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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仁街派的水车终于运到之后衙门里还来了更多的人救火好像连县衙和中兵马司的官员都来了。火势蔓延的事态被有效控制总算没有酿成大灾。这个时代的房屋用木料比较多易燃很怕火灾特别是南京这种人口房屋密集的城市防火是地方官施政中特别重要的一项。

救完火要查原因如果是李大婶家自己不慎被烧了房子还要被拿到衙门里惩罚;若是有人放|火要查出凶犯。反正里仁街这边闹腾一宿都不会完事。

张家的人也是个个唉声叹气却不是为了火灾而是因为张宁的事。张九金一个老实做生意的良民最近一而再地和官府扯上官司大半夜家中还出现了可怕的陌生人老百姓任谁都会胆战心惊的。

“二郎又被官府带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邹氏的脸上毫无血色。

张九金将提回来的水桶重重地丢在天井里拉着一张脸道:“他一家子得把咱们家拖累死才罢休!都这么个年纪了早该分开过!”

邹氏看了一眼张小妹忙道:“就二郎惹了麻烦和小妹没关系。”

张小妹开口欲言最后还是埋下头一言不发。

张九金满脸怒色指着大门道:“那小子本就不是张家的种!这回他要是能回来咱们也不贪他的那些份额、扯些麻烦张九银的东西都给他!咱们家有哪点对不起别人?”

邹氏拉住张小妹的手道:“你伯父说气话一家人别见气。想想办法才是正事。”

“想什么办法?”张九金红着脸道“你要去衙门门口喊冤吗嫌祸事不够!还有张小妹你最好规矩点别自作主张再惹事你有一天没嫁出门老子就有一天能教训你!”

这时的张小妹实在是可怜极了削肩在微微地颤|抖一双大眼睛里的眼泪珠子转啊转的就是没掉下来这么看着张九金却一声不吭。

……

忽然从火灾现场出来张宁穿着一身亵衣被夜风一吹还挺冷。一行四人过了大中桥方向完全不是去县衙和礼部行馆那边衙门在里仁街西边、大中桥却在东南。但张宁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几个人沉默着走路。

来到通济门内一家叫“悦客来”的客栈时两名差役停了下来。月白衫青年从袖袋里摸出几串铜钱来递过去:“兄弟俩喝杯茶。”差役忙摆手道:“你们是京里来的官没这个规矩的不敢要。”月白衫青年不由分说塞他手里:“鞋袜磨损也是要钱买的什么规矩不规矩这么点事我还能再提起不成你们平时也尽量别聊今晚的事。”

与差役分开月白衫青年敲开客栈的门带着张宁进去了。两人上楼时青年说道:“于主事身边的人手不够(官太小)今晚只有我在那边盯着发现出了事想帮一把也来不及了。后来觉得平安的情况太危险想请你暂避却苦于不知如何让你信任毕竟你我素不相识。只好出此下策冤你纵|火还望勿怪。”

“事有权宜理解理解。”张宁不动声色地答了一句。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隔壁李大婶家的火不是这家伙点的吧?但略一思考认为不太可能砸老鼠还怕砸到旁边的东西何况是在老百姓家里放火。

上楼之后照样敲门进了一套客房。只见里面有三个人都穿戴整齐没有睡觉的痕迹。一个穿青衫戴四方平定巾的年轻人白面、坐得四平八稳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读书士子的打扮但只看一眼就不像书生书生没有那种气度。另外两个一个白胖的少年、一个约五旬的老头都穿灰色的棉布袍服没戴帽子头发束在头顶用一根没染任何颜色的木头簪子叉着。

戴平定巾的人见到张宁就问:“怎么弄成这样了?”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于谦。

张宁不急回答问题先抱拳打拱见礼:“上元县小民张宁拜见大人。”

“好了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于谦仍旧坐着抬起手做了个手势“去找一身衣服来给平安穿上夜里凉。”白胖少年闻言就走进另一屋去了。还有那个五旬老头一直没开腔也没动像个木雕一般站在入口的门边。

