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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是按照墨卿等人来路返回——走山下小道,背着干粮和水一路急行,正午的时候休息一刻钟继续赶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所有的村庄里找人——而是往乡镇村庄里走。

“等等。”路过一家医馆的时候,东方千冉勒马,她想到苏若衍的伤口裂开了,到现在还没受到正规的处理,怕拖下去对他的手臂有影响,“墨将军,苏公子的手臂受了伤,在灭火的时候伤口开裂,到目前为止还没受到过正规的包扎,不知道是不是急于赶路,不是十万火急的话,请让苏公子重新包扎一下他的伤口。”

“嗯。”墨卿点点头,也翻身下马。

医馆内一位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头,东方千冉站在柜台前看着老头身后的柜子上的药名。

“这位姑娘身体何处不适?还是······”老头看了看东方千冉身后的两人。

“你到是眼尖。”东方千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老夫是学医的,姑娘虽身穿男装,但没有男子的喉结和胡渣,自然好分辨。”那老头掂了掂自己的胡子。

“这个,这个,这两个药各给我一瓶,不知道老先生有没有地方可以容许我给我兄弟包扎一下。”东方千冉扫遍了整个柜子,勉强挑选了两瓶。

“有,请随老夫来。”老头掀开蓝色的布帘,往铺子内唤了一声,“樱子。”

“诶!”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应声走了出来,“爷爷怎么了?”转而看见了东方千冉三人,愣了愣。

“你带这三位去隔间包扎伤口。”老头又回头对东方千冉三人道,“你们跟着老夫的孙女即可。老夫的孙女对包扎一事很在行。”说罢又回到了柜台前。

隔间内很暗,那个叫樱子的少女点了盏灯,黄油油的光让人看着不舒服。东方千冉转身去推窗。

“不可。这位小姐包扎伤口不可吹风。小姐不懂医术还是让我来吧。”樱子一把按住东方千冉的手腕。

东方千冉心中暗笑:她不懂医术?这医馆是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较大较正规的一家,看来这附近的人都来找他们祖孙看病,让这个小丫头片子自视甚高了。

“你去打盆干净的凉水来。”东方千冉也不执着,转头吩咐樱子道。

“我自然知道,无需你多言。”樱子扭扭头走了。

樱子刚一出隔间,东方千冉就把灯吹灭了:“熏得慌。”说罢,便打开了窗,“今日无风,空气也干净,这光比灯光顺眼多了。”当初给苏若衍包扎就是在山下,无遮无言。

“坐这。”东方千冉指指凳子,示意苏若衍坐下。凳子旁是一张小桌子,苏若衍恰好可以把手放在小桌子上。东方千冉撩起苏若衍的袖子,可伤口太靠上,靠撩袖子根本看不来伤口,更别说包扎了。

“脱了。”闻言,苏若衍和墨卿都是一愣。

“呆着干什么?脱呀!不是全脱,就是把上衣解开,把你手上的那只手从衣袖里拿出来。”

“你身为女子,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墨卿蹙眉。

“医者面前哪有那么多避讳。”

“医者,你算个什么医者?”墨卿嗤笑。

“那我们怎么从悬崖底下活蹦乱跳地回来的?”东方千冉伸手就要解苏若衍的衣服,被墨卿一把抓住:“胡闹什么!等人家来包扎。”

东方千冉推开墨卿的手:“说真的,他们绝对没我包扎的好,他们来包扎,指不定会把事情越搞越糟。”苏若衍依旧开始解衣服了,东方千冉也不再动手。

樱子端着盆热水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听见了东方千冉那句“越搞越糟”。东方千冉站在苏若衍的前面,挡住了他,苏若衍也住了解衣服的手。

“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我教你拿的是干净的凉水。”东方千冉看着樱子手中的水盆,蹙眉道。

“我才是医者,为什么要听你的。让开。”樱子就直直地立在东方千冉的面前,面色不善。

东方千冉也不动,定定地看着她:“我说了,冷水。”

“让开。”樱子不退不让。

墨卿看了看东方千冉,见她目光坚定,显然也是有把握的,默了默,转身出门。

“皂角。”东方千冉说了一声。墨卿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不久端回一盆凉水和一个摆着皂角的小木托。

“你们怎么这样啊!随便动人家的东西!”樱子有些生气。

“管你爷爷要的。”墨卿递给东方千冉。

东方千冉接过,放在桌子上,背对着樱子道:“要么你现在就给我出去,要么再给我端一盆凉水再出去。”

“什么人啊!这么厉害你们自己来啊!”樱子把水盆往地上一放,推开墨卿走了出去。

“墨将军,麻烦了。”

