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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以书香闻名的国度,自开国以来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名言绝句不计其数,文风之盛使得国之上下皆是饱读诗书之辈,百姓之家亦有读书之风,正是这不衰的文风,让楚国上下学府,院墙遍布,学者多如牛毛,文士恰如杂草,高言治世之辈泛滥,却连楚廷大门都难进。

楚有榜单,名为国士榜,是由文武百官执策,宰相执笔,帝王亲阅,在五年一次的国选考试中,选中出彩的前一千名,考试有六科,儒(学识,固定的题目),道(想要走的道路),理(为自己的道路叙述其中的意义),义(所秉持的大义),信(所坚持的信念),智(道理通达,及智慧)。国选的考试,自由度极高,但也极难,虽然只有儒科是固定之题,但历经十七朝积累,一代一代传承的信念是不可动摇的,选拔出来的人才只会继承这样的智慧,与其不符的答卷都不会列入榜单之中,甚至在楚的历史中有过国选千人的榜单却只有五百人入仕的事情发生。

登云二十七年,属于现任楚帝的第五次国试已经结束了,时隔了两个月,改后的卷宗终于排好了名次,由加急的快马携带从京城汴梁出发了,这次的国选不同于往日,将登云前四次的国选与此次相比,不过只是儿科,楚帝将这次的考试真正化作了一次跳龙门,早了国选一年便有告文在全境各地之中张贴,入榜之人直接入仕,这即意味着实际而又唾手可得的权利,这项举动已经让各地寒衣为之沸腾。

而国选之前的一个月张贴的告文则引起了整个楚国学士的爆炸,五百名到二百名入太常府(指学习从政的地方,学正,御史大多出于此地),二百名到第二十名入登云阁(每朝的名字都不一样,事实上私底下都称呼为从龙阁,朝中要员多是来自于此),二十到榜首,入————天临阁,即与皇子同学之地,又叫“扶龙阁”。

于是在国选正考的时候就发生了如此状况,不少隐士老者与青年同考,而江南考场之中有一八十七岁的隐士因为过于紧张而当场去世,于是江南某一考官在其灵堂上赠四字“寿寝正终”一时引为江南青年学士之笑柄。

兰城的白轩,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学士,也是一个寒衣,在册的户籍上也如此注明着,书生的身份也普通的很,然后在身份这一栏中就在没有其他了,上无父母,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祖父,下有一个妹妹,名唤白韵莲,没有除了书生以外的任何身份发白轩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活着的。

但白轩活着,没有农籍,没有商籍的活着的,在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关注的情况之下活着,还带着两个人一起活着,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在今天之前这并不是值得大人物关心的事情。

今天他要启程了,为了他的目标启程了,他知道自己在国选这一项上肯定是成功了的,但他现在是如此的舍不得,面对着这个家中的老人,他是如此的难以抉择,老常死活都是不肯走的难道就这样任他去死?这么多年的生活,老常就宛若自己的爷爷一样。

“老常,我们走了”身形消瘦的白轩对着坐在藤椅上老病缠身的老人说道。

“少爷,那老常我就不送了。”虚弱的老人家,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呢?执拗的老人明明就知道白轩语气里那无比希望带着自己一起走的渴求。

“老常,我能等到你死了之后再走吗?”

“不能,你的机会已经到了,已经没有下一个机会了,你不能为了快死的我而停下你的信念。”老人浑浊的眼里透出冷冽的光来,让白轩的身躯一下挺的笔直。

“少爷,终究我也要去见老主人去了,可我不能就这么去啊,少爷你要的,你的信念,你的目标,都是我们这些人寄托的,你唯独不能被我们这些人拖累了,老爷会骂的。”老常的目光还是有些柔和了下来,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人是少爷也是自己的孙子,他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就像老主人对自己一样的好,只不过这样的好在今天为止必须要斩断了的,少爷将要去的地方是比之地狱也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为了少爷的性命只能让他成为没有感情的野兽。

“老常,我们走了,你还能等到我们回来吗?”白轩没哭,但很痛苦。

“我会死的,我很老了,只会拖累你,没有用的我不会活着,就像少爷你若一开始就没有用处的话我就会送你去见老爷也一样,该是我去死的时候了,现在你俩滚出去,不要回来了,不许进来进来了你们就会被我杀掉的!”老人轻声说着,声音是如此的坚定,他硬生生的将两人逼出去。

他知道白轩还在门外,他知道自己是白轩没有血缘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让白轩没有退路的到楚廷里去,可是当垂老的手将利锥邸在心窝处时老常才发现自己真的难以下手,老常当然不怕死,他是护卫出身,就不是怕死的人,可自己死了,少爷就真的被逼上一条寸步寸险的道路了,少爷这些年在他的手上就没有过过多少好日子的,多少官籍书,多少藏册,多少诡论,奇策被硬塞到他的脑子里,多少次丢到街头让他独自生活?数不清,哪里数的清他经历的痛苦?自己是没有用处的护卫罢了,自己没有本事能够好好的就将需要的东西教给少爷,而年轻时练的武功老来也全没了用处,除了用笨法子无数次的折磨少爷外,他几乎没有教给过任何东西给少爷,但若要他能够活在楚廷里,至少自己要给他一个绝对无垢的背景,就好比此刻死了,他就会是楚廷百官眼里的完人了,一个纯净的,不是为了官而抛弃长者的人

老常的锥子狠狠的刺了下去,他知道白轩背负了很多,而以后会更多的,老常自己的存在只能让他的心还依旧柔软,老常这辈子给不了他什么,只是最后了,得让他看到自己的死,至少给他一个冷硬的能够在朝中上爬的无情的心,所以他不仅仅刺的心脏,他刺去的更是自己的心脉。

