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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回来了，看他样子很疲惫。
也许是他组织的那个什么地下联盟事务太过繁忙。
然而我至今不知道他的那个联盟是个什么东西，听他的描述，他那边其实并不是太乐观。
他说组织它是为了防止动荡扩大，但是另一方面，把一股巨大能量聚集起来，万一控制不好爆发了，比零散的小暴乱要可怕得多吧。
“喂，红毛。”我叫他。
“嗯？”他脱下外衣，疑惑地看向我。
“我想问问你，就是……一个人的天赋，会不会被另外一个人给夺走？”我问道。
红毛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
他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包含着嘲讽，蔑视，竟然还有怜悯的意味。
“你的觉悟还真是低啊，怎么，在觊觎谁的能力了？”他的语气很是讥诮。
我有点不爽了，但是也没法反驳，因为我确实是羡慕过老王他们的能力，毕竟红毛说过我不会拥有能力，觉醒不了那种厉害的天赋。
我有着的是司宙之力，掌握时间的能力。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酷的能力。
“我就是问一问而已。”我说。
“哼，你以为为什么能力要叫做‘天赋’？”他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你们凡人就是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我一翻白眼，这家伙，口口声声你们凡人你们凡人，你不也是跟我们长得一样么，两条胳膊两条腿，一双眼睛一张嘴，拽什么拽，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优越感啊你。
“一个人，觉醒了天赋……其实你们凡人本就不该有能力的。”他插了一路，继续说，“能力就伴随他一生，同生共死。虽然可以摧毁，但是绝不可能取走。”
“不可能就好。”我松了口气。
他看到我疏展开眉头，竟然觉得疑惑，“怎么，不能夺取别人的能力，你倒反而轻松了？”
“废话，虽然我也想多有几种能力，但是万一真要可以夺取别人的能力，那得多乱啊，而且万一有个人有了许多种厉害的能力，跟葫芦小金刚似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成为灾难。”我解释道，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虽然我没有多高的境界，没有为天下着想的大义，但是我还是会害怕社会动荡不安，毕竟国安家稳，我们个人才能好好过日子。这算是胆怯吧，也许人们正是因为胆怯才会安全，才会安稳。
红毛笑了起来，“你倒是蛮诚实嘛。”
我撇了撇嘴，很多时候，说真话要比撒谎简单，至少心里边舒服。
“夺取是不能，但是……”红毛笑了起来。
但是？但是……
我愣住了，是个人都知道，但是，意味着转折，跟之前的语境相反的，他之前说的是不可以，那么现在这一转折，也就意味着……天赋有可能会被夺走！
“但是什么……”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一紧张就会咽口水，而且在我听来这声咽口水的声音还会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有一种天赋，姑且叫做‘吞噬者’，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贪吃，非常贪吃，他们的肚子就像无底洞，无论如何都填不饱。吞噬者天赋其实很可怕，因为这种天赋正是唯一能够掠夺别的人的天赋的天赋。唯一的。”红毛说。
“只有这种吗？这种叫做吞噬者的？”我继续问。只有一种，算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有一种还不够吗？”红毛又露出嘲讽的表情，我靠，他这一脸的看不起我是什么个意思？不是说好要把我捧成神吗？你自己不是只是一个神侍吗？怎么敢这样子看不起我！
“好吧，有一种也够了，他们怎么夺取别人的天赋？”我问。
红毛笑着，笑得有些恐怖，“吞噬者，吞噬者，当然是通过吃。”
“吃？吃什么？吃能力者放出来的能力？但要是身体增强类的能力怎么吃啊？”
“不，不是吞噬技能，是吃人。”红毛笑着说。
等等，吃人？
吃人？
吃人这种梗，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了，还吃人？
