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锦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江阁网www.sanjiangg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新的问题产生了,他是谁?
死者长相不俗,几乎可以媲美鳌琨,他的飞刀绝技不知是否可与鳌琨匹敌,但已相当不赖,江湖中除了“第一滴血”鳌琨,还有谁具备这等功力?
想,深深地想。
突地,他打了一个冷噤,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三个人,中原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人物“西门三煞”,三煞他没会过,但耳熟能详,老么西门波人长得最俊,擅长飞刀,刀无虚飞,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这纰漏可大了,另外两煞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不怕,也没后悔,因为三煞恶名昭著,但在心理上总是一个疙瘩,在目前状况下,实在不宜于结怨树敌。
吐口气,在尸身上拭净了剑上血渍,归鞘,举步离开。
夏侯刑风身影消失,另一条人影出现。
出现的是金牡丹,她步近尸体,检视,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喃喃地道:“西门波,死在‘冷血杀手’剑下,又是一场精彩好戏开锣。”
夏侯刑风一觉睡到过了午,睁开眼,床边桌上已摆了酒菜,老干爹坐在桌边发呆,一见夏侯刑风醒来,笑意上了脸。
“夏侯老弟,你这一觉睡得够沉!”
“啊!对不住。”夏侯刑风起身下床。
“老夫望着酒壶喉头就会发痒。”
“司马先生先用!”
“不急,快漱洗吧!”口说不急,已在动手斟酒。
夏侯刑风草草漱洗完毕,坐上桌子,两人开始吃喝,老干爹可能是憋久了,不说话只顾吃喝,夏侯刑风也没开口,他在回想与“西门三煞”之中的老么西门波决斗的一幕,从而联想到“第一滴血”鳌琨,这一幕会重演,而鳌琨的刀法可能在西门波之上,又会是什么结局?………
酒菜打了底,老干爹咂舌舐唇,劲来了。
“夏侯老弟,你的臂伤……”
“哦!”夏侯刑风从沉思中回过神道:“司马先生的金创药应该是江湖上第一流的,敷药到现在半天多一点,已经没什么不适之感了,就像没受伤一样。”
说着,抬了抬左臂,表示已无大碍。当然,飞刀是小巧之物,除非伤在要害,否则挨上两三刀也没什么了不起。
“你确定是西门波?”
“在下从没见过西门波,只是猜想。”
“他并非杀死翠翠姑娘的凶手。”
“何以见得?”
“老夫验过翠翠的伤口,是利匕而非飞刀,朝上捅直达心脏,凶手存心要她一刀毙命,显见是预谋杀人,这推翻了老夫原先判断她的长相近于玉漱姑娘而遭误杀这一点!”
“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无从想象,死者已经不能开口指证。”
“师父,夏侯二爷!”
小泥鳅用衣袖擦着额汗,看样子他是跑了远路回来的。
“你探到什么消息没有?”老干爹问。
“在磨坊看到棺材店的工人在埋人。”
“磨坊老头死啦?”
“不是他,这被埋的师父绝计想不到。”
“少卖关子耍嘴皮,快说!”
“是徒儿上次在客栈房间看到跟金牡丹那婆娘相好的那只大狗熊,是被刀捅死的,刀还留在腰杆上。”
“马健?”
夏侯刑风脱口叫出,显然他相当吃惊。
“百灵会的巡察,又是谁向他下的手?”老干爹瞪大了眼,转注夏侯刑风道:“夏侯老弟,这情况不寻常,莫非杀翠翠姑娘与马健的是同一凶手?”
“用匕首,很有可能,不过……翠翠姑娘不说,马健应该是一个不含糊的高手,能杀死他的当然不是寻常人物,杀人留刀,这与江湖的习惯不符。”
“嗯!说得也是……”
“也许那把刀就是马健自己的?”小泥鳅插了一句。
“有道理!”夏侯刑风望了小泥鳅一眼,点点头,表示嘉许的意思。
小泥鳅乐得眦牙笑了,他对夏侯刑风是奉若神明的,因为他衷心切望夏侯刑风能指点他几手,而夏侯刑风也已答应。
“夏侯老弟,你跟‘御凤仙子’曾经交往过,她用的是什么武器?”老干爹正色问。
“她的美色。”夏侯刑风也正经地回答。
“不,老夫是指真正的武器?”
“这不清楚,在下没见她亲手杀过人,她都是利用别人当凶手,当然,也许她亲自动过手,而在下不知道。”话锋一顿又道:“司马先生怀疑是她?”
“唔!”
“什么理由?”
“她跟金牡丹投在同一客栈,也许双方在暗中较上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夏侯刑风吐口气道:“可是,她不可能放着鳌琨不用而亲自下手……”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修正了他自己的看法,道:“在下忽然想到一点,鳌琨如果用飞刀杀人,立即就会被人知道他是凶手,如果改用刀,情况就不一样了,刀不是他的随身利器,当然就不必收回。”
“夏侯老弟说得极是。”
“司马先生,我们目前不必理料这些凶杀事件,贵同道宋三娘既然已经有话传来,有了确实下落,我们应该循此途径采取行动,不宜迟延。”
“老夫现在担心一点……”
“什么?”
“翠翠所传的话已经被人窃听到,所以才连续发生凶杀事件,要是如此的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监视,说不定别人已经循线索采取了行动。”
“司马先生!”夏侯刑风推杯而起道:“所以我们要快!”
往紫荆关的路上。
夏侯刑风改成了书生装束,他的皮肉本来就白,这一改装,变成了标准的白面书生,小泥鳅书僮装扮,作了他的跟班,如此改扮只是为了旅途方便,并非为了掩饰身份,如果是认识他的人,只要照面便可认出,“冷”是他的独家招牌,绝对假不了的。
远望,他是游学仕子,近看,不认识的人在感受上是冷面书生,绝猜不到他是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
小泥鳅跟在夏侯刑风身后神气得很,背着包袱掮着剑,大有顾盼自家之慨,因为他的临时主人是当今第一快剑,惹不起的人物,做跟班的当然与有荣焉。
边关地带,道上极是荒凉,半天碰不到一个行旅,而行旅之中,绝大多数是商贩,所以不时有强人翦径出没。
眼前是一片黑松林,路由林子里笔直穿过,路边一些散落的光鞑鞑的大石,是行旅歇脚乘凉磨光的。
“夏侯二爷,我们歇会儿?”小泥鳅指了指路边石。
“阴凉一会也好!”夏侯刑风没反对。
两人停下身来,小泥鳅看准了一块平滑的石头,用手掌拂拭了几下,笑着道:“夏侯二爷,您坐!”
话才说完,突地敛了笑容,朝前后各瞄了一眼,压着嗓门又道:“夏侯二爷,一共四个,我看不是什么好路道!”
夏侯刑风冷冷地道:“我早已经发觉了,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而已,小泥鳅,由你来对付,露几手给我看。”
说完背转身面向松林,负起了手。
四名短打扮的汉子左右各二从林中步了出来,停在路心,正好把两人包夹在中间,什么样的人长什么相,四个都是恶贼相,左边两个手持单刀,右边的一对背上斜负着长剑,其中一个短髭绕颊的似是四人之首,嘿嘿一笑开口道:“穷酸,识相的乖乖把东西留下,大爷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俩一条生路。”
夏侯刑风连动都没动一下。
小泥鳅步了上前,朝络腮胡的汉子眦了眦牙。
“你是老大?”
“不错!”偏头打量了一下,道:“你这包袱满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