墨卿不言语,端起地上的木盆,走了出去,顺手把门掩上了。

“还是我来吧。”东方千冉上前,弯腰解开苏若衍的衣带和扣子,小心翼翼地剥下他的衣服,把苏若衍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摆在小桌子上。双手在冷水盆里洗了又洗,仔仔细细地打了皂角,洗干净后,小心翼翼地解开苏若衍胳膊上染了血迹的绷带。苏若衍的伤口淌了脓水,绷带都沾染了些坏死的皮肉。

“抱歉。”东方千冉小心翼翼地拆着绷带。

以苏若衍的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东方千冉微蹙的双眉和长而卷、浓且密的双眉。“该说抱歉的也许是我才对。那些人基本都是因我而来。是我拖累了你。”

“你来青云多久了?”

“今年,刚刚第十年。”苏若衍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在回望这十年。

“那你要在青云待多久?”

“十五年。”

“南夏虽不及青云,但也位列五国,为何······”

“本就是不想看到的人,既能弃之保十五年安好,结两国之邦交,即使处于弱势,又有何妨?”

东方千冉听了微微心疼,虽然她国破家亡,可他们一家人始终紧密相连:“每年都这么一遭吗?”

“今年是我第一年参与其中,以前都是坐在那儿看青云雄姿。”

“那今年······”

“有人得知我受伤,想我死吧。”苏若衍说得轻飘飘的,似乎浑然不在意。

墨卿进屋,端着水盆,脸色不太好看,东方千冉也听见了刚刚樱子的声音,想必是被纠缠了。东方千冉把桌上的水盆端到了地上,接过墨卿手中的水盆;“麻烦墨将军再帮我洗两块干净的纱布,再拿一卷干净的包扎用的纱布。”

墨卿出去后又进来一个人,东方千冉眸色深了深,脱下身上的外袍往苏若衍身上一扔,恰好盖住了他露出的半边胸膛,顺手抄起斜靠在一边的剑,剑出鞘一段,折射着窗外照进的日光,横在樱子面前。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把樱子吓在了原地。“我看你没有恶意,才对你再三容忍。可这不代表我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最后再说一次,出去!”东方千冉本来微低的头骤然抬起,双眸迸射出狠戾的光芒。

“走,走就走,死了也随你们!”樱子结结巴巴地丢下这句话就跑出去了。

苏若衍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东方千冉这是不想别人看到他吗?心里好像有点小开心。

东方千冉收剑放在一边,把外袍放在苏若衍腿上,因着墨卿还没回来,东方千冉用手捧水往苏若衍伤口上淋着。“回到京城以后我再好好帮你上次药。嗯,最后每天都给你检查一次伤口。”

墨卿拿了东方千冉要的东西进来,东方千冉接过,用湿纱布轻轻擦拭着苏若衍的伤口。苏若衍看着东方千冉认真的样子,她眼神里仿佛有光,一如十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云辰唯一的公主,而他已经被当做质子送往青云。路过云辰国的时候遇到伏击,旧伤未愈的他又添新伤,恰好被和哥哥们出来游玩的小小的东方千冉救起。当时,那一双能使天地黯然失色的双眸内也是闪烁着亮光。那双眼,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墨卿看了东方千冉的背影一眼,转身守在隔间门口。

东方千冉清理完伤口,拿起一旁的小瓷瓶,拔开红色的塞子,用手扇了扇,嗅了嗅,微微蹩眉,看了看苏若衍的伤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撒了一些上去。

处理完苏若衍的伤口,东方千冉把袖子卷了上去,因为东方千冉的伤口比较低,卷起袖子就可以清理。东方千冉的伤势本就比苏若衍要轻,现今撕裂得也不是很严重,上点药就没什么大问题。苏若衍小心且细致地处理着,东方千冉看着他细密的睫毛,似乎有些熟悉。

待东方千冉处理完伤口,东方千冉披上了外袍,抄起斜靠在一旁的剑,与苏若衍一起出了隔间,柜台前,樱子站在老头身边,脸有不平之色。东方千冉走到柜台前,朝墨卿一伸手。墨卿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递过去一粒银子。东方千冉接过,放在柜台上,看着樱子的不平的神色和老者不赞同的眼神,东方千冉颇觉好笑:“人这位置,还是要端得对。”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姑娘和这位公子独处一室,传出去究竟不好吧。”老头突然开口。

东方千冉止步回头,粲然一笑:“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传出去?传给谁听?你知我姓甚名甚?”

