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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安小菲在剑器楼住下后过了三个月,长安也已入了新秋时节。

秋日的长安,万物皆枯银杏灿灿,斑驳了斜阳;瘦马迟迟北风萧萧,一切都很慢。身在此地的秋日,能感受到历史变迁的痕迹。

“驿道沧桑,烟柳灞桥。长安秋天真美啊!我来到长安这么久了,也还没好好赏过长安美景呢。”安小菲伸了伸懒腰,朝着并行在官道上的公孙白衣说道。

公孙白衣抱着伞,轻轻笑道:“长安城最美的其实不是秋天,而是冬日初雪。每到冬天时,长安的繁华才能得以沉寂下来啊。”

安小菲满脸期许:“那我就期待着冬天的来临吧。”

二人互相搭着腔,行过了一道漫长的民街,来到了繁华的朱雀长街。见此景,公孙白衣不禁感慨万千。昔日乱世,公孙大娘在朱雀门一剑一舞拒万军,才让长安繁华在今日得以延绵。

她们踏入了朱雀长街,正要准备大购一番,嘈杂的街道正在此时却被几声马蹄噤得鸦雀无声。

“让道!让道!”

街上人们纷纷抬眼,却见衙门一人骑着马,在前方驱赶着挡路的人,后边远远跟着被押送着的几十个囚犯。这些犯人现在是要被押送到朱雀门下去做苦役。

公孙白衣拉着安小菲退到了街旁,目光扫过了一个个囚犯。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公孙白衣赶忙扯了扯安小菲的衣襟:“看到那凶神恶煞的光头了吗?我娘亲亲手将他捉拿归案的,他之前可是个大恶霸呐!”

安小菲循着看去,却恰恰撞上了那人凶狠的目光,心咯噔了一下:“是他?”

公孙白衣奇怪地看了眼安小菲:“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安小菲颤颤道:“他可是一个凶神恶鬼!”

公孙白衣再度看了安小菲几眼,想要套出些什么,却只觉得她吓得都要尿裤子了,更不用说平下心来说话了,也就不再过问,转过了眼看向了那群囚犯。

可就当她移眼看向囚犯时,她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好巧不巧,她在囚犯群的最末端,看见了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在三个月前想要抢她钱袋的那个小乞丐。

三个月的囚期过去,她瘦了不少,苍白的脸蛋上明显凹陷。那特为她那个身材定制的囚服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大。

“长安衙门的刑法何时变更了,就连盗窃罪也要去做苦役?”公孙白衣奇怪地看着那小乞丐瘦削的身影,喃喃细语道。

公孙白衣目送着囚犯们远去后,心中决定在买完东西回楼时顺道去衙门一趟。

两时辰后。长安衙门大门前。

“你说三月前进来的沈家千金?”官兵看了公孙白衣与安小菲一眼,随后望向了天花板:“盗窃的罪还能是什么,三等刑呗。打几杖后,关大牢里坐个十几年,再给改过自新的机会呗。”

公孙白衣满脸不信:“我娘跟我说过,盗窃之罪若是所窃之物归还无损归还,罪削一等。我记得那时从她身上搜出的钱袋都已归还原主,所以说她现在受的应是二级刑。而我刚刚在外边看到衙门押送至朱雀门的囚人里边有沈佳玉。我记得,建楼苦役,是四等刑以上才会做的。”

官兵语噎了一阵,随即赔笑道:“牢中老弱病残的走不动,壮丁也没有多少,只好挑了她。而且牢中的役罚过轻,派她去朱雀门,这不也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能早日出狱么……”

公孙白衣断然道:“自巨唐以来,长安城一直沿承轻徭之治。长安章法第三十六条表明,若是擅越等级施以役刑,所有施刑者都要处以杖刑!我要见你们的捕头!”

官兵被公孙白衣给吓到了,心想着:“一个小屁孩怎能这么嚣张,竟敢在官爷面前放肆?”越想越气,道出不逊之言:“头儿怎会来见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

公孙白衣听了,将青霄从伞中挪出了半尺,眼角余处却瞥见了两柄飞刀从她身旁掠过,不偏不倚直插入那官兵的膝盖上,贯穿其中,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软骨咔裂之声。

“胆敢在公孙楼主面前放肆?还不跪下!”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公孙白衣眼睁睁看着那官兵血流不止的膝盖怦然下跪,口中发出着痛苦的嚎叫。她皱起了眉头,不由得转过了身,望向了身后:“雷捕头。”

雷豪已领着那群前去朱雀门做苦役的囚犯回来。他看向公孙白衣,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参见公孙楼主。方才略有冒犯,还望海涵。”

公孙白衣回以一礼:“雷捕头,我想看看长安衙门的《刑簿》。”

雷豪抬腿踢了一脚身旁的囚犯,漠然道:“《刑簿》乃是衙门记录犯人所犯何罪所处何刑的簿子。不知公孙小楼主看这个,是想要做什么呢?”说到“小”这个字时,雷豪刻意加重了语调。

公孙白衣并未理会他的不屑与戏谑,而是从伞中拔出了一截剑,露出了“青霄”二字,随后冷冷道:“据我所知,你们刑法对应的罪过略有出入,我代表剑器楼,前来监察!”

