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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压根没意识到对方复杂又九曲十八弯的心理活动,看大长老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和平日里的固执己见大相径庭, 虽然觉得奇怪,但由于二人关系实在是不好, 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拱手一揖,就算谢过了。

此时风疏痕破了权羽的招式, 也已经将他制住, 杳杳立刻上去, 醒神符贴好后即刻催动,权羽本还想最后挣扎几下,但却被死死摁在地上。

“姓风的——”他嘶吼出声。

杳杳却让符咒烧得更快,然后狠狠瞪了权羽一眼:“谁允许你代替权羽叔叔说话的, 你这个姓燕的, 闭嘴!”

在挣扎无果后, 权羽睁大的眼睛, 随着蛊毒的消失,慢慢合拢。

另外几位长老立刻浑身一震, 醒神起效了。

大长老见此, 叹了一声, 收起武器后转过身:“多谢少主。”

率先清醒过来的五长老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大长老恭敬谦卑的态度,又看到执剑而立的杳杳, 连忙也恭顺了起来。

“多谢、多谢少主救我。”

杳杳立刻摆摆手:“太见外了。”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大长老淡淡地说, “我不会再阻止妖主立储了。”

杳杳眨了眨眼,心头有意外之喜。

不过她还是道:“一切都太早,等到事了再说吧。”

正当他们谈话时,远方沉闷的钟声一响,杳杳与风疏痕同时看到,那笼罩在金殿之上的法阵像是被打破了一样,碎光犹如漫天的星辰落下,悠悠荡荡,悬浮于天地之间,最后彻底在夜色中。

“成功了!”杳杳笑逐颜开,然而金殿处的寂静,让她又忧心忡忡起来,“我爹为什么还没出来,他不会真的和大伯打起来了吧。”

“妖主决定如何劝服玄避?”风疏痕扶起逐渐缓过神的权羽,询问道。

杳杳道:“翎翀的鸩毒,爹要了一份,还留下了黄金杯。”

那黄金杯一式两支,风疏痕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照羽的意思,这个心思深沉的妖主,在用他与玄避之间的情意打赌,赌注则是他的性命。

然而——

他抬眼看向金殿方向。

妖主赢了吗?

就在这时,杳杳忽然嗅了嗅,不可思议道:“怪了,这味道是——”

“是……谷主来了,”恢复了神智的权羽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这味道是药王谷的线香,我还没被燕饮山控制时,陛下曾让我传信给谷主,叫他带着前来支援。现在想必是已经到了。”

权羽被控制的时间略久,头脑发昏。

“少主,之前多有得罪。”

“小事一桩!是南渊来了吗?”杳杳毫不在意权羽之前的冒犯,听到巫南渊的名字立刻高兴起来,“这下一定没问题了!”

风疏痕闻言略略挑眉,但却没说话。

“这禁地里没什么了吧?”杳杳完全没注意到小师叔的神色,走过去朝着地宫里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说道,“我记得我爹说,这地方以前关着怪物,怪物走后,就是个单纯的防御系统了。”

大长老点头:“是,地宫湿冷,也不方便进入。”

“那算啦,”杳杳道,“禁地什么时候都能来,我们回去看北边如何了。”

而此刻的蛮蛮宫一片死寂,犹如冬夜。

殿前的青砖上两人对面而立,其中一个手握长剑斩雾,另一个并无武器,一身漆黑如墨的长袍,兜帽戴起,盖住了半张脸的表情。

燕饮山眯了眯眼,神色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他感觉到眼前这人的极不寻常,更惊讶于这人竟然无声无息,就将那他自溪茂国调度而来的十万大...军尽数毒倒了。

他身为魔修,对毒已算得上敏感,然而此人用毒,却在他那支军队的所有好手之上。这让燕饮山有几分犹疑,难道——

一念至此,他皱起眉打量对方。

“药王谷主?”燕饮山并不敢确定,毕竟昆仑的妖毒是数名半妖历经半年之久才完全研制成功的,没道理这么快便被解开。

更何况那些人刚解了毒,药王谷主身为医者,又怎么可能提前离开?

而这黑袍人冷冷地看了他片刻,竟忽然出手!

他手中并无武器,施咒的方式与妖族很像,只见他指尖微动,霎时间,二人周身所有草木飞石,水纹暗火,全部蕴含灵力,朝着燕饮山飞驰而去!

燕饮山以剑格挡,但在一片树叶擦过他衣角的瞬间,魔修的神色一变。

有毒!

