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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午后阳光,安逸的大院,慵懒的氛围,忙碌的陪练,古色古香的情景,不知不觉,杜子腾恍若置身于自己极其喜欢的一部古装电视连续剧里。
想象着最喜欢的主角,就有这么一座差不多的庭院,不同的是,电视剧里的庭院里,桃花朵朵,烟雨朦胧,莺燕环绕间,暧昧浓浓,怅惘诗词中,激荡着侠骨柔情,恩怨情仇。
那一刻,杜子腾恍若自己的眼睛就是上帝视角,眼前一幕一幕极其平常,平淡的画面,仿佛都在朝着荡气回肠的你侬我侬,恩怨情仇,侠骨柔情的剧本厚积薄发。
“呜喔……”杜子腾心驰神摇、无比酣畅的爽了一声。
“子腾啊!你跟刘副总管什么关系呀。”半路默默不语的老谭,感受到杜子腾的心境变化,忍不住的来了唠嗑欲。
“鹅!”杜子腾怔然回神,莫名其妙的道:“我不认识他呀。”
“哦!我还以为你是刘副总管的亲戚咧。”
杜子腾打趣道:“你怎么就能觉的我是刘副总管的亲戚咧。”
“像你这么年轻,又有寸荐令的人,平常都是直接去做弟子的,能心甘情愿的来这里做陪练,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想了想,还是觉的,你是刘副总管的亲戚、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老谭感慨道。
杜子腾轻轻的摇了摇头,算是彻底打消了老谭的这个念头,道:“其实我只是来找人的。”
“嗯!”老谭似有所料的应了声,道,“是不是找那个给你寸荐令的人呐。”
“不是!”
“啊?”老谭奇怪的道,“这里除了那个推荐你的人,能给你带来好处之外,还有谁能给你好处哟?”
聊着聊着,杜子腾的心扉就打开了一缝,惆怅了下,迟疑了下,道:“说实在的,我这人想要的好处,不仅仅是物质的,还有精神方面的好处,但是,我还是比较中意精神方面的,所以咧,我想找的那个人,你应该能明白的吧。”
“呵呵……”老谭不知说什么好,但仍是劝道,“子腾啊,天真是好事,可别过头了哟!物质这东西,是基础,没了,就什么都难谈了。”
杜子腾微微感慨一笑,道:“主要是,我这人对物质这东西,就只有一样要求,那就是吃饱就好。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到了我面前,也只是三分钟的热度而已,呵呵……本性就这样,我也只好去追求精神世界了。”
老谭的脸上,冒着世故一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笑罢,有些另眼相看杜子腾了。
说话间,二人已是行到了对面的廊道。双双穿过忙碌的人群,杜子腾下意识瞄了一眼那间正在布置的房间。
只见里面,是个不小的堂室,一边堆满了杂物,另一边,顺着墙角,整齐的摆置了一片木板,近窗处一小片的区域,铺了一层穗梗扎成的床垫,床垫上,还铺了一层被严重压扁的老棉絮,棉絮上,几个累了的汉子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棉絮上,边是休息,边是唠着什么。
那画面,一下就把杜子腾的记忆带回到了高一时,在工地打暑假工的艰辛岁月。
那时候,为了给徐老师买生日礼物,他天天吃住在工地,吃的,就别提了;住的,就是这样的床,就在工地的地下室,到了晚上,为了不给蚊子繁殖的养分,基本都是裹着捡来的薄薄的一层床单,才度过了整个暑假。
“呵!”想到这,杜子腾无比苦涩的轻吟了声。
恍如昨日般的记忆,顺着前行的视线,逐渐隐了下去。
穿过了忙碌的人群,二人依次来到庄院里最大的一间主房。
杜子腾满怀着期待,可是,一踏入主房,心就堵了。
抬眼所见,尽是泛黄的帘布钉在房梁上、墙上,柱子上,隔板门上,窗户上,以此来分出大大小小十多个小隔间。那些个床,不是用缺胳膊少腿的旧家具并成的,就是几个凳子中盖上一块木板搭成的。
依着三面墙而延展,错落有序的搭建到了大门边,其中曲曲折折的空间,或者说是过道,仅能容人走猫步才可畅行无阻。
帘子有厚有薄,颜色也有深有浅,大多以灰、黑、棕为主色,透过门帘,隐约可见,里面住的,尽是一些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或是唉唉呻吟的残疾汉子;或是睡眼惺忪的怨妇,或是写满垂朽的老妪,或是哄着小孩睡觉的少妇;或是坐在床边,守着小孩嬉闹的老人;当然,还有好吃懒做,和愤世嫉俗的堕落者。
见着人来,她们俱是有气无力的掀着门帘,或是慵懒的支起身子,好奇的打量着,打量着杜子腾这个少见年轻来客,就连几个追逐正酣的小孩也敛起了嬉心,或回到亲人身边;或是眨着调皮的眸子呆呆的望着。
