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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流连在幻境里的温念照常在家看着闲书,偶尔替花奶奶淘个米、洗个菜,或者上山砍柴,总之脏活累活都由他干。小日子过了几天,温念突然不知何故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拿着米兜站在屋门前发呆,花奶奶走过来见他不好好干活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干嘛呢,干活去。”

温念揉着发疼的后脑委委屈屈地蹲到石井旁淘米去了,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第二日温念背着柴篓上山去了,半路上经过一条难走的小道时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孩儿,一个人蹲在一棵树下,抱着腿坐着,一声没吭,走近了发现那小孩儿不是原来就黑,而像是刚从泥地里滚出来,脸上手上都沾了黑泥,衣服看着应该是被什么刮破了,头发也乱蓬蓬的,温念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细语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那孩子抬眼缓缓看了温念一眼,没说话,又兀自低着头看地面。温念眨了眨眼,又问,“你爹娘呢?”

那孩子起先还是没说话,过了半晌,亏得温念等的下去,才等到他慢悠悠摇了摇头,可依旧没开口,温念心道莫非是个哑巴,于是再次试探性地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不记得。”这回这孩子说话了,只是声音十分的沙哑,一字一顿的,听起来应该是许久没说嗓子不适应。

原来是失忆了,温念想,他抿了抿嘴,做了个决定。

天色渐晚,花奶奶已经准备要做饭了,可该回来了的人依旧未归,她有些担心,走到门口张望,刚出屋子,就见温念背着柴火走了进来,她当即沉下脸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磨磨蹭蹭还要不要吃饭了!”

温念嘿嘿一笑放下柴火道:“有点事耽搁了。”

花奶奶走过去把柴火放到原先的柴堆里道:“什么事儿这么重要都不回家了?”刚说完,她就看到温念身后躲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正扒着温念的衣角,探出个小脑袋看她,她倒吸了口气道:“小念子你开始拐卖儿童了?”

温念额头青筋一跳,“奶奶您把我当什么人了,这孩子是我捡的。”

“捡的?”花奶奶再次看向那个孩子,脸脏脏的,衣服破破的,眼睛里没有光,死气沉沉,她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温念叹了口气道:“他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我看他无家可归的,就给带回来了。”

“那你赶紧带他去洗个澡,这么脏兮兮的一定很难受,我去做饭了,洗完了记得出来吃饭。”

温念道了声知道了,就带着那孩子回了房,准备了热水倒进浴桶里,帮他脱了那身带泥的破衣裳,就放他进了浴桶,全程那孩子都没有一点反应,任由温念给他捯饬。温念本想在沐浴时再打探一点这孩子的消息,可问了名字问了年龄,这孩子除了最初在山上那句不记得,就再没说话了,只是摇头,温念没了法,也就放弃询问了。

沐浴的过程中,温念发现这孩子是真的脏,换了好几桶水才把他身上的污泥清理干净,那一桶桶倒出去的全是黑水,等身子洗完,温念又给他洗头,那头发里头洗出十几只死虫子,可把温念恶心的,终于把他打理完,温念才算松了口气,他是没见过这么脏的人。

拿了自己少年时穿的衣裳给那孩子套上,却发现这衣服穿在这孩子身上明显大了一圈,这就有些难办了,温念就这么一件小时候的衣服,托着下巴皱眉思忖,又翻箱倒柜也没找出一件更小些的衣裳,最后他只能冲着外头喊道:“花奶奶,我这衣裳大了,孩子穿不着!”

花奶奶正淘米,听闻洗了手匆匆进屋,看到后唔了一声道:“是大了,算了,先将就着穿吧,这两天我给他织件合身的,对了,这孩子有名儿不。”

温念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记得,名字也是。”

“那可不成,没名字怎么叫他,你给取个吧。”

温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小孩儿道:“我?取什么?”

