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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公孙白衣与安小菲互为对座,正用着早膳。

用到一半,沈佳玉方才起床,走出房门。

长安衙门铁牢建于地下,三个月的阴暗铁牢生活,她只能睡在潮湿的草垛上,有时还要带着一身的伤入眠。而现在却能享受到温软的被窝,她也就多睡了一会儿。

安小菲道:“你醒啦。”

沈佳玉恭恭敬敬地跑了过来,先对安小菲行了一礼,最后对公孙白衣行了一礼。

公孙白衣点点头:“吃饭吧。”

沈佳玉望着桌上精致的糕点,辘辘饥肠已经发出了响声,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但即便如此,她却也只是在看着,丝毫未动。

安小菲见状,道:“怎么不吃?”

沈佳玉摇了摇头,看向公孙白衣,学着公孙白衣昨日在衙门舞剑的动作,郑重道:“姐姐我觉得你好厉害,舞了一下剑,所有的刀都失去了刀刃,我想跟你学剑防身!”

公孙白衣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枣糕,同样郑重地摇了摇头:“不行。”

沈佳玉急了:“我肯学的,我可以花大价钱来学。我要成为一个出色的侠客,等赎出娘后,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保护好她。”

安小菲一愣,她起初听到沈佳玉这个要求时,本以为公孙白衣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她竟是很“爽快”地拒绝了。

安小菲为其辩道:“就算是教她防身,也未必是坏事啊?”

公孙白衣搅了搅碗中的粥,道:“教人学武,已有违我的剑道。”

“剑道?”

公孙白衣点点头,对着安小菲义正严辞道:“即‘正道’。你可知,一个人一旦学会了武功,很多事情都不会去考虑后果。这样贸然教她武功,无异于害了她。”

安小菲皱起了眉头:“可是,当下剑器楼已是众矢之的,衙门在外头虎视眈眈,她出了楼如果遇上衙门的人,没有武功防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沈佳玉听见了二人的对话,问道:“衙门?衙门为什么要虎视眈眈?”

“你这样呀,毕竟算是……越狱了吧。”安小菲面露难色,思索了片刻,道。

沈佳玉听言,恐惧地抱起了头:“我不要回衙门,我不要回衙门!”

公孙白衣一怔,突然想起昨日孟黛山与她说的话,顿时心如刀绞。而转念一想,教她些武功来预防衙门的追捕也未必是坏事,于是就朝着沈佳玉招了招手:“我可以教你武功。”

沈佳玉怔怔地看了公孙白衣一眼,眼睛一亮,惊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公孙白衣哑然失笑:“我只说了要教你武功,没有说要收你为徒。”

沈佳玉不解:“为什么呀?我娘跟我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授以德,徒报以桃李。若没了这师徒之情,总感觉会缺了点什么。”

公孙白衣心中默叹,道:“你娘倒是知书达理。但是,我剑器楼祖训第三条就是楼主不能收徒,不得将公孙剑舞随意外传。这个原则,不能破。”

沈佳玉想了想,嘻嘻一笑:“那……不承师徒之情,那就,允许我履行师徒之礼吧。”

公孙白衣无奈:“吃饭。”

沈佳玉如鸡啄米般点点头,来到了桌边,捧起一碗红豆粥,正欲要喝,碗却被根长筷一挑上空,长筷再次旋转,将碗底一撑,碗中的粥如同淡淡的雪霰在空中绽开,再如花般凋谢。

公孙白衣将落入手中的碗旋转一圈,接下了所有的粥,喝了一口粥后道:“此招,名为生花,白衣剑舞第一式。”

沈佳玉惊叹一声,已顾不上饥饿,赶忙朝公孙白衣请教这套剑舞。

秋意渐浓,少年意好,不知昼长,转眼日已过半,正是困倦的午后。公孙白衣正在书间浅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先正其心……”公孙白衣喃喃细语,却见沈佳玉从门外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公孙白衣立即转即问道:“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沈佳玉将茶放在了公孙白衣的桌上后,退了数步站定,随后懊恼道:“公孙姐,我是不是特别笨?”

公孙白衣道:“怎么会?为什么这么说?”

沈佳玉拿起了手中的短剑:“我连第一式都还使不来,我是不是太笨了。”

公孙白衣笑道:“现在也不过过了半日。若是都如你所说那般,人人皆可一日千里,那天下高手,岂不跟蚂蚁一样多了。而且,当务之急不是赎出你母亲的事么。”

说到此,沈佳玉胸有成竹地“哼哼”了一声,将剑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地,盘膝坐了下来。公孙白衣见状,嫣然一笑,也放下手中的书,凝视着沈佳玉。

沈佳玉低下头默默思考了会,道:“长安城内的女子,深受帝都熏陶,承着曾巨唐时期的浓艳妆容。且不服家中人的管束,追逐时尚。”

公孙白衣心中赞叹不已:“不愧是出自富商之家,经母亲的熏陶,她这等年纪知晓这些,未来必定有大作为。”赶忙点点头道:“你所言不差,古书中云‘上自宫掖,下至匹庶,递相仿效,贵贱无别’。不错,那你可通过这个,想到什么办法了?”

