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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我是被人护送回无色宫的,倒不如说我是独自一人的。李径深说的没错,要想逃离赤卫队的人,真是痴心妄想。

赤卫队是除了御林军以外守护天子的另一军队,只不过他与御林军不同,他隐秘在暗处,只受天子直辖指挥,是天子真正的最后一道防线。

李径深竟能调动赤卫队,莫非赤卫队已经是他的人了?

我心里突然产生的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身后跟着两名赤卫队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有,神出鬼没的。

我抓紧时间回无色宫,不知道现在宫里的情况是怎样的。我出来的时候,师姐已经有咳血的征兆了,而师傅也没回来,那么多的病人,全靠师姐一个人照料,真希望她平安无事呀。

到了雪彷石那里的时候,我歇了歇脚,踏着烈日上山实在有些累人,我早已经气喘吁吁得不行了。我倚在栏杆上渐渐有了睡意,全身都酸软无力,我挣扎了一会儿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小深子在我怀里蹭了蹭,“伽伽”的仍旧在啃它的胡萝卜,好像几天没吃似的。

后来,慢慢的,我没了知觉,就像沉入海里的躯体一般下坠、下坠沉入底之后就有一群鱼围过来包住我,这种感觉并没有不舒服,相反让我睡得更沉了。

“啊染,走,喝酒去。”

是萧览的声音,他在哪里?

“染染,今晚记得来南湘阁,我请你们喝酒。”是樊音,我睁不开眼,一片黑暗中我听到她的声音欢脱得很,都不像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她了。

“啊染,立刻启程回你师傅那去。”

“染染,啊娘舍不得你。”

“不,啊染,你不要过来,你快走。”

……

突然间,黑暗中嘈杂起来,我不明所以的听着这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有无数双手在拉扯我,像是要把我撕裂不可,又有无数个人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四户是一场巨大的海啸要将我吞没了。

我在黑暗中,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一片漆黑的魅影,笼罩着我,它一直在促我前行。可明明前面是万丈深渊,我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只有猎猎的风作响和耳边的千万种声音,它们都要撕碎了我才肯罢休。

突然,光影虎明忽灭,我似乎能看到一点点光线了。

再然后我看到了自己,我站在两军交战之际,身边刀枪剑影,鲜血淋漓,尸身横飞。我看到他们一军穿着红色铠甲,一军穿着胡服,是中原与西域的一支军队在厮杀。

战鼓擂,风声起,胡人越来越少,遍地的尸体,血迹斑斑的。

中原人大获全胜,我见他们拨了好多人进城去,是西凉城,他们进了王城,我正要跟上前去,可突然一阵黄沙暴起,我赶紧遮住眼睛,等黄沙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没了,空空如也。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抱着孩子跪在一个将军的脚下,她磕破了头,鲜血染了满脸还不肯停下。我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见那将军终于于心不忍,扶起妇人抱过她怀里的孩子,示意妇人快些离开。

妇人亲了亲孩子,三步两回头的走了,然后妇人像是下了一个好大的决心似的,突然跑了起来“咣”一声撞在了石头上。

献血直淌,将军无奈的遮住婴孩的眼睛,低着头望着孩子,嘴里发出轻叹。

婴孩安安静静的似是睡着了,她粉红的小脸精雕玉镯似的可爱极了。将军拿开自己覆在婴孩眼睛上的手掌,婴孩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摇摇晃晃的伸向将军,将军笑了,大手牵小手的走了。

婴孩右手腕上有一个月亮形状的胎记十分醒目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惊诧,我也有同样的胎记,月亮状的也在右手手腕上。

细细回想,刚刚那将军与啊爹竟有七分相像。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似乎灌了无数的铅进来,越来越重,重得我都支撑不住了。

是梦,一定是一场梦。

我浑浑噩噩的拖着灌了铅的身子走着,走着,我没有方向,没有思想,只觉得一直走下去才是好的,刚刚的一幕幕我都没看到。

我闭了眼睛去,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什么时辰了,我又听到有人在唤我,“啊染啊染”的,一声又一声。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光线射来刺得我眼睛生疼。青色的影子在摆动,我定了定眼,是萧览,他怎么来了?

“啊染,你醒了,可急死我了。”萧览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扶了我起来,又命人来照顾我梳洗。

我梳洗完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舒服得不得了。心里起了疑问,我问萧览:“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沉默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先喝点水,你嗓子怎么这么哑?”

我都没注意,我的嗓子其实哑得很,声音也难听得不像话。经他这么一提醒,倒还真是,可我明明是在雪彷石的,又怎么会来了这呢?