“这村子里的人多半都受过我爷爷的恩惠。”樱子插嘴。

“所以?如何?”东方千冉双手环胸,挑眉反问。她天性本狂。

“要是老夫说这位公子和樱子有些什么,我想你们怕是难走出这个村。”

东方千冉突然有些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县太爷所管辖的地方是邻居的原因,居然一样的刁蛮。

“谁给你的自信,或者说谁给你们的自信,放着那么多人不选,选你孙女?他就是选我义兄也不见得会选你孙女。”东方千冉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抛来两瓶药,“你这个破药,既然药材找不齐,干嘛还要配?不一样的药即使有一种一样的作用,其他的作用你又有没有考虑过呢?如果相冲怎么办?真不知道你们在得意什么。”

留下面色铁青的祖孙二人,三人绝尘而去。

天色渐晚,三人找了家客栈住宿。

天色尚且还算亮,三人坐在窗边,东方千冉看着苏若衍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苏若衍扯扯嘴角,声音略沙哑:“无事。”

东方千冉蹙眉不言。

吃完饭上楼时,走在最后的苏若衍一个踉跄,往后摔去。走在他前面的东方千冉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你怎么那么烫?”东方千冉抬手探了探苏若衍的额头,“你发烧了。”转头看见站在前面的墨卿,开口道,“你帮我扶着他,嗯,能帮我背他上去吗?”

墨卿不言,却走了下来,东方千冉侧身站着,楼梯并不宽:“来,别抓他这只手,小心,慢点。”墨卿背苏若衍上楼,东方千冉则下楼和小二叮嘱了几句,再小跑上楼。

屋内,苏若衍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双眉紧蹙,双目紧闭,薄唇紧抿,额间是点点虚汗。东方千冉搬了一条凳子,坐在苏若衍身边。小二很快拿了一盆凉水上来,东方千冉拧了帕子,细细擦拭着苏若衍的额头。墨卿站在一旁:“你到是上心。”

“他此次受伤与我也脱不掉关系,如若不是我这个从天而降的绥靖郡主,他想来也不一定会参加吧。”

“你倒也知道。”墨卿嗤笑,当时他是在场的,苏若衍上场确实和东方千冉有关,“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一星半点的良知。”

东方千冉的手微微一顿,她知道墨卿对她有浓浓的恨意,她也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便也不再反驳:“你能给他全身用冷水擦擦吗?”东方千冉不知道墨卿会不会答应,这一路来她已经麻烦墨卿太多了,想来不是头上这个标签的话,她可能早就被墨卿掐死了,或者早就被抛下了吧。抛下。

“放那儿吧。”墨卿点点水盆,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善良,才给苏若衍擦身子。

“好。谢谢。”此时的东方千冉早已没有了当时在医馆的狂傲,敛起了锋芒,一如她十年来的内敛,却又时不时亮出锋芒,告诉别人,别惹她。若人把她逼上了绝路,那么一缕又一缕的锋芒就会展露,把她逼出锋芒的人也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东方千冉起身去了房外,站了一会儿,就去了厨房。她端回了一碗薏米粥,敲了敲门:“是我,好了吗?”

“嗯。”东方千冉推门进去,苏若衍依旧穿好衣服,靠在枕头上,人已经醒了,墨卿站在一边。

“醒了,吃了吧。”东方千冉递过去薏米粥。

苏若衍接过,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回事?”墨卿看了看薏米粥,突然开口,“寻常人熬的一般都是白米粥。”

“就这一点么?”东方千冉看着墨卿,摇摇头,“仅凭一点就主观臆断,这对你不利。”

墨卿哼了一声,却暗暗把这话记了下来,慢慢思索起先前所发生的,奈何不通药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医馆里有一瓶药的一味药配的不对。想来是他找不到本应该要配的那味药,所以选了另外一味和它有相同功效的药。这味药药性比较烈,它也有些进食的禁忌,但时效在一天之内,想来这一天也没用什么禁忌的食物,那么我也就用了。药性烈些,我以为没那么大的反应,谁知道你发烧了。那么就用薏米粥缓冲药性。发烧还是要注意的。”

“你以为没那么大的反应?刚刚还说我呢,你呢?”墨卿不屑。

“这次是我失误了。我的错。”

“无碍。”苏若衍的声音依然沙沙的,“是我自己体弱罢了。”

“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东方千冉开口询问。

“按照我们先前的速度,一天不到就会到了。”

“墨叔说三天后要去相国寺,一天过去了,明天休息一天吧,发烧赶路,不太好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苏若衍开口。

“你体弱,经不起折腾。”

“那就休息一天吧。”墨卿开口。

“我一个质子,竟劳得两位如此。”

“都是人。”墨卿开口,在他眼里,人生而平等,但战场上容不得平等,因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人。