沈佳玉却是突然摆正了坐姿,朝着公孙白衣跪了下来:“公孙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公孙白衣道:“请讲。”

沈佳玉道:“近年来,朝堂在天下的地位逐渐下降,江湖中人的地位渐渐崛起,而这‘崛起’也引领起了潮流,许多女子虽不精武艺,却也爱习得刀枪棍棒,而这个情况在十朝古都长安城中尤为显著。我想按照你的伞中剑来制作藏木剑的纸伞,或不藏木剑,是藏着别的什么东西也可以。而这里边具体的盈利分利,我们也可以协商。”

公孙白衣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等这赎出你母亲的事完成之后,再给我银子,也不迟。”

沈佳玉赶忙叩谢,笑道:“等我要是发达了,我定将这剑器楼好好修上一番。”

……

两个月后。朱雀门。

一辆马车从官道上缓缓驶来,拉车的三头骏马皆为一身发亮的雪白,各个马具都镀上了一层流银,每一蹄都踏得极其稳健,丝毫不乱,马车也是用上好的雅木和软金。指挥三匹骏马的,是一名指力高超的青年,他没有拿着鞭子,而是用手指化成力劲,驱骏马前行。

守城门查关的一名年老士兵微眯着眼看向马车这边,见财势宏大,心中打着算盘,想要从中牟利点银财。可当他看见那马车帘帐上的“言”字时,脸色煞变,赶忙招呼其余士兵:“感快让开,这个马车不用查,快让开!”

好在这些士兵是老兵,懂得察言观色,看到这个发话士兵脸色时,就乖乖后退,大气也不敢喘,给马车放出一条宽大的路。车夫行到城门下时,见到这群士兵,也只是云淡风轻地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行了进去。

其中一名看似鬼头鬼脑的士兵目送马车远去后,看向了年老士兵:“老谭,怎如此惊慌?”

老谭偷瞥了眼了城门内:“你不知道言家倒也罢了,你是当过骑兵的,‘雪梅马’可听说过?”

那士兵想了想,惊呼:“你是说那个,一旦踏出第一步,行千里息仍不喘的‘雪梅’马!?那不是只有王侯才乘得起的马吗?”

老谭拉低了声音:“因为这个金陵言家乃是帝王之后……现在也与王侯无异!”

马车内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瞧这长安城士兵的怂样儿,不及我金陵言府十之一二,若是哪一天外族入侵,长安城可挡得住?”

青年车夫道:“二妹你可就别胡说,出门在外少一言少一事,这点道理,你应该懂。”

“是是是,大哥教训得是,走啦。”

青年摇了摇头,极目向长安城大街上望去。即便是晴空万里,街上不论老妪还是女童,几乎都随身携着一把伞,这伞与寻常的伞不同,伞柄与伞杆略宽,做工精良。再行入朱雀长街一会,就能看到几名顽童从这伞中拔出一柄钝木剑进行互砍,做着他们当大侠的美梦。车中少女微微撩开了车帘,看见了街上这一幕,不由惊叹:“看来这奇伞已风靡了长安城,这一趟来,确实是来对了。”

“不虚此行!”青年爽朗一笑:“可赶快去剑器楼,早日向父亲交差了事,再回这长安城好好游历一番。”说罢,催动了一指,朝马屁股上一抽,那三匹马惊鸣一声,向前奔去。

长安,剑器楼。

公孙白衣、安小菲和沈佳玉三人站在剑器楼大门前,朝着那远去的马车挥着手。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时,三人相视一笑,沈佳玉更是原地蹦跃了起来。

安小菲仍心有余悸:“没想到竟是如此大的手笔,竟花这大价钱,将这剑伞的构造图纸直接给买了去。”

公孙白衣笑道:“那可是金陵言家啊,乃帝王之后,顺袭正统,这点财力也是小菜一碟。”

沈佳玉听着二人说话,内心默算了一下,得出结果后感到无比的激动。她雀跃着望向望安楼的方向,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欣喜。

这一天,总算要来了!

公孙白衣看着沈佳玉道,对安小菲道:“真不愧是沈璧的女儿啊。”

沈佳玉回视着公孙白衣那赞许的眼神,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她哽咽着说:“公孙姐,这一月除去木店纸铺店的材料费用,共赚了千六百两银子。我给你们两个共五千六百两,我留三千两赎出我的母亲。”

公孙白衣也没有推辞。她觉得母女二人日后必是要住在剑器楼的,这五千六百两,届时就算是四人一起共用,也是绰绰有余了。于是说道:“好啊,明天我就陪你去望安楼,赎出你的母亲。”

“好。”沈佳玉眼含泪花:“等母亲出来后,我就跟着姐姐你学武,学剑!”

“嗯。”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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