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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和朵朵这样的？”
纪相思说：“我已经在《真言真语》节目中说过了，相信你们不止看了一遍。节目里，除了那些照片，和我女儿朵朵遭受虐待的事情我没说，其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乔玄问她：“因为拿不到证据，所以，在争取孩子抚养权的时候，你才没有在法庭上说出庄遇行虐待儿童的事对不对？”
“没有证据只是一方面，我更怕说出来了，不仅没有人信我，反倒会给朵朵招来更多的厄运。而且，时至今日，你们想象不到庄遇行操纵权贵的本事，所以，我根本不相信那些法官。”
解铃终须系铃人，事情从纪相思这里彻底变得清析起来。
纪相思仍旧不敢确定：“你们真的会曝光庄遇行的不法行径对不对？”
乔玄说：“如果最后查证属实的话，我们一定会披露他的罪恶行为。到时候你也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维护你的合法权利。”
“我只想救出我的女儿。”纪相思接着又说；“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庄遇行那个人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他在江城的地位你们可能想象不到，一般权贵都会袒护他。”
“他在江城如何呼风唤雨，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用事实说话。”
纪相思定定的看了乔玄一会儿，这个年轻人明显年纪不大，可是，给她的感觉并不毛躁，说话的时候也表现得非常冷静，以至于纪相思很快放下顾虑，选择相信他。
“既然你足够勇敢，那我不防告诉你，如果庄遇行这个人你敢深入调查下去，绝对有你意想不到的独家新闻。”
采访结束，从纪相思的住处出来时，宋安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纪相思最后那一番话明显对乔玄充满诱惑，只要是个真正的新闻人，就一定会对“独家报导”狂热不已。
宋安暖知道纪相思抛出这个引子的目的是想送庄遇行下地狱，但她又觉得纪相思这样是在恩将仇报。
她明知前路凶险，还点燃一个年轻人的热血，让他义无反顾。
宋安暖忍不住喟叹：“真是人心叵测啊，这个世界上仿佛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
乔玄对此比较看得开，他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是有欲望的生灵，就免不了勾心斗角和算计。”
“时间久了，不会觉得累吗？”
乔玄侧首微笑，露出整齐划一的牙齿。
“人各有命，不要悲天悯人了。”乔玄双手放到方向盘上，一时间没有动弹。
宋安暖问他：“怎么了？”
乔玄目视着前方，悠悠说：“一个长期有暴力倾向的人，打过人后又极力掩饰，努力做到天衣无缝，说明这个人极其在乎自己的形象，他非常害怕自己的人设会崩塌，所以，才要努力展示一个朴实又善良的自己。再加上他患得患失的性格，越发说明了他不想现在美好的假象破灭，所以，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的真面目，他怕这个丑陋的嘴脸会毁掉他所有得来不易的美好。可是，像你说的，心理病变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你说，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宋安暖想了下：“他会积极治疗，在自己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暴露之前，把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这样他才有可能守护住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乔玄满意的微笑，眼角微微上挑，隐隐约约的桃花色。
他就说么，两个人是极易产生共鸣的。他愉悦的说：“所以，一定有一个心理医生，他知道庄遇行所有的秘密。如果我们将他攻克了，庄遇行丑陋的一面就将无所遁形。”
宋安暖夸赞说：“你的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只是，要怎么找到这个心理医生呢？”
“跟着庄遇行，顺藤摸瓜一定可以找到。而且，最近的事情这么多，庄遇行的心态应该不会平静，我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出现的频率不会低。”
“现在就要去搞潜伏么？”
“不，先去找那一晚给朵朵看病的医生。”
乔玄说着，接着发动引擎。
蒋如意如愿到晨光集团上班，接到人事部的电话后，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程序走完了。
上一任的总经理秘书跟她做交接，说总经理这两天出差去外地了，在他回来前，让蒋如意先熟悉自己的工作。
蒋如意完全按照对方的指示做事。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急着见总经理，因为之前已经见过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多查一查沈仲凌的资料，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己知彼，才会百战不殆。
做人秘书更要如此。
蒋如意不笨，再加上以前做过秘书工作，所以，上手很快。
等沈仲凌从外地回来，她已经将工作完全掌握了。
这一点之前的秘书肯定不忘跟他报备。
沈仲凌下飞机后，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让秘书将他所需要的资料直接送到指定地点。
秘书亲自给他送过去，然后直接下班。
过去的时候沈仲凌站在车外等她，大冬天的，他只在大衣里面套了件保暖衬衣，棱形图案的领带，越发衬得他星眉朗目。
秘书把文件交给他的时候，顺带向里面看了眼，透过前窗玻璃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特别年轻的女孩子。
秘书三十几岁了，从沈仲凌任总经理开始，就一直做他的秘书，所以，很了解沈仲凌。
这位风流成性的总经理，看来又是自哪里“捡”了一个漂亮的女伴。
秘书很快收回视线说正事：“蒋如意是个做事挺麻利的女人，交给她的任务都执行得差不多，以后应该会是个好秘书。”
沈仲凌“嗯”了声，他想回忆自己新秘书的长相，可是，已经忘记了。
“好了，你下班吧。”
秘书一走，他接着回车上。
“媛嫒，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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