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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烦恼
老旧的洋房是一座带一个地下室的双层小楼，楼梯拐角处的一间房间，被克里斯布置成了训练室。
训练室中，陈世杰举着木剑，正在练习挥剑。
克里斯在一边指导，不时地纠正他不规范的动作。
“呼吸的节奏不要乱，两腿一定要站稳，这是发力的根本。
“挥剑的幅度不要过大，这样太消耗体力，也容易被闪躲。”
陈世杰照着克里斯的指示，一遍又一遍练习着挥剑的动作。
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当运起魔力的时候也需要全身的配合。
比他想的要困难的多。
但是他的悟性与记忆力较之以往已经变强了很多，身姿很快就变得标准起来。
“保持这个姿势，继续练6000遍。”克里斯说完，披上大衣，将手中的剑揣进大衣后离开了训练室。
陈世杰并不打算问克里斯去哪，他现在要做的只有抓紧练习。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英雄，但当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放任克里斯一个人与恶魔战斗。
陈世杰定下心神，聚精会神地进行练习。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挥完6000次剑的陈世杰并没有停下来，他打算继续修炼。
又是6000次挥剑后，克里斯还没回来。
陈世杰略微有些担心，动作也因此有些僵硬了起来。
感到焦虑想要静下心来的陈世杰因为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焦躁。
动作越来越凌乱的陈世杰不得已停了下来，坐在了一边打算休息一下。
他抬头端详了一下周围，老旧的墙上墙纸已经有些脱落，周围的陈列非常少，以致于根本看不出房间之前的用途是什么。
陈世杰很想多了解一些克里斯，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耻，显得有些动机不纯。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真心帮助克里斯，还是根本是找借口接近这个让他仰慕的女孩。
矛盾的内心使得他越加烦躁，体内的魔力也激荡不安起来。
这个状况有点走火入魔的意味。
在煎熬之中，他越发嫌弃自己的无能。
因为心绪不宁，陈世杰身上的魔力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
天就快要亮了，时间逐渐流逝，他体内的紊乱魔力依旧没有平静，只感觉五脏六腑有一团火在燃烧，紊乱的魔力已经损伤了他的身体。
克里斯始终没有回来，陈世杰只得离开宅邸先回学校。
在学校里，一整个上午都萎靡不振的陈世杰引起了张冲的注意，中午，在和陈世杰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向陈世杰问道：“怎么了阿杰，一早上都萎靡不振的？”
“我……”心烦的陈世杰不知从何说起，烦躁地连饭都不吃了，将头发抓得跟个鸡窝一样，憋了半天，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张冲见状，赶忙道：“行了，杰哥，羞于启齿就别说了，你那点小心思我不屑于知道。不过释教典籍曾经说过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你的烦恼不外乎这几种吧？”
“你还懂佛法？”
“你可别看不起人，区区不才正是华夏法相宗第二十八代弟子，法号心远。”张冲说完双手合十，朝着陈世杰施了一礼。
张冲虽然平时獐头鼠目，看上去特别猥琐，可是一正经起来，还真有点不寻常的味道。
“那行，心远大师，弟子该怎么办呢？”陈世杰半开玩笑道。
“这些苦楚，其实多半来自自己的内心，我这里有一部心经，可解你的苦楚。”
张冲演的还蛮入戏。
“请大师赐教。”
“我……我一下记不起来，你等我回宿舍查下手机。”
张冲被问倒了，一下原形毕露。
看到张冲的囧样，陈世杰开心地笑了出来，体内魔力的躁动也稍微平息。
午休时，张冲还真的给陈世杰用他那一手狗爬的字抄来了一份网上搜来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陈世杰只得啼笑皆非地收下。
虽然陈世杰认识心经的所有字，可全部连在一起，意思就有些看不懂了。他只能依靠自己不算深厚的文言文知识大致读着，看得竟有些痴了。
良久，他放下经文，对张冲说道：“冲哥，寡人有疾。”
“大王何疾？”
“寡人好色。”
张冲张开双臂怀抱住胸口，神情戒备地看着陈世杰。
“滚。”
张冲笑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己是控制不住的。只要不过于执着，随缘而动，依心而行，那又有什么好烦恼的？顶着半天的死人脸，原来你在玩暗恋啊！”
陈世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有想到张冲竟然回了他如此一篇看上去很有道理的长篇大论，他非常惊讶地问道：“冲哥，你说话这么有水平，怎么每回都考倒数第一呢？”
“滚滚滚，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经过这么一场插科打诨，陈世杰的心结暂时解开了。
他想通之后，对自己的自寻烦恼感到非常可笑。
很快，又到了晚上。
查寝的人走后，陈世杰换好衣服准备出发。
“又上哪里去？你这几天不是浪子回头了吗？”
“不一样，这是正事。”陈世杰穿好衣服，转头说道：“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哈。”
“知道了知道了，打掩护吧？我熟。”
陈世杰再次趁着夜色翻过了墙壁。
又是一晚的努力，但这次陈世杰的心境十分平稳。
东方欲晓，克里斯仍是一夜未归。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回学校的路上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张冲交给他的心经有非常不错的静心效果。
他一路上心平气和，自在逍遥。顺便践行自己的誓言，随手做些好事，越发有些骑士的样子。
整个人比昨天快活多了。
佛与道，应该也有类似骑士的存在吧？
毕竟世间关于和尚超度鬼怪，道士捉妖的传说还是很多的。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
陈世杰略有些好奇。
也许在不久的未来，他就能看到华夏自己的守护者。
他们是怎么样的呢？
是御剑乘风而行，遨游于天地之间斩妖除魔，还是隐姓埋名，外表疯疯癫癫，破衣草鞋，不食人间烟火，走遍万丈纤尘？
一直走下去，就一定会碰面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