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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衷显然被白如墨太过于“大方”的一句话给噎到了,顿时不说话了。

半晌之后,他才带着几分笑意,颇为无奈地开口:“那姑娘你可真是大方……你跟着我说的去做,还能学一学如何炼器,不是挺好的么?我觉得以姑娘你的天赋,学起来应该不难。”

白如墨用食中二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巴说:“这么说你对我的天赋很肯定啊,那你干嘛不再相信我一点呢?不用我动手,只要你做过一遍我就能记住……你总不能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初衷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算是明白了,白如墨这小丫头纯粹就是懒而已。

因为他仔细想了想,他借用白如墨的身体炼器的话,凭着白如墨的天赋说不定还真的能学到几分精髓,这么多来几次的话,说不定这丫头在炼器一途也会有什么成就。

只是……

初衷突然轻叹了一口气,继而低沉着声音问:“可是你想好了么,你主动让出整个身体,和以前那种你不设防被我偶尔抢一部分的使用权并不一样。”

不等白如墨问,初衷又解释道:“你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具躯体,虽然我认你为主,可那也只是认这具身体为主了,你的灵魂如何和我并没多大的关系。若是我要抢占你的身体,你觉得你能抢得过我么?”

白如墨闻言就是一愣。

她倒是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初衷以前究竟来自哪里,他自己不知道,她也不清楚,但是她至少知道现在的初衷是霜寒剑的剑灵。

单单比灵魂的力量,剑灵总比她一个还未修炼多久的普通人的灵魂要强过许多吧?况且这身体的确本身也不是她的,到时候真的抢起来,他俩谁胜谁负确实不好说。

所以,她真的要把身体整个让出来么?

这一举确实担了不小的风险,一旦身体被霸占了,她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孤魂野鬼了,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阴间作为她的归宿、有没有什么可以直接让灵魂修炼的法子呢?

如果真的只能做孤魂野鬼的话,她还怎么回去找自己的师父呢?

就在白如墨犹豫的时候,初衷又继续开口道:“倘若我真的占了你的身体,再拿回霜寒剑的话,你觉得我还会留在这里么?”

正犹豫着的白如墨突然眨了眨眼睛反应了过来,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那你吃饱了撑的提醒我做什么?万一以后我对你起了戒备,你连碰触我的身体都做不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初衷没有说话。

白如墨又眯着眼睛追问了一句:“所以……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懒,不想亲自动手。”

初衷还是没有说话。

白如墨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轻哼了一声说:“我不管,既然你提出来了,你就得帮我把琴改造好,若你真的占用了我的身体,那我就天天在你耳边碎碎念,烦死你!”

初衷到底还是没憋住,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姑娘你可总算承认你懒了?”

不过紧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可叹我自打有意识起就知道自己是个男子,为了帮姑娘改造武器还要作为女子活那么半日……姑娘不觉得让一个男人用你的身体很奇怪么?”

白如墨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在你第一次开口,我知道自己的识海中住了个男人的时候就想骂娘了,现在才奇怪不是太晚了么?我一个女生都不觉得吃亏了,你一个大男人哪儿这么扭扭捏捏的,莫非你以前真的是女人?”

她算是知道初衷为什么推三阻四了,一个男人形影不离日夜不分跟了她一年多她都忍了,让那个男人为了帮她做半天女人怎么了?很过分么?

白如墨这么想着,顺便问了出来。

初衷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来缓解尴尬,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那我改造这张琴的时候,姑娘你可仔细留心着点,只此一次,没有以后了。”

白如墨当然明白初衷的意思,他不就是在告诉她,以后才不会为了帮她借用她的身体作为女子活着么?

不过么……

白如墨笑眯眯地回道:“你放心,没有以后了,以后要改造那也得是改造别的东西,和这张琴没关系了。”

初衷闻言清咳了两声,又不说话了。

按初衷的说法,正常情况下他改造个琴的事情,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再加上白如墨这处小院比较偏僻,应该没必要专程找人护法。但在白家一切皆有可能,谁知道白家人会不会突然想不开来找白如墨的麻烦呢?

白如墨也认同初衷的想法,所以她特地去找了秋词一趟,叮嘱秋词自己有点事情,得琢磨着把刚买回来的琴重新调节一下,可能得需要半日的时间,虽然不需要护法,但是也得让秋词盯着点,以免白家其他人过来惹事儿。

秋词闻言先是愣了一愣。

先前白如墨就是在调节琴弦了,现在又要调节什么呢?

不过她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不用问那么多,所以她看了看天色之后只问了一句:“那一会儿小姐还能不能吃晚饭?”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说:“可以。你一会儿直接喊我便好。”

秋词自去做饭,而白如墨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关好了门。

在将身体让出来之前,白如墨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不是要炼器么这怎么还能有时间吃饭?”

初衷闻言反问道:“姑娘炼药的时候不是也有时间吃饭的么?”

白如墨轻咳一声说:“那不是因为我天赋绝佳,不用总盯着么……行吧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也天赋极佳,好了好了开始吧。”

说罢白如墨就主动放松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而就在她放松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旁边挤,那种感觉太过奇怪了,不疼,但是像是突然缺少了什么一样,十分难受。

就在白如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片灰黑色的虚无之中。

然而只要她想,她还是能看到外面的场景,只是那种感觉像是在借助着什么工具看外面的一切一样,她突然就明白了平日里的初衷是什么感觉。

而这时候,她听到自己开口了。

或者说,初衷用她的身体开口说话了:“奇怪,你的灵魂同这具身体融合的极好,就像原本便是一体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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