雷豪并未回答,而是从那官兵的膝盖上吸回了飞刀,用布擦拭着上边的血。许久后,才微不可查得暗哼了一声,对一旁的捕快道:“去把《刑簿》拿来。”

公孙白衣目送那个应诺的捕快跑进了衙门,不久后,囚犯群内响起了一声“救救我”。赶忙转头,看见了沈佳玉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朝她这边扑了过来。因三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公孙白衣对她感到恶心,下意识想要躲开,却没想到,被一旁的安小菲给接住了。

经安小菲这一带头,囚犯群们更乱了,纷纷想要向四处逃窜。突如其来轰起了一声巨响。只见雷豪将衙门内桌上的案板所吸了过来,极力砸到了木板上,案板碎为片片木屑。

雷豪怒道:“谁敢造次,这便是下场!”

在场除了公孙白衣外,个个都噤若寒蝉。

“把她交出来。”雷豪拿起了长鞭,指着安小菲道。

安小菲看了眼自己手掌上的血迹,以及沈佳玉从宽大囚衣中隐隐露出的伤痕,怒斥道:“你们这是虐待!她本就不该承受这种刑法!”

“你要包庇?”雷豪声调抬高了分。

公孙白衣瞥了眼安小菲和在她怀中的沈佳玉,心中叫苦不迭。不过这也不能怪安小菲,自己从未与她明说过此事。若安小菲只是对方才自己与官兵初步交谈而作出的这个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白衣沉吸一口气后,令青霄出鞘,将剑一横,挡在了安小菲二人的面前,厉声道:“先看簿,再还人。”

雷豪见状,朗声一笑:“好,好。小楼主可真不负那公孙大娘传下的祖训呐!”

这时,那名捕快已携簿而至。公孙白衣长剑一挑,将《刑簿》挑落在手上,淡漠地瞥了眼雷豪后,将剑归鞘,翻阅起《刑簿》来。

“张洪,沐阳元年正月十二,于长安郊外截杀旅人十二名,沐阳元年十四日入狱。狱期三年,期满施以腰斩。”

“李泗,沐阳元年余四月初,因行入应宅行窃,所窃之物典当白银共计一千二百十三两,犯盗窃罪入狱。狱期十年,期间每月初一施以二十杖,刑满出狱。”

“……”

公孙白衣浏览着簿上的文字。可当她读到沈佳玉这一段时,心底一寒,秀眉不由得蹙起。

“沈璧之女沈佳玉,沐阳二年六月十二,因窃抢行人白银共计十九两入狱。狱期一日,期满施以凌迟。”

公孙白衣将簿合上,将簿猛地朝雷豪一甩,喝道:“凌迟?!凌迟是什么意思,你可知晓?”

“自然。”雷豪接过了《刑簿》,淡淡道。

“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一,自大唐轻徭以来,盗窃之罪不都是不予以死刑么,为何这簿中记载的盗窃罪唯独沈佳玉是死刑?!二,沈佳玉这个狱期一日,究竟为何?”公孙白衣道。

雷豪扫了一眼沈佳玉那瘦削的身子,漠然道:“捉拿归案时就定好当天凌迟。后来刮了几刀后,发现她身上的肉实在太少了,就打算先供她个十年年,等到身上肉多了,再割也不迟。小楼主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公孙白衣听言,秀眉拧成川字,感到一阵恶心,整个身子都透着一股寒意。这般模样的长安,怎与小时候母亲所讲的不一样?

她抬起了眼,冷冷望向了雷豪,带着颤音说道:“很好。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雷豪忽然就癫狂地笑了。

公孙白衣和安小菲面面厮觑,默然无言。

雷豪看了眼二人,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公孙白衣的身上,不解地问道:“公孙小楼主,你不会真的还以为,这个长安还是昔日的长安吧?”

“什么?”

“长安早已面目全非了。十余朝帝都又如何?再美的花,也终会腐烂成尘泥。”说到此,雷豪情绪激动,手指向沈佳玉,“而令这朵花儿**得更加迅速的,就是这种蛆虫!”

公孙白衣看了眼沈佳玉,道:“长安往日盛景渐渐凋敝,或许有千万种因素汇成,岂能只怪罪一个小小平民!?”

雷豪摇了摇头,道:“就凭他父亲在外那见不得人的所作所为,她必须死。”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沈佳玉突然驳道:“我父亲行商一向正直,哪会有见不得人的事!”

公孙白衣看了眼情绪突然激动的沈佳玉一眼,淡淡道:“那你说说,她父亲做了些什么?”

雷豪一怔,愣了片刻后,讥笑道::“剑器楼什么时候可以介入衙门之事了?”

公孙白衣漠然道:“我只是奉祖训行事而已,此事过于蹊跷,我得查明才是。若雷捕头不能如实相告,那我也只能带她先回剑器楼。等到雷捕头将她为何所受此刑以及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我,我就将人还给你。”说着时,还不忘拔出一截剑锋,露出上边的“青霄”二字。

雷豪咬牙切齿,一时眼睁睁看着三人,百口莫辩。

公孙白衣收剑归鞘,对安小菲与沈佳玉二人说道:“我们走吧。”

无意间,她瞥见了沈佳玉那恐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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