此人的五行术中,竟然含着毒。

“听闻药王谷主医术过人,没想到下毒的功夫也是一流。”燕饮山边笑边退,似乎并不打算与对方正面交锋。

风吹起黑袍一角,露出巫南渊古井无波的眼眸。

在燕饮山原本的计划中,只要让玉凰山大军杀死溪茂大军,那么挑拨人与妖之间关系的这件事,就算成了一半。哪怕玄避心慈手软难以杀死照羽,但四境修者总会同时施压,届时也足以让原本就有着隐而不发矛盾的玉凰山,全面崩塌。

但眼前这人,竟然先一步让所有士兵失去了战力。

失去战力,便不会有战争,巫南渊兵不刃血,抚平了一场近在咫尺的浩劫。

想起此事,燕饮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转守为攻,手下顿时发了狠,招招迅猛而凌厉的攻击朝着巫南渊而去。

在燕饮山的印象中,药王谷谷主医书天下第一,但并未有人知晓他五行术的本事,今日一见,竟是深得照羽真传的,虽然与妖族灵脉运行有异,但他常年有灵丹妙药打底,行术时竟与妖分毫不差。

这让原本胜券在握的魔修心中一颤。

自他的计划全面爆发以来,不断有变数出现,然而当他以为自己能在最后一局中反败为胜时,药王谷的谷主竟然到了。

一念至此,燕饮山握紧了斩雾,剑气风雷之间,竟隐隐有着拼死也要杀了巫南渊的气势。

然而他好就好在临危不惧,纵然局势几乎已定,但燕饮山也绝对不会慌乱或是讨饶,他挑着嘴角,一剑逼开一道水汽凝成的冰棱,脑内迅速过滤着关于巫南渊的信息。

在处于劣势的时候,燕饮山最常用的法子,就是以讲述出对方的过去来将他击溃,例如风疏痕——

想到风霭的弟弟,魔修眼中划过一丝矛盾,他是非常想杀了对方的,然而若是此次错失了机会,下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燕饮山,”巫南渊却率先开口,“你有话要说?”

后者一怔,随即笑道:“没错。我在想,你身为一谷的谷主,为何会如此尽心竭力地帮助妖主?据说摘星宴时,不少人以为你是照羽与前谷主的私生子,那个杳杳同父异母的哥哥,我想——这不是真的吧?”

他语气轻佻,隐隐含着不屑,但巫南渊听后,眉宇纹丝未动。

“家师如果知道如此传言,应该也会觉得很有趣?”巫南渊盯住对方的眼瞳,慢悠悠说道,“毕竟十多年前,并未有桑墟魔修来搅局,实在是无趣得很。”

燕饮山心头一动,并不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巫南渊指尖落了一朵花瓣,他淡淡看着,在手中燃了。

“十余年前,昆仑正法长老风霭奉命去桑墟平魔修之乱,那时正是你称霸桑墟之时,就连半个虚无海也都是你的势力。只是那时魔修一道并未有人走到极致,所以你并不敢向四境...进犯,只敢在桑墟周围作恶,然后便被昆仑盯上了。”巫南渊看着魔修如兽的瞳孔,声音不高不低,却如霜降过后的夜风一般,钻入窗棱,令人遍体生寒。

“风霭并不滥杀无辜,他重创了你的五个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手下,然后留了你一命。后来他常去桑墟赴约,你们饮酒比剑,你也许答应了他,只要一日不胜,便不会发展魔修,扰乱正道。”

提及故人,燕饮山握着斩雾的手极稳,神色漠然,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

“你想说什么?”

巫南渊抬眸,漆黑的眼眸犹如雨中光,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

“你是来替风霭复仇的,对么?你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玉凰山,而是——整个四境。”

说着,早已在巫南渊低声叙述时就已铺好的阵法骤然张开,几乎是瞬间就将燕饮山吞噬其中!

此阵与缚神略有相似,但却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只不过困住一个魔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巫南渊冰冷地看着他:“风霭的弟弟,你可见过了?”

“我正要杀了那小子,”燕饮山满身爬满了深紫色的光纹,他被勒住,几乎不能喘息,但脸上仍然挂着不疼不痒,仿若谈论天气一般的笑容,“这不是你恰好来了,我只能先对付你,然后再去杀了他。说真的,你知道我的当年事一点不差,这是为何?怪了,魔修之事,应该没那么多人知道才对。”

闻言,巫南渊垂眸取了燕饮山手中的斩雾,拿在手中看了一番,而后抬起眼,语气淡漠。

“因为《四境志》中有四境所有事,而我早已熟读。”

他话未说完,忽然遥遥传来一声:“南渊——”

声音清脆好听,巫南渊死水般的神情忽然犹如一颗石子落入一般,有几朵涟漪荡了荡,再慢悠悠散去。

燕饮山几乎看到对方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一闪即逝的笑容。

杳杳在看到这深紫色阵法时便猜到应该是对方了,而真当她见到巫南渊时,还是十分雀跃,兴高采烈地地说:“你居然一个人搞定了这里的所有事!”

