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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上方，皓月当空，大小足足是牧白那个世界里的三倍，如白玉盘一般悬挂在幽幽夜空中，为下方大地带来几丝光明。
可牧白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这轮美月，鬼老头在后方控制住他的身体，两人像寻常爷孙散步一样，走进这繁荣的街道。
当然，小娃子心里肯定不悠闲，甚至还有点想骂娘。
这么重的伤，老头挺到现在都还气定神闲，简直违反常理，就是四极境界修士也没这么顽强吧！
“如此小强，还需要什么续命大药！”
牧白嘴巴被封印住了，不然他一定会奔着求知的目的，好好问道问道。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这是人的本能，虽然他现在是只小黑狗。
车水马龙，人流涌动，难以相信古城夜晚的街道，竟会是如此的繁华。
“那不是韩大善人吗，前方的孩子好面生，难道又是善人大发慈悲，收养的可怜娃娃，”
“北域饥荒，不知多少难民来古城乞讨，韩大善人不仅开粮仓救济难民，还敞开大门，庇护那些无依无靠的苦命孩子。”
“菩萨心肠，大公无私，这些孩子要是没有遇到韩善人，铁定熬不住接下来的寒冬，好人有好报啊，韩善人的儿子蒙受福泽，入了附近的福地洞天，据说还被圣地里一个长老看中。”
“简直就是圣人转世，你们还记得去年街东头王屠夫的事情吗？”
……
伴随着一老一少的出现，街道内开始议论起来，来往行人的眼神投向鬼老头，皆流露出一种特殊的情绪。
那种情绪，牧白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与他小时候仰望课本中**叔叔头像时表情一样。
是一种仰慕，一种敬仰，一种对伟人的崇拜！
不过，鬼老头他是伟人吗？
很显然，他不是，他是厉鬼才对。
“韩老爷，今晚得闲，出来走走？”一位过往的行人开口道。
鬼老头微微点头，脸上挂出几分笑容，皱巴巴的，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惨白恐怖。
“韩老爷，要不要前面茶馆歇歇脚？”
“娃娃累了，急得回去。”
“这样啊，小娃娃你可真幸运，一定是前世修来的功德，遇到韩老爷这般大善人。”行人面漏遗憾，捏了捏牧白的小脸，潇洒离去。
牧白：“……”
你大爷的功德，马上就要入药了，要不功德给你，你来入？！他说不出来话，只能在心中大发牢骚。
“小娃娃，要学会感恩啊！”不一会儿，又有一路人过来交谈，他拍了拍牧白的小肩膀，语重心长道。
牧白：“……”
感恩你妹啊，老头可是要吃了我的！穆伐被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可怜的小哑巴，你看他坚定的小眼神，想必是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不远处有人低声说道。
你才是哑巴，劳资被封印了好不好！牧白心中吼道。
有些人表面是个好人，背地里却十恶不赦，鬼老头如此虚伪，打着善人的名号收养孤儿，实则是为了炼制续命大药，他营造出这些假象，仅仅为了方面行动。
然而，鬼老头渐渐享受上了这种世人景仰的感觉，在内心深处，他甚至都把自己当成了圣人。
圣人需要活命，牺牲几个小娃娃，这有什么吗？
他心安理得。
二人闲庭信步，回到韩府。
轰隆！
韩府大门关闭，断绝了外面街道的喧嚣，似乎也断绝的牧白的生路……
“小崽子，今晚我就将你炼制成大药！”
老头蜕下伪装，面容阴森道，因为牧白而身受重伤，痛失手脚，让他愤懑万分，不过想到已经得手的道经，以及即将炼制的大药，心中怒火逐渐平息。
有了续命大药延寿，加上修炼道经上的宝典，他完全有希望十年内突破到下一境界。
那时候，鬼老头就会有更加悠久的寿命，至于失去的手脚，很多千年年份的灵药就有断骨重生的功效。
“小崽子，好好珍惜生命的最后时刻！”
砰的一声，一方青木印自老头嘴中显现，化成门板大小，猛烈拍击院内地面。
“嗡嗡！”
地表开裂，露出一通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鬼老头提着牧白落了进去。
“嗖！”
短暂的黑暗过后，牧白眼前一亮，这是一处人为开辟的洞府，处在地下足足一百多丈深，很明显，洞府主人这么做是为了掩盖什么。
洞府正中，一尊人头高的药炉矗立，炉下赤色火焰四射，永不熄灭，引得周围空气都有些火辣。
鬼老头将牧白丢在一旁，对着东侧石壁敲了三下，动作十分谨慎。
“哗啦！”
石壁内部有铁链绞动的声音发出，一副黑铁打造囚笼缓缓从中冒出，寒光刺目，里面困有八名孩童，四男四女，手脚都锁有沉重的铁链。
这几个孩童像是受尽折磨，身上伤痕累累，神情麻木，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前方老头。
鬼老头挥动独臂，瞬间地面上显现出一个血色法阵，正中位置的药鼎陡然亮了起来。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八名孩童依次落入阵纹八个方位。
“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怕天谴吗？！”牧白没了封印，愤怒道。
鬼老头禽兽不如，竟在这洞府之内，绑了八名孩童，在加上他自己，一共九名！为了活命，竟然用九条活生生的小娃娃炼药！
“天谴？老夫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里，还在意这些，他们，还有你，能为换取老夫的十年寿命而牺牲，这是你们的无上的荣幸，万世修来的福分！”鬼老头放肆大笑，声音阴森，脸上黑气缭绕，像来自九幽炼狱中的厉鬼一样。
“老不死的鬼东西，祝你喝水被呛死，出门就被雷劈死……”牧白开口骂道。
“小兔崽不要逞口舌之快，一会我选你当主药，承受炉内三味真火的灼烧，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鬼老头冷笑道。
“本皇命硬的很，尼玛凡火岂能伤我。”牧白回怼道，命可丢，霸气一定要侧漏。
鬼老头不再理会牧白，他从怀中取出一株株宝贵的草药，如流水一般，接连不断地抛入炉中。
这些都是他花费好久时间才搜集到的辅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