花奶奶道:“随便啊,你不是文化人嘛。”说着又兀自回去淘米烧饭去了。

温念叹了口气,看向那孩子,洗干净了倒是长的十分清秀,白白嫩嫩的,眼睛很大,温念觉得他长大后一定是个美男子。看他乖巧地站着,就是没反应,像个死人,眼神里也没有一丝光彩,只有叫他的时候,他才会慢悠悠抬个头看你,一句话也不讲。

温念抬头想了想道:“今日是十八,咱随意一些,就叫你十八吧,跟我姓,温十八。”嗯,好记。

温十八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对,倒是温念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又好听又好记,于是兀自在一边傻呵呵地笑,嘴里还不断喃喃我怎的这般聪明,温十八看着他,就像看个傻子。

晚饭期间,温念把这名字也告诉了花奶奶,花奶奶觉得温念取得太随意了,任何名字都得有个吉祥的寓意,温念却道有何不可,今日是十八住进新家的日子,很有纪念意义,以此取名也才更有寓意。小十八正扒着饭,听闻一顿,看向正说得头头是道的温念,心尖尖上莫名一跳,他什么都不记得,却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家,这个家,看起来还很温暖,至少遮风挡雨。

小十八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这个原本不算热闹的小茅屋里也添了位小成员,更多了点人气,花奶奶依旧很严厉,总是打发温念干活,但是一到了小十八,就各种好吃好喝供着,温念突然觉得,自己在花奶奶心目中的第一位没有了,十分的委屈,常常跑到花奶奶面前哭诉,但是迎来的只有当头一棒,不是叫去收拾屋子就是吼去洗衣服,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独宠,虽然从前他也是那个干活的。

今日温念照常悲催的一大早就要去砍柴,出了门却发现小十八正默默跟着,他脚步一顿,转身,“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小十八抿着嘴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陪你。”

温念猜想大概是我陪你一起去的意思,他轻轻一笑,弯腰摸了摸小十八的脑袋道:“不用,山上不安全,你留在家去陪花奶奶,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在家等我。”

小十八还是摇了摇头,这回他抓住了温念的衣角,看起来态度十分坚决,温念叹了口气,又不能赶他走,只能告诫一句,“那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小十八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山确实不安全,温念从前见过有野兽出没的,只是野兽从不下山,所以住在山脚的温念和花奶奶才常年相安无事,但经常听说前头村子里来人上山却失踪的,温念就不太想带小十八进山,而且他是在山里捡到的小十八,这山怎么说都对小十八有些阴影,心里还是会难受,凭着这一点,温念也不愿意让小十八跟着他进山,但是小十八态度坚决,他劝不动,只能多加叮嘱,自己留个心眼儿。

然而一再叮嘱自己多个心眼儿,小十八还是不见了,就在他专注找柴火的档口,起先温念以为是小十八自己先回去,所以他急匆匆下山回家,可家里头却没有小十八的影子,他这才意识到是真的把小十八弄丢了,心一慌就找了花奶奶。

花奶奶听了抡起拳头就砸在了他身上,“让你看着,你怎么就给弄丢了?!还不给我找去!”

温念连忙奔上山,这时天有些雷响,是下雨的征兆,他看着天心道一句糟糕,刚说完一阵暴雨就落了下来,直打得他措手不及躲在一棵大树下,抹了把脸,朝着山上喊了几嗓子,无人应答,他皱了皱眉,心跳不止,心里头那种不安感顿生,越发内疚,责怪自己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又担心小十八在这大雨里遭遇不测,于是狠了心冲进雨里,小心翼翼地爬上山找人。

他喘着粗气找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反而是听到了某些野兽的喘息,他大气度不敢出,默默地行径在山野里,雨小了些,可沾了水的山泥很滑,得小心下脚,山上岩石也多,若是这时碰上个泥石流,温念觉得自己就得交代在这儿。

说实话,温念原本以为自己运气是不错的,但是今天看来他这运气已经差到可以喝水都塞牙缝了。刚想完泥石流的事,脚下就一滑,他还没反应到发生的事,脸就猛地一着地摔了个狗吃屎,淤泥刮了一脸,但是还没结束,他还没蓄力要站起来,上头就冲下来一堆泥,直接将他一压,他就跟着那些个泥和石头滚了下去,身形没稳住,手脚没处下力,只能胡乱地抓些泥巴和草根,但是无济于事,他徒然地跟着泥石下落,但是手抱着头想要保护头部。突然小腿处一痛,他嘶了一声,感觉到小腿处流出的液体,应该和泥巴混在了一起,看来是刮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整条腿都麻了,但是泥巴很快裹住了伤口,至少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这场泥石流来得快去的也快,温念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何处,只感觉浑身疼痛,滚下来的期间,除了小腿,其他地方也被刮的不轻,所幸头没撞到,还能保持清醒。他压抑疼痛缓缓站起身,抹掉了脸上的淤泥,白衣彻底成了黑衣,几处伤口还在流血,但流的不多,都被淤泥堵了个大半。

温念感到有些疲惫,但小十八尚未寻到,不能松懈,他喘了口气,平定呼吸,抬脚慢慢往前迈,继续扯着沙哑的嗓子叫唤,但是没行多远,他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矮树洞,洞里好像有个影子,缩成了一团,他拖着受伤的左腿走上前,心里的那个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只见小十八抱着腿缩在里面,就像温念最初捡到他的样子,依旧是目光无神,但是温念看到他正在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温念蹲下身道:“十八?”

