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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雪雁跟着书生来到距离最近的城中,灵雪雁看着人来人往的市集入了神,那书生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人没跟上来,扭头瞅了一眼正在四处张望的灵雪雁。

“姑娘没来过这种地方么?”书生走到她旁边问。

“嗯。”灵雪雁轻声应到,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小贩身上。

书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卖糖葫芦的人,大声吆喝叫卖着,灵雪雁尽管表情十分冷淡,但书生还是能从她目光中看出她很想要糖葫芦。

“哎呀,居然有卖糖葫芦的!”书生砸吧嘴,用余光看着灵雪雁,“好久没吃过了,我去买一个尝尝,姑娘要不要也来一个?”

“嗯……”灵雪雁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怎么了?”

“我没有那个,就是…”灵雪雁想着东城告诉她的事,“银子,我没有银子…”

“没事,银子嘛,我多的是,我给你买。”书生得意的笑着,跑去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灵雪雁一串。

但灵雪雁只是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一脸茫然。

“怎么了?”书生察觉到灵雪雁的异样,“姑娘莫非从未吃过这糖葫芦么?”

“没有…”

“我教你,这样。”书生说着,糖葫芦横在嘴边一口咬下一个,灵雪雁学着他的样子,也咬下一个,她一口咬下,双眼都开始闪烁光芒。

灵雪雁记得很久前东城有给她拿过一碗裹着糖的山楂,她特别喜欢那酸甜的味道,而这东西和那一样。

“师父…”灵雪雁吃着想起了东城,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她的双手无力般地垂下,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想要眼泪流出来。

“姑娘你…”

“没事,走吧。”灵雪雁听到书生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和东城一模一样,但少了几分英气。

我都出现幻觉了么……灵雪雁心想。

书生看着灵雪雁地背影,一口咬下串上的山楂,大口的嚼着:“什么师父…”他急忙跟上灵雪雁,“诶姑娘,你等等我啊!”

灵雪雁悄悄放慢脚步,待书生小跑着跟上后又恢复原来的速度,她将眼泪生生憋回去,赌气般,狠狠咬下一个山楂,心里暗骂:自己刚才太丢人了!

“对了,还没问姑娘姓名呢。”

“‘林雪亚’…”灵雪雁嘴里嚼着山楂,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毕竟这一个山楂都要比她嘴巴大了。

“林雪亚?”书生问。

“不是不是…”灵雪雁咽下嘴里的食物,“灵雪雁,是灵雪雁。”

“灵雪雁…”书生重复一遍,嘴角一咧,“真是个好名字!”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书生开了两间房后,招呼灵雪雁坐到大堂的桌子前,叫店小二去弄来了好酒好菜。

“姑娘会喝酒吗?”书生问。

“没喝过。”灵雪雁手支撑着头,看着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那就不要喝了,都是我的。”书生嘿嘿一笑,见小二端来了一坛酒,他给自己倒上一碗,刚要喝,就被灵雪雁的问题打断。

“你个读书人怎么还喝酒?”

“读书人喝酒怎么了,”书生振振有词,“酒可是生命之源,人逢知己千杯少,如今遇到灵姑娘,喝酒那也是高兴嘛!”

“这有什么关系…”灵雪雁皱眉,她觉得书生这话和东城说的一样,两个人都是酒鬼。

“别看我是个赢弱的读书人,我可是酒和这东西都沾的。”书生说着,掏出和东城一样的烟来,又取出一盒顶端裹着一种奇怪物体的木棍,他抓起一根,在石砖地板上划了一下,那奇怪物体竟冒起火来,书生一边点燃一支纸卷草。

“那是!”灵雪雁看到书生手中的纸卷草,激动的站了起来。

“灵姑娘…你先别激动…”书生以为她被自己的精良装备吓到了,急忙解释道:“这个点火的,据说是仙师在海洋另一端学到的一种引火法,叫洋火,而这个是仙师从朋友那里学来的,仙师叫它西洋烟卷,这东西点着吸上一口,能叫人释放压力,不过里面卷着的草药,会叫人上瘾,离不开它。”

“纸卷草!我师父也有!”灵雪雁坐下,几乎无视书生的话,指着书生手指夹着的西洋烟卷。

“师父?你师父是个怎么样的人?”书生回忆起什么,开始打听灵雪雁的师父。

“我师父…他总是戴着面具,身高和你差不多,是个很温柔的人,”灵雪雁眼神逐渐变得忧伤,“我师父什么都懂,武功高强,谁都打不过他!我师父…他也喜欢吸那纸卷草…”

“什么都懂?”书生皱眉,“仙师才是什么都懂,而且仙师医术高明,救人无数。”

“我师父有一把叫墨影的剑。”灵雪雁不服输。

书生听到墨影俩字,浑身一颤,就连周遭听到的人都稍稍远离灵雪雁,书生用颤抖的声音问灵雪雁:“你你你…你师父…叫什么?”

“嗯…好像世人叫他…”灵雪雁思考着,“啊!墨影剑魔!”

书生吓得身子后倒,一屁股坐到地上,旁边的人和店里掌柜听到这四个字,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恐地看着灵雪雁。

“墨…墨影…”书生牙齿打颤,说话都有些结巴,“墨影剑魔…?”书生爬起来,坐回桌前,想到刚才灵雪雁的样子,应该不会像传说中的墨影剑魔一样吧。

“对啊。”

“这位客官,您刚才说墨影剑魔…?”店掌柜轻轻走到灵雪雁旁边,惊恐的看着她。

“你们都认识我师父啊?诶不对,你们怕什么?”灵雪雁瞪着眼睛问掌柜。

“传说中,墨影剑魔杀人成性,视人命如草芥,就连朝廷和武林上的天武盟和云天阁都惧怕他的力量,对他退避三舍,”书生一脸严肃地说着,“这墨影剑魔消失多年,曾有传言说他在深山中修炼魔功,重出江湖时必定带来一阵腥风血雨,想不到姑娘你…”他不敢说,他和别人一样害怕墨影剑魔这个名字。

“我师父人很好的,”灵雪雁淡淡道,“话说为什么饭菜还没好?我饿死了!”

她一句话,吓得小二连滚带爬地跑去后厨,招呼厨子加快速度,那掌柜更是颤抖着招呼小二:“快!把咱们最好的酒菜都给贵客端来!”

“我们没有那么多银两。”灵雪雁拧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掌柜。

“这这是我们送您的…”掌柜擦去额头的汗,待灵雪雁挥手示意后,就退下算账去了。

灵雪雁看着周围人恐惧的眼神,十分疑惑地问书生:“无名,你们没见过我师父,为什么都这么怕?”

“废话!”书生虽是怕墨影剑魔,但他倒是不怕灵雪雁,“你师父的名字一出,四海内人人皆闻风丧胆,怪不得你小小年纪武功那么厉害,原来你师父是他…”

“你很怕他么?”

“怕啊!你没看那掌柜都想着巴结咱…巴结你吗?”书生叹气。

“那你怕我么?”灵雪雁又问。

“你?”书生一愣,“不怕…”

“那就好…”灵雪雁继续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谢谢你的糖葫芦。”

“糖葫芦?刚才你还提起师父来着…”书生挠挠头,想起刚才灵雪雁吃糖葫芦的时候。

“嗯…让我想起了我师父…”灵雪雁嘿嘿一笑,“他给我做过糖葫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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