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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石仲平正和来访的卢贞孝聊案子，王耀华匆匆进来。
“石处长。”他朝卢贞孝、陈大旗点点头：“正好，你们也在。是这样，今天早上，吕娟在菜市场遭到了女精神病人的袭击。”
“什么？”卢贞孝、陈大旗闻言惊得站了起来。卢贞孝担心不已，急急地问：“受伤了吗？”
“没有。被我们的人及时制止了。只是，齐小斌被彭世宏当着凶手踹下新开河桥，受伤了。”王耀华继续说道：“现在彭世宏和李忠义被大兴派出所民警带到所里去了。”
石仲平的眉头皱了起来。卢贞孝、陈大旗、王耀华也沉默了。
“有意思，刚才我们还推断‘线索就在彭世宏的身边’，现在就出现了一个不在他身边的作案人，而且还是个精神病！”石仲平忽然笑了。他招呼他们：“都坐下吧。耀华，把调查情况也说说。”
“这个女精神病人经常出现在菜市场，发病的时候会用剪刀扎自己。但是从不会伤别人，所以一直没有被收进医院。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后了解到，这一次刺激她发病的，是不知道她从那儿听来的，说抛弃她的老公是被一个穿湖蓝底黑白格子外套的女人勾引走的。而今天吕娟正是穿着这样一件外套，触发了她的幻觉，所以找吕娟拼命了。”
陈大旗：“能调查出是谁告诉她‘湖蓝底黑白格子外套‘的人吗？”
王耀华：“很难。一个疯子的话没有可信度。”
卢贞孝：“是否可以请大夫给她好好诊治一下？如果她的精神状态稳定，我们可以从她嘴里得到很宝贵的线索。比如，都接触过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接触的？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虽然不能当证词，给我们提供药引子总可以吧？”
石仲平：“精神病人往往很敏感却又很偏执，灌输她这个概念的人一定清楚这个。因此，只需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一次，就会让她钻进‘湖蓝底黑白格子外套’牛角尖。至于是谁告诉她的，她是不会在意的。所以背后这个告诉她的人，她是没有印象的。我们查了也白查。但是，今天这个事足以证明，这个告诉她的人，和耿忠林案拐杖案一样，就是在彭家身边的人。”
王耀华：“应该如此。还是这个推断：‘线索就在彭世宏的身边’。”
“是的。”石仲平非常赞同，道：“耀华，林筱倩的身前的社会关系要全部排查一遍。也许，通过排查，我们能找到涉嫌彭家系列案的作案人。”
“我不懂侦查，瞎插一句话，”卢贞孝犹豫地插话道：“既然已经判断彭家系列案作案人应该非常了解彭家情况，有了线索就在彭世宏身边的结论，为什么不当机立断，摈弃其他侦查方向，把侦查重点放在向阳身上去呢？”
王耀华笑了：“卢代表，你不知道啊？石处长已经安排跟进了。”
卢贞孝尴尬地看了一眼石仲平：“是这样啊？我多嘴了。”
石仲平却摇摇头，笑了起来：“这个大宏，按耐不住了啊！一脚就把人踹下桥，得憋了多大的劲啊。大卢，我看这个事还是你出面处理一下吧，毕竟大宏是你的职工嘛。处理的时候不要涉及到案子，要注意对内对外都要保密，低调处理，防止事态扩大。”
“好的，我明白。”卢贞孝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大卢，先要联系一下大宏的老婆吕娟，和她通一下气，把大宏的情况给她说一下，免得她把嘴说漏了。一旦朱氏得知大宏有事，恐怕会有意外发生。”石仲平匆匆地喊住卢贞孝关照他道。
“我知道了。”卢贞孝答应着走了。
在派出所，李忠义和彭世宏全身所有的东西，包括钱包、钥匙，甚至皮腰带全部被搜走。民警根本不听李忠义的解释，说会核实李忠义身份，随后就让他们蹲着办公室楼道上，俩人的各一只手被铐在楼梯的铁栏杆上。
蹲着不能动，不能靠墙，屁股不准着地，两腿发麻，很是难捱。
不停的有公安人员走过，似乎在监督他们不能作弊。
那个倒霉蛋被彭世宏从引桥上踹下去后，彭世宏庆幸自己的命大，也庆幸他的命大。下面就是泥地，他摔在泥地上。若是摔得偏一点，掉在砖道上，不死也得残。
彭世宏和李忠义两个人就这么蹲着小声聊了起来。
“唉，大宏，你太冲动了，无缘无故地伤了我的战友。”李忠义虽然还蹲着，两只脚却明显地在扭动，显得很不舒服，嘴里却不停地在责怪彭世宏。
“确实我太冲动了。出去再好好地道歉吧。”彭世宏也满腹悔意：“但是你也要体谅我，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的神经已经快绷不住了。见到他跟着吕娟，我当然当他是那个坏家伙了。”
李忠义不解地盯着彭世宏道：“石处长没有和你说过啊？”
“什么？”
“就是对你们家加强保卫的事。”
“说是说了，但是就是提了一下，没有细说。”
“唉，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辩不出来啊？”李忠义埋怨道：“再说，你就不会问一下？”
“我又不是公安，可以随便问啊？不坏你们规矩？”彭世宏奇怪地问。
李忠义笑了：“你真是个怪人，机灵的时候像个猴，木纳的时候就是个呆子。你没有察觉石处长很信任你吗？卷宗都让你了解了，还会对你隐瞒什么啊？”
彭世宏楞了一下，也对，是这么回事。但是奇怪，石仲平为什么平白无辜就会信任他？他看着李忠义：“你不会平白无故地跟着我吧？什么时候对我也进行保护了？”
“还记得那次案情分析会吗？石处长让你回厂工作，暂时不要参加破案活动？”
彭世宏点点头。
“你出去以后，卢贞孝一脸的疑惑不解，说他怎么感觉你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石处长笑了，说你是被害对象，我们呢，七嘴八舌地将怀疑的目光紧盯在你的堂兄彭向阳身上。他说，在你看来，尽在瞎扯，是在袒护真正的凶手。用旧社会的话说，我们这是官官相护。说你耐着性子在我们中间坐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