“不难,”巫南渊轻声道,而后他发现杳杳身边,风疏痕竟然也在,正挂着一脸笑意听杳杳说话,语气一顿,忍不住道,“风长老怎么没在对付这魔修?”

燕饮山“喂”了一声:“谷主,你不能没收我的武器啊,这人和我有血海深仇,他拔剑砍我怎么办?”

杳杳立刻眉毛竖起,用绡寒敲了一下阵法的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收你武器怎么了?”她瞪了对方一眼,“不光没收,我还要拿你的剑撅碎了喂玄鲸!”

燕饮山嬉皮笑脸:“那少主你这不是虐待动物了吗?”

“闭嘴!不许笑!”杳杳怒气冲冲,“南渊,能不能解了阵法让我和他打一场!”

风疏痕笑着拦住她:“先去看看妖主,此人不急,可以慢慢解决。”

听小师叔这样说,杳杳立刻点头答应,而后从巫南渊中取过剑来。

刚一上手,她忽然轻轻“咦”了一声:“这把剑——这把剑好像是小师叔你在铸剑室里打的那一把?”

杳杳低下头反复地看,剑身剑柄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风疏痕那把毕竟是伪造的赝品,比不得真品的重量,更比不得真品还没出鞘就已经四溢的剑气。

等等!……不,不对!

杳杳忽然意识到,这把剑,其实是风霭的剑。

是铸剑室中的那个缺口。

她愣愣的,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满脸的疑惑已经透了出来。

风疏痕点了头,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接过斩雾,轻声道:“这件事我明日告诉你,还有——”

“杳杳,”巫南渊忽然开口...,打断了正法长老的下半句话,“先去看妖主吧。”

“哦……好!”提起正事,杳杳连忙道。而后三人将捆好的燕饮山以阵法继续控制着,一同御剑回金殿。

赶回金殿时,预想中的凌乱狼狈,甚至可能塌陷的地基都没有发生。

玉凰金殿干干净净,地砖光洁,连百宝阁上摆放的古董瓶罐都没打碎一个。

唯有地上有两只碎了的黄金杯,里面空空如也。

杳杳小心翼翼地迈进门槛去,打量四周。

此时殿内十将、七长老均已到齐,照羽和玄避不知正说什么,后者脸色不算很好,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轻松的舒朗,像是刚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

“爹?”没人敢过去,除了杳杳,“大伯?”

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你们说完话了吗?南渊把燕饮山抓到了。”

听闻此言,玄避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他看着杳杳,而后面无表情地问她:“为何听你这话的意思,感觉像我们才是一头的?”

杳杳理所应当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头的啊,坏蛋只有那个魔修!”

玄避:“……”

照羽大笑起来,然后摸了摸杳杳的头发:“我觉得我女儿说得没错。”

说罢他看向七长老:“你们认为呢?”

大长老起先一怔,而后单膝跪地,直接行了妖族最大之礼:“老臣以为——太子殿下此言无误。”

“嗯?”

杳杳下意识皱起眉,不明白怎么对方忽然喊起了太子,她刚要阻止,照羽却拦住了她:“我们先将眼下事解决。”

地面上两支黄金杯,酒喝完了,玉凰山的两只凤凰却安然无恙,杳杳一看之下,大致也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她笑嘻嘻地绕到玄避身后,看他一直捻在指尖的鸠毒:“大伯,我想看看这个。”

说着,杳杳就要去拿。

后者连忙躲闪,神色恼怒间还有几分落败后的不好意思,伸着手抵住杳杳的额头:“你一个小孩子看什么□□?小心学得和你爹一样,阴险毒辣、满心诡计!”

“原来我爹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印象啊,”杳杳佯装恍然大悟,“既如此,你还藏了毒并未加入酒中,真是菩萨心肠。”

玄避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金殿内,纵然玄避并不这么认为,但整个玉凰山却都已经默认,两只凤凰冰释前嫌,这件事到现在,算是得到了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他们二人同胞而生,彼此心灵相通,自然无法制对方于死地。

照羽也只是用最后这一局,让玄避看清了自己的心而已。

而现在,黄金杯已碎,昔日的怨怼与愤慨尽数化为齑粉,纵然玄避仍旧心有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当一国之君治理天下、平衡四境,其实并非他所期望的。

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够被认可而已。

杳杳喜滋滋地看着自家团圆,刚想扭头喊风疏痕来,却发现他不见了。

燕饮山在门口被看押着,与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巫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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