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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吴满风。“我转过身,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脸。
他其实称不上的是五官精致,不过在这个审美日益多元化的时代,他身上确实有一种干净青涩的气质能够吸引别人。
即使21岁的他,现在看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其实我个敏感而又神经大条的人。
我能清楚的感知对方对我的状态,可是就对方自身而言,我往往一无所知。
其实我不难猜到的,这个世界上虽然每分钟都会有新的人降生,出生在同一天并不奇怪。
但被我恰巧都认识的概率很小。
如果这个人消失在这个时空,又在那个时空突然闪现的话,概率就更小了。
甚至有相同喜好的话,概率就几乎为零了。
我其实还是不敢肯定,直到十一看电影的那天,那张票,是229给我的。
而那天,我偶遇了吴满风。
这场别出心裁的“偶遇”突然给了我莫名的自信。
其实高中时代,充满幻想的中二少女姜女士第一次有“吴满风就是229”这个想法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虽然每个追星少女肯定都幻想过跟自己的爱豆来一场甜甜的恋爱。
毕竟无论什么妈妈粉,姐姐粉粉本质都无一例外是女友粉。
况且我一直标榜自己是女友粉。
这是一件挺戏剧化的事情,你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还没弄清对方是谁之前,对方以一种新的姿态进入到你的生活,让你觉得兴奋和欣喜。
虽然这份兴奋和欣喜下包囊着胆怯和懦弱。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你面前。
他穿着一件很长的格子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
我该紧张吗?
我在紧张了。
他在笑。
他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很好看。
突然想第一次看他笑,还是在三年前的初评舞台上。
原来他真的就像春风一样。
都这么久了。
四年级的时候,我从上铺摔了下来,磕坏了很多颗牙,那时候的我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想让妈妈担心。
后来妈妈发现以后,医生说我的门牙牙根短,可能因为磕坏了,已经不能再长了。
整牙并不合适,只能等到成年以后做烤瓷牙。
那一口讨厌的牙齿一直陪我到了高中毕业。
后来我换了一口烤瓷牙,可习惯还是在,因为曾经的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磕坏的牙齿,我还是无法习惯开怀大笑。
我笑了一下。
这一下,我练了很久。
第一次认识他是在什么时候呢?
高一之前的某个夏夜。
原来都这么久了。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网友。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高三陪我度过我不太开心的时候,还是更早呢?
我不知道了。
喜欢是悄然的,对229来说。
可喜欢也是轰轰烈烈的,对吴满风来说。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他的眼睛在放光。
这样欣喜邀请我的眼神,是我第一次见。
他的眼睛不大,但很有灵气。
在他初舞台表演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他的眼睛带着一尘不染的的感觉。
我有一双算不上太好看的眼睛,虽然有人夸我睫毛很好看,可是搭在一双单眼皮的普通眼睛上。
这双睫毛就瞬间黯然失色了。
我在想。
此刻的我,站在本我的角度和曾经胆怯懦弱的我作斗争,充满欣喜也因害怕而踌躇不前。
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现在我不知道,但后来的我,有可能知道。
“好啊。”
“一起吃杭椒吧。”
对于杭椒这件事,我们出奇地达成了一致,肉一定要跟饺子馅子一样够末。
“给我一片杭椒地,我可以吃一整年。“
我们去吃杭椒肉末吧。
毕竟姜女士不是偶像剧女主。
高中的时候,晚上放学,学校门口总有一些小贩在摆台,有麻辣烫、鸡柳、章鱼小丸子等等任君挑选。
靓靓和小咩都很喜欢吃章鱼小丸子,不过我们三个人脑子在某些事情上都不是很灵光,比如我们一直叫它樱桃小丸子。
那时候我们总说,没有一场友情是一顿樱桃小丸子升华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两顿。
我们也是,没有什么是杭椒炒肉升华不了的。
“所以你想升华什么?”那只讨厌的蚊子又来了。
大概五年级的时候,这只文字就在了。一段时间,这只蚊子的存在让我以为自己人格分裂了。
每次他都会嘲讽我。
他还会恐吓我。
虽然不明白这只蚊子到底为何存在。
不过他和我的两位损友一样,虽然嘴杂的很,但是好人。
初中叛逆期的时候,我经常和李女士吵架。
吵完架都是这只蚊子在单方面的朝我劝架。
“如果你不跟妈妈道歉,我就让你倒霉。”
虽然有几次我曾故意违背过他的告诫,也并没有受到惩罚。
但是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也乐于维持和这只小蚊子的“契约关系”。
我和吴满风在一家看上去很干净的川菜馆做了下来。
吴满风是北京人。
我也不是四川人。
但我俩确实都很喜欢吃川菜。
我俩点了一盘杭椒肉末,又点了鱼香肉丝麻辣豆腐。
本着三菜一汤的原则,我们又点了一盘水煮鱼。
我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有点太接地气了。
不符合吴满风巨星的地位。
我有点尴尬,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他在对面坐着,突然发问。
“太契合了,而且我觉得,你也没有要瞒的很深的意思。”
“是,我想瞒着你,又不想瞒着你,想坦诚公布又踌躇不前的,我总是有些这样。”
“我也是。”
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
“况且电影院的事情你也太明显了。”
“那你怎么不直截了当地戳穿我?”
