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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桨,你知道吗?如果那天我去鹿谷村被抓个正着,那么现在,你在医院的冷冻室里见到的可能就是我了。”

日落黄昏,我跟王桨蹲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数只在草坪上啄食的鸟儿和松鼠。

“你差不多确定是他们做的了?”王桨问。

“很明显啊,他们就是有某种物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用那种东西随意地伤害人,他们根本就是群野蛮人……”没想到我终于说出这句话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鹿谷村民是非常友善的一群人。

“你说陈迈克的话说给警察听,警察能信么?”王桨想了一下,“一个毫发无伤的人,说自己被公认愚昧落后的部落村民……绑架了几小时?期间还用上了神秘的药物?如果他有录像录音什么的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如果我不认识你,如果我是一个局外人,我会认为陈迈克在发神经。”

“那你现在认为他是在发神经吗?”我问王桨。他没有回答。我突然想起来说:“医疗保险只会报销五年的冷冻费用,看林正浩的父母也不像能自费支付额外冷冻费用的样子,真不知道林正浩还有没有机会在五年内被解救……”

王桨托着下巴,深思熟虑的模样,说:“那我觉得……见者有份,我们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

“我们再去鹿谷村装一个摄像头。”

我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不行,打死我都不愿意再去那个地方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桨说,“难道你不想找出真相吗?不想知道林正浩被冰在哪里的真正原因吗?既然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我们可以反推啊,只要在鹿谷村找到林正浩体内被化验到的毒素,那就能证明他们跟这件事有关了。”

“那我们……能找到么?”

“不一定,但如果不去找的话,肯定是找不到的。”王桨说。

我看着留着长发,女生模样的王桨,有点感动,又感觉有点滑稽。感动的是他的古道热肠,觉得好笑的是他现在的模样。

“你在笑什么?”王浆问我。

“没什么……就突然觉得,你像一个女侠。”我说。

王桨一记粉拳挥来。

后来的第二天,他就把头发剪了,他说长发留腻了。

王桨对调查鹿谷村这件事很上心,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拆了一个手机,加装了一个太阳能电池,并且手动给它加上了3D树纹图案的防水涂层,一个完美的野外偷拍摄像机就给他做出来了!看得出来,王桨是很用心在做这件事情的,并且他还很享受做手工的过程。

陈迈克已经不带队学校的户外活动了,大家都认为他是临近毕业比较忙的缘故。另一个学长顶替了上来,学生们都心思单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去的那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村庄,其实暗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跟王桨混在学生中间,参加了鹿谷族山神节闭村一个月后的第一次开放之旅。

盛夏的树林,树叶绿得发黑。

穿过林间的小路,初见到鹿谷村模样的王桨一阵感叹:“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啊!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不知道他们的村子接不接受外姓女婿入赘?”

“怎么?你要叛变我去做他们的上门女婿?”我说,又一次摸了摸了背包,确定东西是否还在。

“放轻松……有我在,没什么事搞不定。”看到我紧张的模样,王桨特意安慰我说。

王桨对鹿谷村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差点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看时机差不多了,拉着他往小河的方向去了。

“你对这里还挺熟啊……”王桨说。

“也就来过两次。第一次以为金月是从这村子里出来的,所以过来帮她找亲人,后来发现这村里根本没有人认识她。第二次就是为了林正浩那小子的阴谋论……”我说。

“我看你以后不是当个警察,就是成为和你妈妈一样的慈善活动家。”王桨说。

来到小河边,河中多了一个枯树,倒在河中央,成了连接两岸的桥。我有点犹豫,有点害怕,如果再被抓住呢?

“是在河对岸么?赶紧过去吧……”王桨看看我,又说,“想想吧,不跨出这一步,可能林正浩永远都要被冻在医院里了,也许直到我们老死,他都没有机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突然一股正义感重新占领了高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小河,钻进了林子。

那四根粗壮的木头柱子,还跟上次看到的一样。只是今天台子上面没有鲜花了。

王桨看着柱子,出了神,想走近去看个仔细。我拉住他,提醒他注意脚下。这时,我看到,地上的沙子,已经有一道一道凌乱的横线痕迹。

“那是什么?”王桨看着地上,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说,“上次我来的时候,开始沙子是平整的,等我装完摄像头,出来看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是乱的。可能是什么动物过来留下的,也可能是人……”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这次我保证能拍到是什么东西!”王桨抬头看看四周,看哪里能放他亲手改造的摄像头。我把背包放到地上,开始掏我的小飞机,准备组装起来。

王桨看着我,问我:“小星星,你在干什么?”

“拿小飞机出来把你的东西放树上去啊……”

王桨不屑地笑了,我感觉受到了鄙视。“有必要搞那么复杂么?看我的。”他说。

只见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绕在一棵树上,借助腰带跟树身的摩擦力,像只猴子一般,没两下就上了树。

“你竟然还会爬树?!”我惊叹。关键是,非常娴熟,一看就是之前在哪练过。

他够到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干,那树干也能承受住他的重量,他趴上去,双腿夹紧树干,撕掉之前就贴好的超粘不干胶,单手就将摄像头牢牢地粘在了树枝上。那个位置好极了,前置后置的摄像头都能拍到很全的画面,而且摄像头有巧妙的3D图案伪装,哪怕是白天,肉眼都不轻易能发现,乍一看,还以为只是树枝长了一个突出的“瘤子”而已。

王桨又三下五除二地下了树,我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刚想对他发出一通赞美,没想到他拉着我就往一边去了。

“怎么?有人来了?”我紧张地问他。

“不是,是那边好像有个人。”王桨拉着我边走边说,“我们过去看看。”

“有人还过去?”我疑惑,“我们不该赶紧跑吗?”

