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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咚咚!”

陆城从石阶上摔下来。

整个人像一捆柴火一样滚下来。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陆城已经滚到了泥地,脸朝下,趴在地上。

站在晒台上的弟弟和妹妹被这一幕吓到,他们两个哭喊道:

“啊,爸爸,不要,呜呜,爸爸,呜呜——”

两个小孩也冲下石阶。

陆雨过一个箭步冲到父亲身边,翻过父亲的身体,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身上。

“爸,你没事吧。”看着满脸是血的父亲,陆雨过失声痛哭。

陆吕秀莲因为刚才那帮人的无耻行径,让她惊吓过度,她披头散发的呆坐在牛栏外的地上,看见自己丈夫滚落石阶,她才苏醒过来。

她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边跑边抹眼泪。

“孩子他爸,你没事吧。”

母亲吕秀莲带着哭腔喊。

陆城微微张开眼,嘴唇动一下,还没说出话,身上伤口的疼痛就让他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快,把你爸背到屋里。”

母亲对陆雨过说。

陆雨过在母亲的帮助下,把父亲背在身后,爬上石阶,将父亲背到床上。

吕秀莲拿来洗脸盆,倒上热水,用毛巾擦拭自己丈夫身上的脏泥的血污。

“雨过,你去叫医生来。”

母亲声音像被开水烫过一样。

“这就去。”

陆雨过应了一句,就飞奔出家门。

茶村只有一个村医,他家住在榔河对面,需要过一道石桥。

陆雨过在冷风中奔跑起来的时候,头脑突然涌出很多场面和想法。

陆雨过心像被火烧一样,今天遭遇的事情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他突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抽了几下。

他需要一点刺激,需要一点麻醉。

他抄了近路,从收获后的田野跑去,很快就到了河边,在往上,就到了那座石桥,跑过了桥,很快就到了村医蒙三树的家门口。

那是一个气派的砖瓦平房,茶村也没几个这样的房子,上面是混凝土铺成的,和城里人的房子一样。

村医蒙三树和陆雨过的父亲是故交,当年一起上过学,是同桌,两人的关系还挺好。

门开着,陆雨过推门进去,看见陆雨过正在整理医疗箱,准备出门就诊。

陆雨过:

“蒙叔,我爸从石阶上摔下来,流了好多血,你过去看看吧。”

陆雨过说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在眼内打转,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哎哟。这可真是的……好,我马上过去。”

蒙医生听到这个消息,心痛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陆城的身体状况,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受了新伤,这真是让人不放心。

蒙三树转身又走进小药房,把一些药和棉絮装进了医疗箱,把箱子被在身上,走出药房,把一辆擦得锃亮的凤凰牌自行车骑出来。

医生蒙三树:

“你搭我车过去。来,上车。”

陆雨过:

“叔,你先过去吧,我抄小路跑过去,很快就到。”

医生蒙三树:

“那行,我走了。”

医生骑着自行车往陆雨过家里赶去,陆雨过跟跑在车子后面。

过了桥,车子沿着道路继续前行,陆雨过一拐,跑进了田野中,沿着河岸跑了一阵子,

再一拐,就看到自己的房子了,再努力跑一阵子,就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医生比他快一步,到家门口的时候,医生已经上台阶,进到屋里了。

来回一阵跑,陆雨过气喘吁吁,冷风来回在他呼吸道里窜进呼出,他的鼻子和喉咙都被刺痛了,那是相当难受的。

陆雨过坐在石阶上休息一会儿。

他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像是一群热蚂蚁在身上爬,有点不舒服。

他顾不上这些了,起身,跑上台阶,进到屋里。

医生正在给父亲处理伤口。

伤口很快处理完了,医生给父亲打了一针后就出来了。

吕秀莲跟了出来:

“感恩你了,三树兄弟。”

蒙三树:

“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和诚哥是好朋友,做这些事事应该的。”

吕秀莲笑了一下,随即又很为难地说:

“现在家里没钱了,医药费……”

蒙三树:

“嫂子,别说这些,你这是跟我见外,在我落魄的时候,诚哥没少帮我,医药费这事,你们别操心,一点都不用担心,什么时候给都行,我不是客套。”

蒙三树转身面对陆雨过:

“雨过,你过来。这些药,你拿好。”

他把药从医疗箱里拿出来,递给陆雨过。

陆雨过双手接过。

医生蒙三树拿出纸和笔,写了药物服用量和服用时间,把纸张递给陆雨过,吩咐道:

“就按这上面的要求,每天按量按时给你爸服用。”

陆雨过接过医生递来的纸:

“记住了,谢谢蒙叔。”

吕秀莲倒了一碗温开水给蒙三树。

蒙三树接过,一饮而尽。

蒙三树把碗放下,拿起医疗箱背在自己身上:

“嫂子啊,我现在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病,我先走了。我还会来看诚哥的。”