“谜底要等到有仪式感的时候才能揭晓。”
在他还是个小明星时,有一次他在家乡的省会城市开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粉丝见面会,可我没机会去,记得那天我在微博超话守着,看着其他粉丝上传的照片。
其实我不是难过自己没能亲眼见到他,而是难过的发现,无论距离上是不是更相近,事实上,我们都隔得很远。
那时候我看见了一张他在人群之中微笑的照片。
像现在一样干净而澄澈的微笑。
“明明我们两个人的学校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我在北京上学半年了,一次都没有偶遇过你,我还每天在校门口附近转悠,整日沉迷幻想。”我低着头。
“你都猜出是我了,其实还可以更早见面的。”
“我喜欢冬天,像喜欢春天夏天秋天一样喜欢冬天。”
“我也喜欢冬天。”
上菜的是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她看了吴满风一眼。
果然吴满风的国民度还是很高的。
欲言又止的样子。
盯着看了半天。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你这个咖位应该会有什么狗仔跟着吧?”
“我不害怕。”
窗外的雪还在下,小时候我们总爱写下雪时世界铺上了银色的外衣,后来的我们学会了银装素裹来形容下雪天。
可现在,我不想形容它,就想感受这份独属于这一时刻的坠落。
我突然意识到,他是知道我喜欢他的。
我刚刚的话好像更昭然若揭了。
仿佛就在说:“狗仔会误会你谈了恋爱。”
以前看《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时候,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吃完饭后。
女主说:“别人会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那种关系了。”
我也会得到相仿的答案吗?他喜欢我吗?我不知道。
可是我并不担心自己是不是单枪匹马,自己是不是会输。
因为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场战争。
我一直坚信,那爱情当做一场战争的人,肯定从一开始就输得精光。
这个人肯定在爱情里面踌躇不前故意隐藏,最后杀敌一百,自损三千。
饭菜都上齐了。
姜女士看着面前的饭菜故意小口小口的吃。
“姜佚你太假了。”吴满风和那只蚊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抬起头瞪了吴满风一眼。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姜某人生来就这么优雅。”
他假装做了一个“呕”的姿势。
“你快吃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饭量。”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嫉妒我的优雅。吴满风。”
他扶额,并不想继续和做作的姜女士聊天。
“这个杭椒炒肉不错,但是很显然,没有我吴满风炒的好吃。”吴满风开始臭屁了起来。
“我们的吴先生还会做饭呢?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这叫深藏不露。”
我白了他一眼。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鱼肉,但我不会挑鱼刺,又看电视上卡鱼刺的人间悲剧,后来就不敢吃了。”
“有一次我爸做的鱼没怎么有刺,而且特别好吃,我就很开心。”
“中午吃完还剩下一点,我就自己加工了一下,我那时候大概三四岁吧,记不太清了,我把馒头全都弄成了馒头末撒在了剩下的鱼肉上一起弄成了末。”
“我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级大厨。”
“虽然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有没有‘世界’这个概念。”
“那天晚上我家里来了客人,我非要把它端上餐桌,我妈好一顿阻拦我。”
“‘我做的这么好吃为什么不行?难道我现在还不能是一个厨师吗?’我也委屈的问我妈。”
“后来我也忘了,但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级厨师了。”
我说完吴满风就开始笑。
他笑了老半天。
“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果然中二病是从小的。”
说完又接着笑。
我白了他一眼,没再继续搭理他。
“我们俩是不是有点浪费。”我看着剩下的菜。
“下次这样不行。”
“对,没错,我们是社会主义青年,绝对绝对不可以随便浪费。”吴满风说。
“我们要做光盘行动代言人。”
但是我俩还是没有打包。
毕竟我觉得肯定是我俩一致认为拿着剩菜在雪地里太没有意境了。
虽然我们没有口头交流。
在此提醒:请不要随意模仿这种浪费行为。
据统计,中国人每年浪费的粮食可养活约两亿人。
节约粮食,人人有责。
我俩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走出了川菜馆。
我们一起踏雪走过到电影院的路。
路上的积雪里掺着几片未扫净的落叶。
“你看着这像不像是秋冬交接的仪式?”吴满风看着落着雪的树叶说着。
我看着他,偶尔几片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
雪花可能也需要休息一下。
这些雪花比较会挑,挑了个长得好看的人。
我们俩都没有打伞,他的一只胳膊抬在我的头顶上,用风衣袖子替我遮了雪。
我蛮高的,大概一米七。
所以我想他这样抬着,大概并不舒服。
“不用这么绅士,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那这样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敞开了风衣。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又向上抬了抬风衣领口,衣身把我包了起来。
我能清楚的感知他身上的热量。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清玄在《煮雪》中提到过一个传说,在北极极寒的地方,人们一说话就要结成雪,所以人们总要将其拿回家煮来,才知晓对方说了什么。
比起那个小虫子啃食的传说,这个故事书更浪漫。
煮雪之前的等待,方才惊喜和期盼吧。
不过,我才不要这样的等待。
姜女士可是个急性子。
我踮起脚尖,靠在他的耳畔。
这样,一方面小虫子也无孔可入,另一方面冰冷也无处可入。
“我喜欢你。”
因为杭椒炒肉升华了我们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