小十八身子颤了颤,没有焦距的墨瞳缓缓转向自己眼前,看到温念的瞬间眸光一顿,然后眼睛里慢慢出现光晕,可当他发现温念浑身脏乱,湿漉漉的,瞳孔一缩,一时没有回话。

温念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是吓着了,于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哥哥来寻你了,对不起啊,哥哥不小心把你弄丢了,下次不会了,我们回家吧。”

小十八依旧愣愣地看着温念,道:“回家……”

温念微微一笑,“对,回家,小十八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家里有念哥哥,有花奶奶,可以吃暖暖的米饭,穿暖暖的衣服,睡暖暖的床。”

小十八轻轻将手托在温念的手上,分明是寒冷的雨天,他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明明自己说过山上不安全,还大晚上冒着大雨不打伞来寻自己,他又打量了一眼温念,这个男人应该是很干净的,很清雅的,不沾一点尘埃,怎么能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小十八举起肉肉的小手,想要把温念的脸擦干净,可是反而越擦越脏,他有些恼,抿着嘴皱着眉,温念被他这一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忙抓住他的小手道:“没事没事,回去洗洗就行了,回家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背你。”

小十八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句没有,温念便伸手将他抱出来背在自己身上,由于动作太大牵扯了小腿的伤,他没忍住倒吸了口气,小十八注意到了,刚松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问道:“你受伤了?”

这是小十八这几日下来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温念心里一高兴,面上便笑得越发温和,“无碍,小伤,若非这,我还寻不着你呢。”

小十八看着他的笑脸,心脏的位置蓦的一跳,连忙趴进温念的肩窝闷声道:“别笑。”

温念眨了眨眼,一瘸一拐地走下山道:“怎么了?难道我笑的很丑?”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脸,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算耐看的那种,难不成都是他的错觉?

小十八没有回话,却在心里道,笑得也太好看了。

回去的时候,花奶奶还焦急地等在门口,见到二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温念那么狼狈,就又是生气又是关心地帮他清理了伤口,嘴上道温念是自作自受,他看牢些也没那么多事,小十八却出奇地帮温念说了话,还道了歉说是自己乱跑让他们担心了。

温念一脸欣慰地抱住了小十八,道:“还是小十八懂事知道心疼哥哥。”

小十八却默默推开了温念独自回房了,留了温念和花奶奶两人面面相觑,花奶奶道:“十八这次算是对你敞了心,话也多了,看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是真的在担心你的伤。”

温念看着小十八离开的背影,嘴角一扬,“他能敞开心扉,我自然高兴,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开朗下去。”

暮夜很深,这一夜大半已过,温念乏了,就想早些歇息,小十八原先是和温念睡一间房一张床的,但今晚为了不碰到温念的伤,小十八从柜子里拿出了多余的棉被,打算打地铺,温念坐在床上抿了抿嘴看着他道:“睡一起又没事,你身子轻不会压到我的,我都跟你睡惯了,一个人睡好寂寞的。”

小十八没有理他,继续在地上铺被子,等铺完了往棉被上一躺道:“不管如何你都得静养,我和你一起睡,怎么都会碰到你的伤。”

“可是地上很凉的。”温念继续劝道。

小十八道:“无碍,不凉。”

“……”温念叹了口气,明明还是个孩子,说话语气却跟个成年人似的,他撇了撇嘴,默默躺下盖好被子,又转头望了眼地上的小十八,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好又叹了口气也闭眼睡觉。

过了一会儿,温念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感觉被子被掀起了一角,身侧的位置就隆起了一小块,他嘴角轻轻一扬,耳边听到小十八的声音,“冷。”于是他嗯了一声转过身,将小十八往怀里一带,正要安心睡觉,却又听小十八道:“温念,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温念闭着眼,心道我比你大这么多,怎么就不爱叫声哥哥,嘴上道:“你觉得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

小十八没有说话,却往温念的怀里又钻了钻,温念也顺势收紧了怀抱,今夜很冷,寒风呼呼地刮着窗子,窗户缝里头漏了点风进来,可是屋里却格外的暖和,也许,是因为心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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