室内一片寂静。

“你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坐一会儿就睡吧。”东方千冉接过苏若衍手中的空碗,推着墨卿出了门。

“不用守着他吗?”墨卿站在门外蹙眉。

“你守着他睡得着吗?半个时辰后再进去吧。我怕他睡不好,粥里放了安神的药。”东方千冉关好门,端着空碗去厨房。

“和你吃饭还真得担心会不会被毒死。”墨卿看着她的背影,面含讥诮。

“要毒死,你早死了。”东方千冉脚步顿了顿,开口道。留下墨卿脸色铁青。

把碗给厨房后,东方千冉回到房间,推开门,一道淡蓝色的欣长身影立着。

东方千冉转身关上门:“二师兄。”来者正是刚刚早晨回去的二师兄。

“华族人的地方。华族三十年前,现任族长的五岁的妹妹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华族唯一的男侍卫,不少人猜测是男侍卫掳走了族长的妹妹。男侍卫姓郑,叫郑格。”欧阳夏开口,声音还是沙哑,不如以往的清朗。

“郑格,郑屠。”东方千冉摸了摸下巴,“三十年前,五岁。是差不多了,郑林氏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吧。郑格是华族唯一的男侍卫,在华族男子中地位不低了吧。”华族,以女为尊。侍卫,在华族也相当于官职。

“岂直不低。四大侍卫之一,你说呢?”四大侍卫,在华族中是仅次于族长的存在。

“那这个郑格混得也不错啊,为什么还要离开?还掳走郑林氏?”东方千冉想不通。

“郑格姓什么?整个华族姓什么?”

“华族姓姚,而且排外,郑格是个外姓人,如何得到信任?而且还坐上了那么高的位置?既然坐上了那么高的位置,华族人为什么还容许他姓‘郑’?这不合理。”

“所以,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当时人不见了,华族只派人暗地里寻找,没有去追杀。”欧阳夏继续补充师父告诉他的。

东方千冉垂眸沉思,半晌才说道:“这个郑格,不一般。”

“嗯,你自己注意点。小心行事,出了什么事情,随时随地叫师兄,你自己也有那么多人,照顾好自己。”欧阳夏有时候就像一个啰里啰嗦的老妈子,但东方千冉很受用:“放心好了。师兄,给本书看看呗。”东方千冉笑嘻嘻地摊手,欧阳夏有个出门带书的习惯。

“给。”欧阳夏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东方千冉。

书本还带着欧阳夏的体温,东方千冉一看:“唔,师姐的书。”

“什么叫她凌槿妤的书?不是在师父的藏书阁里的?怎么成了她的?”欧阳夏有些恼。

东方千冉也不指明:“师父的。”

欧阳夏有些不耐地挥挥手:“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他们的师父不太喜他们几个出山太久,而东方千冉是必然出山的。

“嗯,放心好了。”等欧阳夏走了,东方千冉坐下,翻开牛皮纸做的封面,一字一句看了起来。字周围的留白处,还有凌槿妤娟秀的小楷批注,和东方千冉的字风格迥异。凌槿妤的字温婉如江南的小家碧玉,东方千冉的字一笔一划都刚正,转折处是暗藏的锋芒,笔锋处是天性的狂傲,字如其人,不错。

看了数十页,东方千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上书,推开房门,却恰好碰上墨卿:“你去苏公子那儿么?”

“嗯。”墨卿不多言。

“我去吧,我药理比你通些,照顾起来也方便。”

“方便你下毒?”墨卿开口就是刺。说完,又觉得不合适:东方千冉根本没有任何下毒的动机和意图,他知道,这话说的也莫名其妙。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我来就行了。”说罢,东方千冉推门进屋,并把门关上了。墨卿看着紧闭的房门,也回去了。

东方千冉换了盆水,又备了两桶水。用内力微热木盆里的水,初夏的井水还是微微刺骨的。东方千冉拿帕子一遍又一遍,轻轻擦拭着苏若衍的额头和掌心,擦了三四次,就停下,换一盆水,看几页书,再擦拭。半夜的时候,苏若衍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了,东方千冉也趴在苏若衍的床边睡去。

清晨,苏若衍醒来就看见趴在自己手边睡着了的东方千冉,晨曦透过微开的窗户,打在她的脸上,眉眼间都染上了金色。光束中间有着灰尘在舞蹈,一切宁静又美好。

苏若衍控制着自己的半边身子不动,支起另半边身子,抬手摸了摸东方千冉的头顶,真实的触感,让苏若衍的心软了软。

------题外话------

总共二十个章节,十万字,平均一下,五千字每章也有了,开心

希望你们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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