不怀好意的泛黑柱子,斑驳的有些狰狞的梁柱,脚底摩擦到凹凸不平的地板,周围咄咄的目光,就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正在被老谭牵在大街上游街示众,配上逐渐安静下来的肃静,让杜子腾好不自在,没坚持几秒,舞台尴尬症就来了,头逐渐的压低了,一言敢发的、谨兮兮的紧跟在老谭的脚跟后。
下意识的,瞥到了眼老谭,一身咸淡无澜的自如,熟门熟路的领前走着,时不时的,还会慰问,询望一些妇孺们今天的生活状况。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哪里长,二人终于来到最里边,一间依窗而铺的隔间,一缕斜阳透来,洒在杜子腾的身上,心境,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就好像游街示众到一半,地上忽然出现了个地缝,而自己恰合时宜的钻了进去。
布帘的隔绝,让隔间很小,小的只能容得下一张床与一张还算完整的小书桌,桌上左边堆满了卷纸,有新有旧,有粗有细,都被叠摞的整整齐齐。右边,则放着收好的笔墨纸砚。
床上,干净的一尘不染,上面却铺了一层严重变色的凉席,一股老人家特有的气息扑来而来,杜子腾的鼻孔,好不舒服了紧缩了数下,方才适应过来。
“你怎么了!”察觉到杜子腾的呼吸的变化,老谭关心的问。
杜子腾的亲切一笑,掩饰道:“没事,我没事。”指着床笑道,“这就是我今晚上住的。”
“抱歉,老朽清贫掼了……”
杜子腾立马打断道:“这有什么哟,有张软乎的床我就已经知足了。”说罢,肆无忌惮屁股,一把就坐了上去。
老谭一脸的欣慰。
“今晚上,我俩不是要睡一床吧?”杜子腾忽然道。
老谭玩味一笑,道:“不不不……只是现在人多,只能暂时委屈你一晚。”说罢,拍了拍杜子腾的大腿。
只是下意识的一下,却让杜子腾被拍过的大腿猛然抖了下,神也紧绷了,慎兮兮的望着老谭,老半天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狭小的隔间,本就容易让人拘谨,谭矛的记忆还深深的在呢,忽然的这一拍,怎能不让杜子腾有此反应。
老谭也觉的自己失态了,歉笑了下,人也拘谨了,道:“来一趟也不容易,先躺会儿吧,等到了晚饭时间,我会来叫你的。”
“那谢谢了哈!”杜子腾也觉的自己的表现有点过头,当是歉着颜色,回道。
老谭额了额首,没在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目送着老谭的背影消失在布帘外,杜子腾方才释开了谨色。挪了挪屁股,再度打量了一圈眼前狭小的空间,片刻,就索然无味了。
轻松松的吁了声,身子就躺了下来。
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下,思绪,舒舒服服的飘摇着,飘摇着今天所经历的事。一对比,忽然发现,真的是比在地球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事还要多。
“唉!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呢。”思绪飘摇间,忽然想起了来西苍的目的。那一刻,真希望她会突然出现在窗外,就算在惊喜,对他来说,也不会惊讶,因为杜子腾实在太想念徐老师了
“要是从今以后,能天天见到她就好了,就算见不到,能经常听到她的事儿,也不错!”想到这,脸上就溢出了幸福的笑。
那一刻,杜子腾合上了双眼,心中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比上面那些奢望还要贪心的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管前路多么艰辛,阻碍多多险象环生,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个决定,仿佛是活这么久以来最大的,最沉重的,也是最大胆的。那一刻,他仿佛找到了信仰,并且还是那么的强烈、强烈的从未有过。
就是不知道,现实,真的能如想象的那样美好吗?
管他呢!凭着上天赋予的超能,就是一份十足的底气,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半途而废。
经历了这么多,杜子腾真的有些累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闭着闭着,人就逐渐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