好吧，虽然当今社会，人“吃人”的现象无处不在，但是那都是概念上的卑鄙啊，当真把同胞给扔锅里煮了…。这种事情，西楚霸王项羽当年是煮了人，但是他没吃啊。往前走纣王是把人烤了，可是他也没吃啊。虽然真的有人把他儿子炖了给他大王吃，但是那人还算是人吗？西伯侯把他儿子吃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是他回到西歧就吐出了一只兔子……
我紧张了，我咽了口口水，我一紧张就忍不住要咽口水。
“吃人？是哪个意思的吃人？”我试探着问。
“字面意思。”
“我还是个孩子，没读过多少书，你别吓我。”
“这有什么，不过是吃个人而已。”红毛不屑地说。
“大哥，吃人啊。不管从那个意义上来说都是可怕的好吧，不人道的恐怖主义啊。”我叫。
红毛叹了口气，懒得理我，他继续说，“吞噬者吃了这个人，就拥有了这个人的天赋，不过他们只能在同一时间拥有一种天赋，假如他已经吃了一个用火的人，他就可以使用火，但是他再吃掉一个用冰的人，那他就可以操纵冰，会刷新能力，但是只能使用冰。”
我劝服自己接受了吃人这种设定，深深吸了口气，我问，“那，怎么吃？”
红毛盯着我的眼睛，先不说话，等把我看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竖了，他才说，“煎，炸，烤，煮，炒，怎么好吃，就怎么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但是拿烹调人类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真是挺过分的。
所以我报他以白眼一个。
“吞噬者多吗？”
“哦，据我所知，在三界分隔之前，一共出现过三个吞噬者，三界分隔的时候，一个上了天，一个下了地。”红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另一个不会留在人间界了吧！”我惊讶，“不是说当初人间界半个神半只鬼都没有留下来吗？”所谓的神鬼，事实上就是觉醒了天赋的人和各类山精鬼怪，不过他们那时候的“天赋”与现在有天大的差别就是了。
“不，另一个吞噬者，被鬼域和神仙围剿，弄死了。”红毛说。
对这类猎奇的故事我其实很有兴趣的，“为什么？还围剿？他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吞噬者吞噬能力者后，需要消化一段时间，而那个吞噬者，他吃谁吃了马上就能使用那人的能力，可怕得很。而且估计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时把神和鬼都得罪了。所以两边都不要他，但是又不能留他在人间界，所以都随便找个借口要弄他。虽然他厉害，可是鬼神人多，弄死他是肯定的。”红毛说。
“哦，那看来吞噬者很少啊。”
“何止是少，简直就是稀有。哦对，上天那个吞噬者，也被搞死了。”
“啊？为什么？”
“谁知道，说他在天上吃了人，但是那人我认得，是个好人。”他垂下眼，“捕杀他的时候，让我们出手了，噎呜那个混蛋把他给绑死了，我没办法解开噎呜的时间，所以他被杀了。”
红毛突然捏起了拳头，“噎呜简直不是人！那个吞噬者，他根本就不可能吃人。”
噎呜本来就不是人，我在心里吐槽，他是神。
不过看着红毛的样子，我没说出来。
这件事不知道都过去多久了，几百几千年？但是看红毛的样子，仿佛是发生在刚才！
时间对他而言没有意义吧。
他跟那个吞噬者是朋友吧。
“那也就是说，还有唯一一个吞噬者，是在鬼域界咯？”
“对，不过我估计他也不好过，说不定也被弄死了。”
“啊？为什么？”
“因为上边和下边原本就是有能力的人活的地方，不像你们人间，是最近才有的能力。而且他们的能力还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你想想，吞噬者可以获取别人的能力，但是你不能，你会不会嫉妒？”
“会。”我点点头。
“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像他一样，你会不会就此因为嫉妒变成厌恶？”
“这……不至于吧。嫉妒羡慕可以，但是变成厌恶或者愤恨，就是心态病态了吧。”
“你这么想不错，但是万一有人就是病态了呢？只要有一个，就会有两个，只要有两个，就会有三个……够不够弄死他？”
“这种事……也太可怕了吧。”
“哼，你以为，上边和下边也都是‘人’的灵魂啊，‘人’这种劣等生物，真的是可怕得很。”红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垂着眼，看我的眼神里竟然似乎满是悲哀。
人类本身就是贪得无厌的吞噬者。每个人都是。这不能不说正是人类的大的悲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