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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和裴临收敛了气息和灵力,连大气也不敢喘,正做贼似的往回走。

正如刚才那五人所说,往前再走两三个时辰就是一片湖——一片灰白色的湖。眼下正是夜最浓的时候,明亮的月光下湖水泛着微微的幽蓝,水边生长着同色灰白的草,高瘦又尖利,疏疏密密地占了大半视野。水是阴凉的,仿佛久积于地下,空气却是炎热的,各自不沾染。

季晨在心里骂了刚才那五个人无数遍。

远远地可以看见湖中间伏着一个黑沉沉的庞然大物,若不是这个黑影子正随着它又深又缓慢的呼吸起起伏伏,几乎要看成是山了。

事实上,刚开始季晨就是以为这是山。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两个人乘云遁一路疾驰,季晨虽不知道为什么裴临要拽着她走,不过在询问无果后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前面有片湖呢,她可是受够了这鬼地方连日来的火气,喘口气儿仿佛都要变成一只食火喷火的妖兽了。

云遁比那五人所用的飞行法宝快了不少,在季晨对湖边凉爽气息的向往之下,疾驰了有一个多时辰就可看见远远的、月光下泛着微微幽蓝水躺在那里,其颜色倒是与裴临那身月白的衣服相近。

季晨欢呼一声,尽管四周的气温还没有变,空气里仍像是融满了火星,可她光从眼前的景色当中就感到了丝丝凉气。她脚一跺,云遁速度越发快了,湖边是些汀州似的陆地,四处都是高瘦尖利的丛丛水草,季晨驾着云顿从上面愉快地划过,仿佛天边划来的一道愉快又明亮的绿色流星。裴临盘膝坐在她后面,看她蹲着大鸟一样乘着云遁欢呼雀跃,也由着她去。

季晨紧紧黏在云遁上,乘着它在半空中打了个大大的弯,随即又是一连串的欢呼,自斜向上而下,飞快地往下面一处的陆地扎去——

欢呼声喊到一半,刚才认命的在后面盘腿坐,仅仅捏着云遁防止自己摔下去的裴临突然暴起,脚下一蹬,又借着原本就飞快向下的势头一下子扑到季晨身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季晨的欢呼一下子就没了,鼻尖飞快地拢上了淡淡血腥气。

下一瞬,季晨被裴临半强迫塞到怀里,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到那片的陆地上,裴临抱着她在空中翻个半个滚,背部着上柔软泥泞的陆地,随即身子半浸到水中。

他揽着季晨腰的手五指一张,已经脱离了管控、眼看着就要落下去溅起一大片水花的云遁飞快地缩成半个手掌大的白色石块,滴溜溜缩到裴临手心里。

两个人一团糟乱地落到水与泥地的交界处,却心又谨慎的一点声音也没出。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还是满心惊诧的季晨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老大,连气息也屏住了——不屏住也不行,裴临一只手遮住了她半张脸,刚才情急之下已经把她的嘴连同鼻子都死死地捂住了,喘气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季晨想着这人手心淡淡的血腥气,微微走神。

不过很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她就顾不上想这个了。

初始只是轻轻的扰动,紧接着整个湖都震荡起来,湖里的灵气、湖面上的灵气像打翻了的杯子里的水一样翻滚搅动。随即远处季晨原本以为是两座山的黑黝黝的形状突然动了——那竟是个活物!

也不知它是如何长得,远远地看着有两个凸起,想必那个矮些的是它的首,此时正懒洋洋、慢腾腾地挪动着,紧接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破水而出,在夜空中划过,掀起巨大的水声,季晨离它如此远,也感觉得到这条巨大的尾巴划出来的一阵带着水汽的大风,刀子一样迎面扑上来——也许没那么凶,不过这东西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尾巴扬起来,在半空中甩了甩——又是一阵带着冰凉水汽的大风,随即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落下去,把水花高高掀起,巨大的响声回荡在这片灰白色的湖面上方,紧接着巨兽的疑似头颅的地方停着了它缓慢的挪动,山一样的身子起伏起来,又陷入了初始的沉睡。

翻滚的湖水慢慢平息,季晨裴临两人身上几乎已经全被打湿了。

季晨迫不及待地扒下了裴临的手,深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裴临轻轻放开她,两个人无声对望了一眼。

——和比自己强一点的打架是勇敢,和与自己有质的差距的打架和找死就没什么差别了。

季晨缩着脖子,拉着裴临慢慢往后退。即使裴临也被刚才的景象唬了一跳,见她这做贼似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来的时候驾着云遁飞驰,其实已经进入这片水域有一段距离了,回去的时候却要一步一步地心往后走,自然要消耗许多时间。季晨拉着裴临悄悄地走,眼见着已经离远处的两座山远了,才长长出一口气,低声说一句:“吓死我了。”

裴临抿抿唇,眯眼望着前方已看不出呼吸起伏的巨兽——即使刚才在云遁上极目远眺,这片湖也是一眼望不到边,可见是极大的,这东西横在去往中央群峰的必经之路上,要想绕过去不知要走到哪里。

更何况,绕着走也不见得安全,越靠近中间越危险,谁知道换条路会遇到些什么呢?

