剑柄,任由微风撩起他的长发和披风。

但威风不过三秒,一片落叶就直接迎着风‘啪’在了他的脸上。秋天貌似不是一个适合装威风的季节。

紧接着,威风不过三秒的南霍,他跨过粗糙的树根,向后倾斜身体,奔着山贼营地,直接从山丘上‘俯冲’下去!脚下堆积的叶片被带起,身后的披风在飘扬,直到他重重地、重重地摔了一跤……

‘咕噜咕噜……’南霍侧着身子,像滚筒一样从山丘上滚落……幸好半路上没有石块,不然他的肋骨至少会折断三四根。

滚下山丘后,南霍就这样昏迷了一阵子。当他再次缓缓睁开双眼之时,却发现自己被一大群山贼半包围了……那些山贼一个个服装各异,也有少数人是穿着士兵的铠甲。

很快,南霍站起身,这让包围他的山贼们,一个个都举起了刀剑、长矛。山贼们神情凝重,但同时又表现得十分好奇。

正当南霍抓挠着头发,打算把夹杂在发丝间的干草扯掉之时,一名留短发的、四肢短小的山贼对着南霍喊道:“你是哪个?来干什么的!”这个四肢短小的山贼紧握短剑指着南霍,好像十分警惕。

与此同时,南霍也拍拍身上的杂草,再‘铛铛’拍了拍胸甲对三十余名山贼说道:“我!是将领!”话刚说完,他就解下了腰间的令牌,然后拿着军牌在山贼眼前晃悠……到目前为止,还是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

得知眼前搞怪的人是将领后,山贼们一个个都交头接耳,好似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此时,也有一个傻里傻气、满头脏乱辫子的矮小山贼,他很不识趣地用自制的木矛,轻戳了戳南霍的腹部,而后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你是将领?关…关…关我们什么事!”这个矮小的山贼破衣烂衫、满脸污垢,很显然是一个难民。

“我是将领,指挥军团的将领!”

“你…你…你是臭当…当兵的!”矮小的山贼继续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时,山贼群中五六位穿铠甲的士兵可就不干了,这些一样满脸污垢的‘士兵山贼’一个个都不高兴地说道:

“喂老弟,说话小心点!”

“你来比比到底谁臭?”

“信不信我砍死你!”

奇怪的是,居然因为这一句‘臭当兵的’,山贼群中的‘难民山贼’居然和‘士兵山贼’分成两拨队伍吵了起来!

“你们才是臭要饭的!”

“当兵的,床上没女人!”

“臭要饭,取个婆娘满身疮!”

“臭当兵,死了喂牲口!”

“臭要饭,只会饿死在街头!”

看着眼前的山贼们在热火朝天地吵架,南霍居然是面无表情,谁也无法知道他此时做何感想。

但没过一会,那个四肢短小的山贼,又将生锈的短剑指向了南霍,拧着脸大喊道:“不对,不可怪当兵的,全都怪这些贵族,他们才是坏人!”他似乎成功地转移了山贼们的注意力。

很快,山贼们又一个个都冲着南霍大喊大骂……

“对对对,坏贵族。”

“都是贵族老爷的错!”

“贵族大爷都不是好人,呸!”

越来越多的长矛指向了南霍,不过在山贼群中的士兵们好像有点犹豫。看来眼前的那些臭山贼,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坏山贼’。他们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最后无奈藏匿于山林中的逃兵队伍。

看见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山贼’赶来围观,南霍扬起头、微微一笑,表现非常自信地对山贼们喊道:“敢问各位,你们就没家人吗?为什么要去迫害别的村民!”他用教官训练士兵的语气对众人大喊。

“呸,要说迫害,也应该是你们这些臭贵族!”四肢短小的山贼继续拧着脸,冲南霍仰头说道:“再说谁迫害村民了?我们是保护村民,只不过要点粮食而已,不像你们,什么都用抢的,呸!”说话间,他仰着头慢慢接近南霍,好像恨不得要用下巴戳死对方似的。

“对对对,”另外一名高大、强壮的山贼端着长矛补充道,“那些小村庄的村民,不把粮食给我们这些人,难不成还想给雾齐鬼?”这名山贼留着整齐的胡须、柔顺的长发,一看就不像是干农活的村民,更像是‘城里人’。难怪他说话之时,总带着一股自傲的感觉。

看见眼前穿铠甲的士兵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南霍总算举着军牌喊了一句:“我就是将领,我有权利命令你们,把武器都给我放下!”很明显,他这句话是说给诸位士兵们听的。

别说混杂在山贼群中的士兵,就连难民们好似也有点动摇了,开始渐渐收回了手中的武器。

“凭什么听你的?”一名中年的、留八字胡的士兵摘下了头盔对南霍问道,“我们的船长还活着呢!”船长?也是,这些‘士兵山贼’的头盔上没有鸡毛头饰,也没有合页式护颊,一看就是海军——海军们更忠诚于船长,而非船长之上的高级指挥官。

“你觉得,是船长大,还是将领大?”南霍望着留八字胡的士兵疑问道。很快,他就像个急性子似的继续大喊:“还不快给我放下武器!”

如今的南霍被大概六十名山贼包围。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继续摆着架子,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同时嘴里喊道:“我命令你们,不够格吗?”

就在局势僵持之时,‘他’总算是来了。一名脸上刺有海浪图腾的中年人,他很威武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他穿着灰色的军装打底,上半身披着毛茸茸的狼皮大衣、腰间挂满狼牙吊坠、头顶上戴着牛角形状的铁头盔!毫无疑问,这位一定是凶残的、冷血的‘菲狼首领!’

菲狼捋顺着他那条长长的辫子,在两名高大侍卫的陪同下,穿过人群走到南霍面前,怒目而视。

看似淡定的南霍此时肯定也已想到,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山贼首领,一定就是那个亲手砍死亲生大哥的‘山贼首领’。

不知为何,南霍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情,而是望着右边一个凳子大小的石头,紧接着他走上前坐在了那个石头上。

坐在石头上的南霍拔出了长剑,‘锃!’长剑出鞘时刺耳的音响划破天空,他一手将长剑猛地插向地面、一手高举军牌,对气势汹汹的菲狼高喊道:

“我以将领之权利,命你跪下!”

这**裸地挑衅,你真像是个疯子。或许对于你来说,随机应变才是最好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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