喷涌的血砸在了白洁的窗纸上,更是砸在了急忙推开门的白轩的脸上。

生活了多七年的老常最终还是死了,白轩并不惊讶,他当然知道老常为什么死了,更知道老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他几乎知道一切。

但是他没有阻拦,痛苦,惭愧,更是白轩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白轩的面容在这一刻都扭曲成另外一个样子,仇恨血腥,悲伤,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聚集到了脸上,但是随即强迫着的,在下一瞬间他让自己的面孔回复到一个平静的状态,一个极度冷静,极度冷漠的样子,他虽然知道老常会自杀,但是没有阻止,他自问还有什么人能比自己更心狠手辣呢?自己的恶心令自己都很是厌恶,但是自己要做成的事情,却不能拥有普通人一样的情感,这是老常要告诉他的,这是自己要告诉自己的,白轩闭目着,尽管心中翻腾着久久不能平息,可是木然的脸似乎再也不会拥有波澜。

而与此同时两次国选都没有人入榜的兰城,竟有幸见到来自皇城的使者到来,一时间兰城各个官员一阵手忙脚乱,因为过久没有兰城人入榜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相关事宜,且使者并没有在城内多停留,只是径直的从南门入,又向北门而出,幸亏榜上人似乎仍是兰城境内的人士,使者马速并不快,所以多数官员能够跟随。

太守是跟随着的官员里位置最高的,然而跟随着使者的马匹前行着,路却是越走越偏僻,兰城境内的五座山已然过了两座,人烟越走越稀少,到停下的时候,太守已然在琢磨着,莫不是一个居住兰城的隐士?那却是入榜也不稀奇的。

傍山而居,竹门,茅屋,眼前的一切都是简陋的,一点点大气高雅的感觉竟从这干净简陋的地方透露出来,是隐士?直到开门的那一霎那太守还这么想着。

叩门,不多时,一个瘦弱的面带哀愁的青年开了门,他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病弱的男子,而且年轻的过分,似乎才是及冠之年。

确实,白轩是瘦弱的,他生来便是多病的,躯干不能贴合衣物使得衣物空空荡荡的,面颊也比之常人白了许多,看上去便是难经风雨的病弱之人,但他又生来就有着一副好面孔的,他的剑眉,不甚锋利,却是恰好贴合他眼里的神,鼻梁挺拔,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精气神来,虽然他有着所谓不吉利的薄嘴唇,但却正好将其五官合到一处,虽然是缺了一点刚气,但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惊艳来。

“兰城布衣,寒士白轩。敢问是阁下吗?”

“正是在下。”

“以何为证?”

“舍妹,白韵莲。”白轩让过身子,露出身后怯怯的极为可爱的妹

使者核实了身份,恭恭敬敬的作个揖,极为心的抽出囊中的御卷。

“恭喜先生,兰城布衣,寒士白轩,国选榜上第三名!”使者的声音也是有些颤抖的传了出去。

空谷幽幽,传去的是使者有力谦恭的声音,随之寂静的是门前的随着太守而来的人。

“哎哟妈呀”一个着冠服的人突然叫着跌坐在地上,白净的衣服跌了一身泥水,看起来滑稽而可笑。

但没有人笑,因为腿软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包括太守,因为白轩将入天临阁随学,无论他扶不扶龙,他未来至少是三品实权官员。

“祖父,白常行,昨夜去世了,能容我安葬后在随行吗?”

“自然是能的,时间充裕的很,先生不必担心。”使者毕恭毕敬的说道。

“让我和舍妹来吧,你们就在这等我,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白轩说完就领着妹妹回到了屋中,没有人不满,甚至对与他那平平淡淡的态度,所有人都觉得他将会是一个大人物。

白轩将老常的尸体放到了后院里,认真的一点点的用手,一捧一捧的挖着,每捧一点土,白轩的脸颊就抽搐一下,每到忍不住的看一眼老常的时候,喉咙就剧烈的滚动一下,到了最后,白轩的眼睛通红,血丝可见,可就是不见一滴泪水流下来。

老常的身体裹在草席里,慢慢的慢慢的被白轩放入了那一方墓里,然后又是一点点的将土堆入,最后的墓碑上,白轩题字,白家常行之墓。

白轩到最后也没有留下一滴泪来,甚至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好似已经从悲痛中恢复了似的,连一丝表情也没有从脸上出现了。

白轩牵着妹妹走出了生活了多年的草庐,现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没人在关心他想什么了,走出这个门,便是他计划的时候了,现在已经没有老常了,一个人了,他一步都不能错的。

使者来时还是正午,而待到在出来是却是第二天了,没有人责备白轩,都毕恭毕敬的等候着等候了一宿,华贵而精美的马车早在门口接应着,白轩匆匆领着妹妹就上了马车里没有什么与这些等候了一宿的人作揖,他上了马车之后就在软榻之上睡着了的,累极了的白轩就连太守心翼翼的拨开车帘的声音都未听到,只是沉沉的睡着,马车启程了,白轩似乎一点也不伤感似的睡的很熟,他似乎是冰冷冷的,但谁又能注意到,那活生生的将手捏出血迹的手呢,也只有最亲近的妹妹白韵莲能够听到,那深沉到极点的呓语‘‘老常,是我的爷爷’’

风打在车夫身上,大路之上也有两天的路程才能到京城,于是车夫得到命令之后连忙一鞭子赶在马身上,载着熟睡的两人启程了,使者同行,使者看着前路似乎前路是烫金的大道一样,谁能想到车上的人是真正的“鱼跃龙门”呢?终究是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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