带张宁过来的那个月白衫青年说道:“他们果然来阴的学生唯恐夜长梦多便自作主张找到平安把他带大人这里来。平安是信大人的……”

于谦打断了青年的话:“自打你们进来我就知道了要是平安不信你你拿着我那张盖礼部主事印的纸能把人请过来?”青年忙躬身道:“大人见微知著。”

于谦又看向张宁:“倒是平安为何这么轻易就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没怎么看懂。”

张宁不紧不慢地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哈哈……”于谦顿时爽朗地笑起来与张宁面面相视张宁也报以微笑的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白衫青年也陪笑道:“大人早年一首诗平安兄便敢以生死相托实乃士林之佳话。”于谦的笑声渐渐消失显然对手下这句煞风景的话不太满意有些话真的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反而没那种感觉了。

这时白胖少年拿着一件衣服出来了于谦却说道:“拿的谁的衣服平安的个子能穿?去拿我平时穿的袍服他的身板应该差不多。”

张宁注意到白衫青年对自己的称呼多加了个“兄”有心亲近的意思自己当然要投李报桃便转身抱拳道:“失礼末学还未请教这位施以援手的仁兄尊姓大名。”

于谦接过话道:“他叫王俭也是举人功名你叫他的表字养德就行了。”张宁忙道:“不敢王兄请受末学一拜。”

“先别忙着这等末节我要问你一件事。”于谦正色道“你在牢里画押过一份供状现在已经在北京了。我相信你是身不由己这些都不用再计较。现在左谕德杨士奇大人要让你去北京翻供并讲明被严刑逼供及遭人暗算的实情你愿意否?咱们行得正站得直没有什么邪门歪道只求一个真相和公正所以不逼你随你的选择。”

选择?张宁心道现在我有选择吗?再说一来到这个世界身上就已经惹上了权力场的破事儿想要继续混必须要有组|织目测眼前这个组织前景还不错的样子。电影《投名状》里刘德华说得好:这世道没有兄弟活不下去。

张宁压根想都不用想爽快地说道:“我有没有贿赂吕大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吕大人是主考官便是学生的恩师。天地君亲师恩师因我而陷诏狱哪有做学生坐事不顾的道理?我愿意尽、力所能殆的作为帮助吕大人洗清冤屈。”

于谦一本正经地点头赞赏道:“平安知大义、识大体若是吕大人没有出事手里出了这样一个举人也是为朝廷社稷为大明君父觅得一位贤才。”

他说罢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微微有些泛白了今晚一整晚就要这么折腾过去。于谦又道:“唯恐夜长梦多卯时咱们就从通济门走。等一会平安写一份新的供词先交给我以备万无一失。”

“末学随于大人北上会不会连累您?”张宁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暗示担心路上安全。刚才于谦叫自己连夜写翻供显然在路上可能遇到麻烦意思万一张宁人死了到底还有一份亲笔翻供这就是于谦所言万无一失的含义?

王俭道:“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平安兄无须担忧。”

于谦放低声音道:“现在回京只能坐粮船或走陆路陆道车船辗转停留住店道路不太好走;粮船人员混杂而且南直隶巡按御史周讷以前在都转运盐使司任过职可能和京杭大运河的漕帮等一些江湖人士有来往也存在隐患。左谕德杨大人让我来办这事一定要办好不能出任何纰漏!所以我另想了一个办法可称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宁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八个字在心里一默马上明白了于谦的所谓妙计是什么便提醒道:“今晚养德兄(王俭)与末学同行于大人就已经暴露了那周按台不可能不盯上于大人。您自京里来带了几个人一查便知若是少了一两个恐怕是没法摆脱他们的眼线。”

于谦听到张宁这口话知道他已经领悟了八个字的含义和反应快的人打交道挺省心他便点头赞许道:“平安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另有安排。”

他没有说是什么安排张宁也不便多问。

这时于谦看了一眼他手上包扎伤口的粉红玩意说道:“给平安换块纱布大家歇一会养养神。”

因这丝巾是张小妹的东西张宁想到至此离开南京不知何时能见就没舍得扔、顺手揣袖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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