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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玄说:“是啊,要主编终审。”
宋安暖坐下后,说:“其实方雨晴说得一点儿没错,你写这篇报导纯粹是在冒险,她极力反对完全是为了你好。你之前不是也对我说过,一个新闻人最忌讳的就是对事件不做深入调查,妄自揣测后直接发声么。”
乔玄停下手上的动作,煞有介事的盯紧她:“今天中午我跟你说过,之前的种种作为让我感觉不安,仿佛哪里做错了。亦或者说,什么事情我做了,但是,却违背了自己的心意。直到我听了你的话,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最基本的公平与公正被我疏忽了。所以,我重新坚定心中的想法,发现违背大风向之后,反倒一点儿茫然和无措都没有了。哪怕在别人看来我是在胡闹,但是,我很清楚这才是新闻的意义所在。而且也不存在妄加揣测这一说,正因为我对整件事做过深入调查,才越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有据可寻。”
宋安暖有点儿讶异。
室内静寂了几秒钟,在乔玄将文档发出去前,宋安暖忽然问他:“介不介意我霸占你的功劳?”
乔玄看过来的眸子幽黑难辨。
“你想在这篇通稿下署名?”
“不然陆湛风那边你一定没办法通过。”
宋安暖很了解陆湛风,他有魄力,可是,到了这个年纪也不会任由手下人铤而走险。谨慎是他的一大原则。
乔玄提醒她:“这样一来,你就成了那个冲锋陷阵的人。很危险,你还是算了。”
宋安暖说:“记得那晚追踪庄遇行的心理医生,我很想上去打他几巴掌,那种衣冠禽兽,哪有什么职业道德可言。但是,真正冷静下来,又发现职业道德这种东西真的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迫使它变质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即便没有外力,有时自己也未必可以做到心胸坦荡。就像我们,就真的次次敢直言吗?有的时候,其实不用穷尽所能,一样可以在工作岗位上做个出色的员工。只是,很多时候不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至,自己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此时的宋安暖穿着随意,唇齿间的一抹绯色早被她吃掉了,只白皙的皮肤让她看起来颇有女人味,其他方面都感觉很粗糙。但是,朦胧的光色下,乔玄莫明觉得这样的宋安暖很有味道。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冒险吗?”乔玄转过身来面对她。
“这篇报导本来就有我的一部分主张在里面。”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宋安暖听了乔玄的问话,偏着头煞有介事的做思考状。
乔玄忽然说:“如果失败了,我就拉着你去跳城东的大江。”
宋安暖“扑哧”一声笑起来:“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回去的路上,宋安暖果然接到了陆湛风的电话。
“暖暖,你发来的通稿我看过了,这篇报导我不准许。而且,这也不是你分内的工作,你就不要插手了。”
宋安暖也没有央求他,她握着电话很平静的说:“陆湛风,你还记得你高考前一天的那个傍晚吗,我们在校门口前的大桥上看夕阳,那天的晚霞美极了,真正的残阳如血。你说会在大学校园里等我,我说我可能考不上。你说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反正最后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就觉得将来的事情没法说。而且我也说了,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不管谁的错,我们都要彼此原谅。如今既然又遇到了,不如两清了吧。”
话到这里,陆湛风突然无话可说。
宋安暖可从来不是一个会念旧情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比谁都粘人。可是一旦分开了,她就比谁都绝决。
其实这些年陆湛风也想过弥补,这一生辜负谁,他都不想辜负宋安暖。所以,只要宋安暖有求于他,哪怕违背原则,最后他肯定也会答应。
两不亏欠之后,人就可以慢慢释怀。
但真到了这一刻,陆湛风又满心的怅然。
手上骤然传来烫人的热度,陆湛风反射性的扔掉,才发现是烟身烧上来了,炙烧的烟头烫伤了他的肌肤。
陆湛风回过神,声音低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也是为了你好。”
宋安暖说:“谢谢。”
挂断电话后,她沉默的靠在椅背上。
乔玄侧首:“跟他开这个口很难吧?”
宋安暖撑着头说:“恰好相反。有的人觉得任何亏欠都是可以补偿的,一旦偿还了,良心上就能好过。”
既然如此,那她便成全他。
毕竟大家在一个杂志社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一直别别扭扭的也不是个办法。
不是有句歌词这样唱么,往事不要再提,让明天好好继续……
近几日最热门的新闻事件便是李素缓遇害案。
无数人关注着它的动态,并引发社会各界的热烈讨论。
所以,异样的声音一响,就如同一个深水炸弹,稍作反应便能水花四溅。
蒋如意的工作也因此水深火热,没想到早晨又听到沈仲凌在因此发脾气。
她听到剧烈的响动走进去,就见沈仲凌将茶杯都打碎了。文件也散落一地,沈仲凌正握着电话指使人联系杂志社。
看到蒋如意进来,他忽然想到什么,按掉电话直接将矛头对准蒋如意:“看看这是不是你男朋友杂志社发布的文章?”
蒋如意心里“咯噔”一声,沈仲凌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如果真是中兴法法律杂志社所为,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估计饭碗都保不住了。但是,在看到编辑的署名之后,蒋如意的内心突然愉悦起来。
只是,仍旧面露难色的说:“沈总,我觉得可能是误会……”
“你觉得诋毁一个死者的作法叫误会?”沈仲凌险些将报纸摔到她的脸上去。
蒋如意低声说:“宋安暖她是个新人,才进杂志社不久,对这个行业还不熟悉,所以,她或许看问题的角度不太对,但绝对不是想诋毁谁。”
沈仲凌一双眼凌厉的眯起来:“写这篇报导的人你认识?”
“嗯,她就是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朋友……”
沈仲凌恶狠狠地:“原来是个三观不正的女人。”说到这里,他抓起外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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