次日。

已经是半上午了,季晨从竹屋的窗子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在门口守夜的裴临,神思还迷蒙着。

“阿临你怎么没叫我?不是说天一亮就叫我的吗?”

修道者窥道境之前都是需要睡觉的,区别不过是长短多少之分,当然也可以用打坐来代替,不过感官可没有睡觉来得好。

裴临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叫醒。”

季晨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大半个月没睡了,我这不是想着接下来有一场大战要打,所以才睡得熟了嘛。”

——合着这睡不睡得熟,全在你一念之间了?裴临在自己肚子里念叨一句,嘴上倒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来,伸手过去,季晨冲他讨好一笑,伸手搭上,干脆就从宽大的窗子里钻出来,顺手收了竹屋,回身和他并肩而立。

她望着远远的湖——昨晚一番商议之下,他们退到这里度过了半个夜晚,准备今日白天再商议怎么过去。

季晨沉思了一瞬间,忽然原地一跳,豪爽地拍了一下裴临的肩:“冲吧!少年们!”

……

——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从昨晚所见和这里的情况来看,这片水域更像是那只巨兽的领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看起来亲水的妖兽要把窝按在这个层层叠叠的火炉上,恐怕还镇压着底下每日正午流出来的融融岩浆。

两人商量到这里,忽然停住,彼此眼睛亮亮地对望一眼。

如果真是像他们两个猜想的那样,那正午时应该是这巨兽最弱的时候了,想过去恐怕就得是那时候。

不过转念一想,即使是它最弱的时候,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先前那五人在这湖边待着的时候应该就是正午左右,虽有狼狈却毫发无损,可见即使是正午,巨兽恐怕也是如夜晚那般沉睡的。只是正午炎热,它恐怕睡得最不安稳,也最容易醒。

它醒了,什么事情都变糟糕了。这样一想,反而是月上中天时偷偷过去最为合适了。

真是左右为难。

季晨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最终拍板:两个先绕着走,要是遇见更凶的就回来,这样睡觉时搅动尾巴就能引得这个湖面灵力动荡的巨兽是绝不能正面对上的。

这一绕就是七日。

诸位看官可别误会,一绕就是七日可不见得七日后就能见到什么新鲜事物,眼前的湖还是湖,不见分毫改变。两个人先是换了个方向走了四日,渐渐远离这片灰白色的水域,享受了两天正午熔浆的待遇,随后又往中央群峰的方向走,迎面又撞上了这败兴的景。

要不是裴临脑子里还装着季晨七日来对她的唠叨,季晨刀子里还装着七日来的对裴临的念叨,他们都要以为压根儿没绕道了——那晚裴临用寒光剑砍坏别人的飞行法宝,让右手上经脉一番震动,偏生还瞒了这个唠叨鬼,被她闻出来以后,裴临自觉耳朵都要长茧了。

面前的景色,与七日前所见可没有什么区别。

说来也奇怪,以云遁的速度,这地方再大也多少能走出点不同,可没日没夜赶了七天路,远处已经变成黑点的山看起来连方位都没有变。

再奇怪,季晨还是决定探一探。

当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季晨就拉着又在提让她找个安稳地方等着的裴临踏上了湖。

刚开始她还敢用云遁赶路,待到底下水渐渐变深,她就弃了云遁,搬出了自己惊雷木挖出的船,以人力往前划。

法器只要使用,总会有灵力波动,人力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有句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季晨觉得这句话说得真是对极了。

吭哧吭哧划了将近一个时辰,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天,巨兽的影子却只变大了一点儿,季晨跟裴临悄声说话,说要再乘云遁赶一会,要不然说不定明日夜晚才能赶过跟前,那才是夜长梦多。

不过季晨没什么机会实施她的提议了,因为老天爷好似听见了她的抱怨。

几乎就是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近得可以看清月光下巨兽泛着幽蓝的、层层叠叠满是褶子的皮了。目之所及,全是这样一层叠一层,上面纹路深得几乎可以淌溪大河的皮。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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