陆雨过一家人目送医生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陆雨过进到屋子内,看着床上痛苦的父亲,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陆雨过的父亲摔下石阶受伤的那一天,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二十天了。

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来浓,村子的人们似乎也变得欢乐了起来,但是,陆雨过一家人却一点也不高兴。

一天晚上,刚吃过晚饭,父亲的房内就传来异响。

陆雨过和母亲赶紧进去查看情况。

陆城把头伸出床沿,在吐血,地上已经是一大滩血。

陆雨过过去扶住父亲:

“爸,你怎么了吧。”

吕秀莲也叫了起来:

“孩子他爸,你怎么了。”

陆城全身在颤抖,说话也没有力气。蜡烛的影子在他身上跳来跳去,把的脸分割成明暗不同的块面。

正坐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的两个弟弟妹妹也进到父亲的屋子里来,一脸惊恐地望着,肥硕的泪行挂在脸上。

母亲:

“雨过,你去叫蒙叔来看一下。”

母亲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陆雨过听了母亲的话,转身就出去了,在抽屉了拿了一个手电筒,就出了家门。

下了台阶,陆雨过就融进了密密麻麻的黑暗中,只有手电筒的光注给他一丝安全感。

那时候的茶村电力供应还没那么充足,经常断电。

陆雨过在村内跑动的身影引来了一阵狗叫。

一只狗叫了,另外的狗也叫了起来,村庄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吠叫声,这声音像一张大网,飘在村庄上空。

陆雨过跑到了蒙三树的门口,敲了几下门,门内的狗叫了起来,叫得很凶,陆雨过退后几步。

门开了。

蒙三树披着一件大衣走了出来了。他用手电筒一扫,就发现了陆雨过汗津津的,疲惫中带着惊恐的脸。

蒙三树问:

“雨过,怎么了你。”

陆雨过吞咽了一口痰,用一种哀伤语调说:

“蒙叔,我爸现在又发病了,他在吐血。”

听到吐血两个字,蒙三树瞳孔放大,他是相当震惊:

“走,赶紧过去看看。”

蒙三树赶紧回屋,背起自己的药箱,把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推到门口,关好门就骑上了车。

蒙三树对陆雨过喊:

“你也上来。”

陆雨过听到命令,一跃,就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他打开手电筒,照亮车子前行的路。

黑暗中,这辆车子也骑得飞快,冷风在他们两个两个的耳边呼呼作响,那是速度的呻吟,那也是冬天的怒吼。

车子骑到了家门口,陆雨过一跳,落在地上的时候,踩在了一根玉米芯上,差点摔倒。他用手电筒帮医生打光,进到了屋子里。

蒙三树给自己的好兄弟陆城检查,打针。

打完针,陆城拉住了蒙三树的手,用暗淡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陆城那时候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因为无法正常进食,他的嘴唇发白,干裂,让人不忍直视。

蒙三树低下头去。

陆城用微弱的声音对蒙三树说:

“三树,谢谢你……”

就这一句,陆城也说得异常艰难。

蒙三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紧紧握好兄弟的手:

“诚哥……”

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声,就哭了起来。因为他检查后知道,陆城这样的身体状况,估计等不到春节了。

蒙三树一哭,站在一旁的陆雨过一家人也啜泣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味。

陆城艰难地说:

“不,不哭……”。

蒙三树收住了哭声,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花,在脸上放出一抹笑意:

“听诚哥的,不哭……”

大家退出了陆城的房间,陆雨过的母亲把蒙三树拉到屋角问起了丈夫的病情。

吕秀莲:

“三树兄弟,你诚哥的病情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你跟我说实话。”她的心情很复杂。

蒙三树:

“嫂子,诚哥……诚哥的病情……”

见到医生一副为难的表情,陆雨过的母亲被一阵不详的预感紧紧裹住了:

“三树兄弟,你就跟我说实话把,这样……我也安心点。”

蒙三树叹了一口气:

“嫂子,我说了你也别激动。”

陆雨过的母亲点点头。那时候,泪花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在他眼里,屋内的一切突然都变成了色彩斑斓的泡沫,泡沫变得越来越大。

蒙三树用一种低沉哀痛的口吻说:

“诚哥,估计……估计是撑不到年三十了。”

从医生口中出来的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了陆雨过的母亲,他眼睛里的泡沫一下子全都爆开了,一股热流从她身体里喷涌出来,她身体瘫软在地,用手捂着脸痛苦。

她不敢大声痛苦,她咬着自己的手臂,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哭声。

蒙三树不知道如何安慰这样一位悲伤的人。

屋子另一角陆雨过和弟弟妹妹相互依偎着,坐在煤油灯下。灯光把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人影在颤抖。

那一刻,陆雨过深刻地体会到:

贫穷和疾病是老虎,随时都能把他们吞吃掉。

而他家那条已有身孕的母狗,正躺在屋子角落的一堆稻草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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