这是萧览家,也就是说我回了元陵。

我把水罐了下去,嗓子处就像撕裂了般生疼。他又给我倒了一杯,说“慢点喝,我已叫人给你备了早膳,先润润嗓子。”

“萧览,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抬眸直视他,没有再接他递过来的第二杯水,他征住,缓了缓眼珠才转了转。

他应该是在思考如何告诉我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应该是这样的。萧览一向爽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支支吾吾的。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静得可怕。良久,他刚要开口,有丫鬟进来说:“公子,早膳已备好。”

“端上来吧。”他如释重负,望着我笑笑,说:“快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桌子上摆的都是我爱吃的,有红酥鸡腿有蒸鸡蛋有土豆泥等等,满满一桌,只当是要宴请人似的。

“难道你娶亲了?这是补偿我的酒席不成?”这种时刻了我还打趣他,仿佛刚刚围绕在我们之间的沉闷气氛从来没有过似的。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顾不得形象,我确实饿了,好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饭菜了。

我忘了刚刚我问他什么了,所有的疑惑都在这满满一桌的美食中消失得迅速,似乎从来没有来过的意思。

等我吃饱喝足之后,萧览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刚刚有人来请他去,不知是什么事,看来人焦急的模样和萧览蹵起的眉头就知道一定是件棘手的事。

确实是很棘手,攸关生死的大事再棘手不过了。

见他迟迟不归,我也开始急起来,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问来收拾碗筷的丫鬟,她只埋头苦干,低低回了一句:“奴婢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奴婢一定照办”

我悻悻的往外走去,院子里的花草开得正茂盛呢,墙角处还有四五棵青竹在摇曳着,石桌旁是搭建起来的小沟渠,上面还有落花随流水淌过呢,还挺雅致的,倒挺符合萧览的气质的。

我无心逗留,抬起脚步还没踏出院门就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其中有一人说:“对不起,姑娘,公子吩咐您不能踏出这个院子。”

我收回脚步,平复了一下刚刚突起的怒意,平和的问他:“你们公子做什么去了?元陵是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没人理我,他们只管站好岗。我和他们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不管我说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我出去。

我又折身回了院子,趴在石桌上眯起眼来,又困了,不知最近怎么了,总感觉累,睡意袭来我又没了意识。

等我醒来已是点上了烛火,我睡在塌上,烛光明亮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丫鬟也没有。我知道只要我轻轻叫一叫,立马会有人进来照顾我的,可我此时不想看到其他人。

没等我唤人呢,今日白天的小丫鬟见我醒了便上前来,“姑娘可要吃点东西?”

我问她:“你们公子呢?”

她头低低的,“公子今日下午回来过,抱了姑娘进来的。然后又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没想法,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正打算睡下去,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我饿了。我又叫了丫鬟回来,吩咐她给我煮碗面。

我无聊的坐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外面有虫鸣声,似乎是借着月光举办一场宴会似的,在这寂寂的夜里十分动听的叫着。月明风清,我伴着这虫鸣声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那时我玩闹调皮得很,师傅经常罚我在柴房里背医书。也是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夜,柴房里的小动物们等月光撒满就都出来欢喜了,它们你来我往的唱着歌,我也跟着哼起来,各种各样的旋律层出不穷。

“真是好不热闹的柴房啊。”师姐在隔着门在外面笑我,我也咯咯笑起来。我们又一起唱起歌来,“有一只小蜜蜂,她飞过花丛中,寻来许多花粉酿了甜甜的蜜,今晚是个好的梦……”

唱得累了,我们就歇歇,不大一会儿又接着唱,直到天亮才肯罢休。

如今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听虫鸣鸟叫的声音,却再也哼不出当年的旋律来,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忘了许多开心的事?整颗心都是忧愁的。

“有一只小蜜蜂,她飞过花丛中……”停在这里无法再唱下去了,我起了无数次的头都再也唱不完整了。

我吃完满满一碗面,还觉得不够饱,又灌了许多水下去。终于把肚子吃得鼓鼓的,像个蹴鞠一样圆滚滚的。

我起身出门顺手拿起案上的萧,那是萧览的,去年他生辰时我送他的。是我和他一起在上元节猜灯谜所得的,我又顺手送了他当作他生辰礼物。

他在上面缠了淡紫色的流苏,又刻了好些图案,有一株株开得正盛的花,也有茂盛的草,上面还有两个小人儿,一个捂着嘴在笑,一个吹着萧。可比我当初送他的时候好看多了,没想到萧览还有这么好的木工,改天也要他给我刻上一些景物在我的萧上。

我站在院子里独自吹着萧,一时间花草的虫鸟又都安静了。我吹了一会儿,累了,不想吹了,草木间又开始活跃起来。

我把手放在月的光影下,试图将月亮抱起来,这是我小时候常做的事,我知道白费力气,可我似乎没别的什么事可做了,也只有这样,我还能回到小时候去感受那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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