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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七月,火云如烧。

上午时分,从扶风赶过来送信的仆役来到雒阳之时,马钧几人衣不蔽体,正闲坐在树荫下乘凉,马钧接过猗兰的书信,挥挥手让气喘吁吁的信使退下。

“族叔,祖母大人在信中说了何事?可是族中发生了什么事?”鞠义、马腾几人看着马钧坐在堂中看着家中送来的书信,脸色不愉,久久没有开口,几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马腾开口问道。

马钧此时何止是面色不愉,简直是难看尴尬至极,猗兰的这封书信洋洋洒洒的写了三百余字,除了开头问了一句:吾儿安好之外。倒有两百多字是在骂马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崽卖爷田心不疼,剩下的几十个字则是交待了对高氏父子的处理。

刨除猗兰的责骂之外,猗兰在信中所言,马钧即便再是看重这高顺,也不该这般厚待这高顺父子二人,如此做法让马腾、史兴等人心里作何想法?日后洛阳党人士人闻听马钧是个冤大头,络绎不绝的上门求财,到时候骑虎难下,马钧又该如何布置?简直句句在理好不好,这也是马钧看到此信,脸色涨红、久久不言的原因,要不然马钧能说什么?此时难道不是你马钧太过粗糙了吗?

而猗兰的处置也很简单,直言好人让马钧做了,剩下的恶人由猗兰来做!直接由马氏出面将两百匹骏马交付黎阳营,不过却是按照凉州骏马常价抵给高范,也就是一匹三万到四万钱不等,共计七百万钱。去除洛阳营所付四百万钱,还有高范变卖家产贿赂赵延的百万钱,高氏父子共欠了猗兰两百万钱,换句话说接下来的数年,这高氏父子接下来几年就要免费给猗兰打工还债。

“义兄,可是有所猜测?”马钧见几人看着自己,神色从容的将书信塞入怀中,并没有回答马腾所问,而是反问鞠义。

“阿钧,如果猜的不错,叔母可是对你处置高氏父子之事有所不满,又重新定了契约?”鞠义一副自得模样,分明是早就猜到了猗兰会重做分配。

“义兄说的不错,”马钧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此事是我一时糊涂了,母亲的意思是按照常价将马匹递给高范父子,公毅,你去一趟将高氏父子留在洛阳的百万资财取过来吧。”

高范来洛阳之时,筹备了百万钱,想以此求赵延罢手,不过后者连面都没见,这百万钱自然没送出去。高范走时并没有带走,反而是托了马钧带管,不过马钧那会兴奋过头了,根本没在乎,仍然是几名仆役在看管。

说到此处,马钧也明白了,这高氏父子估计也明白占了大便宜,而马钧那会所说之话未必能作数,这才借口看管将那百万钱留了下来。

“阿钧,非是我猜的不错,而是你年纪太小,又没有过问家中商贸,这才一时糊涂!”鞠义上前一步,接着说道:“两百匹良马对于家中来说确实不算多,但你可知这两百匹良马对于任何家族来说都算的上巨资,而且有价无市,黎阳营两万钱一匹已经算是强买了。”

“钧受教了,日后凡事当三思而行。”站起来向鞠义行了一礼,马钧并不是不知道马匹的重要性,莫说汉室即将掀起动乱,届时一匹马翻上十倍也不止。就说现在太平时节,马匹也是必不可少的战略物资,九卿之一的太仆原来不就是养马的吗?

但话是如此,那个穿越者没有收集癖?莫说两百匹良马换高顺,就是千匹也愿意换的,而且这几年在马钧的暗示下,马氏在凉州、三辅划了四个牧场,喂养了数千匹骏马,这还不算是和马氏交好的鞠家、羌族中随时可以征用的。

“少君,”说话之间,陈榆从外面走了过来,似有要事禀报,不过看气氛不对,只是止在了远处。

“有何事?”

“种家少君来访,已经在门外了。”陈榆远远的答道。

“既然是兄长前来,我等出去迎一迎?”马钧闻听是种劭来访,整理了下姿容,恢复了翩翩公子模样,对着几人神色从容的说道。

“阿钧,不用迎了,我此来是请你前去赴宴!”刚刚迈步,便听得院外一道声音传来,然后便见种劭走了过来。

马钧笑道:“请我赴宴?兄长差一个下人过来便可,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可不是我请你赴宴,”种劭微微摇头,然后半开玩笑说道:“我若是有事,直接提着一坛酒进门卧榻相谈便可,又何必大张旗鼓。”

“那又是何人,能劳兄长大驾?”

