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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戚芝莱闻言一怒,手中的重柳刀直往闻相脑袋上拍去。

“欸——,”闻相叹一声,身侧的地上即伸出四五只泥手,将戚芝莱的手向上一抬,那一刀便拍空了去。

泥手缩回地里,戚芝莱倾斜的身形失去平衡,就要摔倒,葛岚忙探出手,拉住了她。

“戚左使可得万般保重身体,眼下国师已经没了左膀,可不能不能再没右臂啊。”闻相在一旁袖手看着,笑道。

“在蓟湖两路招摇过市的那个国师也是严阖的手笔?”戚芝莱由葛岚扶着站直身,面色阴狠地问道。

闻相摆摆头,无奈道:“若当真是这样倒好了,严上师和我也是派人多方打听,除了说这国师如何真、如何神,旁的消息是一点没听到……”

戚芝莱闻言沉默片刻——她不知道闻相这话有几分可信,若那复生的国师当真不是严阖搞的名堂,那……是否真有可能就是荣实——毕竟要说世上有哪个与寸崖道坛毫无关系的人,愿意费恁大周章,来趟这趟混水,还要身怀易容之术和国师的几分神通……不大可能。

思及此处,戚芝莱开口道:“听闻护法的意思,是把这位国师当真了?”

闻相捋捋胡须,笑道:“我当真不当真不打紧,有人当真他便是真。”

戚芝莱冷哼一声,道:“你是想得我的背书,卖那国师一个人情?”

闻相摇摇头,“我只是想请戚左使安安稳稳地回去寸崖,你与国师熟悉,想必到时候见了这位,也能辨出真假。”说着他摊开手,作邀请状。

戚芝莱听笑话似的仰起脸,“请我回寸崖,就这般请?”她斜瞥一眼那四分五裂的马车、和已经断了气的马儿。

闻相笑道:“戚左使说笑了,我与严上师不光是请你回,更是请你安——安——稳——稳——地回。”他有意强调了“安安稳稳”四个字。

戚芝莱一凝眉,谨慎道:“这也是严阖的意思?”

闻相假意环顾下左右,道:“一半是严上师的意思,一半……是老朽自己的意思。”

“哪一半是严上师的意思,哪一半是闻护法你的意思?”戚芝莱追问道。

“请是我的意思,安安稳稳、是严上师的意思。”闻相释道,“不过若是没了我这‘请’,严上师的‘安安稳稳’就不是现在这个‘安安稳稳’了。”

戚芝莱一挑眉,笑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闻护法你了?”

她当然听得懂,严阖的“安安稳稳”,便是“入土为安、棺材躺稳”。

闻相摇头道:“谢就不必了,只希望戚左使回了寸崖,能做好你的右臂,能拉一拉、扯一扯,让严上师走慢些、免得跌了跟头。”

这老东西是不想让严阖的登顶之路走得太顺畅,九寸崖没了荣实、没了庄左,若是再没了她戚芝莱,那可就真是严阖的天下了。闻相虽与严阖是一伙的,却并非是一条心,严阖的对手弱一分,他闻相作为盟友就可有可无一分;他闻相可有可无一分,到手的好处就少一分。

戚芝莱走近两步,说道:“好啊,眼看这马车坏了,我还正发愁该如何去到寸崖,闻护法好心要送我们,芝莱怎么能不领情呢?”

“不是‘你们’,只有‘你’,”闻相话锋一转,手指一个动作,一旁的护持兵立刻上前,将葛岚与戚芝莱分开。

“你做什么!”戚芝莱一怒,质问道。

“严上师给帝国全境的国教护持下的命令是,捉住龙桥灾变的元凶。”闻相摆摆手,淡淡地解释道,“他口中的元凶既包含这位不知是清平军还是何方势力的细作……”说着他指指葛岚,手指上下摆动,像在数落他似的。

“……也包括你、戚芝莱、太微国国教护教左使,庄左、龙桥护持官,是你三人合谋,背叛了大国师、背叛了帝国、背叛了那能止九州兵戈的深谋大略……”

“……龙桥一变后十余日,渎职的龙桥护持官庄左在灰炕山的挟玉山庄畏罪潜逃、半路伏诛,整个山庄的人都可作见证;同时,太微国国教护教左使戚芝莱与亲信数名,助要犯逃离龙桥监狱,携其南下逃遁……”

“一派胡言!”戚芝莱怒喝道。

闻相只压压手,示意她消消气,接着说道:“寸崖道坛所在的曲羊伯国,打四面进来的车马,南北的官道,都在搜查一个嘴上两道小疤、瘸一条腿的英武女子,和一个人高马大、梳着番东发式的男子。只要你们还想去寸崖,只要你们要进这曲羊伯国,都是断断逃不了这搜查的……”

