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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要推，不要挤！”拿着喇叭的士兵大声喊着，“跟着队伍往前走，依次上车！”
道路上是拥挤的人群，杜铭几乎是被挤着的被迫向前走，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士兵。
那怪物依附着高楼一动不动，探照灯一盏接一盏的照射在了它的身上。直升飞机围绕盘旋着。
我在梦里？杜铭不确定而疑惑的走着，不时回头看向那个浑身遍布着眼睛的怪物。
［眼］，梦中出现次数非常少的的怪物，唯一一种杜铭没有与之战斗过的怪物，在它的视线之内所出现的任何东西都会被传递给其他同类，然后，怪物就会找上你。
就先是个雷达似的。
杜铭疑惑的看着四周，有些没搞清楚情况，他甚至想呼唤一下制裁者，不过他的想法被提前中止。杜铭看到了李佳龙，他被几个持枪的士兵围着，从一旁的道路汇入了人群。
“佳龙？”杜铭忙挤过了人群，“佳龙！”他用力推桑着，直到因为动作被注意到，然后被一个冲过来的士兵阻拦为止，“喂！佳龙！究竟是……”他张开的口被生生止住。
李佳龙低着头，对于杜铭的呼喊不闻不问，只是低着头。
他的身体上满布血迹，艳红的斑点在他衣襟上攀爬，浓浓的血腥气从他的身体散发，粘稠的拉扯着他的衣服与头发。
“喂！李佳龙！！！”杜铭下意识的想要挤过去，却被士兵死死的拉住。
很快的，李佳龙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杜铭看着，咬着牙，微吸口气，他猛然推开了拉着自己的士兵，“喂，你，那是什么东西。”杜铭随手指了指身后。
士兵调整了下身形，有些恼火，“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肯定知道什么对吧？！”如果这是现实，杜铭不敢想。他的询问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群聚集过来的人，看样子不仅杜铭一个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啊！你肯定知道什么对吧？！”“那里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我们要知道真相！”
“这事我真不知道！”士兵看着一群群围聚过来的人，有些头大，“我来的时候连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各位！！”而就在人们要继续质问时，一个声音吸引了他们，那是个穿着整齐的男人，宽大的胸膛让他看起来挺拔坚实，“关于这件事，明天就会进行相关报道，请各位有点耐心。”他声音雄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撤离出去，这里不安全。”
他的话显然安抚不少人，又在士兵的安抚中，零零散散的离去。
“我们明天……”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走到了他的身后，“报道什么？”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摇了摇头，“把一些道路清出来，让军队进来，我怕会来不及。”
……
杜铭不明所以的前进着，思索着，他看到了学校，此时的学校门口正停着一辆辆车，而学生们正跟着上车。
杜铭原本是想跟过去的，不过当看到那个女孩时，他没有再跟上。而是驻足在原地看着，他的视线移向了身后，然后继续跟随着人们，上了大巴。
道路上到处都停着大巴，人群密集的排着队，这样的现象，在整个城市内发生着。士兵们持着枪，顺着人行道整齐的快步跑动着。救护车的声音，警车的声音，在天空回响。
杜铭幸运的占到了一个座位。他侧着身，看着窗外，探照灯的光芒不时的从窗户前扫射而过。
吵闹的声音仿佛远去，道路不时有跑过的行人，他看到了一辆辆顺着道路行过的坦克，来的很快很快，就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杜铭？”
杜铭微愣，然后看向了呼喊自己的声音——那是个女生，她正戴着挎包，脸上涂着淡妆，穿着很成熟，很性感，不过实际上她的年龄和杜铭一样大。
她是杜铭的同班同学，姓王，王韵珊，一个外围女，据说，杜铭不清楚，同学们都说她是，杜铭也没兴趣了解。她晚上都不会上晚自习，而是就像这样穿着成熟的出去，据说是上班去了。
“你旁边有人么？”杜铭旁边的是最后一个空位。她询问道，不过她的音调有些奇怪。
“没有，你坐吧。”杜铭随口说完，继续看向窗外。
“呼——”出了口气，她坐在了杜铭身旁，不过她的呼吸有些颤抖，她绷着身子，坐的笔直。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你……咳！”她的‘你’说出来走调严重，忙调整了一下，“你没跟着校车走？”
“你没事吧？”杜铭转移了话题。
“啊？咳！嗯，我没事。”她不安的双手紧合，就像是在经历冰冷的寒冬一样，她略微的喘息着，“我，呼，当时我还在上班。”
“然后我感觉房子在震，出了房子，然后整个天上全部都是眼睛。”她双手合在一起，很用力。
“……”杜铭侧头看向了远方，车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该走了，“那东西就是个眼睛怪，没什么威胁。”车开始发动，然后顺着道路，缓缓离去，“有威胁的，是共享它视野的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车的前进让王韵珊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有些不理解，“其他什么东西？”
“如果有一天，世界出现了本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你觉得有多大可能性？”杜铭依旧看着外面，“假如这个可能性让我我们都能中招，就说明这个可能性的数量足够多足够大，就是说，这只是开始。”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何况这还是最糟的一个。
“你对这些……很了解的样子。”王韵珊有些愣怔，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车在前进，车内寂静一片。夜晚的城市失去了光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杜铭感觉有人靠着他，是王韵珊。她睡得很沉，而车内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就连站着都找位置坐了下来，车内还开着灯，有的人在玩着手机，有的在相互聊天。
四周是一片黑暗与寂静，他们应该是在高速公路上，被堵住了，前后都有车，他们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前进着。
附近应该是山岭，漆黑的只能看到与天空的交界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