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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阡陌疑惑地问道，“你救了我，我自然要谢你呀。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的！”
忘川沉默片刻，他本想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说出来，但因着种种原因，还是选择将那些话烂在心里。
这种好像骗了人的感觉，很不好受。
让他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这样想着的忘川脚步不由得快了一些，见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阡陌两步赶上去：“怎么了？”
“没事。”忘川摇摇头。
二人一步不停，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郊。
这里距离帝都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没有到过这里的阡陌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绿色草地，抓抓脑袋，有些发晕。
“我怎么觉得，四面八方都长得差不多……”阡陌弱弱地说道。虽然她有轻微的感觉，但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在一个路痴眼里，再有特征的景象都会被无限模糊化，以至于后来看什么都是一个样。
“确实都差不多。”不过这一次阡陌却是感觉对了，忘川轻轻抛着手中的铜钱，“我从刚刚就开始占卜了，却一直找不到方位。”
“什么？”阡陌有些傻眼。
“也就是说……”说话期间忘川又扔了一次铜钱，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卦象，忍不住摇摇头，“我们确实在一片一模一样的地方转圈。”
“传说中的鬼打墙？”
阡陌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鬼打墙什么的都是怨气不散的阴灵搞出来忽悠人类的，但现在他们一个道士一个妖怪，哪只鬼吃饱了撑的来招惹他们？
忘川仔细思索片刻，犹豫着点了点头：“比起鬼打墙，幻术之类的说法大概更为恰当些。”
阡陌试着用自己学过的破解阵法的方法捏了一个手决，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一瞬间，然后又恢复了原状。
“布置幻术的妖怪实力不弱。”只一下阡陌就明白了这不是她能够对付的，扭头看向忘川，“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主修剑术，对于阵法研究也不是很多……”
忘川说着，直接将自己的佩剑抛了出去，只见那纤细的白色长剑转瞬化为流光，极其快速地左冲右突。
随着哗啦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什么被切开了一样，但下一刻长剑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了回来。
忘川伸手轻轻一捞，将长剑收了回来。
阡陌在一旁看着，静默不语。
忘川的实力下降了很多。她还记得几个月以前，他们围剿靛骨的时候，忘川曾经用一把长剑切开了墨浅歌的阵法，但现在……
是不是，与之前为他把脉时那凌乱的脉象有关？他在这五个月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伤？亦或是其他原因。
或许是阡陌注视的目光太过于明显，引得忘川扭头看了一眼：“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什么。”犹豫片刻，阡陌还是摇摇头，没有问出口。
两人在幻术中缓慢地走着。
就算是最为强大的幻术师，其构筑的幻境也拥有其边界。而边界看起来似乎与别的地方几乎相同，但却拥有着诡异的属性。
比如说，有的边界会吞噬灵力，阻挡其前进，而有的则和镜子一样，前后的景色完全一致。
只要找到了边界，打破幻境出去的可能性会就会大很多。
但不知是因为此次构筑幻境的妖怪太过于强大还是怎么的，两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边界的存在，只感觉自己永远在同一片地方绕着圈子。
这种走着重复道路的感觉，在发现了之后更加明显，周围一片的寂静让人莫名地烦躁起来。
阡陌走了几步，觉得手腕上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发热。
她脚步一顿，心里疑惑了片刻瞬间狂喜！
她手腕上的白色珠子曾经帮助她两次走出幻境，这一次难道也可以……
她想着，叫住了忘川，将红绳展示给他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能不能帮到我们？”
忘川扭头，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红绳，视线在白色珠子上停留片刻，然后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
“是一个……前辈送给我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忘川摇头：“只是有些惊讶，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迷毂。”
“嗯？”
“我曾在一本古籍之中看到过，‘有木焉，其状如毂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毂，佩之不迷。’我还一直以为这些都是杜撰的，再不济也是远古时期才有的东西，真没想到会亲眼见到。”
“黑理？”阡陌捏着手中的珠子，“可这明明是白色的珠子啊。”
“这就要说到送你这东西的前辈了。”忘川平静的声音中隐约有了些许赞叹，“那位的实力定然十分强大，不然不可能能够炼出如此精巧的灵器。”
“嗯，那位前辈自然是十分强大的。”阡陌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所以，这个……迷毂，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吗？”
“自然，迷毂佩之不惑，潜有灵标，自然可以引导我们走出迷境。”说着，忘川凝神观察了红绳片刻，然后伸手在珠子旁虚空一抹。
一团蝴蝶状的白光振翅飞出，那只蝴蝶只有拇指大小，飞舞间有星星点点的鳞粉飘然而下。
蝴蝶在阡陌与忘川的身边盘旋片刻，然后缓慢地向一个方向飞去。阡陌忘川对视一眼，立即跟上。
走了不久，蝴蝶突然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好像是水珠融入湖面一样，只留下了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
二人先是愣了一瞬间，旋即明白过来了，这就是他们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的“边界”。
“原来如此……”忘川观察了边界片刻，这个幻境并不是很大，但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边界，原来是因为这样。
阡陌蹙眉，跟着墨浅歌多年，她也对阵法幻境有所了解，自然也看出了这里的问题：“竟然是多人共同布置出的幻境吗？环环相扣，边界也两两相连，怪不知道我们找不到。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要废如此大的功夫将我们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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