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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只见沈天御坐在地上,撑着一条腿,眸色淡淡的,只看着院子里那颗桂花树,他进门时倒是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便转过头去,继续看那颗树。

沈亦迟微微皱起眉头,沈天御忽然转过身来,轻笑道:“那棵树是我母妃在我出生前种下的,一晃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你瞧它越长越好,可我母妃却死在去往边塞的路上,再也回不来了!”

他站直身子,垂着头,像一条丧家之犬,半晌,复又将头抬起。

“大哥……不,该叫你一声皇上了,你母妃也是被她害死的,这么多年,你有想过她嘛?”

记忆里的剪影已经模糊,更可笑的是,他如今连恨也不知道该恨谁。

“你好歹有生母陪伴长大,可朕,自小便在这深宫孤苦伶仃,你也看到朕活的有多艰难,二弟,这世间的事情,还是看淡些好!故去的人,已经故去了。”沈亦迟淡淡开口。

沈天御痴痴笑开:“好一个已经故去了,皇上劝我,是因为你已经坐在了龙椅上,你如今畅快了,可我,还没有呢!”

阴笑着转身,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酒杯,递给沈亦迟一杯。

“我突然觉得,这样斗来斗去甚是没有意思,你如今有赦云国助力,我哪里能斗得过你,不如一早回了番地,做个闲散王爷。”

沈亦迟看着他手里的酒,没有说话,沈天御笑道:“就当是我的饯行酒,大哥不会连这点薄面也不给我这个弟弟罢?“

说罢,将酒杯在手中对换,先行将原本该给沈亦迟的那杯酒仰头喝了下去,沈亦迟接过他手里的酒,也仰头喝了干净。

“二弟能想通,自是最好不过!”

“我可还没有想通呢,这一路舟车劳顿,颇有些无趣,我觉得皇上身边那位赦云国钟将军倒颇有意思,不如你可怜可怜我,让她送我去番地罢!”

沈亦迟忍不住冷笑:“你好大的口气,那可是赦云国的将军!”

沈天御将酒杯放下,笑得颇有些无耻:“皇上不愿意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在这皇城里再住几天,只是这冷宫困得住我,却困不住我手底下那些死士,皇上刚刚登基,总不想平白受了污蔑,说你虐待亲弟罢?”

沈亦迟走上前,拿着剑抵在他心口处。

“你若是敢,那朕便坐实那些污蔑!”

“你不会!”沈天御面上毫无惧色。

他自然是不会,毕竟他客死他乡的母妃与对方早逝的母妃自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他母妃重情,而沈亦迟则更重情,他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沈亦迟收回剑,冷冷开口:“那你便试

试!”

说罢,转身离开冷宫。

沈天御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浸出来的血,舔了舔唇瓣,开口道:“出来吧!”

石墙被推开,露出里面的暗门,谁能料到这被废弃的冷宫里还能有这块地方。

他那母妃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那名义上的父皇,小心翼翼在夹缝中活了多年,实在是艰难。

藤珪从暗门走了出来,抿唇笑开:“还是你高明!”

“快开始吧!”沈天御面上有些不耐。

藤珪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上的花纹颇有些古怪,藤珪将瓶口的软木塞打开,不多时,从里面爬出来一只黑胖的虫子,在他手心不安的扭动着。

藤珪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划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虫子身上。

虫子开始吸血,身形跟着膨胀起来,盘踞了藤珪整个掌心,藤珪面色跟着兴奋起来,然而下一秒,虫子忽然疯狂扭动起来,随即变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

“又失败了!”藤珪攥紧手心,那滩血水顺着他掌心滴落在地上,似一条小河。

沈天御倒是不甚在意,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便换个方向罢,赦云国的子民总不能个个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济安堂。

洛羽凌手上拿着银针,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十几根针都施了下去,不见那人有半点反应。

洛羽凌忍不住皱眉,这究竟损耗了多少元气?

索性铤而走险,将对方胸口的盘扣解开两粒,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

医者眼中无性别,洛羽凌看准穴位,将手中的银针插了进去,银针入体,床上人身子轻轻战栗,片刻后,睁开眼睛,对上洛羽凌的眸子,满脸惊恐,想要躲开对方视线,又惊觉自己衣衫半解,一时间又气又恼,抬手就要往洛羽凌脸上挥去。

无奈手上使不上力气,被洛羽凌偏头躲过,洛羽凌替她将银针拔下,面无表情道:“我劝你还是要省省力气,你体内元气所剩无几,医者眼中无男女,你若是还想打我出气,便等身体恢复好了罢!”