王桨拉着我,穿过一片及膝高的草丛,我感觉野草的叶子都快把我的裤子划破了,一脚又一脚踩在不知是土还是屎的地上,终于,我们来到一棵大树下,那树长得非常粗壮,树冠非常浑圆,因为周围没有其它树竞争,也没有人为的修剪,这棵树放任自由,枝繁叶茂,长得好极了。

“你看。”他举起手,指向树冠里。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树冠茂密的树叶中,有一坨蓝白色的东西。

“什么玩意?”我被吓了一跳,脑子里先想到的是人的尸体。再仔细看,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蓝白色花纹衣服的人。那人背靠着树身,屁股坐在树身跟树干形成的直角里,两条腿放在树干上,好像是个在树上睡觉的人?那个人好像听到了声音,突然动了一下,从树叶中探出头来,看着我们。

“啊……是个老婆婆……”王桨说。

“好像是个小女孩吧……”我说。那是个看上去只有九、十岁模样的小女孩,她的头发是白色的,有点像那种特别白的白人会长的白金头发,也像白化病人会长的那种白头发,带点金色。

“是哦!是小女孩。”王桨看清楚了,他向树底下走过去,“哎!你在上面干什么?睡觉吗?太危险了!快下来!”

我围着树绕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梯子什么的。这树比刚刚王桨爬的那棵粗多了,一个成年人根本抱不住,真想象不出树上那个小女孩是怎么上去的。

那个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她是怎么上去的?”我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利用的,然而一无所获。

“是啊,她怎么上去的?”王桨说。他又抬头看看小女孩,充满爱心地说:“你别怕,大哥哥想办法让你下来!”

大哥哥?我想笑。

小女孩像听不懂我们说话似的,一副愣愣的模样。她身上的衣服好眼熟,是鹿谷族女人穿的没错,但上面的花纹很少见——哦对了,就是我第一次来看到的那件,他们说用来祭山神的,不让我碰,还不让我买的那件。

“这个小女孩穿着他们祭山神用的衣服。”我对王桨说。

王桨一心在想着帮小女孩下树的办法,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什么山神?什么衣服?”

算了,回头再说吧。

这时,小女孩从树干上站起来了,她沿着树干往树梢走去,如履平地,平静自若。

“嘿!呆着别动!危险!”王桨大喊,张开双手,往小女孩的正下方跑去。

“我的天啊……”我也朝那个方向冲去,准备去当人肉垫子了。

只见那个小女孩一直平稳走到了枝丫比较细的地方,像杂技演员走钢丝般,眼看着树枝被她的重量压得越来越弯,她纵身一跳,从树上跳了下来,在着地之前,还用手不慌不忙地拽了一下树枝,树枝回弹的力量减轻了她着地的冲击,整个过程异常轻盈、流畅。她就像个在丛林里生活惯了的猴子一般,完全知道如何利用树枝进行活动。

“这也太酷了吧!”我目瞪口呆。

“刚刚发生了什么……”王桨也愣了。

小女孩光着脚,没有穿鞋,脸、手、脚,以及身上的这件蓝白色印花的连衣裙都脏兮兮的,这件衣服穿她身上好像大了点,松松垮垮的,显得人更瘦小了。我突然觉得她长得好像某个人,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小女孩站在草地上,仰着头,看着比她高两个头的“大哥哥”。她的眉毛、睫毛也都是白白的,浅黄色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奇怪了,白化病人不是眼睛畏光吗?她的眼神里满是饶有兴致的样子,非常单纯,让人一眼看到了底,像一只初生的,什么都不怕的小奶狗。

“你没事吧?”王桨屈膝,弯下身子问她。

小女孩看了王桨一眼,浅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也不像畏光的白化病人。她绕着王桨走了一圈,笑了一下,转身就往树林浓密的方向跑去,像一只小鹿一般,消失在稠密的植被里。

“这是什么情况?”留在原地的王桨木讷讷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有可能,她就是鹿谷族人的‘山神’。”

“山什么神?”王桨反问。

我示意他往回村的方向走去,一边跟他解释:“这衣服我在他们村人家里见过,这衣服相对他们平时穿的衣服来说,要精致漂亮许多,他们说这是专门用来祭山神的,普通村民是绝对舍不得拿来穿的。”

“就那个跟小猴子一样的小姑娘,是他们山神?”

“我推测就是这样。这也不稀奇,在有些古老文化里,把正常的小女孩当做神明来供奉,也是有的,可能鹿谷族人也是这种性质的文化吧。”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王桨点点头。

“糟了,她会不会看到我们刚刚做的事了?然后跑回去告诉村里的大人?”我紧张地说。

“连我都已经忘了刚刚爬的是哪棵树了。现在就算你让我回去找,我也找不到那个东西在哪啦……”王桨无谓地笑了笑,一点儿也不担心。

我一路提心吊胆,直到顺利离开了村子,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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