“是绍兄,为了显示郑重,特意请我来跑一趟!”袁大郎也就是袁绍,马钧来洛阳两三个月了,和袁绍兄弟没少厮混,倒也是颇为熟识,几人平日斗马走狗,也算的上臭味相投。

“噢,怎得这般郑重?”马钧这倒是疑惑了,二人也算的上志气相投,袁绍也不是一个刻板守礼之人,这次倒是如此郑重,“可是有事相谈?”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天雒阳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朋友,所以袁大郎想在明日晚间宴请一下众人,你我二人也算的上半个东道主,这才让我提前过来邀你!”

天子加冠大婚,各方都消停了下来,所以不乏有公卿子弟进京。

“兄长,不知道此次所邀的都要何人?”

“嘿嘿,见到了你就知道了!”种劭卖了个关子,然后接着说道:“对了,明日你莫要骑马了,坐车子过去,还有我说的车子可不是你之前的车子,我特意从家中拉来了一辆,你明日乘我的去!”

而待到几人出门,一辆宝车列在府前,无论是从形态、镶嵌、雕刻还是涂漆都是最顶级的那种,甚至站在车边都能闻到上面的熏香味道。

“兄长,”马钧看到这辆车子,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又问道:“不知此次宴会我能不能在邀请一位同辈之人过去?”

“自然是可以!”种劭脱口而出,然后又迟疑了下说道:“阿钧,不瞒你说,此次被绍兄所邀之人尽是士族大家,所以……”

“兄长放心,我所邀之人必不会让众人失望便是!”马钧也是神秘一笑,然后转头向立在身后的马腾说道:“寿成,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谁吧,劳烦你去一趟太学,通知公孙兄一声,明日一同前去赴宴。”

……

开阳门大街,也就是正对着城门开阳门的一条南北大街,北面过了城门就是各种官寺衙门还有三公府,南边四五里之处就是太学,所以开阳门大街乃是雒阳城最繁华热闹之地,各种酒肆食铺、娼门赌舍鳞次栉比。不仅有一掷千金的豪公子、白面儒冠的书生士子,还有白龙鱼服的贵人公卿。

洛阳内城实行宵禁,而外城却是任意开放,出了城门便看见顺着街道一溜烟的列着数十辆车子,排的整整齐齐蔚为壮观,有的马拉,有的牛挽,车子两旁还都有婢女和奴仆,端的豪奢。

吸引马钧的不是这数十辆香车宝马,而是不远处袁氏兄弟迎客之地,“兄长,你说的酒肆不会指的就是这楚馆吧?”

“阿钧也知道这楚馆?”种劭回头接了一下,见几人神色迷茫者有之,不解者有之,就笑道:“这楚馆是去年刚开的,还有对面的秦楼也是,两家前后脚相差不过一月。这楚馆不仅装饰精美奢华、盛做珍馐美馔,而且还有数名舞姿曼妙的歌姬胡女,最重要的是这楚馆连价值万钱的西域蒲桃酒也能弄来,让人流连忘返。”

蒲桃酒也就是后来葡萄酒,自从前汉时期,开通西域之后,蒲桃便传入了中原,天子还特意开了山园种植,只是酿出的蒲桃酒味道跟西域、凉州相差极大。

“此事我也有所听闻,”公孙瓒显然对于此地也是颇为熟悉,就接着种劭所言说道:“据说这秦楼与楚馆极为相似,同样的豪奢异常,同样的盛产三牲五鼎,无论酷暑还是严冬都有新鲜蔬果奉上。不同的则是秦楼独售一种名为秋白露的烈酒,饮之醇香浓烈,不同寻常,堪称琼浆玉液,我上次陪老师饮了一次,老师赞不绝口。楼中养着十几名精通曲艺精通音律的女乐,连名士蔡伯喈都是称赞不已。”

蔡伯喈也就是蔡邕,此时任尚书台郎中,乃是海内名士,才华横溢,师事著名学者胡广,除通经史、善辞赋之外,极为精通音律。

闻听此话,不仅马钧脸色古怪,便是鞠义和马腾二人也是相互对视一眼,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

“所以说这楚馆多是轻浪浮薄的少年子弟,而这秦楼多是蔡公这般历尽沧桑的名士大儒。说来这两家酒肆也有趣,一方面风格极为相向,另一方面却是相互竞争攀比,据说两家暗中已经斗了数个来回了。”种劭和公孙瓒一唱一和,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马钧几人的古怪脸色。

“左右以蒲桃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汉使取其实……天子始种。”《史记》

“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蔬珍异之物,以时歙收藏之。”――《周礼·地官》

“珍异,蒲桃、枇杷之属。”――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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