说罢,对她伸出手:“夏凌洛羽凌!”

洛神医的名头何人不知?床上人怨气顷刻平息了下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原以为我要死了,想不到命好,遇到了洛神医,捡回了一条小命,我作恶多端,此番害了你们夏凌无数将士,你不该救我的!”

洛羽凌冷笑一声:“本也是不想救的,只可惜从小长辈告诉我的都是劳什子医者仁心,实在是怕来日见到长辈不好交代!”

床上人闭上眼睛

,从眼中滑下两行清泪,洛羽凌瞧见这一幕,不由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既知道会命悬一线,为何还要做这等险事?”

“家丑罢了,便不污洛神医的耳朵了,我叫宫沫儿,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宫沫儿笑得有些勉强。

她本是冷宫中不得宠的公主,若不是有这一身好本事依仗,只怕如今还在那冷宫中出不来呢。

她看的通透,她那父皇对她压根就没什么疼爱之情,这次若是打了胜仗,下次还会派她去别处,倒不如死在这里,总好过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钟灵有赦云国国主依靠,而她身后,空无一人。

好在上天怜悯,遇见了面前的人,捡回一条性命,从此以后她就当从前的宫沫儿死了,从此不为雪灵国而活。

“伤好之前,你便在这里住着罢,有些事情,你也该同我们国君交待!”洛羽凌替她将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又递了一碗汤药过来。

养灵固元的好东西,就是喝下去滋味不太好受。

可宫沫儿接下,眉头也不皱的将药喝下,连哼都没哼一声,洛羽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听话的患者,倒也省心。

“你先歇息罢!每日需要服药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拿起碗退了出去。

宫中。

钟灵将沈暗搭救回来,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黄昏时分悠悠醒来,睁眼便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沈亦迟。

钟灵眨了眨眼睛,男神这是来了多久了?不过男神的背影可真好看啊!

不忍出声打破这份安宁,钟灵撑着脑袋痴痴的看着,面前人忽然转过身,倒将她吓了一跳,老脸紧跟着一红,还真有一种被抓包在场的感觉呢。

悄悄吐了吐舌头,被眼前人尽收眼底,沈亦迟眼中带着笑意,出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钟灵龇牙笑开。

沈亦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夏凌国此番死伤惨重,如今是多事之秋,若是赦云国无战事,你便待在夏凌罢!”

说罢,极快的偏过头,不去看钟灵的眼色,钟灵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开。

男神,你离不开我就离不开我呗!说的还这般含蓄。

自打上次听闻了沈亦迟悲惨的童年,她便打定主意要待在沈亦迟身边,赦云国算什么,护好男神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她高兴的忘乎所以,全然没有察觉到沈亦迟脸上划过的那丝不自然。

沈亦迟看着她面上绽放的笑容,默默松了口气,有些事虽然早晚都会让她察觉,但是能瞒她一时也是好的。

走出冷宫,内侍跟了上来,沈

亦迟淡淡吩咐:“日后赦云国的信,便不必送到朕跟前了,见到就烧了吧!”

“是!”

盛夏很快便来了,宫中宫外的荷花开的热闹,亭中坐着个单薄的身影,虽穿的是粗布麻衣,可也掩不住那人身上的灵气。

洛羽凌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看到这一幕,不自觉放缓了脚步,他头一次觉得原来衣裳真的会糟践一个人。

亭中人忽然转身,看见他,笑得灿烂,衬得本来有些惨白的脸都生动起来。

“洛神医,你来了!”

洛羽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端着药碗往亭中走去。

前些日子她虚不受补,他熬的汤药有些含蓄,这几日她身子慢慢养的好了过来,补药也越来越苦,可她每次都毫不犹豫的喝下。

洛羽凌看着她将药喝下,又看她衣衫单薄,淡淡道:“这几日虽然已经炎热,可你身子还是有些虚,还是多穿些衣服罢!”

“多谢洛神医提醒!”宫沫儿放下碗,抓了把鱼食撒到湖里,原本散开的锦鲤都聚了过来,宫沫儿看着抢食的鱼儿抿唇笑开,洛羽凌一时看的痴了,呼吸都顿了一顿。

钟灵走到后院便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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