“你想说什么?”戚芝莱打断道。

闻相微微一笑,道:“我想说,这龙桥灾事的元凶,可以是三个,也可以是两个。严上师说是你、庄左、与这位假特使的合谋,自然也可以说戚左使你一直都心向寸崖,劫要犯南下不过是讹传……”

“……说起来,这位仁兄不过一介他国细作,能买通庄左那个穷乡僻壤的龙桥护持官说得通,能买通你这身为国师心腹的戚左使……本就荒谬了些。我这新的故事讲出来,想必不只是寸崖道坛的人,天下的百姓也更能信服,到时候,严上师就是舍不得他那贪心不足、要一口气铲尽异己的旧故事,也不得不妥协吧。”

“庄左不也是国师的心腹,你们把他编进这故事里,就不怕他人不信服?”戚芝莱问道。

闻相摇摇头,答道:“若是叫我来编,我也会把庄左编进去——你说要是没个内鬼,单一个外国来的细作就能将那国师坐镇、五方来议的大会搅得天翻地覆,帝国的百姓爱不爱听?”

“说到底,人们不想看到寸崖道坛只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百姓是天生不信服当权者的,若是能从那本来只能仰止的山峰上拉出只替罪羊来,供底下的人也能塌上几脚、啐几口唾沫,那才尽兴……”

闻相长篇大论地讲着他对乌合之众的看法,戚芝莱不打算听下去了,开口才要打断——

却被闻相伸手止住,“……不过话又说回来,外面的百姓只知道庄左是那龙桥天道寺的护持官,至于他与国师的关系,可不如你戚左使与国师的关系那般、家喻户晓。”

“你……”戚芝莱才要发难,却被左右的护持兵挡住。

“欸——,”闻相笑着摆摆手,“戚左使,你再好好想想,是否这故事不管谁来讲,不管这故事里有没有你、有没有庄左,你身后那位假特使,都一定在。”

他不等戚芝莱回应,手即一落,两个持戟的护持兵将手中的长戟叉起来,把葛岚押在地上。

戚芝莱回过头,正见另一名持剑的护持兵将他手中那剑高举过头顶,向着葛岚的后颈,一刀即要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戚芝莱一悬身甩掉簇在她周围的护持兵,手中的重柳刀挂出风来,及至葛岚上方时,正拍上那下落的剑身。

砰!

一声刀剑相击的清脆声响,护持兵那斩下的剑被戚芝莱横挥的刀拍飞,就连那握剑的手也颤抖个不停。

迟了一刻,泥手从地上伸出,没能阻止戚芝莱打掉那剑,却是由掌变拳,猛一下捶上她的手腕,握刀的手一软——

哐当一声,重柳刀即落了地。

戚芝莱眼见没了兵刃,却并未慌乱分毫,只见她好腿撑地,左手握着拐杖,使一根长棍似的在空中画出一半圆周,朝那侧旁的闻相去。

戚芝莱惯用轻鱼重柳一对雁翎长刀,左手右手使起兵刃来都是得心应手,旁人只看她一手拄拐、一手持刀,只当是一半累赘、一半锋芒,殊不知两半都是锋芒——

这一拐又快、又突然,闻相不及使出道术,只得身子往后一仰、勉强躲开,眼看那拐杖的尾端与闻相的面门只有半寸之差,就要打空——

却见戚芝莱握住拐杖横杆的手一紧,一道银光从拐杖尾闪出,填上那半寸空隙,划上闻相的眼睛。

“葛岚,跑!”

被划到一只眼的闻相捂住脸,血不住地涌出来,连那捂住脸的双手也淌满了血。趁这时机,戚芝莱一推葛岚,向他喊道。

葛岚被推得一踉跄,往前跑出几步稳住身形,却又转过身来,向戚芝莱伸出手,原是想与她一路。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戚芝莱一面应付左右的护持兵,一面偏过头、冲葛岚喊道。

葛岚闻言终于决然地转回头去,奋力逃开。

在他身后,满脸是血的闻相伸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那血糊了他的眼睛,地刺土墙满地胡乱地拔起、又垮掉,非但没能挡住葛岚的去路,反为追击的护持兵平添了障碍。

更后,寡不敌众,戚芝莱那带刃的拐杖也被缴掉,护持兵持剑的持剑、持戟的持戟,警惕地挺在身前,慢慢围拢,终于逼得她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闻相!”她冲那满脸是血的老头喊道,“我跟你回寸崖,安安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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